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將髮鬢上的梅花簪子拔了下來,握於手中,尖銳的針刺破了她的手,滲出了血來!


    「將那副畫燒了吧。」


    「娘娘說的....是哪幅?」


    「書案上的那幅,燒了。」


    宮汐不忍再看,隻有軟聲應下了。


    「娘娘,衛公子進宮了。」


    羊獻蓉此正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那模糊不清的臉,心底湧起了些許嫉妒,以及悲涼。


    皇後隻怕已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拿現行了,假如.....


    一想到那個可能,她的心狂跳了起來,任由哪個男人都不能允許這個,何況,他還是君王?!若藉此處了她,那麽.....


    可隨即,這種念頭便壓了下來,她不過是個棋子,暗中保護許貴嬪的棋子,若她出了差池,司馬衷隻怕會立即遷怒了她,以她如今的根基,一旦惹了他嫌棄,隻怕,所有的榮寵便一朝散盡,而最終得意的隻有皇後了。


    「恩,沒有我的旨意,不可擅動,靜等便是。」


    衛玠與太極殿與司馬衷相談甚歡,他對他的才華,十分欽佩,興奮之餘,還擺上了美酒佳肴。


    見當今帝王竟如此看重,衛玠心底也湧上了少許激動,常言道,士為知己者死,當初不出仕,隻是厭惡官場黑暗罷了,如今得遇明主,縱是他也忍不住激動了幾分。


    「衛先生,朕有一事請教。」


    「皇上請問,微臣必定知無不言。」


    「如何對付一頭餓狼?」


    「以生肉相誘,用棍子,用長劍,用長槍可生殺之!」


    司馬衷眼色閃了閃:「那如何對付一群餓狼?」


    衛玠思慮片刻之後,這才沉聲道:「既是餓狼,生性貪婪狡詐,一旦殺了狼王,其他狼群便不足為患。」


    「若是這狼王暫時還動不得呢?」


    「那麽,因以離間之計,讓狼群內鬥,微臣剛剛說過,餓狼生性貪婪狡詐,狼王隻會占據著最好的,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除去利爪,拔掉利牙,沒了這些,其他餓狼便會蜂擁而至,將那狼王撕碎!」


    司馬衷麵色大喜,朝他拱手道:「先生之言,令朕茅塞頓開,先生.....可願為朕效忠?」


    他說的效忠,不是簡單的在朝中當職,而是成為他的謀士,為他謀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起身,對他行叩拜之禮,以首叩地,恭恭敬敬的磕上三個響頭,一字一道:「微臣遵旨!」


    出了太極殿,衛玠隨著領路的公公朝外走去,隻是走了不久之後,便發現了一些異樣,怎麽這路越走越偏了?


    「公公?出宮不是這條吧?」


    「衛大人不用緊張,這條路近些,衛大人隨奴才走便是了。」


    再走了一些時辰,那公公左轉右轉竟不見了蹤影,衛玠心生疑惑,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他身子一僵,立即轉過了身來,朝後麵看了過去,好半天才忙行禮:「微臣見過貴嬪娘娘。」


    來的人正是許貴嬪,她的眸色劃過一絲憂色:「衛郎當著要與覃兒如此生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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