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充容一見她,便顯的十分親熱,抓著她的手笑道:「瞧我都忘記了,今個是妹妹解禁的好日子,該是我上門去賀喜才是。」


    「哪裏能勞煩姐姐,這些日子多虧了姐姐照料,我也該上門拜見,隻是,姐姐這一身打扮的這般華麗,可是出門?」


    「不是說許貴嬪有孕了嗎?自然該去拜見,她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我們少不得要巴結些。」


    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她幾眼,不過,她倒是十分平靜,溫婉的笑了笑:「是,姐姐說的不錯,是該去看看,姐姐且稍等片刻,我讓宮人準備賀禮,一起去,可好?」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一行人出了芙蓉宮,外頭太陽依舊有些毒,日頭曬的很,彩月用蒲扇替蔣充容遮著,而羊獻蓉卻不讓侍女幫她遮掩,蔣充容打趣道:「妹妹,你這肌膚白皙,難道不怕被曬黑了嗎?」


    「勞姐姐擔心了。」


    見她沒有避的意思,蔣充容也沒說什麽,不過,見她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通紅,倒是水嫩了些,也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意,而等入了銅雀宮,見到了還守在一旁的司馬衷,蔣充容這才明白,她為何會這麽做。


    她們朝著皇上行禮,他一抬頭便朝她們看了過來,眼神卻落在了羊獻蓉的身上。


    一身銀白色連襟長裙,甚是素白,隻在袖口處繡著青竹,頭髮挽成最簡單的樣式,橫插了一根碧綠的簪子,是他曾幫她戴過的,肌膚如雪,點點紅暈,鼻頭卻冒出細密的汗,似那熟透的水蜜桃,叫人想咬上一口。


    她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也沒怎麽說話,如水的眸子朝他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叫他心底咯噔一下,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


    禁足三個月,他未見過她,這件事,她有多無辜,他心底十分清楚,隻是,後宮是皇後掌權,他已冷落了皇後好些日子,而羊獻蓉又的確是被抓到了把柄,後宮需要規矩,所以,他便不能去看她。


    原本也是當棋子來用,而後因她知情識趣,倒真的多了幾分憐惜,況且,這幾月,許貴嬪態度似軟化了不少,她是他心尖上的人,自然是將她遺忘了,隻是,沒想到,如今見了,心底倒多了幾分別的情緒。


    他淡聲道:「羊充容也來了,算算日子,是解了禁足了吧。」


    羊獻蓉雙膝跪在了地上,朝他磕頭,溫聲道:「這三月以來,臣妾已自省,以後畢竟嚴律克己,恪守本分。」


    司馬衷還未說話,從門外走來一人,揚聲道:「你既如此明白,可見這禁足還是有幾分效用的,皇上,您說呢?」


    是皇後走了進來,她一身鳳服,似將整殿的奢華都壓了下去。


    「見過皇後娘娘。」


    羊獻蓉與蔣充容彎身行禮,態度恭敬,並無半點憤懣之色,也不見那時的倔強與決絕。


    賈皇後多看了她幾眼,縱是禁足了三月,看著瘦弱了些,可姿色依舊不減,而皇上看她的眼神,也有幾分憐惜,心底不禁有幾分惱怒,不過,現在最讓她頭疼的反而是這現在軟榻上坐著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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