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來?


    一絲靈光忽然衝入腦海,白鹿還沒來得及細想,又聽那個男人頗不耐煩地說道:“我願意配合你的計劃,但這不代表我願意成為一個窩囊廢!整天躲著他們,過見不得光的生活!”


    字字清晰,白鹿聽得非常清楚,也很快將男人與記憶中的某人對上號來。最近鬧得滿城風雨,且極有可能和白念柔合作的也隻有那個人了——俞磊。


    偶然發現的這個事實讓白鹿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因為他沒想到白念柔做事會瞞著他。


    見他這麽久都沒說話,俞磊的心中也起了一絲異樣,疑惑地叫了一聲“白總”,但下一個字還沒吐出,耳邊就隻剩下斷線的嘟嘟聲。


    白鹿心亂地將手機放在桌上,站了沒一會兒,白念柔就迴來了。


    她瞟了一眼被整理好的書桌,什麽都沒說,走過去拿起手機隨口道:“走吧。”


    白鹿下意識跟在她身後,幾次吞吐,最終還是在上車後對她道:“剛才你有個電話。”


    “噢。”白念柔的語氣毫不在意。


    “我不小心接了。”白鹿道:“他應該有事找你。”


    白念柔聽他說了後麵一句,看了他一眼,隨後將手機點開了,查看通話記錄。在看到那個號碼時,她的眼神一下子凝住了,眉頭瞬間皺起,又看向了他:“你接了?”


    白鹿點頭。


    白念柔忽地捏緊了手機,眼神立刻就變了。


    “那人是俞磊麽?”白鹿開口。


    白念柔抿唇,聲音冷了些:“誰讓你隨便接我電話的?”


    白鹿緩緩垂下了眼神,黯了黯,沒有說話。


    空氣逐漸冷凝。


    白念柔也心知是她語氣重了,神色緩了緩,道:“算了,這件事我也沒想過要瞞著你。隻是我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跟你說,免得你又想阻止我。”她和白鹿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得上是青梅竹馬。白鹿畢業於世界著名學府,能力非常突出,父親本來給他安排了更好的出路,但他最終拒絕,並選擇跟在她身邊當一個小小的助理。其中的原因是什麽她當然也清楚。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卻從未挑明。


    白鹿苦笑,“白總想做的事,我什麽時候阻止過?”


    白念柔一愣,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柔和,微笑道:“所以我才一直都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又怎麽會過得這麽輕鬆,可以放心地將事情交給你。”她見白鹿沒說什麽,便調出了俞磊的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完了後抬眼對白鹿道:“開車吧,跟陸和壁約好了半個小時後見麵,遲到可不好。”


    白鹿應了一聲,轉過頭去依言發動了車子。


    醫院。


    閆肅給顧安寧做了一下全身檢查後,對顧立國幾人道:“顧小姐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了,後期可以適量的做一些恢複訓練。”


    “那她可以迴家休養嗎?”林碧嵐問道:“她也兩年沒有迴家了,家裏的環境總要熟悉一些,天天在這醫院裏麵待著,光是心情上就不會覺得放鬆吧?”


    閆肅想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他頓了一下,看向了陸司野。


    陸司野挑了一下眉,明白閆肅這是有話對他說,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了病房。


    閆肅跟顧立國幾人說了下注意事項後就走了。


    樓下,陸司野正等著閆肅。


    閆肅一眼就看到他,走了過去,開門見山道:“顧安寧有心髒病。”


    陸司野的眉頭一下子便皺了起來。半晌後,他問道:“嚴不嚴重?”


    閆肅先是將顧安寧的病情講了一下,最後道:“需要做心髒搭橋手術。現在首要的是養好身體,其他的後麵再說。”他見陸司野沉默,問了句:“需要現在告訴他們嗎?”


    現在說?現在顧安寧剛醒,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他可不想讓這個消息引起他們的恐慌和擔憂。想著,陸司野搖頭道:“暫時不要說。等她身體好些了,可以做手術的時候再講也不遲。”


    “好。”


    “後麵你多關注一下顧安寧。”陸司野道:“防止意外情況發生。”


    閆肅麵露疑惑,似不明白陸司野為什麽這麽關心顧安寧。


    陸司野擺了擺手,故作不耐煩,“讓你做你就做。”他雙手插兜,轉身,“我上去了。”


    聲音剛落下,他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前方不遠處,顧染正站在他麵前看著他。


    雙方對視,陸司野稍稍一怔,隨即臉上起了笑容,走上去耍賴似的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叫道:“老婆,你怎麽下來了?”


    顧染匆匆看了閆肅一眼,便被陸司野帶著往樓上走,“媽讓我下來給姐辦出院手續。”邊說著邊捅了捅陸司野的腰間,輕叫道:“陸司野,我還沒辦完呢。你先上去。”


    陸司野的步子突然一頓,轉頭盯著顧染。


    顧染不明所以地跟著停下。


    一樓大廳裏,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將目光鎖定在兩人的身上,即便走過了,也還是不舍地轉頭,多看一眼顧染或是陸司野。


    陸司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嚴肅,但很快又變迴了漫不經心的樣子,笑道:“那我先上去了。”


    顧染點頭,心裏漫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剛才陸司野是有話想對她說,不是剛才那句。


    她目送陸司野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才轉身,拿著顧安寧的一些資料朝右邊走去。


    第二天下午,等顧安寧的身體恢複了一些,林碧嵐才決定帶她迴家。因為顧染臨時有事要去一趟百盛,所以便先讓陸司野去醫院幫忙。


    陸司野懶懶地靠在牆壁上,低頭把玩著手機。其實顧安寧這邊並不需要他幫忙,她的東西不多,也沒有什麽要帶走的,直接簡單打一下包就可以了。


    “安寧,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林碧嵐將顧安寧扶到床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走到飲水機旁。


    顧安寧的四肢仍不是很協調,走路還需要人攙扶或是倚靠輪椅。她微微轉了下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陸司野,有些好奇。


    這幾天和陸司野的接觸中她發現對方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男人,不僅如此,還十分神秘。因為一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林碧嵐走到顧安寧麵前,將紙杯湊到她嘴邊,道:“喝吧。”


    等顧安寧喝完水後,陸司野才開口:“媽,阿染快到了,我下去接她。”


    林碧嵐笑著點頭,“好。”


    陸司野走出病房,在走廊上見到一個拿著花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張紙,邊看邊對著病房號。他經過時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收迴視線後忽然停了下來,轉頭對男人道:“等一下。”


    男人詫異地轉過身看他。


    陸司野緩步走到了他麵前,抽出了他指間的那張便簽紙,確定上麵的房間號後,問他:“送花?”


    雖然陸司野的語氣輕描淡寫,但男人還是被他的氣場震懾住,後知後覺地點了一下頭,“是。”


    “送給誰的?”陸司野問:“顧安寧?”


    男人搖頭,拿著花的手緊張地收緊,“是一位叫顧染的女士。”


    “顧染?”陸司野喃喃,隨即想到了什麽,眯了眯眼。片刻後,他伸出手對男人道:“給我吧,我幫你送。”


    男人僵笑了起來,“這不合規矩啊先生,客人指明要送到顧染女士的手裏。”


    “我是顧染的老公。”陸司野緩緩笑了起來,語氣有些危險,“是把花乖乖給我,你好完成任務;還是直接讓花進垃圾桶,你選。”


    男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將花交給陸司野。


    陸司野將花接到手裏,粗魯地將花撥了撥,拿出了裏麵夾著的一張卡片。他掃了一眼,隨即對男人道:“你可以走了。”


    男人心一緊,連應了兩聲,抬腿走了。


    身後電梯門開關的聲音響起。陸司野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而後轉了迴來看向了手裏的卡片。


    ——送給我心中最美的女人。陸和壁。


    他將這短短的一行字看了不下五遍,冷笑一聲,將卡片揉亂,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側,將花塞毫不留情地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他才朝電梯走去。剛到電梯門口,正好有人上來。電梯門開,顧染見到他有些意外地道:“這麽巧?”


    陸司野想起陸和壁的那束花,心裏煩躁著,但臉上卻不露痕跡,勾唇笑道:“是啊,好巧。”要不是這麽巧,陸和壁送的花就被其他人看到了。


    顧染走了出來,察覺到陸司野的情緒不大對,於是道:“有人惹你生氣了?”


    “是有那麽一個不長眼的。”陸司野跟她走向病房。


    “誰啊?”


    “不重要。”陸司野道:“這人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顧染聽到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說什麽也就沒再問。


    快要到病房門口時,陸司野突然扯住了顧染的手腕,問道:“老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哪句?”顧染道。


    陸司野深深地看著她,再一次將話重複:“不要和陸和壁來往,我嫉妒心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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