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冉並沒有立即答應,反而顯得有些猶豫:「這些兄弟一直跟著我,我算是他們的頭了,我要是跟你們去了長安,那他們怎麽辦?」


    趕去長安,太多人自然不行,十幾個倒是可以,衛玠勉強不了人,隻說讓他考慮下,倒是羊獻蓉柔聲道:「胡大哥如此有情有義,倒也難得,不過,與其當流民,不如當正規軍的好,你可以挑十幾二十個孔武有力之人,隨我們前去,到了長安,可入正規軍隊,如何?」


    「那其他人....」


    「人各有命,我瞧著這些流民中也有婦孺,總不能都跟著,留些人保護她們便是了。」


    胡冉倒也是個爽快人,跟他那些兄弟們一商量,便應了下來。


    雖說商定去長安,可若是沒有馬匹,靠一雙腿走,還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於是胡冉提議潛入城鎮偷馬。


    偷盜之事對他而言也算是輕而易舉,幾個時辰之後,便被他偷了幾匹馬來,饑民看著馬,便又想著吃了,不過,有胡冉在,倒是沒人有所異動。


    「衛先生,隻能找到這幾匹馬了。」


    「辛苦胡兄弟了,不用,對了,我剛剛進鎮,打聽到了一件事。」


    「何事?」


    「聽說匈奴的中山王受了重傷,快要死了。」


    羊獻蓉臉色一白,忙切聲問:「你說什麽?」


    「就那個匈奴的殺神劉曜,受了重傷,聽說快要死了,城裏的大夫都被抓去了,胸口中了劍,估計是活不成了,這人可是匈奴的一等功臣,也不知殺了我們多少晉人,死了也好。」


    衛玠見羊獻蓉神色異樣,便察覺出了什麽,將胡冉支開之後,便低聲問:「你...很擔心他?」


    「他是因為我才中計的,換言之,是我害了他。」


    「不,這是他們之間的內鬥,是石勒設下毒計,要置劉曜於死地而已,與你並無幹係。」


    羊獻蓉搖了搖頭:「若不是以我為餌,他不會上當,金墉城幽禁五年,是他暗中護我,否則我一個前朝皇後,如何苟延殘喘?我雖不願當他的妾室,卻不能如此忘恩負義,我要迴去。」


    衛玠有些急了:「你迴去?不迴長安了?」


    「我迴長安又有何用?劉曜攻破洛陽之時,就將我搶走,在旁人眼底,我已經是他的女人,於晉人而言,隻怕視我為恥辱罷了,一個委身於仇敵的盪*婦,我就算去了長安,怕是也無我的容身之地!」


    她說的不無道理,在世人看來,隻怕都當她是劉曜的女人了,世人對女子苛刻,是他想的不周全,若那些人再有歹意,怕她為惠帝蒙羞,極有可能會殺了她!


    「那我們不去長安了,去尋個安定之所。」


    「衛大哥,你聽著,如今,恐怕長安才算安全的,你帶著綰綰前去,有胡冉他們護著,一路上也能安全些,我就不去了,說起來,劉曜終究對我有恩,我不可能一走了之。」


    衛玠凝視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獻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劉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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