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宣帝笑了,“秦相問朕這是誰?你不是心裏明白著嗎?他是朕的皇子,可惜卻被你秦家偷了出去,這便是你的不臣之心。”


    秦相爺臉色都沒變一下,“欲加之罪,聖上,臣瞧著這位公子也眼生的很呢,這是哪位娘娘的皇子呀?”


    “秦相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呀!你不明白那本郡王就給你說明白。”徐佑斜睨著秦相爺道,“此人名叫平安,本郡王發現他是在城外東郊一座山裏的村子,哦,他身邊跟著一個叫蒼伯的老奴,還有,相府的一個叫秦川的管事每隔兩個月便進山送一迴米糧,更巧的是他的生辰居然跟二皇子的一模一樣,淑妃娘娘,您說這巧不巧?你瞧著他是不是很麵善?”


    秦淑妃打這個年輕後生進來眼睛就盯在他身上,不,確切地說是盯在他耳垂那個黃豆粒般的紅痣上,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眼眶裏盈滿了淚水。不用平郡王說,她也知道這才是她的親子,這個手腳局促,長得像聖上又像她的年輕後生才是她的親子啊!


    當初她生產時累得脫力,迷糊中似乎聽身邊的嬤嬤提了一句,“小殿下耳垂生紅痣,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哦。”


    可當她再次醒來時卻並沒有看到兒子耳垂上有什麽紅痣,她問起時,嬤嬤說她聽差了,她根本就沒說過什麽紅痣,丫鬟也說沒看到有紅痣。她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不是她聽錯了,而是嬤嬤欺瞞了她。


    那個陪著她嫁到王府的嬤嬤呢?她記得沒過多久她便得了急症去了,當時她還傷心了一場呢。沒想到這不過是一場陰謀,一場天大的陰謀。


    “母妃!”二皇子瞧見淑妃的神情頓時慌了,心中不安起來,好似什麽東西要離他而去了。


    秦淑妃扭頭看向一臉委屈的二皇子,臉上的表情可複雜了,若那一個才是她的親子,那這個她一手養大疼著護著的孩子又是誰?她不由把目光轉向秦相爺,“父親,你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他是誰?是誰?”最後兩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二皇子自然是娘娘的皇子,娘娘可不要聽信小人的胡言亂語,這不過是平郡王的詭計罷了,娘娘切勿上當。”秦相爺道。


    秦淑妃不敢置信地瞧著她爹,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騙她?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問:“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換走她的兒子?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為什麽?為什麽?


    “秦相才是胡言亂語吧?二皇子真的是皇嗣嗎?他應該是秦相你的親子才對吧!那個叫洪翩的女子替你生的兒子吧?”徐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些日子他一會都沒閑著,把秦相爺祖宗八代幾乎都查了個遍。


    “父親,為什麽?”秦淑妃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這個叫洪翩的女子她也是有印象的,那時她還待字閨中,洪翩是來府上投奔的遠親,性子特別柔順,跟誰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她記得她隻在府上住了幾個月就走了,說是出府嫁人了。後來她就進了秦王府,再沒見過洪翩,沒想到她居然替父親生了個兒子,而且這個孩子還被換到了自己身邊,所以說她捧在手心上的兒子隻是她的,弟弟!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秦淑妃整個人都要癲狂了,她哭著,笑著,一個勁兒的問:“為什麽?為什麽?”可惜沒有人來迴答她。


    二皇子也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父皇,母妃,這不是真的,兒臣怎麽不是您的兒子呢?這絕對不是真的。”他是二皇子,是大雍朝的二皇子,是風光無比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他怎麽會是臣下的兒子呢?尤其那個人還是他的外祖父!這肯定是弄錯了。


    可惜雍宣帝和秦淑妃都沒有看他一眼。幾位內閣大臣也被這反轉的劇情嚇蒙了,天啊!二皇子居然不是皇嗣,居然是秦相爺的兒子!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秦相爺依舊巋然不動,聲音特別沉穩,“聖上,這都是汙蔑,您為了誅殺臣下居然連親子都不認了,二皇子何其無辜,是臣連累了他呀!聖上您說二皇子是臣的兒子,證據呢?證人呢?臣不服啊!”


    “你要證據,那本王就是活生生的證據!”一道洪亮的聲音自殿門口響了起來。


    眾人望去,就見嘉慧郡主推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進了大殿,那老者麵容蒼老,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此刻正恨毒地盯著秦相爺。


    “臣,並肩王程義見過聖上。”老者坐在龍椅上對著雍宣帝拜道。


    雍宣帝心中雖然詫異,麵上卻不動聲色,“王叔快快免禮。”


    其他人卻沒有雍宣帝這份養氣功夫,跟見了鬼似的,“什麽?你是並肩王?”二十年前跟先帝鬧翻帶兵出走的並肩王程義?這怎麽可能?上前仔細辨認,沒錯的,就是那位以俊逸著稱的並肩王,可誰能把眼前這個糟老頭子跟以前神武英俊的並肩王聯係在一起?


    “不錯,就是本王。”程義目光冷凝,“聖上,您可知臣這些年都在哪嗎?臣根本就沒有出了京城,臣這十多年一直被囚禁在秦相府的密室裏。臣與那秦鶴本是好友,壓根就沒想著防備他們,可秦鶴和秦蒼這對奸邪小人,居然在臣的酒中下毒,殺了臣的護衛,奪了臣的印章,把臣囚禁了起來。”程義怒目圓睜,恨不得能撕了這個讓他受盡折磨和屈辱的秦蒼。


    “王叔此言可真?”雍宣帝目光一凜,若並肩王所言屬實,那這一切的事情就有了解釋,沈平淵歸京途中的遇襲,珈藍寺後山上的藏兵,還有流民攻入京城,這些應該都是秦蒼的手筆。


    “千真萬確。”程義咬牙切齒道。


    沈薇也點頭,“聖上,嘉慧就是從相府書房密室裏把並肩王救出來的。”為了救出並肩王,暗衛、影衛、少年兵,還有殺手樓的殺手全都出動了,她還把精通機關的安家和也請了過去,這才找到了人。


    “聖上,相府的機關密室大小共有七個,相府裏除了奴才和侍衛,主子們全都不見了。哦對了,相府地下還有一條暗道,相府家眷估摸著就是從這條暗道逃走的,已經派人去追了。”沈薇向雍宣帝稟報著情況。


    打沈薇進來,秦相爺的目光就盯在她的身上,至於並肩王他倒是沒看一眼,那十萬精兵早已落入他手,並肩王已經沒有了價值,他是死是活,或是暴露,都無關緊要了。


    而這個嘉慧郡主屢屢壞他好事,尤其是她不僅救出了程義,這麽短的時間內還弄清了相府的暗道密室,怎能不讓他忌憚生恨?


    “嘉慧郡主好本事,本相隻恨那次沒要了你的命。”秦相爺陰仄仄地說。


    沈薇眉心一跳,頓時想起了莊子上的那次刺殺,“原來是你呀!”她不是沒懷疑過秦相爺的,卻又覺得她不過是就婚嫁問題跟他溝通了一下,堂堂一朝宰相應該不會跟她個小女子計較的。沒想到秦相爺還真是陰毒睚眥必報的主兒,就小小地得罪了他一下,他就能下那麽大的本錢要她的命。


    “既然是你,那咱們今天就一起算算總賬吧。”沈薇也迴了他一個陰仄仄的冷笑,她還從沒吃過那麽大的虧呢,今兒若是不找迴場子,那她就不是沈薇了。


    雍宣帝冷冷地望著秦相爺,“秦蒼,你圖謀不軌,混淆皇家血脈,其罪當誅,來人,把秦蒼給朕拿下。”


    四個侍衛衝進大殿,卻沒有如雍宣帝所願拿下秦相爺,而是站立在秦相爺身側,呈護衛之勢,“相爺,外頭已經清理幹淨。”


    雍宣帝臉色頓時一變,“秦蒼你!朕沒想到朕的禁衛副統領居然是你的人。”此刻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怎麽那麽巧徐威的父親就摔斷了腿?原來是為了把他支出去呀!


    秦相爺徐徐一笑,麵上不無得意,“聖上沒想到的事多著呢,臣的十萬精兵此刻已經進城了吧,瞧在咱們君臣幾十年的份上,聖上您還是擬旨吧。隻要你寫下退位詔書,臣不會為難您的。”


    雍宣帝卻麵露譏誚,“恐怕你拿到退位詔書之時就是朕喪命之時吧!秦蒼,朕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這個亂臣賊子得逞的。”


    幾位老大人也紛紛擋在雍宣帝身前,怒斥,“秦蒼你這個亂臣賊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相爺眉梢一挑,“幾位大人還是勸勸聖上寫下詔書吧,本相保證,待二皇子登基,少不了幾位的榮華富貴。”


    “你,你這個亂臣賊子,當人人誅之,本大人是不屑與你為伍的。”內閣中最為正值的李大人痛斥道。


    “既然你們不識時務,那就別管本相沒給你們機會了。”秦相爺說著,拍了三下掌,“都進來吧。”


    從外麵又唿啦啦衝進一隊拿著兵器的禁軍,閃著寒光的刀劍直指著雍宣帝等人。


    徐佑把二皇子往前一推,“秦蒼,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二皇子殿下還在本郡王手裏呢?”手中的長劍用力一壓,鮮血就順著二皇子的脖子流了下來,“你還是不要妄動的好,本郡王的手一個不穩,二皇子可就沒命了。”


    秦相爺臉色一變,立刻抬手止住了向前衝的禁軍,“放了二皇子,本相留你全屍。”二皇子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王牌,決不能有失。


    沈薇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話音落,人已動。等那隊禁軍侍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沈薇已經殺了四個人拎著滴血的軟劍站迴了原地。“誰敢上前?這就是他的下場。”沈薇一指地上的屍體森然威脅道。


    “好,嘉慧郡主真乃巾幗英雄。”雍宣帝大聲讚了一句,低迷的氣勢立刻扭轉,雍宣帝對著禁軍侍衛道:“你們真的要助紂為虐嗎?隻要爾等放下武器迷途知返,朕既往不咎。”


    可這些禁軍侍衛卻一動也不動,秦相爺得意一笑,“聖上就別白費功夫了,他們都乃本相的親信。”


    說話間就聽到兵器破空的聲音,三道箭矢飛速襲來,一道對著雍宣帝,一道對著並肩王程義,還有一道居然奔著平安而去。


    三道箭矢來勢洶洶,瞬間就到眼前,雍宣帝駭然地盯著那近在咫尺的銀亮箭頭,心道吾命休矣。就在這電閃雷石之間,沈薇和徐佑齊齊撲了過去,推了雍宣帝一把,這才堪堪避過了這一箭。


    並肩王程義就沒那麽好運了,他雖曾經勇武,但十多年的囚禁他的身體早就衰敗,自然躲不過這一箭,被射了個對穿。


    “王叔。”雍宣帝不忍地喊。


    程義卻朗聲大笑,“秦蒼小兒,本王在地下等著你。”


    “母妃!”又是一聲淒厲地大喊,來自得了自由的二皇子口中,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前方,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卻再也抬不起腳步。


    那是他的母妃,可她為何那麽溫柔慈愛地看著另外一個人?母妃那麽怕疼的一個人,她為什麽要為那個人擋箭?


    “你,你!”平安無措地望著這個撲到他身前替他擋箭的女人,她漂亮,雍容華貴,卻又滿臉淚水。


    “你,你叫平安,是嗎?”秦淑妃費力揚起唇角,臉上綻開一個柔和的笑容,她顫微微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臉,“你,你叫我一聲,母妃,好嗎?”疼,可真疼啊!可她一點都不後悔。箭矢射向平安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撲到了他的身前,這是她的兒子,她生下來一天都沒有養的兒子呀!


    平安更加無措了,這個漂亮的女人就是他的親娘嗎?可是他的心裏為什麽那麽難過呢?


    “別哭,平安,你叫我呀!”秦淑妃終於摸到了平安的臉,“好孩子,不哭。”她貪婪地看著平安的臉,好似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平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流了眼淚,他伸手去抹,卻怎麽也抹不淨,“母,母妃!你別死啊,求你別死啊!”他才剛找到娘就失去了娘,他不要這樣。平安抱著秦淑妃,失聲痛哭。


    秦淑妃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平安,平安,我的兒呀!”她的聲音急促,戛然而止,摸著平安臉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母妃,母妃,娘啊!”平安悲慟地大喊,可他懷裏的秦淑妃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麵容卻那麽安詳。


    “是你,是你殺了我娘!”平安猛地抬頭,仇恨的目光射向秦相爺。


    “母妃,母妃。”二皇子失魂落魄著朝這邊爬,秦相爺一示意,便有人把他攔住了。


    “放開,你放開我,我要母妃。”二皇子拚命掙紮著,他的母妃死了,死了。不,那也許不是他的母妃,隻是他的,姐姐!


    那個三箭齊發憑空出現的黑衣人見狀,眉頭一皺,上前一個手刀就把二皇子給打暈了。“主子,屬下來遲了。”


    秦相爺道:“不晚,剛剛好。”死了個女兒,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悲色,沈薇都替秦淑妃不值呢。


    “外頭都安排好了嗎?”秦相爺問道。


    “主子放心,宮裏都是咱們的人。”黑衣人頓了一下又道:“大軍已到西城門外,就等著主子的指令了。”隻要看到主子發出的信號,他們的人就會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秦相爺滿意地點點頭,“聖上,您還是快快擬旨吧,臣的耐心是有限的,您也別指望著嘉慧郡主能救得了您,她武藝再高也隻是一個人,您更別想著拖延時間,現在整個皇宮都在臣的掌控之下,您是等不來援軍的,您現在是插翅難飛了。”


    “誰這麽大言不慚啊?”告假迴鄉看老父的禁軍統領徐威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聖上,臣救駕來遲,還望聖上恕罪。”


    “徐統領快快請起。”看到徐威出現,雍宣帝的心才放了下來,“外頭情況如何?”


    “聖上放心,宮中逆賊已經誅殺幹淨。”徐威朗聲說道。


    秦相爺一看到徐威就知不好,待聽到他說的話,臉色頓時大變,“不好,快撤!”轉身就往殿外奔去。隻要出了皇宮就好,他還有大軍,他還能東山再起。


    “快,攔住他們,格殺勿論。”雍宣帝大聲命令道。


    徐佑和沈薇一左一右護在雍宣帝身邊,冷眼瞧著徐威帶人和秦相爺的人廝殺在一起,最後出現的那個黑衣人可真厲害,護著一個不懂武功的秦相還遊刃有餘。


    沈薇一瞧這樣可不行,眉頭一動,計上心來,揚聲喊道:“秦蒼,你還對你那十萬大軍報以幻想吧,本郡主告訴你,他們自個都自顧不暇了。插翅難飛的是你才對呀!”


    “沈平淵。”就聽秦相爺怒吼一聲。


    “沒錯,就是本郡主的祖父,有祖父守城,你那十萬大軍是兇多吉少啦!不信,你仔細聽聽唄!”沈薇道。


    “老匹夫!”秦相爺恨得大罵,他就說不對勁呢,那個老王八蛋怎麽就廢了呢?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你才是老匹夫,老王八蛋,老臭雞蛋,老不要臉。”沈薇迴敬道,直把秦相爺氣得火冒三丈,趁著他分神之際,徐威一刀砍在他的腿上,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隨即五六把兵器齊齊加在他的身上。


    黑衣人再想迴救已經來不及了,他一瞧形勢,也不戀戰,轉身朝宮外逃去。


    “追!”徐威大聲命令道。


    “不用了。他逃不掉的。”沈薇忙阻止,有影衛在,他能逃得了才怪呢。


    秦相爺被五花大綁壓了下去,哦,一同壓下去的還有昏迷的二皇子殿下。


    “聖上,宮中就有賴徐統領了,嘉慧和大公子該去助祖父一臂之力了。”沈薇沉聲說道。


    “去吧,注意安全。”雍宣帝頷首道。


    “走吧,大公子,咱們該建功立業去了。”沈薇俏皮地對著徐佑一笑,兩個人攜手奔向他們的戰場。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這是一場少年兵一戰成名的戰鬥,這是一場奠定嘉慧郡主彪悍形象的戰鬥。


    在西山大營和京城守衛兵的裏應外合之下,滅了叛軍兩萬餘人,俘虜八萬。西城門內血流成河,血腥味足足彌散了一個多月。


    這場謀逆史稱“五月謀逆”,最終以秦相的失敗而告終。亂臣賊子秦蒼判淩遲之罪,滅九族!哦對了,從暗道逃走的秦家諸人也全部抓迴,一個不落地被砍了腦袋。


    二皇子,啊不,是曾經的二皇子,在過了秦淑妃的七七後他就自殺了,消息傳到雍宣帝那裏,他沉默許久,吩咐人好生安葬了。


    雍宣十七年,聖上冊立大皇子徐徹為太子,大皇子妃江氏為太子妃。


    同時冊封那個遺落在外的平安皇子為安王,三皇子徐誠在英王。平郡王徐佑因功加封為平王,至於嘉慧郡主,則加食邑一千。


    雍宣二十三年,聖上因病退居後宮,太子徐徹登基為皇,開始了大雍王朝的新紀元。


    ------題外話------


    謝謝136**8118的1顆鑽石。


    到此正文算是結束了,沒交代清楚的番外中再說吧!感謝妞兒們不離不棄的陪伴!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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