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在沙夜要對花菲鳳動手的時候,她的手卻是被陳大偉早一步抓住了,似乎是來阻止自己動手的意思,問題是醒過來的人並非是陳大偉本人的意識,因為這個抓手的動作出現之後,他裸著的身體上麵便開始被黑色的刺青包圍起來,惡鬼樣的圖案,如同火勢從身上蔓延而開,再到眼睛睜開,瞳孔裏麵似乎有著什麽東西在裏麵運轉著的感覺,沙夜直感告訴自己,這並不是陳大偉本人,所以也是立即掉轉口風,一臉認真的追問著:“你是什麽人?”


    花菲鳳當然也是看出點問題來,隻是她還不怎麽情願這個女人繼續呆在床上,當即就想上去要把沙夜拉下來,然後她這邊剛動身想要動手的時候,卻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雙腳居然被沙石困住在原地上,一點都不給她動彈,可花菲鳳畢竟也不是普通人,妖力稍微恢複一下,當場就管不住要節製,迦樓羅的麵具也出現在她臉上,然後伸手往下一抹,像是將自己的腿切斷一樣的,突然間就不見了,可是她人並沒有因此而摔下來,而是簡單的進行漂浮式的移動,一離開沙石的範圍之後,雙腳就恢複了原狀,然後花菲鳳就趁著沙夜的注意▽力在陳大偉身上,整個人就撲著過去,想要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拉下來。


    問題是真要被花菲鳳靠近了,那沙夜就真的不配當一個合格的王者了,她也是有部分的尊嚴是不允許被隨意就破壞掉的,隻是這頭要動手,這個“陳大偉”便是沒忍住的開聲喊停道:“不準動手,你們兩個給我先冷靜一下!”


    話音剛落下,倒是從他身上的刺青圖案裏麵伸延出一道黑影似的物質,是有些急忙錯亂的將兩人同時給拉住,在這種行為發生之後,沙夜的臉色就立即是垮塌了下來般,眼神像是有種要將人撕裂開的兇狠,是一下就嚇得“陳大偉”將那道黑影趕緊收了迴來,反而又是將花菲鳳拉到一邊去,同時也是帶著懇求的語氣連忙說道:“你就別再給我添亂了,有正事要說!”


    之後他的身體表麵,那些刺青圖案又是有一些明顯的變化,然後身體延伸出來的黑影也是暫時包裹著“陳大偉”大部分身體,就好像是在構造一套服飾一樣,變化速度很快,等他完成了大概的變裝之後,才稍微從床上坐直起來,並且也是有意的躲著沙夜,也許是意識到其中的危險,甚至是從走出床邊,直到拉開了一些距離之後,他才應聲說道:“我確實不是陳大偉本人,他現在是將身體暫時借給我一下而已,目前的意識應該會在不久之後就會清醒過來,所以在他醒過來之前,我就跟他借了這身體用一下。”


    解釋是很清楚,問題是沙夜想要知道的重點明顯不是這個,很顯然目前的狀況,現在占著陳大偉身體的這個意識也是跟自己身上的那份刺青隱藏的神秘能力有關係,她倒是自覺的用床單給自己簡便的裹著身子起來,蹺起腳來,相當幹脆的問道:“我是在問你,到底是什麽東西?還有為了這位小姑娘而出來阻止我,是不是先將情況跟我說清楚點呢?以及,那個戴麵具的……”


    沙夜這次的脾氣真是意外的沒有爆發出來,隻不過她一提起花菲鳳那邊,這邊的“陳大偉”就立即袒護著說道:“無論她做錯什麽事都好,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會在這裏將事情都說清楚的,就是希望你們兩位能夠互相冷靜一下!”


    “哦?似乎還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嘛!”被他這樣一說,沙夜反而就更來興趣了,而作為當事人的花菲鳳完全就沒搞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麽一個狀況,她是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況之中,一聽說是會被保護起來,難免會覺得多少點感動,然而她還是多少有些不服輸的叫嚷著說道:“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啊?”


    “完全沒有消停過的感覺啊,而且給你這麽一說,我反而越來越想要對這女人動手,這要怎麽辦才好呢?你有能力阻止我嗎?”沙夜這話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相當惡意的說著出來的,不管這是不是玩笑,如果不是花菲鳳剛才又鬥嘴說了幾句話,那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所以現在這個“陳大偉”最好還是先出聲來喝著她一句不是來:“你就別再添亂了,行嗎?我這是真的有要緊事要跟你們兩位說的!”


    然而還是等不及他這嗬斥花菲鳳的話,沙夜就是故意要對她動手了,沙石憑空而顯,形成一隻巨型的手掌,直接朝著花菲鳳整個人抓著過去,這間房子裏麵的空間本身就夠大,要說合理利用好的話,還是能避得開的,問題是花菲鳳現在還被“陳大偉”身上伸延而出的黑影物質抓住啊,而且這隻沙石巨手的速度簡直快得讓人反應不及,可是這邊真的將“玩笑”鬧成事實了,“陳大偉”也終於沒忍住朝著沙夜這邊大喊一句話出來:“弄影,你要是繼續沉默著不說話的話,我保證你之後絕對會後悔的,快點控製住那個瘋女人!”


    弄影是誰?沙夜其實第一時間是可以反應出來的,隻是她不怎麽願意相信罷了,然而有些事實就算不願意相信,它還是會發生在眼前,那就是沙夜的身體確實有一個瞬間是她感應到主動權被剝奪掉的感覺,就好像陳大偉的身體也被其他意識侵占過來一樣,現在隻是換成了沙夜她自己而已,這樣一來,一時間失去控製的沙石巨手就沒再往前去抓花菲鳳,而是直接散落再在房裏麵的地板上,這樣一幕就更能說明,她的身體真的有種不受自己控製感覺,這表示著什麽?那完全是威脅著自己生命安全的存在,原本以為是擁有恢複能力的刺青圖案,誰知道會轉眼變成如此兇惡無賴的存在,原來一切都是淨土那個前代主人布置的陰謀局!


    想通這些的沙夜是抱著絕對的狀態來爭搶自己身體的主動權,她是一點都沒打算讓步給那個叫“弄影”的意識,誰知道剛才的攻擊沒給花菲鳳造成威脅之後,就聽到一把聲音突然是從沙夜的左手上麵傳著出來,很平淡的說道:“你最好給這個女人一個解釋,不然的話,我也無法阻止到她的惡行!”


    這聲音是從自己左手那邊發出的?挺起來是個清脆的少年音,等沙夜迴神過來的時候,身體的主動權依然在她自己手上,然後再隨著目光掃向左手的位置,那裏有一個圖案是有隻很特別的側麵人樣出現了,緊接著對方也是注意到沙夜的目光,隻是這聲音卻很慵懶的解釋著說道:“雖然算是第一次對話,但也不算是第一次接觸了,我是暫時寄住在你身體裏麵的法則之力,你可以叫我‘弄影’,剛才抱歉的地方還請見諒,既然是罪縛叫到的,我再不出來就真是出事了!”


    弄影和罪縛嗎?沙夜見著自己這隻左手的刺青圖案一張一合的像是在說話的樣子,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相反就像是說得通的事情一樣,終究是讓她窺其秘密的真實一端,或者說自從在淨土被這東西主動纏上身之後,就一直抱著各種各樣的懷疑態度,然而它還是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的身體隱疾恢複好了,這種好處給出之後又一句話都不說的,不是很奇怪嗎?總之還是先聽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再說吧,但讓沙夜可以確信到的一點那就是,整件事絕對是跟花菲鳳有關聯的,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現,估計也不可能將這兩個法則之力的意識給炸出來。


    首先是陳大偉身上的罪縛也終於鬆下一口氣來,終於是有機會跟大家好好解釋一番,隻是這剛想要開口的時候,他又愣了一下,思前想後,又朝著花菲鳳說了一句“抱歉”,在她本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迅速出手將其打暈在當場,這樣的狀況自然是讓很多人都沒看懂情況出來,不過眼下的問題並不大,大概也就是不想讓花菲鳳當麵聽著有關她的事情。


    “如你所見,我和弄影都是屬於燼帶不走的法則之力,要是遺留在淨土裏麵不走的話,也許會跟天理樹互相影響幹擾,不用多久又會出事的,所以我們隻能是亂急病投醫,選擇了最近的你們兩位而附體。”罪縛開始著手解釋,然而這些話本來就是預想之內的,完全翻不起波浪,唯一要追問的地方那就沙夜不也就在淨土呆了一年時間嗎?那在她身上的弄影又怎麽沒出事呢?其實這兩種法則之力本身就是需要有人憑依存在,才能發揮出能力的,單靠自身的話,根本就用不到力量的。


    “之後兩邊分開,我就一直在陳大偉的身上默不作聲的見著他的冒險,除了個別事件出手救得及時之外,其他時候我都是一直處於待機一樣的狀態,一直都是!”罪縛說到這裏的時候,沙夜就懶得繼續聽下去這些無聊的過程,而是直接打斷,然後追問道:“你還是直接奔重點來說,不殺這個小姑娘的理由是什麽?”


    “還真夠直接呢!”罪縛被打斷話之後也沒表現自己生氣的情緒,何況不僅是沙夜,估計連弄影都想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總之重點還是先說出來比較好,調整了一下之後,罪縛終於將自己重視花菲鳳的真實理由坦白著出來:“我和弄影隻是暫時寄居在你們兩人的身體裏麵,隻要找到合適的人,就自然會從你們身上脫離而出,但正常來說,燼不在的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能駕馭我們兩份力量的,本來到最後,也應該是在你們兩人身上,直到你們兩個生命枯萎為止,然後再去尋覓另外一個合適的寄居者。但現在,意外的情況發生了,這個名叫花菲鳳的女人,很有可能,成為我和弄影兩個的母親!”


    “母親?”沙夜第一次聽到是時候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過來,這無緣無故的怎麽要叫花菲鳳這個女人“母親”呢?可是比她反應得快的還是左手上麵的弄影,幾乎從手上伸延而出一條綠色的藤蔓,直接是臉上到已經處於暈迷狀況的花菲鳳身上,搗鼓了一陣之後,左手才發出聲音來說道:“這是怎麽迴事?罪縛你確定自己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似乎意見有些出入的意思,問題是話說到這裏,沙夜突然就有種醒悟過來的感覺,這兩個法則之力的意思,其實是想借花菲鳳的身體,而實行轉生嗎?要不是這樣的話,又怎麽可能稱她為“母親”呢?又怎麽可能會緊張的出手阻止自己呢?可不管怎麽說都好,現在總有種被人戲耍了一遍的感覺啊,很讓她火大啊,不過沙夜還是堅持沒有爆發出來,因為她也是很想了解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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