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衍五歲登基,之後便一直當傀儡,身邊多半都是些阿諛奉承之人,而像劉襲那樣的,少之有少,麵對刺殺,他奮不顧身的相救,就這一點,已讓他放下了戒心。


    羊獻蓉說了這番話之後,便讓他去見了劉襲。


    少年之間的情義,多半真摯而坦誠,劉襲見他來,朝他笑了笑,並掙紮著要起身。


    「你別起來了,我給你帶了一些補藥,還有一些傷藥。」


    「這麽客氣幹什麽?」


    「你為我受的傷,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弄來。」


    劉襲笑道:「不必,我這啊,什麽也都不缺,大夫都說了,不出半個月肯定能好。」


    司馬衍看著他的笑臉,終於忍不住問:「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沒有。」


    「我其實……不叫趙衍,我本名叫司馬衍,之前並非有意欺騙你。」


    劉襲搖了搖頭:「你有你的難處,我不怪你,我為你擋刀,是出於自願,你不必自責,況且,以你如此尊貴的身份,卻能放下身段,與我這種平民相交,已是十分難得,人貴在相知,我劉襲不才,也算是高攀了一迴。」


    話都說開了,司馬衍的神色便沒那麽陰鬱,更像一個俊朗的少年。


    他拍了拍劉襲的肩膀,笑道:「那就好,我還怕你因為我的身份,而與我生分。」


    「一日為大哥,終生便為大哥,你這都叫了我這麽多聲大哥,我又怎會與你計較?不過,你得去細查,到底是誰想要你的性命,出入也切莫這麽隨意,身邊多帶些高手才是。」


    「好,我會注意的,大哥,那個……你的那位錦繡姐姐……是什麽人?她似乎很不一般。」


    一提到錦繡,劉襲便一臉的驕傲,笑著說:「錦繡姐姐當然不是一般人,她厲害的很,精通兵法之術,人又聰明。」


    司馬衍的眼神暗了暗,恐怕不止如何,她對他說的帝王平衡之術,讓他醍醐灌頂,一直以來,就算是太傅,也從未教過他這些。


    轉眼之間,便到了婚期,之前,劉曜跟羊獻蓉打了個招唿,似乎因為劉襲受傷的事,她腦子清明的時候多了些,對於婚事,並沒有太排斥。


    而這次的婚事,也沒有大辦,隻是將院子裝飾了一番,貼了喜字,掛了紅,如此,便多了幾分喜意。


    請了個喜娘,左鄰右舍發了些喜糖,就連吹鑼打鼓也沒請,兩人換上了新郎新娘的衣裳,拜了天地,便算是禮成了。


    雖然有些倉促,又不算隆重,可兩人坐在婚床之時,心底思緒複雜。


    羊獻蓉現在是清醒的,劉曜將那喜帕挑了起來,眼底盛滿笑意,柔聲說了一句:「你很美。」


    「那,是這張臉美,還是我以前的?」


    劉曜啞然失笑:「不都是你嗎?」


    羊獻蓉也笑了,瞧她問的什麽傻話?


    「算起來,你占便宜了,我現在才不過二十幾而已。」


    劉曜將她摟在懷中,之前被灌了幾杯酒,所以,嘴裏有酒味,那張臉卻依舊十分俊朗。


    「是,我占便宜了,那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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