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來形容現在這個情況呢?腦袋昏沉,完全想不起之前發生過的事。不知道現在在哪?是客棧的房間?還是其他地方?嗯,這裏沒人,喊了幾聲都沒人迴應。最重要是,牛頭麵具也不知道哪去了,視力沒恢複,單純靠著摸索,也找不到任何東西。


    就如黑夜裏停了電一般的黑暗,可惜的是他連自己身處的地方也是毫無頭緒,還要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沒有說害怕不害怕,有的隻是多少的恍然,和失落,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很白癡無謂,在這種時候還淪為一位廢人一般無疑,還要說參加什麽競武大會,還要想著那些該死的天守山上的問題。


    腦袋昏沉歸昏沉,但是靜下來想一些事情還是可以的。昨天一天的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無法改變,不過,接下來要做的事呢?好好參加競武大會?打敗淩風雲,僅此而已?還要去逞強去做自己付出大代價,甚至不惜生命的蠢事嗎?想了一整晚,也是時候要改變自己的世界觀,不然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甚至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他也是個有夢想的人,也不是單純為著別人付出著想,這次天山聚會背後的事態涉水太深,自己要跨越也不容易,最主要是,即使自己猜得出最後會演變成怎麽樣糟糕,也沒人願意信自己。


    聽天由命?是啊,自己幹嘛那麽努力去幫這些人,該死的,不該死的,真的與自己無關!不是自己心軟不下來,而是,這樣活著太累了,每天都受傷,昏迷,讓自己朋友擔心,重複著,重複著,難道就為了這些讓自己毫不相幹的人,而拖累死自己嗎?不要傻了,清醒點吧!心底話是這麽說著,趴在床邊的陳大偉,也被這種無力感完全淹沒掉整個身體,想要哭,眼睛閉上睜不開,哭不出來。


    可沒多久,就聽到房門被人打開了,就聽到一把沉重的男聲,在入門的時候,說了一句:“醒了?”


    “嗯?請問,你是?”陳大偉對這個聲音沒有半點印象,何況他認識的人也不多,最主要是現在麵臨的是什麽樣一個情況?自己身處在哪?這人是誰?現在什麽時候了?失去視覺,沒有麵具,不明狀況,如今狼狽的如魚肉般任人宰刮?


    隻是容不得他多想些什麽,對方很是直接幹脆的的對著自己介紹道:“我叫葉師。”


    真的夠幹脆,之後就一直沒再說點什麽,陳大偉忍不住這份沉默,再次出聲問道:“這位葉師前輩,請問我為什麽會在這?這裏又是哪裏?”


    “這是你本來的房間,喂喂,還記得我嗎?”又有一把男聲響起,這人一說話,陳大偉腦海裏也浮現出些許熟悉的感覺,就是沒有馬上說得出這人的名字來。


    “我就這麽沒存在感?葉長歌!葉長歌!冰空龍使,大偉小兄弟還記得不?”這話這麽一說,陳大偉總算知道這人是誰了,當初自己也是挨了這家夥幾次攻擊,差點都被結成冰塊,不過貌似最後是自己出言放了這人的。


    “不好意思,眼睛現在不便,看不到人,沒從聲音想起來是誰。”雖然想說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是陳大偉現在不知道他究竟想怎麽樣?照樣子他是不會那麽記仇吧?


    葉長歌也許已經知道這些狀況,也沒有大驚小怪,而是對著身邊那位叫葉師的人說道:“老爹,這人怎麽說也是對我有恩的人,先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說其他吧?”


    “事情?什麽事情?”陳大偉雖然吃驚這葉師居然是葉長歌的父親,但是他說的事情,一聽就知道與自己有關,當然立刻就問了出來。這時,葉長歌也不客氣,直接就拿出牛頭麵具,遞給了陳大偉,說著“戴上”兩字。


    這麵具才一戴上,斷罪又在意識中展開了謾罵,但是陳大偉卻是在這個時候倍感著溫馨,即使是惡言相向,但是那一番擔心關心,卻是假不了。迴望葉長歌和葉師兩人,一個還是老樣子,背著他們家那把的神器,冰藍sè的逐魂冰弓。而另一邊的葉師,卻是位完全不顯老態的男人,長發疏直,總有股不凡的味道,就如莫問那般出塵的感覺。


    “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們葉家是神武大陸第一驅魔天師家族,我老爹就是現任的當家。這次來參加這次天山聚會是受蒼龍所托,好像這一路過來都死了不少僧人是吧?”葉長歌繼續當著解說,他那父親葉師卻像是非常有修養的人一般,雖然,這隻是自己某些錯覺。


    “葉青她爹是煞的龍頭(首領),最近的事確實又關乎著魘,那麽在這裏麵,你們又是為何而來?”陳大偉說著,又突然想起剛才不久自己才決定著不理這事,可是說到這裏,又開始猶豫了起來,人總是一種夾雜在矛盾之間的生物,但是他的沉默,卻是換來葉長歌非常認真的迴答。


    “雖然你隻是個小鬼,但也是葉青那丫頭看上的男人,將來也是我們葉家的人,我就不瞞你說吧。”


    “等下,有些話不要隨意亂說,什麽你們葉家的人,我是我,葉青是葉青!”雖然說服力不大,但陳大偉還是想出言反駁著這明顯是葉長歌的玩笑,隻是他這麽一說,對方也隻能打著“哈哈”幾聲就此作過,接下來,才是正經的話題。


    “其實我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蒼龍拜托我們務必過來,他交代了不少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你麵上戴著的麵具,魘。相傳,在天守山,有條通往一個叫做極樂淨土虛無世界的通道,隻要是得道者通過那裏,就能化成不死不滅的金佛。那麽,魘的世界也是在虛無之中,也是在天守山上,你認為這兩點有什麽關聯?嘿嘿,這可不是隨意問問人就知道的答案,想當初蒼龍他也是從很多野史筆記裏尋找線索,這可不是隨便哪些人都知道的事情。”葉長歌像是越說越興奮的樣子,可是一邊的葉師,卻是在這個時候低聲咳了一聲,似乎是在讓他兒子不要再轉彎抹角般。


    “該怎麽說呢?一個是充滿著負麵情緒,不斷滋生而成,不斷殺戮吞噬的虛無世界,連本體的魘,全都是虛無體。而在另一個極樂淨土,就是相反的沒有煩惱沒有憂慮的新世界。但奇妙的是兩個世界居然是相通的,就如兩個極端。天守山所謂的大劫,其實上一次不過也是那些想到達極樂淨土之人所為,這次例外的就是他們想通過魘的世界達到淨土世界。”


    “開什麽玩笑!”也在一邊聽著的斷罪忍不住接著陳大偉的口中,發出了犀利的反駁:“如果那個就是你所說的淨土世界,那麽絕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麽簡單!那是六大明王都不敢接近的地方,隻要一靠近都會被吸入直至在別的魘眼中消失不見,那個地方絕對不是通往所謂的淨土,反而是深淵!用不見底的深淵!”


    “嗬嗬,這可是問過你們很多魘,魘世界裏麵的情況才得出的結果。天守山有人向往極樂淨土,擅自打開魘世界的部分封印,讓魘出逃在現世。虛無之中的魘需要的是清洗身上殺戮罪孽的緣力,那麽目標就是那些還緣的僧人,如果緣力的封印不夠,魘世界的大門就會被打開,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下,人類就能親自進入魘世界,找到前往淨土的通道。當然,這是部分最合理的猜測。”


    陳大偉聽完之後,久久都沒說話,現在最初欠缺的目的已經有了一個,但是與之前推測的,又像還欠缺著部分說服力。葉長歌說這天守山有人向往淨土,但前麵不是說了,通往淨土的,不是本來還有一條的嗎?還有,總覺得這事單說隻是向往極樂淨土這種想法是不能否認,但是太狂熱的話,他們就不單止做到這樣,因為,放出魘出來的人,是天守山的掌門人,天語。如果天語是狂熱份子,他身為天守山掌門人,有的權利不是更加大,cāo縱後的結果不是更出乎自己意料?單單隻是放任著魘出去生事殺人奪緣?然後又拜托著林一魂和遊南風兩人去解決這些魘?那麽究竟是為了演戲還是為了別的?


    而且,放出迦具士出來之人,也是他嗎?密道裏養著的魘鬼也是他嗎?


    “那,好像也不關我的事吧?”雖然知道這事情遠沒有現在說的那麽簡單,但是自己真的打算不再插手下去,即使知道當中一個起因,但是明著知道是天守山掌門的在策劃著,自己要去抗衡嗎?


    “通往極樂淨土是某些人的起因,但是,一旦魘是世界封印奔潰,魘出來禍害現世,那麽,因果之下,再一次的有機會獲得不滅金身成為明王的魘,你認為他們會跟你無關嗎?魘群出來,勝者成就新的明王,這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這時侯倒是葉師一句話就將陳大偉拉迴到要麵對的現實之中,隻聽他繼續說道:“隻要是魘麵具選中的人,如果這種事情沒有被阻止,真的發生的話,你遲早要麵對不斷的殺戮,那可是動則成千上完的魘群之間的戰鬥,而且是有了明確的目標而不斷成長不斷吞噬,你認為能置身事外嗎?這裏即將發生的不是單單一件大事,可能有更多,而我們來這,這是想確認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有多少而已。”


    “大偉,照說的話,七天山這次聚會想要鬧事真的不簡單,但是這次聚會也是關乎著封印需要的緣力集結的問題,這要是幾天內不出事還好說,要真出了什麽事鬧出矛盾,就真的不好辦了。說這個要別人相信還真沒那麽簡單,你要是真有把握打到決賽,甚至真的能跟那叫淩風雲的一決勝生死的話,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鞏固下七天山的凝聚力。”


    葉長歌相說什麽,陳大偉大概都猜得出來,鞏固凝聚力是假,讓自己拉仇恨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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