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的紫,神聖的金,跳躍的紅,當這三種顏色以一種奇異的組合方式交融在一起的時候,給人帶來的視覺效果和心靈震撼是無以複加的。


    鮮紅的心髒強而有力的跳動著,代表著強大的生命力與旺盛的血氣,此時的雲飛揚雖還未開始修煉,但僅憑著這旺盛的血氣與強大的生命力,在煉體境界就少有人能及。神聖的金色似乎將心髒當成了成長的養料,隨著心髒的強有力的跳動,其顏色正在逐漸的加深,稍稍流轉就會放出萬丈金光,恍如神明,神聖不可侵犯。然而這兩種顏色在高貴的紫麵前,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隻能乖乖臣服,不敢越雷池半步,這就像再頑皮的孩子對長輩也是懷有著敬畏之心的。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切已經順利結束之時。異變陡生,那原本被高貴的紫震懾住的神聖的金色突然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光芒大盛,竭力要衝破束縛。浮生至尊眉頭不由一皺,神色之間帶著些許思索。


    “唰”一塊純白色的玉佩不知從何處應聲竄出,浮生至尊原本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了開來:“原來是它,這小子這真是要挖我的墓啊!連我的存身之所都要拿走。”說完又自嘲一笑:“罷了罷了,既然有緣,送給你又何妨?我這一個做先祖的總不能與一個後生晚輩太較真了。”


    雲飛揚本來已經閉上雙眼,希望感知雙心融合的種種玄妙,沒想到自己內心突然急切的躁動了起來,好像心髒要破體而出了一般,若沒有那紫色光暈阻擋,這剛剛融合的心說不定就要離開雲飛揚了。恐怕雲飛揚將能因此而千古留名,縱觀修煉史上的幾十萬年時光,都沒有哪個人這麽個死法,要是雲飛揚真的這麽死了,在修煉史上也算一個奇葩了。


    雲飛揚緊緊捂住自己的心口,忍受著這非人般的痛苦,小臉因為疼痛而變得煞白,汗珠更是不要錢的往下流。雖說雲飛揚很痛苦,但一時拿這顆心真的沒有辦法。不過當空中那塊玉佩出現之時,心髒卻奇異的靜了下來,甚至連跳動都變得微弱了起來,疼痛也漸漸消失,那塊玉此時放出輕柔的光,就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孩子的頭,安慰著他的失落,心疼著他的疼痛,鼓勵著他的成長。每一道光線都如春風化雨般滋潤著雲飛揚的心田,如果說剛剛那金色是以極速加深,變亮,那麽在這柔和的光之下,速度絕對加快了千百倍不止,頗有種一日飛升的奇異感覺。


    雲飛揚心神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自是沒有聽到浮生至尊的自嘲。說起來,玉在這乾坤大路上算是非常常見的一種物品,因為它能夠承受空間陣法的刻畫,成為一件能儲存物品的空間法器。但正所謂至尊手中無凡物,浮生至尊這塊白玉自是有其奇妙之處,隻不過他研究了很多年也沒有結果,最後就將其留在了雲家祖地,用來儲存自己留下來的本尊投影,沒想到自己苦心孤詣研究了幾十年都未有成果的玉佩,今日卻光華大放,其中蘊含的力量就連他也不得不正視。正所謂緣法天定,有些東西注定無緣,強求也隻是有害無利,身為至尊,雲浮生早將這些看的通徹,不會做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更何況這份機緣是自己的嫡係後輩所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飛揚,這塊玉佩我可以送給你。”浮生至尊沉吟道。


    “先祖,不必了,飛揚已經收獲匪淺了。”雲飛揚拒絕道,他雖然不知道這塊玉佩是浮生至尊本尊投影的存身之處,但先前他已經得了不少好處,做人不能太貪心,畢竟,外力終究隻是媒介,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個道理在哪個世界都是行得通的。


    浮生至尊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完,作為先祖,我對所有後輩都是一視同仁的,機緣也不會多贈與你什麽。隻不過現在,我是要與你做一個交易,玉佩可以給你,但以後我們再相見之時,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好。”雲飛揚不假思索的迴答,因為單單今日傳承之恩,就已經是比天高,比海深的大恩了。況且先祖先前對他百般愛護也是做不了假的,浮生至尊顯然是不會加害於他的。


    雲飛揚這麽直爽的迴答,倒是把浮生至尊弄得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小小年紀,倒是一個真君子。”本來以雲飛揚之前表現出來的智慧,浮生至尊以為他要好好思索一番,畢竟這一件事可並沒有任何限製條件,隨便提什麽都是可以的。然而雲飛揚卻以最君子的方式迴答了他,這不僅是因為雲飛揚自身的坦率與真誠,更是因為對浮生至尊的無條件信任。無論何時何地,這種無條件的信任都是最容易給人好感的。所以浮生至尊看雲飛揚的目光中不隻是帶著長輩對後輩的審視與寵愛,更有一種欣賞。來自一位至尊的欣賞。


    “先祖,您說再見到您時,才履行這個承諾,難道您並未仙逝?”雲飛揚謹慎的問道。幾千年前,雲浮生證道成就至尊之後,不久就天降異象,至尊仙逝,萬道同悲。傳言便是雲浮生為成至尊耗盡心血而死,飄渺雲宮雖不願相信,但確實雲浮生這幾千年來從沒迴過雲族,除少數人外,大多數族人都接受了至尊仙逝這個消息。但今天雲飛揚聽到浮生至尊的話,不由想一問究竟。畢竟,一位活著的至尊與一位逝去的至尊差距太大了。那可是能主宰大陸的絕強實力!


    “活著又如何,死了又如何?”浮生至尊極目遠眺,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麽,隨後輕聲呢喃道。“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我征服了八荒六合,卻還是敗給了你。”


    雲飛揚還想說些什麽,因為他感覺這位至尊或許真的沒有逝去,然而浮生至尊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所有心思,並沒有多做解釋,身影漸漸淡化,隻留下聲音在這片空間中不斷迴蕩: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複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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