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暗流湧動,太極殿中則是一片寧靜,羊獻蓉正服侍司馬衷用膳,與平常的用度也沒甚區別,不過,羊獻蓉自是先用銀針試過之後,才敢食用,這個時候,誰都有可能對司馬衷下手!


    不多時,她便揮退伺候的宮人。外麵狂風大作了起來,突然窗子那傳來了聲響,羊獻蓉一驚,朝那看去,卻見嵇紹竟如同鬼魅一般站在那,羊獻蓉嚇的差點驚叫,又忙捂住了嘴,壓低聲音道:「你....你怎麽進來的?」


    「微臣躲過了那些守衛,娘娘恕罪。」


    「你無需向我請罪,衛玠如何了,有沒有被抓到?」


    「還好,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成都王進入洛陽之後,便下令誅殺舊部,衛玠與微臣都是名單上的人,沒法子,微臣隻好先逃了,求娘娘責罰。」


    他說完這話,便又要跪下來,羊獻蓉忙扶起了他:「敗局已定,你先自保是對的,保全了性命才好籌謀,皇上在床榻上歇著。」


    嵇紹走了過去,朝司馬衷行禮,得知他無事,司馬衷也有幾分寬慰,溫聲道:「嵇紹,你與衛玠逃吧,天地之大,必有你們的容身之所,隻是,洛陽對你們來說,已經不安全了。」


    嵇紹卻搖頭:「皇上,你說的什麽話?我嵇紹又豈是這般貪身怕死之人?」


    「洛陽時局已定,實在沒有可迴轉的餘地。」


    「皇上,這也未必,成都王重傷,就一個石超主持大局,河間王被劉沈拖住了,而張方則被詔令迴去營救,所以,現在是個機會,若是相拚,尚還有一線生機!」


    司馬衷神色微怔,爭權奪勢之戰到如今,幾起幾落,他似乎漸漸木然了,又或許被五石散影響了神智,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羊獻蓉此時出聲道:「既是生機,那就要抓住!成都王重傷,群龍無首,石超是個粗人,並不善籌謀,嵇紹,你去聯繫長沙王的一些舊部,到時候,攻入皇宮,禁衛軍還剩下五千,到時本宮出麵,還是有幾分分量,到時候,皇上再出麵,詔令天下,成都王一死,他河間王也不敢再有擅動!」


    「好,就依皇上所言,微臣這就去辦!」


    嵇紹走後,司馬衷神色凝重道:「獻蓉,你當真要再一搏?」


    「既都是死,尚有一線生機,為何不去做?難道皇上想要坐以待斃不成?」


    司馬衷長嘆一聲:「好,朕聽你的。」


    三日後,大雨傾盆而至,司馬穎被安置在太極殿中,而司馬衷反而被軟禁到了偏殿之中,石超派重兵把守著,因成都王突然受傷,清除餘黨之事便來不及做,而宮內的禁衛軍也沒盡數斬殺,而是被勸說投誠了,這一日,司馬穎醒了過來,他清醒之後,第一件吩咐的事,便是派人強押了羊獻蓉過來。


    羊獻蓉一身暗紅色的常服,頭飾卻甚為簡單,隻戴了一隻鳳釵,麵色清冷,當她站在司馬穎麵前的時候,司馬穎神色陰冷的盯著她,半響之後才道:「羊獻蓉,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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