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倫走了出來,孫秀為他撐著傘,他淡聲問:「翠屏宮那邊可傳什麽消息?」


    「不曾。」


    他的眸色冷了下來:「娉婷果然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出了這麽大的事,獻蓉不可能沒有消息傳來,有人擅自將消息攔了下來,孫秀,讓珍珠去翠屏宮。」


    「珍珠姑娘不是還有其他任務嗎?」


    「還有什麽翠屏宮那邊更重要?」


    孫秀低垂著眼,半響才道:「王爺,恕屬下多嘴,娉婷姑娘....一直心慕王爺,王爺的心卻一直在那位身上,這.....」


    司馬倫眼色微冷,他頓住了腳,冷眼看他,似要淬出冰來,一字一句道:「你一直知道這事,卻從沒說過?一個有著私心的奴才根本不能成事!讓她迴來。」


    孫秀一驚,忙道:「王爺,娉婷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況且,她還是您少時的玩伴,總歸也有幾分情分在。」


    「所以,仗著這麽點情分,就敢隨意攔下消息?若不是看在那點情分上,本王早就棄了她!」


    孫秀知曉自個主子做事的手段,培養了一些棋子,若無用了,棄了便是,從未有半點憐憫。


    「求主子再給她一個機會,娉婷....屬下.....」


    司馬倫看著他,眼底多了幾分瞭然:「你喜歡她?」


    孫秀那略顯清秀的臉顯得有些失措,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司馬倫冷哼了一聲:「將她召迴來,我可以饒她一命,你好好管著她,否則....」


    孫秀大喜,連忙跪下對他磕頭。


    宋娉婷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讓她....離去?


    任務還沒完成,就讓她走,若是按照組織的規矩,那是被抹殺的!她跟了司馬倫,成為他的棋子,為他賣命,可她已經是掖幽庭的奴婢,心底早就不敢有別的念頭,可如今,連這都成奢望了嗎?


    她握著紙條,手掌越來越緊,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淪為棄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人陪葬!


    她當然不知道孫秀為她求情的事,滿心的不甘與嫉妒已經沖昏了頭腦。


    她走進內殿,羊獻蓉正在畫畫,這種情況下,她竟還沉的下心來畫畫,她走了過去,換了另外一種香,羊獻蓉對香味甚為敏感,仔細嗅了嗅,卻沒聞到什麽香味,便問:「娉婷,你換了什麽香?」


    「藏香,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娘娘這些日子不是一直睡的不好嗎?」


    羊獻蓉也沒多想,點了點頭,不多時,便覺得倦怠了,便讓宋娉婷收拾一番,她便自顧自的躺到軟榻上歇著。


    宋娉婷假裝收拾了那些畫,水墨畫卷中,全是一個男子,無論從背影還是側臉看,都像極了晉惠帝。


    她冷笑了一聲,這女人對那薄情寡義的晉惠帝倒是情深義重,虧的趙王還總惦記著她,那些書信,她都暗中拆閱過,字裏行間中,模糊能看見他對她餘情未了,拿著這書信,告到皇後麵前的話,隻怕會以**罪論處,她隻是捨不得趙王被牽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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