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古刹遊客如雲,

    古玩攤前都是碧眼老外。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已經是一九八一年了,由於改革開發的強勁東風,吹開了古刹“塔爾寺”的山門,這座佛教聖地,逐漸轉變成了‘旅遊勝地’,通往寺院的寺坡路,往日除了善男信女的朝拜者,也沒多少人行走,現在可不同了,“塔爾寺”本來就中外馳名,這下好,遊客如雲,每日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民以食為天,有賺錢頭腦的還是‘迴民’,有力量的,就在寺坡路的兩邊蓋起了簡易土房子,梢加裝修就開起了飯館,沒力量的,就地擺攤,賣起了小吃。當然,精於商道的‘朱雲騰’,也在這些地攤間,擠來擠去。

    命是父母給的,運是命裏帶的,朱雲騰的‘運’也真好,一個偶然的機會,隻化了六百元錢,就賣到了兩間靠近山門地段特好的商鋪。盡管是土坯壘牆,廢木料架梁,也不怎麽大的商鋪,總之不必要再租房子住,吵嘴打架搶地攤。可就是‘吃水’的問題還沒解決了。當時山門前靠山跟四五十米的地段,有十多家吧,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給自來水公司寫申請,拉水安裝自來水。當時出頭主辦的有這麽幾個人:談乃新、趙占章、王占華,當然還有我們的黴蛋,還是個‘重要人物’,集資、收錢買材料是他,聯係自來水公司也是他,忙的不亦樂乎。

    一年後,政府發現了問題,塔爾寺已經從一個單純地佛教聖地轉化為旅遊勝地,是一個麵對外,麵對全世界的社會、文化、經濟、文明的窗口,兩邊還是土房,寺坡是土路,路口是工廠,這是不行的,這得改,全麵改。也快,不到一年,變啦,全變啦,寺坡路,柏油的,寺坡路改名‘金塔路’,看兩邊,商品房,磚混的,朱雲騰分到了兩間,原來的68改成了110號。路口的工廠搬遷啦,又修了一條柏油路,到那的?‘東拉市場’。昔日古樹參天,陰森昏暗的東拉園沒有啦,變成了商鋪雲集的‘東拉市場’,特別是傳統的銅板手工業一家挨一家,佛教用的銅板工藝品擺的一街兩巷都是,叮叮咣咣敲銅板的聲音不絕於耳,好一幅空前繁榮的發展景象。

    自從黴蛋在馬鞍、馬具上痛遭惟利是圖的養父通吃而憋氣,他還是去給養父收古玩,原因是他也看到了這個‘大商機’。

    當時古玩生意火的沒法形容,黴蛋一個月就能跑三四趟。在這段時間裏,養母不顧黴蛋的反對,自做主長的辦了一件大事,給十九歲的孫子定了一門親。這本來就是個好事,黴蛋怎麽還反對呢?問題在對方是黴蛋三姨媽的親外孫女,算下來隻有三輩,是近親婚姻,難怪黴蛋反對,可養母不管你近親不近親,隻要我願意、我高興、我痛快、別人怎麽怎麽樣,我才不管哪。

    前文已表過,黴蛋三姨媽住在湟中縣上新莊村,生有三男二女,小女有菊嫁到湟中縣大源鄉自窯村汪家,丈夫汪永貴,生有一男五女。大女兒英聰子,比奎娃子還大一歲,這兩年一直就在姨奶奶家生活,這也是養母一心要撮成這莊婚姻的主要原因。

    都幾個月了,古玩生意的熱火有興不衰。這天,黴蛋迴來了,大包小包都是給養父收購的小古玩。從養母的臉上黴蛋看出事情大有不對,這是那兒不對?!一個下午了,怎麽不見奎娃子?!難道?黴蛋感到心驚肉跳!

    “母媽,奎奎那去了,怎麽不見奎娃子?”

    “把你的先人日,賊骨頭,你往我要乃個賊窪著嗎,我還要往你要,你父子倆搭上!”

    “你----你----說什麽?怎麽一迴事?”

    “行了行了,說什麽那,關他什麽事,他又不在,進財,是這樣,前一段,奎娃在外邊交了幾個朋友,又經常晚上出去,很晚才迴來,不說還好,一說就惱,這不,前天一早,奎娃就不見了,九付大鐃(頂很小的鈸、響器)也不見了,箱子裏還少了三、四千塊錢”。

    黴蛋的腦袋嗡了一下。

    “找了嗎?”

     “當然找了,昨天找了一天,知道和他好的哪個揚家娃也不見了,到黑沒找到,今天上午我才到公安局報了案。”

    黴蛋一聽報了案,壞了,一旦立案,孩子就算毀了。也沒來得及再問什麽,轉身出了門。

    公安局黴蛋有位認識的,看來還管些事。姓賈,都叫他‘大老賈’。大個很魁梧,嘿嘿哈哈的人緣挺好。

    黴蛋買了兩瓶酒,直奔大老賈的家。一進門,大老賈一家正在吃晚飯,黴蛋知道來的不是時候,可他也顧不上什麽時候不時候的。黴蛋也沒聽見讓他坐下吃飯,急忙就問:

    “賈叔,還沒立案吧?”

    “立什麽案?”

    “奎娃的案!”

    “什麽啊,什麽就立案,我們公安局的案隨隨便便就能立嗎?開玩笑!你什麽時候來的?”

    “下午,我也是知道時間不長。”

    “好啦先吃飯,吃完了再說。”黴蛋知道沒立案,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我還真餓了---。”

    從與養父的談話中,黴蛋大體知道了孩子出走原因。

    “-----好話怎麽說都不聽,你來是侍奉我們的,你反而要我們侍候你,我當‘小子’的時候,。那受的什麽苦,掃地、鋪床倒夜壺,捎不順掌櫃的心,耳光腳踢那是輕的,有時候還吊起來鞭子抽,關到柴房不讓吃飯,他身在富中不知富-----。”

    “爸,那時是舊社會,你確實也是在當‘小子’,可現在是什麽年代,再說,奎娃他不是‘小子’,他是你們的親孫子。”

    “在我這,我就得按‘小子’教育他,吃得苦中苦,才為人上人。”

    黴蛋知道了孩子出走原因,可他沒意識到的是,養父養母壓根就沒把孩子當“孫子” !

    既然孩子出走了那就得找啊,可是到那兒去找呢?毫無目標。隻好求助“神靈”。 黴蛋找“神靈”算了一褂,“神靈”說孩子出走的方向在‘西北’,西北那兒?“祁連”。好,那就奔祁連。黴蛋來不及交貨,直奔祁連。

    六天後,黴蛋無工而返,沒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孩子能去那兒哪?對,還是到‘揚家娃’家問問情況,辛許有線索。

    揚家娃,叫揚全錄,比黴蛋大兩歲。同揚全錄的父母親談話,我們的黴蛋又認識了一類人家。

    “揚全錄出走這麽多天了,你們也不找,也不著急----”。

    “為什麽要著急呢?我們隻給了他生命,而‘時運’早就在他命中注定的,著急有什麽用?這又不是第一次,他能跑他就能見世麵,如果混不下去,能迴來就迴來了,迴不來,該受什麽罪,他就得受什麽罪,誰也替不了他,這也是‘見世麵’”。嘿!黴蛋聽了很新奇。

    “那要是有意外哪?”

    “意外!什麽意外?隻要他命裏沒‘意外’,就沒意外,如果命裏有,就讓他“意外”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不過還是有了一點線索,揚全錄的哥哥,在龍樣峽水庫工作,除年關很少迴家。看來隻有南下去一趟龍樣峽了。第五十九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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