蕭瑾瑜不像蕭擎那樣高調,而且她的威名也沒他那樣家喻戶曉,所以帶著人走出去絲毫沒有人能認出她的身份。

    她出來一向不喜歡帶小鈴鐺,那丫頭太過貪嘴,還是帶個懂事的比較好。

    主仆兩人倒像是逛街一樣,因為蕭擎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開,走到哪裏幾乎都能聽到,蕭瑾瑜絲毫不用去刻意打聽什麽,各色消息接二連三的縈繞在耳邊。

    她走累了想去茶肆坐一坐,結果剛坐下就聽隔壁那桌聊開了。

    “誒,別看王爺平常冷冰冰的原來那是沒遇上人,瞧瞧他看那淩姿公主的眼神,快把人骨頭都看酥了。”說話的是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這話要是一個嬌女兒說出來倒賞心悅目,可換一個人蕭瑾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另一個一臉不屑的說:“說的你親眼見到一樣,那王爺公主什麽身份啊,去的酒樓都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的,你能看見?”

    壯漢不開心了紅著臉梗著脖子說:“我怎麽沒看見,城西酒樓的店小二是我表弟,這話他親自告訴我的。”

    “你那表弟連話都說不利索,知道什麽啊。”旁邊的人像是故意跟壯漢作對一樣,就是不肯相信他說的話。

    蕭瑾瑜聽得無趣,一群大男人這般碎嘴放下一錠銀子就帶著人起身離開了。

    幾個人見桌上明晃晃的銀子,集體忍不住驚訝了一聲,瞬間從蕭擎身上轉移到這銀子上麵了。

    “果然是有錢人啊,剛才看她喝茶的樣子就不像普通人家。”

    店老板過來收拾桌子的時候看到銀子也忍不住朝蕭瑾瑜離開的方向望了望,然後衝著壯漢那一桌說:“你們也別討論什麽王爺公主了,那都是不實在了,你看看這銀子多實在。”說完還掂了掂分量不輕啊。

    幾人“戚”了一聲說:“這銀子在你手上,你當然覺得實在了。”

    不過因為這樣幾人的話題倒是被轉移了。

    許是前幾日蕭擎太高調了,這兩日倒收斂了些,雖然還是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可排場不似前幾天了。

    路過茶肆裏麵正好再說書,淩姿聽得覺得精彩有點不想走了,便央蕭擎一塊兒進去。

    蕭擎笑笑沒有拒絕,隻是讓人找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有些隱蔽,也沒人能打擾到。

    這茶肆雖比不得酒樓高端,卻也在二樓設了雅間,位置得天獨厚聽得也真切。

    老板迎來

    送往見多了,一看蕭擎進來就知道不是平凡人,想起開始離開的那個小公子,臉上的笑立刻又加了幾分,熱情的把幾人迎上樓了。

    蕭擎和淩姿剛坐下,身邊就有人過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麽。

    淩姿一看他臉色凝重了一些,忙體貼的問:“王爺可是有什麽事情?”

    “嗯,是有些事情,還得勞煩公主在這裏等等,本王先去處理完事情再來找公主。”

    淩姿一聽他不能陪著自己,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想到映柳的話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隻得乖巧的說:“好,王爺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快去吧。”

    她相信現在的蕭擎是已經喜歡自己了,她要做的就是在他心裏留下更好的映像,才能讓他愈發喜歡自己。

    蕭擎留下了幾人說是保護淩姿其實也是變相的監視,出來之後才問:‘皇上帶了幾個人?現在在哪裏?’

    “皇上身邊隻有一人,現在正往太湖去了。”

    “真是胡鬧。”蕭擎想起前兩天京城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麵孔,而且武功都不低,他把皇宮的護衛都加強了,卻不想她自己倒還自己跑出來了。

    蕭瑾瑜本來是想去看看蕭擎是如何寵那淩姿公主的,可是走在半道上她就不想去了,其實聽來的和見到的也差不多,也沒必要湊上去,所以她又走了反方向,聽說太湖這邊捕魚的季節到了,弄了個捕魚比賽,她打算去看看。

    難怪今天街上人不多,原來都聚集在了這太湖邊上,蕭瑾瑜個子不算高,隨著人流好幾次差點把自己擠摔倒。

    跟在身邊的人看起來文文弱弱卻每次都能安然的護著她,可是這湧來的人越來越多,他一個人也有些吃力,便說:“公子,要不然咱們去一旁等著吧,反正比賽還沒開始。”

    蕭瑾瑜點頭道:“好。”這麽人擠人的她也有些吃不消。

    蕭擎過來得很快,隻是沒想到趕上了太湖的捕魚節,一看人頭攢動的場麵他不由的皺了眉。

    “皇上在哪裏?”

    一路跟著蕭瑾瑜的人看著蕭擎過來,趕緊上來見禮,“人太多,末將沒能跟住皇上。”他本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跟著,皇上身邊帶著人,若是太明顯,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蕭擎看這場麵就覺得頭疼,然後說:“大家分散開皇上,找了不要驚動她,發暗號就行了。”

    大家領命紛紛散開。

    蕭瑾瑜好不容

    易尋到一個好位置,卻早已經被商家給買了,要給銀錢才能坐,她不是舍不得錢而是覺得沒必要,隻得帶著人往遠一點的地方去。

    反正太湖這麽大,在哪裏都能看到,隻是這邊視野稍微要開闊些,遠處雖然多了些許樹木,有點遮擋住了,也就沒人願意去了。

    她也不是那種非要擠進去的人,所以便決心尋個清淨點的地方。

    淩遠知道蕭瑾瑜今天出宮了,所以帶著人一直遠遠的跟著。

    這幾日成都王的人到了,他有些擔心他們會對蕭瑾瑜不利,可是又因為跟成都王有言在先不好明麵上插手。

    “太子,那些人果然跟上去了。”淩遠身邊的人迴來報告。

    “讓我們的人機靈點,別被人發現了。”成都王說過要讓蕭瑾瑜是女人的身份公之於眾,讓她坐不下皇帝位置。

    但是淩遠不知道他要怎麽做,或者他這話就是騙自己的,他的目的就是讓直接解決掉蕭瑾瑜,所以他還是不敢太相信成都王。

    蕭瑾瑜一直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著,帶的人也不是個中高手,就是會點功夫的那種。

    所以當眼前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的時候她還是愣住了,不過隨即淡定了下來,問:“你們是何人?”

    黑衣人並不說話,隻是提劍就向她攻過來。

    她會些拳腳功夫,可是不能跟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相比,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比較個高低,而是如何逃命。

    這邊人少,百姓都不願意惹事,遠遠看到這邊似乎在打架也不敢過來了。

    蕭瑾瑜隻能靠自己和帶出來的那個人。

    對方人數不多,可是工夫了得。

    隻是幾番下來蕭瑾瑜似乎發現一個問題,他們竟不要自己的命,可是卻把她的衣袖劃破了。

    她忽然有些搞不懂這些人了,她明顯有些走神,就這走神的瞬間,一道寒光閃過,她的腰帶被劃斷,衣衫一下就掙脫了束縛紛飛了起來。

    今天她出門刻意穿得比較規矩,外袍雖然散開了,中衣卻還好好的。

    黑衣人見沒成功淩厲的第二劍又上來了,這一次蕭瑾瑜有準備,翻身躲過了,隻是腳下沒注意,被絆了一下然後摔在地上滾了兩圈。

    黑衣人見此機會,又追了上來,眼看著那白晃晃的劍向她而來的時候,黑衣人突然轉了個方向。

    蕭瑾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感覺自己

    被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蕭擎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你怎麽來了?”

    蕭擎沒迴答她的問題,伸手攬住她的腰,然後讓人掩護著帶著她先行離開了。

    “你怎麽出宮了?出來就算了,怎麽也不帶個人?”蕭擎語氣有些責備,幸虧他到的及時,要是不及時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蕭瑾瑜對被刺殺這事兒都還沒覺得難受,可是蕭擎的態度倒讓她不舒服了。

    斜睨了他一眼,說:“朕想去哪裏,怎麽去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了。”

    她語氣不好,蕭擎立即想起了這幾日的事情,知道她又口是心非了,明明心裏在芥蒂他和淩姿的事情,偏不說出來,這喜歡這麽不陰不陽的說話。

    “我是關心你,你知道不知道現在京城有多危險?”

    “危險?朕倒是沒覺得,你是怕朕壞了你的好事吧?”她冷嗤一聲道。

    蕭擎心想果然猜對了,歎息一聲說:“我和淩姿沒有一點關係。”

    “是嗎?可是這跟我沒關係啊。”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就想跟你解釋一遍可以嗎?我和淩姿隻是在演戲。”蕭擎太了解蕭瑾瑜了,這話說的格外認真,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如此懇切真誠的樣子,著實讓人挑不出毛病,若是他要地方反駁質問,蕭瑾瑜還能說出更多的話,可他態度一軟,她倒是說不出任何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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