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綰嬌柔的笑了笑:「過了年關,石虎便會奉命征討長安,前趙必滅。」


    劉曜沉默了下來,石勒想要攻下長安,是遲早的事。


    「對了,你那個侍女,現在成了石虎的侍妾,好像十分受寵,看來,她比你更識時務呢。」


    劉曜的眸色冷了冷,依舊不說話,司馬綰繼續道:「說起來,那侍女倒有幾分膽色,當初,還敢打本宮一個巴掌,石虎寵著她,甚至讓她自由出入天牢,她對你的皇子倒是十分照料,石勒本欲要殺了他,不過,被石虎勸住了,想必,也是那侍女的功勞呢。」


    獻蓉……獻蓉,她應該以為他被砍了頭,想必會十分傷心。


    不過,她是個再聰慧不過的人,就算她以為他死了,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尤其,襲兒還在天牢之中,她費盡心思也會護著他!


    至於,長安……若是太子守不住,那便是天意了。


    「你想一直囚禁著我?」


    他反問,司馬綰笑了笑:「直到你接受現實聽話為止,你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根本逃不出這!」


    劉曜不置可否,重新躺了下去,閉上了眼不再看她,獻蓉曾說過,活著……才有希望,她同在這王府之內,他……能再見她。


    公元(329年初)石虎奉命率領五萬大軍,征討長安,一時之間,流言四起,長安百姓多半惶惶不安,生怕淪為亡國奴。


    長安,皇宮


    南陽王劉胤與太子劉熙於太極殿言語不和,劉胤拂袖而去,尚書胡勛勸誡道:「南陽王有投降之心,他手中掌控著關中人馬,若是他領兵叛逃,長安危矣。」


    「那以尚書的意思,該如何是好?」


    胡勛作了一個斬殺的手勢,遊子遠也在太極殿內,緊皺著眉頭,卻並未說話。


    劉熙驚聲道:「殺了他?」


    「是,收迴他的兵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太子要守住長安,必須如此,否則,一旦南陽王叛亂,這長安便是拱手讓於人了!」


    「遊大人,你認為呢?」


    遊子遠一拱手,甚是憂慮道:「南陽王出入皆有護衛,他本身也甚是勇猛,想要殺他,並不容易,況且,殺了他之後,又由誰來率領關中軍?南陽王一死,那些關中軍趁勢叛亂,又該如何?他若是真要叛逃,實力雖耗損,但石虎想要攻進長安,也沒那麽容易,各屬地都有兵隊駐守,三軍也多是精銳,太子想要死守長安,並不是不可能。」


    胡勛搖了搖頭,並未說話,劉熙猶豫不決,便先讓他們退下,兩人走出殿外,胡勛搖頭道:「遊兄,你可知,我為何要力諫殺南陽王?」


    「為何?」


    「他手中握有精兵,卻力持要投降,難道你不覺得有什麽端倪嗎?」


    「你是說……」


    「是!要是,他當真暗中與石勒勾結,我們長安才算是真正危矣!」


    遊子遠沉默不語,人心叵測,權勢利益麵前,誰能相信誰?


    胡勛與遊子遠走後,劉熙愁眉不展,他接手朝務本就不久,如今又遭遇大變,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他的閱歷還不足以讓他應付目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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