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患病,心不忍,去。

    早飯後,黴蛋準備到廠子裏去,還沒走,走不了了---。

    “進財,你一天就這麽著,你啊大病壞了,瘦壞了,你也不去看看。”

    “哦,大哥來了----。”大哥?是,是大哥,是黴蛋的‘親’大哥李六十三,大名‘李文福’。該記起來了吧。

    “大哥,不是我不去,你不是不知道,我--我怎麽去?”

    “怎麽去?走著去啊,怎麽,還雇輛車?”

    “我不是那意思,你說,關係搞成這個樣,還能去嗎?”

    “能!有什麽不能去的,姨夫說他很想你,他說他是累病的,要是有你在,他不會病倒的,說著說著還哭了,姨娘說自從睡倒後,天天念叨你。我說了,你可能不敢來,姨娘說有什麽不敢來的,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你剛才說什麽?什麽--‘睡倒’?病的起不來了嗎?”

    “你當什麽哪?我沒事和你開玩笑嗎?”黴蛋的心裏不知是什麽感覺、滋味,去吧,非常‘違心’,不去吧,這心裏卻又放不下----還是黴蛋的妻子最了解黴蛋:

    “去吧,盡盡人事,隻要不再與他們粘,小心點,沒事的---。”黴蛋的妻子也天真地可愛,意為‘隻要不再與他們粘’,就平安大吉了,豈知:“閉門家中坐,禍福從天來”,那一樣能由得了自己?這‘去’,就是粘啦。

    黴蛋去探望養父,激動地養父一個勁地哽咽,那麽大的個子,已經瘦的脫了樣,人都病的睡倒了,還沒去醫院看過---?!理由也特別簡單:“就這幾天的事兒,說去還沒去,不是沒人嗎”。黴蛋搖搖頭,是,沒人,沒人!轉身出了門。別以為黴蛋撒手了,可能嗎?是去找車,往醫院送----。

    醫院的診斷是“急性糖尿病”。幾天後,朱雲堂出院了,盡管身體恢複的還不錯,但一直沒能全愈。笑話,‘糖尿病’,愈得了嗎?

    黴蛋好不容易迴到久別的‘廠子’,麵前的一幕使黴蛋‘傻眼’。工人罷工,李吉焱老長的眉毛又是一跳一跳的,大眼冒火,直氣的五官移位,一看見到黴蛋:

    “老朱,我不幹了!我退出!”大步走了---。”

    “說說,是怎麽迴事?”大夥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發言。

    “文龍,你說,老李是怎麽迴事?”(文龍,是山西帶來的工人,心細人老實,要麽不說,要說都是真話)

    “我說我就說,這幾天李頭也沒來,今天來了,一看到我們都幹活,他就火了。建建頂了他兩句,就更火了---。”(建建,張建忠,黴蛋小舅子)

    “建建頂什麽啦?”

    “還是叫建建自己說吧,我說不好,多了少了的。”

    “姐夫,你也不要生氣,生產上出了問題,我們在商量解決,你,老人有病,來不了我們知道,你老李經常也不來,生產上啥也不懂,我們產生上出的問題解決不了,心裏就窩著一股火,他一看我們不幹活,就這個哪個沒完沒了,我們把廠子從山西搬到青海,他要不是解決生產經費,我看你也不會來,這倒好,吊到半天裏,叫你上不去的下不來,還狗球貓叼的,我就與他吵了幾句---,就這麽迴事,你看著辦吧。”是的,對‘經費’問題,黴蛋也早就窩著火,要找他徹底談這個問題,不是還沒時間嗎,所以,黴蛋並不追究這個問題。

    “好啦,說說生產上出了什麽問題?”

    “嘿嘿,我是負責倒的(澆鑄),日了怪了,都兩天了,就是成不了---。”張建忠一聽,知道黴蛋不再追究與李頭吵的事,馬上就笑了,也知道,隻要黴蛋一到,生產上的技術困難,一定也解決了----。

    “去,把殘件拿來我看。”黴蛋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殘件,說道:

    “到車間去。”在車間,黴蛋又把澆鑄用的沙子捏了仍碎,碎了又捏,

    “建,你是按原來的下數(操作)做的吧?”

    “是啊,就這都成不了,給我個膽我也不敢改啊。”

    “那好,開爐。”

    “姐夫,開不了啦。”第九十四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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