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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了肖寒的書信,長亭看到路過薇笑閣,不由自主的讓車夫停下,想要下車看看。


    誰知才走下馬車,冷不丁一抹高達挺拔的身影自裏麵衝了出來,險些將她撞倒在地。


    “小心!”


    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長亭身子站定,看著眼前的盡餘歡,一時竟是恍如隔世一般,好像迴到了兩年前,他們這一世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第一眼,她就從他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像是很久之前在哪裏見過。


    那一眼,她看向他的眼神動容而又溫馨,就像是他們之間必定要在此地重逢,又必定會有新的開始一般。


    當時的他,二話不說,越過陽夕山就抓住了她衣袖,


    “你成親沒有?沒有的話現在跟我迴家!我娶你!”


    當時,長亭聽了,勾唇笑著,眼角卻閃爍晶瑩淚滴。


    她安靜的搖搖頭,站在原地不動。


    他則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迴頭,得意的對隨從藍錦城揚武耀威的笑起來,“瞧見沒有?小爺我運氣好!連老天都不讓我去見那什麽紅花郡主和綠花郡主!你要再攔著小爺我,我立馬給你娶十個女人迴府!”


    “小爺我管她呢!我現在去騎馬射箭!你自個兒迴宮吧。”


    陽夕山當時說的話,每一個字長亭都記在腦海中。


    當時,看到他對手下那種態度,她還冷著臉教訓他呢!


    她說:“你的屬下是真心實意的護著你,所謂口蜜腹劍,好人嘴賤,壞人嘴甜,並非沒有道理的。”


    “不知當時是誰跟我說的,好人嘴賤壞人嘴甜,小爺我那時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呢。”


    顯然,前一刻盡餘歡也陷入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長亭微微笑著,卻又緊跟著白了他一眼,“你呀,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差點撞倒了我。”長亭說話間才發現,從剛才就一直被盡餘歡拽著自己的手腕,其實是他怕自己摔倒。


    “還不鬆手,手腕都要被你拽脫了一層皮了。”長亭抽出自己的手來,看向薇笑閣裏麵熱鬧的場景。


    “你來這裏做什麽?需要什麽的話跟寧清她們說一聲,拿來給你不就行了?”長亭視線落在盡餘歡臉上,時隔兩年,其實他已經變了很多。


    兩年前的他皮膚白淨舉止卻桀驁不羈,甚至是紈絝任性,現在的他,眉宇間盡是堅毅冷靜的氣場,雖然偶爾也會有魯莽撞人的情況發生,但他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告別了過去夜夜笙歌的盡餘歡。


    “為何是寧清拿給我?你不行嗎?”盡餘歡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行,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長亭笑著搖搖頭。


    “我剛剛收到消息,北遼那邊內亂開始了,可能會波及北遼和這邊的生意合作,所以你如果最近有需要從北遼進貨的話,最好趕緊解決了。還有,我剛才聽店裏的活計說,有一批藥材在路上明天才到,不會是北遼那邊運來的吧。”


    盡餘歡自是知道薇笑閣長亭也有份,所以一旦收到跟長亭有關的消息都會格外上心。


    長亭哦了一聲,沉思片刻沒吭聲。


    盡餘歡心頭一緊,不覺關切的問著她,“你哦什麽?!倒是說話呀!是不是真的是北遼運來的藥材?要是需要我幫忙的你就開口,千萬不要客氣!知道嗎?”盡餘歡就怕她不好意思開口似的,著急的抓住了她肩膀,激動地來迴搖晃著。


    長亭發髻上的金步搖叮當作響,她急忙推開盡餘歡。


    “夠了!我是在想事情呢,你再搖下去我頭都暈了!那批藥材沒事的,是從趙家的種植園運來的,因為京郊暴雨所以才耽誤了一天,一會就能到了。”


    長亭輕聲解釋,眉宇間卻多了幾分凝重。


    “那你在擔心什麽?”


    “你說北遼內戰,你想想,遼王病了這麽久了,光是駕崩的消息都傳出幾次了,之前北遼內部卻是一直觀望,誰也沒有打響第一仗的打算,可現在陽夕山才迴去就開戰了,這其中必定跟陽夕山有關,現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個境況!”


    長亭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陽夕山,心下就說不出的沉重。


    畢竟,在酈家的時候,他也幫過自己很多。還有殷铖!


    聽司徒老將軍說,殷铖前陣子也說要出去雲遊天下,結果去了一個多月還沒迴來,想必也已卷入了北遼現在這場戰爭。


    “原來……原來你是擔心陽夕山那個叛徒!虧我還如此關心緊張你!哼!”


    盡餘歡反應過來之後,一臉的不滿。


    他自然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書院門口見到長亭的時候,陽夕山也在場。當時他強行拉著長亭的手,卻別陽夕山攔下了、從那時開始,他看陽夕山就很不順眼。


    前陣子,陽夕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京都,看似朝廷調查了一段時間就放棄了,實際上,當今聖上一直懷疑,盡餘歡當初離開是京都有人秘密幫助他離開,為的就是一朝一日在掌控京都的時候能得到北遼的幫助。


    否則,以陽夕山來說,不會如此順利的迴到北遼,更加不會在一會去就如此大張旗鼓的發動戰爭,必定是在京都有得力的幫手。


    而這幫手很有可能將來會撼動京都根基!皇上如何能不重視?


    盡餘歡也一直暗中調查此事。


    現在聽到長亭說擔心陽夕山,心裏自然不是味道了。


    “長亭,我很認真的告訴你,陽夕山的離開,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他都是背叛了京都!因為他的世子位子和在這裏擁有的一切,都是京都給他的!他想迴去,無可厚非,但如此偷偷摸摸的就走了,還扔下了長公主,這分明是破釜沉舟的一招,擺明了是放棄了長公主!”


    盡餘歡提起陽夕山來,自是沒什麽好氣。


    長亭皺下眉頭,知道現在這非常時期提到陽夕山,自是不太合適。


    可她此刻的沉迷看在盡餘歡眼中,就是愈發擔心陽夕山的安危。


    “長亭,你就隻顧著擔心陽夕山好了,我過幾天就要去匈奴了,也沒見你這麽關心我!哼!”這一刻,餘歡少爺的小脾氣是完全點燃了。


    盡管他壓低了聲音,長亭還是聽到了。


    “你哪天走?”長亭低聲問著他。


    盡餘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從嗓子眼擠出了一句,“三天後。”


    “那我給你準備的東西可要盡快給你了。”長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盡餘歡卻是瞬間豎起了耳朵,“給我準備的東西?什麽?”


    “你不是隻會朝我哼嗎?不是說我關心別人不關心你嗎?還問我作何?!”長亭挑眉,可算是逮著機會反駁他了。


    也不知他是吃錯了什麽藥了,陽夕山在酈家幫了她很多,她現在表達一下關心也是正常的,好端端的因為陽夕山的事情跟她鬧別扭,都不明白她在別扭什麽。


    “我……你……那還不是讓你氣的?!”盡餘歡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他那樣都是被酈長亭給氣的,是吃醋,是嫉妒!!!


    “虧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想著你帶去那裏好用!既然你這麽兇我,我自己留著好了!”長亭見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就好像是她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也是沒什麽好脾氣。


    “喂!酈長亭!你不是這麽小氣吧!我不過也是關心你,我是擔心你被陽夕山給連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你看你皺著眉頭的樣子,氣鼓鼓的,臉就像個肉包子,眉頭都擰成了川字,這樣很醜的!”


    盡餘歡明明是想哄著長亭,可不知道為什麽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讓長亭更加生氣。


    “盡餘歡!你才是肉包子!你全家都是肉包子!!”長亭氣唿唿的推了盡餘歡一下,真想將這廝推開千裏之外。


    她好心好意的幫他準備了很多帶去匈奴的用品,他可倒好,平白無故的嗆她就算了,還說她醜!說她肉包子!!


    真是是何人孰不可忍!!


    “我……哎呀,你誤會了!我又沒說你是那種灌滿了湯的肉包子,也沒說你是肉包子打狗的肉包子,我的意思是……是可愛的圓鼓鼓的肉包子,這還不行嗎?”


    盡餘歡語塞了。


    他也沒料到,好好地就得罪了長亭。


    都怪那個陽夕山,迴了北遼也不安寧!破壞他和長亭的關係。


    “盡餘歡!你自己在這裏可愛去吧!!哼!”


    長亭氣惱了,轉身就走。


    總覺額的今天盡餘歡是故意找她麻煩來的,剛剛用陽夕山的事情教訓她,現在就一口一個肉包子的,她知道自己麵頰最近圓潤了一些,但也不是包子啊!什麽灌湯包,肉包子打狗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長亭長亭!你先別走,你還沒告訴我,你給我準備的禮物是什麽呢?要是多的話,我自己過去拿,不用你如此來迴奔波了不是?”盡餘歡眼巴巴的瞅著長亭,心裏卻是說不出的不舍。


    再過幾天他就要離開京都了,可是他跟長亭之間的關係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那些甜言蜜語和表白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他一直在找機會,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就是想每天見到她都很難!


    今天還因為自己吃醋嫉妒不被她理解而惹惱了她,盡餘歡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說那些重話,也是因為太著急了,隻有這麽幾天了,再不說,又要等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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