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乂冷聲開口:「王兄!難道你甘心一直這麽屈居人下?這天下是你打迴來的,可是,皇上對你連嘉賞都如此吝嗇,若不是忌憚你手中的軍權,隻怕,你如今未必能安穩的坐在這。」


    「王弟,慎言。」


    劉乂眸中有異光劃過,沉聲道:「若是王兄能助我,待我登上皇位,你便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


    劉曜驟然起身,冷聲道:「王弟喝醉了,今日之言,本王就當不曾聽過,家中還有事,就此別過。」


    他雖然匆匆離去,劉乂卻知他一定將他的話聽了進去,劉曜是極有野心之人,可惜,他並非劉家人,否則,登上皇位之人一定是他!哪裏還會輪的到劉聰?


    劉曜迴了偏院,臘梅開的正好,她穿著艷色的暖裘,站在臘梅旁,細細的修剪著,天有些冷,可看到她的身影,他便安靜了下來。


    他看她,歲月靜好而從容,她似乎察覺到了他,轉頭看他,仿佛這些年的時光,匆匆而過,隻留下她那如花的笑顏。


    多日的陰鬱也漸漸散了,她在他身邊,還有什麽其他苛求?


    「這臘梅開的正好。」


    她笑道:「是啊,天越冷,它開的越艷。」


    「我去見了劉乂。」


    「哦?他說了什麽?」


    「不過是借用我手中的軍權,謀朝篡位罷了。」


    這種話,從他嘴裏說來,倒是輕描淡寫。


    「他....手中倒有,私下倒也有依仗,皇上封了他『大單於』的頭銜,手下又掌管著氐羌兩族的貴族,也算有點兵權,不過,僅有這些卻不夠。劉聰雖然近年來,沉溺於酒色,卻甚是惜命,進宮之時,我暗自觀察了下,守衛十分森嚴,禁衛軍三萬,指揮權則在他極信任的人手中,若要強攻,並不容易。」


    「另外,三軍之權,分派在靳準與王沈手中,想成事,不易。」


    劉曜讚賞似的看著她:「夫人看的倒十分通透。」


    「我知他必定會蠱惑王爺你入夥,隻是,成事,非天時地利人和不可,三者不可缺其一,何況,一旦勝了,他登基為帝,王爺最多不過是個大司馬罷了,雖大權在握,總歸是替別人做嫁衣罷了,一旦事敗,卻是性命不保,這筆買賣劃不來。」


    「那依夫人的意思,置身事外?」


    羊獻蓉笑道:「目前來說,這是最妥善的方法,權勢更替,不過如此,若是你顧念著兄弟之情,關鍵時刻,倒是可以保劉乂一命,另外,容妾身提醒一句,人的野心向來罪惡之源,王爺信不信,一旦劉粲扳倒了劉乂,那麽接下來,就該要接替劉聰的位置了。」


    劉曜一驚:「你是說.....」


    羊獻蓉笑的有些詭異:「國丈靳準一手掌控政權,兩個女兒都被尊為後,按道理說,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猜,他有沒有野心,而對他來說,誰又是最好的傀儡?而這傀儡,一旦被推到了那個位置,你說,他又會不會覬覦那個位置?要知道,這是亂世,隻要有本事,誰都可以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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