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問劉曜:「你怎麽知道我在成都王府?」


    「我說了,對你的事我一直了如指掌。」


    「所以我這次的慘敗,你也早就料到了?」


    劉曜笑了笑,他現在在她麵前,似乎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漠,朝霞倒映在他的眼底,仿若有著細碎的光,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所謂王師,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雖借著晉惠帝的名頭,也不過是一時之勢罷了,如今成都王扣著的晉惠帝,隻怕不久便會廢黜了他,自立為王。」


    羊獻蓉一臉的灰敗,這一次對她打擊甚大,晉惠帝這個傀儡是她製造出來的,如今看來倒像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劉曜見她如此,又道:「你不必如此,或許接下來,這個消息,你會想聽。」


    「什麽?」


    「你可知道幽州都督王浚?」


    羊獻蓉一愣,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知道,當初太子被關在金墉城,他也是殺死太子的元兇之一,他不是一直縮在幽州嗎?怎麽又成了都督?」


    「此事說來話長,他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鮮卑族人,這幾年勢力發展越來越壯大,而幽州就在冀州的背後,這也讓成都王如芒在刺,欲拔之而後快,兩人原本就不合,此前,成都王還曾派人慾刺殺王浚,卻反被殺,兩人撕破了臉,王浚欲攻打成都王,另外,與他一同起兵之人,便是東海公司馬越的弟弟東贏公司馬騰,所以這一仗,必定打的起來。」


    羊獻蓉一聽,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了起來,疑聲道:「王浚原本勢力不大,他手中的兵馬多半來自鮮卑族,一旦打入關中,那這不是引狼入室?」


    劉曜也是異族之人,對她所說的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這局麵,誰還管是不是異族?況且,若是成都王受挫,你不是該高興才是?」


    「王浚攻打成都王,定是以營救惠帝,清君側為藉口,我....似乎做了一件錯事。」


    「傻瓜,你就算不這麽做,他發兵也是遲早的事,與你倒沒多大幹係,你要迴洛陽,還是留下來?」


    羊獻蓉幽幽一嘆:「我留下來,惠帝在鄴城,我該留在這才是。」


    「好,不過,你隻能遠遠的看著,惠帝所在的府邸,旁人根本無法近身,我為你安排好居所,你先住下便是。」


    「你既是匈奴人,為何卻數次幫我?」羊獻蓉問,她實在不明白,如今,她身上還有什麽是他可求的?


    劉曜笑了,麵色越發俊朗,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神色顯得有些溫柔:「因為我願意。」


    她避過了他的眼,並偏過了頭,低聲道:「我是晉惠帝的皇後,你是異族的王子,你我之間,並無可能。」


    「晉惠帝已死。」


    羊獻蓉驟然抬起了頭,眼神冰冷:「他死了,我也是他的皇後,這輩子都是!」


    劉曜卻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神色執拗道:「你想當皇後,我便讓你成為皇後,你且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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