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官方活動終於結束,真正屬於fpx人自己的慶功活動才剛剛開始。


    小巴車早已在停車場裏等候著,等大夥結束了忙碌,便將所有人拉到了洋房火鍋。


    接下來又是一場狂歡。


    fpx的大夥兒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因為,發生在這間洋房火鍋裏最大的包廂裏的一切畫麵,都不會對外公布。


    進包廂前,春麗甚至特意交待了一句,進了房就不要把攝像頭打開。


    春麗是帶著溫和的笑容說出這句話的,但一些人卻品出了個中不同尋常的意味。


    眾人落座。


    然後上酒。


    特殊時刻,大家都喝了一點,連方言都淺淺抿了一口。


    作為第一次嚐到啤酒的人,方言實在難以形容那種味道,非要他說的話……那就是超級難喝。


    他無法理解為啥有人會喜歡種不好喝又傷身的飲料……


    有些人喝多了,菜沒吃幾口,倒是裝了滿肚子的馬尿,醉醺醺地開始耍酒瘋。


    不過至少還保留著一些理智,沒有做出太出格的舉動。


    嗯,最離譜的也就小老虎把火鍋蘸料倒在酒杯裏混著啤酒一口悶了而已,想不到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小老虎居然這麽的有魄力,眾人紛紛發出怪叫捧場:


    “臥槽!臥——槽——!!”


    “牛逼!老虎哥!牛逼——!!!”


    看著包廂裏群魔亂舞的家夥,方言有些不忍直視,於是站起來,往包廂的陽台外麵走,準備出去透透氣。


    這兒的酒味實在太重了,熏得他也有些醉了。


    來到陽台上,清涼的夜風一吹,腦子清醒了許多。


    望著外麵繁華的夜景,方言忽然想到了什麽,從兜裏摸出了手機。


    很多人發來的道賀消息,關曦曦,張涯,一些別的鐵杆粉絲群裏的網友,還有前段時間陸續加上的一些電競圈內的朋友。


    但是方言都沒有迴。


    他默默地點開通訊錄,看著標簽為親人那一欄下麵的一個單字名稱,怔怔出神。


    【爸】


    點進對話界麵,對著空白的聊天框想了半晌,卻最終沒有輸入任何文字。


    他想說,爸,我奪冠了,以後會很有錢,水果店你如果不想開就關了吧……


    但是直到最後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覺得很難跟老方解釋這些事情。


    方言跟老方的相處模式,其實是無數廣東父子的一個縮影。


    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的確很多廣東父子都是這樣的,不擅表達對親人的感情,哪怕沒有隔閡,沒有吵鬧,平日裏也少有交流。直到兒子也當了父親,父親當了爺爺,或許才會出現“破冰”的機會。


    “怎麽了?”


    身後傳來中年男人溫和的嗓音。


    方言迴頭,看見俱樂部老板春麗那張有些潮紅的臉。


    看來也沒少喝。


    “沒事,出來透透氣。”方言說道。


    “慶功是這樣的。”


    春麗來到方言身邊,把襯衫領口扯開,然後從兜裏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點著,隻是夾在手裏。


    “你們隻管嗨就行,買單我來。”


    春麗用一句略有些調皮的話展開話題,微笑著看一眼方言,


    “你看起來不是很喜歡這種活動,是不是?”


    “沒有。”


    方言搖頭,


    “不過……確實不太習慣酒味。”


    “沒事。”


    春麗拍拍方言肩膀,


    “我也不建議喝酒,平時這種活動還是不多的。”


    說完,春麗笑了笑,看著方言說:“畢竟我們冠軍也沒拿幾個,以後還要仰仗你幫我們的陳列櫃多添幾座獎杯。”


    方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便點頭說了聲好。


    但是當他說完,春麗卻帶著微笑直勾勾地看著他。


    “怎麽了?”


    方言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臉。


    春麗說:“你明白我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方言想了想:“呃,我盡力?”


    春麗沉默兩秒,最後卻笑著歎息一聲,搖搖頭說:“在社會經驗這方麵,你確實太嫩了,以後跟著老曹多看多學點,沒壞處的。”


    完了忽然表情一斂,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意思是說,你的合同快到期了。後天...不對,今天已經是四月十六了,那是從明天早上八點,lpl的春季轉會期就要開始了。”


    這一次,方言終於讀懂了春麗的潛台詞。


    原來,那句話的意思,是邀請方言續約。


    想明白之後,方言沒怎麽猶豫,點了下頭:“可以。”


    “……”


    春麗看著他,愣了幾秒。


    方言答應得太幹脆了,讓春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為了這次談話,春麗是醞釀了很久的。


    往早了說,在季後賽開始之前,春麗就已經在考慮跟方言續約的事情了。


    前陣子老曹還以為他忘了,特意打來電話拐彎抹角地暗示他。


    開玩笑,這種關係到整個俱樂部興衰的事情,春麗怎麽可能忘記?


    在戰勝京東的那天夜裏,春麗甚至連夜準備好了兩篇跟方言談話的腹稿。


    一篇對應奪冠。


    一篇對應沒奪冠。


    兩篇他都背熟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方言居然答應得這麽幹脆,讓他的腹稿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愣了半晌,春麗忽然自嘲地笑笑。


    肮髒的商人啊……


    春麗在心中諷刺自己一句,做了一次深唿吸,然後看著方言,鄭重地開口:


    “說吧,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價。


    “你隻管提,隻要我有。”


    夜風靜靜地吹著,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汽車鳴笛。


    包廂裏的人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什麽,鬧騰的聲音消失了,每個人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球皇沒喝多少,這時候正拿了根吸管,百無聊賴地攪動著杯子裏的雪碧,偶爾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外麵,透過那半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兩個人背對著包廂站在陽台外麵。


    “老板跟隊爸在聊什麽?”喝得舌頭有點大的陽傑直頭楞腦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球皇矜持地笑道。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我估計……”


    “陽傑。”


    不等陽傑把“估計後麵的話說完,他的話被老曹打斷。


    陽傑愣愣地看過去,“咋滴?”


    老曹笑了笑,“你喝了幾杯?”


    陽傑立刻臭屁地抹一把鼻子,驕傲地說:“杯?你應該問老子吹了多少瓶!”


    “牛逼了~”


    老曹比起大拇指,卻是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移了。


    陽台上,對話在繼續。


    “真的?”


    在這方麵,方言可不懂什麽叫客氣。


    “當然。”春麗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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