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俯身上了軟榻,將羊獻蓉擁入懷中,眼色溫柔如水:「朕現在隻想看著你,這一年中,朕最想念的人是你。」


    羊獻蓉對著他笑了:「臣妾也很思念皇上。」


    他對她說了一些戰場之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話語也並不多吸引人,羊獻蓉時不時的應和一句,精神卻十分不濟,甚至昏睡了過去,劉曜看著她,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捏著,骨節呈現青白色!可見用力多重。


    等她再醒過來,她一臉愧疚道:「臣妾又睡過去了吧,皇上莫怪,臣妾最近精神不濟。」


    「無妨,朕繼續跟你說好不好?」


    「好。」


    外麵的天漸漸黑了,等劉曜走出去的時候,隻看到夜幕的天空之上,那一彎如鐮刀般的月亮。


    胭脂跪在他麵前,他的臉陰冷森寒。


    「皇後病了多久了?」


    「皇後臥床……已有二月。」


    「為何無人告訴朕?」


    「皇後不讓告訴。」


    胭脂顫著聲,她有些懼怕現在的劉曜,仿佛壓抑著雷霆之怒,一旦爆發,誰都會遭殃。


    「朕知道了,讓太醫令江太醫來見朕。」


    「是。」


    江太醫進殿之時,心下便有幾分忐忑,恐怕皇上是要過問皇後的病情,他是怕,說了真話,隻怕皇上會更發怒。


    「皇後的病情到底如何?」


    「恕微臣直言,皇後……怕是油盡燈枯了。」


    劉曜驟然拍案而起,怒聲嗬斥:「胡說!朕離開的時候,皇後還好好的,怎麽才一年的時間,皇後便成了這樣?你們這些狗奴才難道不知道照顧皇後?」


    「皇……皇上……實在怪不得太醫院的人,薛神醫走之前,留下了藥方,且曾斷言,皇後……活不過兩年,皇後不許微臣走露了風聲,這才瞞了下來。」


    「活不過兩年?薛神醫當真這麽說過?」


    江太醫忙道:「千真萬確,微臣怎敢亂說話?隻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內,皇後一直忙於國事政務,十分傷神,又不能好好休養著,這身子……便越發的差了,薛神醫原本開的方子,怕也是沒了什麽效用,如今微臣也是束手無策。」


    劉曜頹然的坐在王座之上,神色灰敗,已經……油盡燈枯了嗎?為何這些事,他都半點都不知道?


    為何,在他執意要出征之時,她半句話都不說?為何,他們互通了這麽多的家書,她隻說一切都好?對於她的身子,卻半點也不提及,他以為……她的一切當真都好!


    江太醫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緊張,半響之後,隻聽見他道:「皇後……還能活多久?」


    「微臣不敢斷言,怕是……怕是不足三月了,還請皇上節哀。」


    「滾出去,都給朕滾出去!」


    他驟然發怒,江太醫嚇的趕緊起身走了出去,不敢逗留。


    劉曜一人在殿中呆坐了許久,夜色微涼,涼如水,冷如冰。


    不知過了多久,張全才敢推門走了進來,殿內一片漆黑,什麽燈都沒點,他手中提著一隻燈籠,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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