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痛,寒濕腿,有病也得去拉煤;

    危難中,見友情,男兒吃苦不記心。

    倒黴蛋可真是夠倒黴的,“幸運沒多少,黴運伴一生‘。各位看官,還記得前文表過,倒黴蛋有兩種”病’,一直陪伴著他。“寒濕腿‘腿痛與”偏頭痛’。一年掙不到兩千工份,在生產隊年年是“欠款戶‘。拉扯兩個孩子,生活的重擔全壓在妻子”張隨’的身上。

    倒黴蛋盡管住在山西晉南,臨汾盆地,可能是太靠山跟的原因,(離山五裏)冬天還是很冷的。進山百裏左右,就有煤窯,當地的村民,拉幫結夥,用人力車去煤窯拉煤炭。大部分都是解決自己的燒火造飯、取暖問題。也有一些體力好的,自己用不完,偷的買些——,要“偷‘的買,”運動’把人“整‘怕了,”投機倒把’。買點錢,好補貼點日常開銷。

    我們的倒黴蛋就很少有“煤炭‘燒了。他”腿痛’,給父母擔水,經常半擔半擔的擔。養母還經常嘮叨:“一個大小夥子,連一點炭都給我弄不來,還算什麽”兒子‘。“我們的倒黴蛋有一個”毛病’,又認死理又“強‘:”為人子,必報養育之恩,“養育之恩比天大’”就因為他這種愚腐的理解與認理,最終將自己害的——一無所有、老無所靠似行乞。

    倒黴蛋去找他一位好朋友,要求帶他去“拉煤炭‘。這位好朋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煤?就你?開什麽玩笑。“”我是沒去拉過煤,身體不好也沒車子,誰都不會跟我搭伴,可我不是開玩笑,我是怎麽怎麽,這麽這麽的原因,這不是來找你來了嗎“。可能是倒黴蛋的”真情’與“孝情‘打動了這位好朋友,竟然破天荒地答應了。倒黴蛋去到父母那拿拉煤的本錢,也吧父母給嚇了一跳。父親不讓去,知道他身體不好。母親卻把錢給了他。

    倒黴蛋的這位好朋友,叫“梁發旺‘。也是個苦命的人。同倒黴蛋有點象似,是從外村過繼到膏胰梁家的。他們一個隊,又和倒黴蛋是”同年’。同命運,當然也就能談的來。梁發旺,個也不怎麽高,卻生的白白胖胖的,大眼睛,黑眉毛,是個很不錯的“帥哥‘。自小就有一個很貼切的雅號”蘿卜’娃,“白‘的可愛。

    天剛岔黑,倒黴蛋就同他的這位好朋友,還有兩三輛車,就搭伴上了山,向煤窯出發了。上山的路,不好走,盡管是“公路‘,那時候還沒有柏油路,拉煤炭的汽車也很多,天一下雨路就翻漿,修的沒有壞的快。一上了山,就好走一些了,最起碼有上坡也有下坡。倒黴蛋一下坡就坐到車上,一下坡就坐到車上。差不多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們才趕到煤窯,整整走了一個多晚上。隨便吃一點,就要裝煤,可我們的倒黴蛋卻抱著腿,在煤堆裏打滾呢。好朋友梁發旺隻好列著嘴,咬著牙,一個人裝煤。一輛車兩個人,體力好的,能拉迴去一千七八來斤煤,差點的,再不及,也能能拉迴千二三。梁發旺一看倒黴蛋的樣子,一個勁地說”完了、完了,這趟完了“。車都沒敢裝滿。煤窯差不多在溝底,這一車煤,無論如何得拉到山上,有五六裏路。倒黴蛋,拉啊,無論如何你都得拉。倒黴蛋也列著嘴,咬著牙,屁股朝天嘴啃著地,一步、一步的往上拉。夥伴們都很好,自己的車拉到頂,跑下來幫忙。這麽遠的路相跟著出來,不會丟下不管的。這就到下午了,迴去的路上是倒黴蛋駕車。因為上坡都拉車,一但下坡,還能扶著車轅腿得到一些休息。對倒黴蛋來說,所受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是無法想象的。第三天的下午,這趟煤算是拉了迴來。倆人共拉迴來八百多斤煤,按理說,梁發旺應該分差不多六百斤,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人家隻分了五百。剩下的,拉到倒黴蛋父母家倒了一半,倒黴蛋拉迴來一半。倒黴蛋拉迴來不到二百斤煤,可他幾天都沒能下得了炕。第三十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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