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綰神色微變,臉色的笑意卻淡了下來,湊近他耳邊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還有,你再也不是劉曜了,劉曜已經死了。」


    長安,皇宮


    太極殿內,燈火通明,太子妃白凝走進殿內,隻見太子劉熙沒有在批閱奏摺,反而提壺喝酒,喝的半醉。


    白凝心底微痛,忍不住上前奪過了他手中的酒瓶,柔聲道:「太子殿下。」


    「父皇死了。」


    他滿身的酒氣,眼底卻是一片濕潤,他抬手朝脖子上橫,做了個割脖的動作:「父皇就這樣,被人……砍了脖子。」


    「太子……」


    他驟然奪過那酒瓶朝地上狠狠一摔,一臉的悲切:「他是君王,是我們前趙的戰神!卻被人砍下了頭顱!他是英雄,就算死,也不該死的這麽窩囊!石勒在羞辱他,在羞辱我們!」


    石勒就是要用這個方法,羞辱著他們,打擊著他,想逼他投降!


    白凝不知如何勸導,隻能心疼的看著他。


    他形如癲狂,冷笑道:「那些百官都怕了,一個個說要逃,逃到上邽去,要將這大好河山拱手讓於人!」


    「太子殿下,這絕對不行,一旦逃了,長安大亂,那長安該怎麽辦?」


    劉熙眼底一片赤紅,狠聲道:「南陽王還有劉儉都在背後興風作浪!他們安的什麽心思?難道我會看不出來?」


    白凝心疼的看著他,他雖身為攝政太子,可手中掌控的兵權有限,那些將士未必聽他一人之言,何況,還有南陽王從中作梗,他手掌關中大軍,若是他逃了,對長安來說,也是一大損失。


    「那太子打算如何?」


    「死守長安,我答應過父皇,就一定會做到。」


    「那南陽王他們,你準備怎麽對付?」


    「他要走,就讓他走,潛逃迴上邽,我必定死守長安,白凝,你可願意隨我一起?」


    「妾身自是願意的。」


    劉熙甚是感動,擁她入懷,感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時候,一旁卻突然那傳來杯子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劉熙低聲嗬斥:「誰在那?」


    一名宮女忙走了出來,雙膝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奴婢該死,求太子恕罪。」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怎麽躲在太極殿中?」


    「奴婢是新入宮不久的,才被分派到太極殿,不懂規則,冒犯了太子,求太子恕罪。」


    劉熙不甚在意,揮了揮手讓人退下,那宮婢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劉熙臉色大變,朝前走了幾步,一把捏著她的下巴,死死的盯著她的臉,沉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奴婢名叫菡湮。」


    一旁的白凝眉頭皺了皺,太子難不成看上了她?大婚之前,她知太子有心上人,是禦花園那個叫秋水的姑娘,不過,那姑娘已被太子放出了宮去嫁人了,怎麽又冒出了個菡湮?這奴婢長的的確不錯,可太子向來不是好色之人。


    「年芳多少?」


    「十八。」


    「十八?」劉熙喃喃了一聲,是了,就算再像,又怎麽可能是母後,母後早就死了,這名宮女隻是與她相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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