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羊獻蓉的心肝就疼了,她想迫不及待的迴到他身邊,不管他惱怒也好,鄙夷她也好,隻想守在他身邊。


    將她身上的所有的自尊拋棄,隻為能陪著他。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宮人的聲音響起,恭敬道:「公主殿下,皇上醒了,喚你過去。」


    羊獻蓉應道:「知道了。」


    羊獻蓉看了鷹鷲一眼,淡聲道:「派人去北川之地去接他,另外,宋九現下,依舊是黃泉殿的頭領,有什麽事,你親自去聯繫他。」


    「是,屬下明白了。」


    寢宮內,窗子關的死緊,殿內又燒了炭火,空氣燜的慌,羊獻蓉一走進來,朝司馬衍行了一禮之後,便起了身,將那窗子打開了,冷風灌了進來,叫人打了一個寒顫。


    「姐姐,朕有些冷。」


    陽光透了進來,羊獻蓉看到他蒼白而消瘦的臉,他比襲兒還要小心,雖居帝王之高位,卻一直被視為傀儡,他的人生,從來都沒自我掌控過,就算是現在,拖著病殘之體,現下,又有多少人關心他?不過都是盯著那位置罷了。


    「殿內太悶了,得通通氣才行,來人,將那爐火給撤了,再拿一個暖裘來。」


    「是。」


    她行至床榻前,並將他給攙扶了起來,他身量原本甚高,卻輕飄飄的沒有多少重量,身上廋的已經沒有幾兩肉了。


    他似乎因為躺的太久了,神色懨懨的,羊獻蓉讓人熬了一碗粥來,他嫌棄的皺眉,似乎一點食慾也沒有。


    「皇上,喝幾口,墊墊肚子也好。」


    她舀了一調羹,送至他嘴邊,他皺了皺眉,卻還是聽話張口,喝了一口,味道卻還是不錯,又喝了幾口,不多時,竟喝光了。


    近段時日,他胃口並不好,好不容易才這麽多喝幾口,也算是不錯了。


    可惜,沒多久,那吃下去的東西盡數被他吐了,最後連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她拍著他的後背,十分憐惜他,他這身子,被那慢性毒藥被侵蝕的差不多了,滴米未進,看起來,實在虛弱不堪,偶爾服用些參湯。


    他有氣無力的半躺著在那,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近乎於一種依戀道:「姐姐,朕難受。」


    「先緩緩,稍後再吃點吧,肚裏無貨可不行。」


    他順從的說了一聲好,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卻不似之前那般亂發脾氣,枕在她的肩胛之上,雙手甚至抱上了她的腰部,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


    「母後在世的時候,從來都不讓朕這麽靠著,朕記得,六歲之時,很粘一位奶娘,可沒過多久,那奶娘就不見了,有人說母後將她趕出了宮去,可是……我無意中,卻看到了奶娘的屍體,她被活活打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靜,卻充斥著荒涼與悲傷,他從此之後,就沒敢再依賴任何人,而對於羊獻蓉,或許,因為她是劉襲的姐姐,又或許……是她身上氣息,太讓人舒服了,隻想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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