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神色微淡道:「金墉城有個羊獻蓉,不會有人發現,所以不礙事,衛玠,如今朝堂如何,皇上情形如何,你與本宮說道一番。」


    衛玠知她心中自有丘壑,便不瞞她,將事大概說了一遍,包括他如何說服成都王退避鄴城之事。


    她沉吟片刻之後才道:「皇上情況.....很不好了嗎?」


    「的確,就連薛神醫都束手無策。」


    「本宮要進宮。」


    衛玠驚聲道:「娘娘,不可,現在這皇宮才是守衛最為森嚴之所,你好不容易逃出了金墉城,又為何要去皇宮?」


    「本宮自有法子進宮,衛玠,你與嵇紹暗中聯繫長沙王的舊部,一定還有漏網之魚,成都王去了鄴城,隻留下了石超,這便是我們的機會,一個小小的石超,本宮還不放在眼底。」


    「是,屬下明白。」


    她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聲,這才走出了雪蘆,衛玠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嘆息一聲:「皇後若為男子,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衛先生,現下,我們該如何?」


    衛玠沉吟片刻之後才道:「右將軍陳眕,殿中中郎逯苞,成輔,另外還有個上官己與祖逖,這些人僥倖逃過一劫。長沙王生前,這些人便十分忠心於他,現下,就靠你去暗中聯繫他們了,注意,一定要十分小心,另外,還有一個人十分重要。」


    「何人?」


    「東海王司馬越。」


    嵇紹驚叫出聲:「你瘋了吧!長沙王就是被東海王出賣,才會慘死,這個人跟成都王是一夥的,聽說他已遭受不少暗殺,長沙王的舊部都極恨他,你卻要將他牽扯進來?」


    衛玠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淡聲道:「我自有我的考慮,這件事,你不必管,先暗中聯繫其他人便是,這個人留給我就好。」


    嵇紹不知他暗中到底賣什麽關子,不過....高人行事一向詭異,他還是先做好他的事,也就是了。


    子時,含章殿


    司馬衷的寢宮已移至含章殿中,除了重重守衛之外,伺候的宮人與禦醫也不少,薛神醫給他把脈之後,搖頭輕嘆。


    此時,一位宮女在一旁蹲下,替司馬衷將手放了進去,低頭開口:「薛神醫,皇上的病如何了?」


    薛神醫一驚,朝那宮女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你.....你.....」


    「奴婢是新來的宮女小蓉,不知皇上病情如何了?」


    薛神醫飛快的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皇上.....皇上已病入膏肓,怕是藥石無靈了。」


    她的神色未見悲戚,隻是有些木然:「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其實,皇上的身子也是被硬生生的拖垮的,之前又一直服食五石散,這才苟延殘喘了些時候,而後又勞心勞力,能撐到現在,已實屬不易,繼續下去,也是受罪。」


    羊獻蓉恩了一聲:「我知道了,那我....該做什麽?」


    「隻需陪著他就好,大限怕是....就在這幾日了。」


    「還請薛神醫將這消息瞞下來,對外就說皇上的身子已大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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