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窄受憋氣,豈能甘心?

    飛揚跋扈巧計生,惹惱黑人!

    心胸狹窄,飛揚跋扈的養母李瑰花,那受過這樣的憋氣,在房子蓋到一半時,又使出一招。這天早上,太陽升起老高也開不了工,“沒工匠‘。倒黴蛋找了兩次推三阻四的不來,第三次工匠才說了真話:”不去,我們的帳都結清了“。倒黴蛋又找別的工匠,好幾家都說:”你媽來過了,她說的活和給的工錢,我們活也幹不了,錢也掙不了,不去“。這件事,惹惱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朱領兄’的大女婿“黑娃‘。黑娃,顧名思義,皮膚”黑了點’,卻黑的俊俏,黑的精神。二十四五歲,看上去就聰明。站出來隻說了幾句話:“外婆,不就是沒工匠嗎,這幾天大家也幹累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照幹不誤!”說完,沒等“外婆‘答不答應,轉臉就走了。

    第二天,早飯都吃過了還不見黑娃迴來,眼看快中午了還沒黑娃的蹤跡,有的人就坐不住了:“唉,年輕人,嘴上沒毛,說話不牢,看來是沒指望了。”那位說:“八成是找不到工匠,——”,“找到找不到,你該迴來說一聲。”,“咳!他是不敢迴——”正說著,巷口拐進來三輛自行車。一到跟前,其中一個人就說:“一定是這。”另一位就問:“請問,你們這姓朱嗎?”大夥七嘴八舌地迴答:“是,這就是朱家。”“你們是大工嗎?”“是不是來蓋房的?”。“是啊,我們是侯村穀穀口工程基建的,昨天黑主任去把我們調來了。是不是黑主任還沒來?八成沒來。”“黑主任?誰是黑主任?你們說的黑主任是不是叫黑娃?”“不知道,可能是吧。黑主任叫”叫“焦劍‘,就是你們這邊焦村人,是我們那邊”水利工程指揮部副總指揮’哪。“

    焦劍,一臉的孩子氣,跟誰都能談的來,沒有一點點官架子,歲數又那麽輕,他怎麽就能是“水利工程指揮部副總指揮‘哪?真是人不可貌象,海水不可鬥量。這工匠來啦,各就個位,正常開了工。天快黑,我們的副總指揮,黑主任,不,還是叫他”黑娃’,顯的親切。也迴來了,還帶來一個人,是“木工‘,嗬!看人家想的多周到。大夥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跟他說話都走腔變味,也不跟他開玩笑。黑娃急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你們再要這樣就隻有兩條路,一,我把我帶來的人原帶走,二,你們不跟我好好說話,也行,以後我說什麽,你們可不能罵我。桌子上的姑父,你好眼力,這帽子是在集市上買的吧,你看顏色多好,你是不是喜歡當兵?“”你這個黑臭小子,罵人不帶髒字,你才帶“綠帽子哪!”。“四姨夫,我看你的眼力很好,你檢驗過沒有?是不是零點零九?”,“你才是瞎子哪!”。蓋房的工作,就在這種風趣嘻罵中進行著。

    房子一天天的起來了,可是房子前邊卻一天天的挖下去一個“坑‘。倒黴蛋家蓋房子,與別人家不一樣。別人家大開工前就準備好了蓋房子用的土,倒黴蛋是個病秧子,沒準備好土,隻好就地取材了。倒黴蛋家蓋房子,與別人家還有不一樣的,盡管都是新房,已經沒有人蓋他這種”新房’了。別人家蓋的大多是“磚混結構‘,最起碼也是”磚木結構’,已經沒人蓋“土木結構‘的啦。倒黴蛋家能蓋土木結構的房子,也是很不容易的。蓋房子用土量很大,特別是蓋這種”土木結構’的,用土量就更大。房子前邊已經挖下去又大、又深的一個坑。還在繼續加深。要特別說明的是,這個“坑‘似乎是一個人挖下去的,撩上來那麽多土,供蓋房用,勞動強度要多大?這個人是個女的。她為了她的孩子有房子住,就是再苦,她也願意受。她就是倒黴蛋的妻子”張隨’。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和黑娃擔起水桶,去挑水,跟上工要挑滿三大缸水。白天,她撩一天土,到晚上,她是最後一個離夥房,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土窯,臉都顧不得擦一把,一頭倒在地鋪上,就“著‘了。說不定她在迴窯的路上已經”著’了。倒黴蛋看著妻子滿臉的“汗花‘,心痛的流下了淚。拉過被子,輕輕地給她蓋好。

    曆時二十多天,近一個月的辛苦,所蓋的房子,總算上瓦了。是不是房子蓋成了?沒有,離“成‘還遠著哪。隻是蓋成了一個框架,門窗還沒有”芯’,裏外還要上大泥扣灰,就屋裏屋外的“深坑‘,不得好多好多的土墊嗎?可他們隻得停工。錢沒有了,糧也沒有了。第三十四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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