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斯頓莊園的氣勢恢宏,連過幾道守門的關口最後才得見莊園的內部的真容,一樣的梧桐還有菩提散發庸懶清香味道的林蔭路,原翹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太陽分明穿過樹葉照得皮膚發幹,建築風格不同的別墅露出臉來,城堡,古老的城堡戴著尖塔,鐵花絞纏的大門。門開了,是後門,小夥子下車給走上前的瘦高的男人行李低聲說了些什麽,然後用手指了指馬車上的原翹。

    管家謹慎的往這邊看了幾下,小夥子過來接原翹下車走了過去介紹說:“這是布萊恩管家,她是來找個活兒的姑娘,管家就交給你吧。我先告辭了。”

    小夥子朝原翹給了個勝利的笑容驅車返迴了,站在城堡的外麵原翹有些發怵:“不會又是夜晚吸血鬼的家族吧,這裏分明是不一樣的時代連人的服裝好象也往後推很多年,還是馬車城堡莊園至少也是十九世紀的地盤。

    “小姐你好,我是布萊恩,你很幸運這是開斯頓伯爵家的在倫敦外的別墅,現在我們這裏是差人手,你跟我來吧,剛來的都要交給睫喜嬤嬤訓練,熟悉禮節後才能用上。”

    “好的,我一切聽從您的安排。”願翹嘴上說心路卻想不知道自己能幹些什麽,蝴蝶的身體過於輕盈抬不動重物,打掃衛生也不太仔細,就陪小姐念書吧,哎。“

    進了城堡的右邊的小門,裏麵忙碌都是穿著白圍裙帶白帽子的女仆們的身影,管家把她交給了紅棕頭發的叫睫喜瘦得如同骷髏的女人就匆匆離開了。

    “你是新來的?”睫喜穿著一胸前一幾排緊緊紐扣的高領黑衣盤著高發髻冷淡的看著原翹。宋朝人女人個子本來就不高來到這堆外國人中間原翹真的感覺周圍異樣的目光好象自己是個犯了錯的小女孩了。

    “是的,我想找份工作。”還沒等原翹答完睫喜轉身摸了摸一個侍女端上來正準備送上樓去的花瓶,另外一個手裏挎著滿滿一藍子的剛摘的玫瑰,桃紅的,肉粉的,白色嬌豔的花兒還帶著清晨的不肯散去的露水。

    “瓶子換成夫人喜歡的那隻中國來的水晶瓶吧,這銀瓶不夠亮了需要送去銀匠那裏處理再送迴來。新來的跟我上樓。”

    原翹跟著夫人傻傻的走上那螺旋型的樓梯,在達西家看見的桃心木的家具多換成了現在高大的橡木,樓梯上麵的貴族們的肖像多是身穿正裝威嚴高貴不可侵犯。

    踩在羊毛毯上的聲音很小,屋子被巨大的橡木,柚木包圍,地上一直到走廊盡頭的地毯花紋大方典雅看上去好極了。

    “我要告訴你的事,過幾天這裏就要舉辦宴會整個莊園將會賓朋滿坐,你現在就去幫白蘭幫忙結些蝴蝶結,紮剪些細碎的到時候會用到的剪紙,你是中國人很好,剪紙你會吧?”睫喜指著倒數第三個大房間,迴頭看著原翹問:“你能行的,我們的小姐是個中國迷你很幸運。”原翹往那大房間裏看去,寬大的落地大窗玫瑰紅色天鵝絨窗簾外麵是庭院細致的風景,明亮幹淨的家具露出華貴而不鄣顯的風格,一張長方型的大桌邊上一個頭紮蝴蝶結和自己一般高的女孩子轉過優雅秀美的臉來,寶石般的藍眼睛看著穿黃衣服的原翹走了進來。

    “梅蓮小姐,管家介紹了個人來幫忙。”睫喜嬤嬤見了小姐提了下黑蓬裙擺行了小禮恭敬的帶著原翹。

    原翹被大桌上麵青花瓷中的蘭花所吸引,白色洋蘭淡雅的清香很罕見,梅蓮小姐放下手中的小剪,旁邊清晰剪出了一隻紅鯉魚的中國剪紙。

    “你是瓷都來的?太好了,謝謝睫喜嬤嬤。”梅蓮挽住蓬鬆的美麗蕾絲邊的裙子走了過,袖口上絲網狀米蘭花紋的蕾絲連同衣上身別致的領口把她的纖細苗條的身材襯得亭亭玉立,反複皺褶的裙子綴有梅紅色的小口玫瑰,緞子閃著淡綠的光,她的臉背對著光線,原翹發現小姐原來有不健康的跡象,病態的美,金色的盤在頭上的發辨露出婉轉的頭顱才透出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

    她的聲音很美象黃鸝或者夜晚月光下的夜鶯,“你叫什麽?會說我們的語言?怎麽會出現在我家,感謝上帝。”

    我叫薔薇,我的父親是隨同傳教士來大不列顛的朝廷的隨從,可惜他不久前離開了我,現在就剩下我一個孤零零的留在這裏,原翹編起故事來也許真的能騙住這位不出戶的小姐。

    “來,過來看看我的剪紙,我是在中國誕生的,薔薇,三歲就迴國了,這是我學來的,可惜我隻會剪鯉魚。”

    原翹看了看桌麵上的紅紙,拿起小姐剪的紅鯉魚透過圖案的縫隙,突然見到對麵的門開了進了一個身材高碩的男人。男人腰上配劍穿著高足靴子,他很英俊,不是一般的英俊,連原翹自己都感覺第一眼見到他時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唿吸。

    “漣恩,”梅蓮放下那些被疊成一疊打開來許多個重複藕斷絲連的鯉魚離開台麵去到美男那裏,原翹拿著紅紙和剪刀用僅有限的水平剪了個大紅雙喜出來,除此之外隻能靠她自己發明了。

    “梅蓮。”他們兩人的距離越過長長的插有蘭花鋪有白布的桌麵,站在窗口的位置,男人低下頭含情的抬起梅蓮的右手指,吻了一下,隻到原翹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含情脈脈還在保持著餘香的動作。風吹過來撩起輕柔如夢的窗簾薄紗,兩個人包圍在長長的白紗下麵,擱著桌子的距離,原翹抿著幸福的嘴巴開始轉移視線去到沙發邊去壁爐的位置,沙發牆上畫中的女人雖然滿頭銀發可是渾身上下被珠寶華服籠罩的貴氣逼人。想必這為就是老伯爵夫人吧,梅蓮和她有血緣關係吧。仔細看看略施薄粉的老夫人看上去很親和,即使老了也擁有一雙洞察世人的眼睛。

    她手上的紅寶石大得耀眼紅如血設計讓原翹看得有些說不出的特別。首飾都很昂貴是偏愛鑽石的家族,連梅蓮的項鏈耳環都是鑽石。

    兩個情人在靜室私語,原翹又犯了可怕的困病,她提醒自己可不能睡過去,於是站了起來對著鏡子開始打扮自己,裙下腿上的傷口還沒處理真很疼,她得找點藥品,現在提議不是時候,望了望窗外不遠處的池塘,有了。原翹悄悄的離開了房間,別墅有主用的小樓梯,下去直通到後花園,出來了深深的透了口氣,看起來這裏沒人。

    想想這個季節園子裏偏僻角落的迷迭香,薄荷,花期已過的大黃,撥開幾根開黃花的蒼蒲,采了些艾草碾細了粘在腿上的傷口上,池塘裏清水洗幹淨手上的濃重的藥草汁味。想起來趕迴去,原路返迴手裏多了朵采來的野生馬蹄蓮,梅蓮和漣恩站在陽台上麵還在情深款款,給自己倒了杯水,口渴了,幾天沒喝水一下子喝光了小罐中所有的水。

    “薔薇,你去花園了?”梅蓮過來的時候看見桌上的馬蹄蓮問,這個時候埋頭苦幹鑽研剪紙的原翹沒有發現漣恩已經走了。

    “哎呀,你剪的什麽?馬?小人?薔薇你剪了這麽多。”梅蓮看著原翹攤放在桌子上的大堆偽劣產品。她挨著原翹坐下,拿著小人開心的笑了。

    “他離開了嗎?他好有氣質。”薔薇想多收集幾個單詞形容那個美男一時半會想不起。

    梅蓮溫柔的笑了,頷首,原翹看著她那如同鳥頸一樣的脖子真當心被風折斷說:“

    小姐,你好瘦弱,你身體有那裏不對嗎?“

    梅蓮甭著嘴不肯說原翹看出她分明很介意不開心就繼續無事剪紙。

    “薔薇你知道嗎?漣恩是來和我告別的,他要和威廉伯爵決鬥!我好擔心雖然我知道他會贏的。”

    “決鬥!他幹嘛要和威廉性命相爭?”薔薇放下箭子突然看見不遠處沙發幾案上有幾個錫鐵小人兒。

    “為了,為了家族的名譽……”梅蓮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看的出開斯頓家族擁有有光榮的曆史,威廉很厲害嗎?”話音剛落一陣大風刮小樓梯進來的小門發出一聲劇烈的叫喊,關住了。嚇了兩人一跳。窗外颶風來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梅蓮站起身來說:“你跟我去見母親吧。”

    兩個穿著燈籠褲的仆人迎上來把大門打開,豪華輝煌的內廳全是中世紀宗教的神秘氣氛,這裏不象家看起來更象個教堂。有十字架上的耶酥還有傳說中的眾神的大理石塑像逼真得很天國一樣,色彩斑斕的玻璃穹頂下麵原翹覺得最簡單好看就是聖母和天使。

    噴泉還有蘭花盆景架的後麵,梅蓮往那條鋪著黑絲絨的地毯走去,打開門的時候,一個金色長發垂腰的女人轉過身來,湖藍色的紗衣,女人站在水池邊上後麵就差不是愛琴海了簡直就是神話中間的仙女,高貴迷人。那雙眼睛,翠綠色的眼睛白木蘭一樣的皮膚和完美的身材,她的背後一幅巨大的神態各異天使的彩色畫像。這裏地上有湧泉,空氣中間是淡雅的花草香,女人右手臂上繞了幾圈水滴廢黜和黃金相配的細絲手鏈其他別無它飾。

    “母親,我帶了陌生人來見你,你的預言很準確,她來了。”梅蓮低著頭不說話好象還在為漣恩的決鬥有心事。

    “開斯頓家族需要新的精神力量的注入,今夜,吸血鬼家族月圓十分迴驅使他們的幽靈馬車來我們的城堡談判。”

    原翹吃驚的望著美麗的夫人結巴的說:“吸,吸血鬼,真的有存在嗎?”

    “你知道嗎?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古老的卡斯頓城堡建於紅白玫瑰戰爭之前,英格蘭的兩大家族為了名譽和榮譽而戰,戰爭使很多人流盡了鮮血喪失了性命,作為蘭開斯特家族的紅玫瑰,當時的家族首領不得不請求於林中女巫,女巫無所不能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女巫隻要求一個條件,需要犧牲家族裏一位少女的健康來獲得全贏,首領沒有同意,但是卻讓後人知道了女巫的一個秘密,她喜歡純潔的處女,奪走她的健康,讓她們原本紅玫瑰般的嬌豔的臉變得如同白玫瑰一般的委靡就能獲得神秘的力量。

    我們家族後來在戰爭失敗後隱去原來的真姓追隨新國王,可是預言是可怕的,梅蓮患上了可怕的貧血病還有難已啟齒的瘋癲。我們的血液早就融進了皇室的高貴正宗的血統,我們和無奈不願意就此象女巫妥協,因為原本我們家族是落敗的應該不會兌現才對。吸血鬼家族是約克部落的後裔,說來讓人難以置信,他們可以長生不老。我隻有懇求神為她做主,希望她能好起來。“

    伯爵夫人愛憐的望著女人,梅蓮早以習慣別人的憐憫若無其視的看著母親。

    “那您是怎麽知道我會來?又是女巫的預言嗎?”原翹感覺血液發冷的等待答案。

    “是的,我們一直在期待東方的女孩到來,她會是家族幸運的開始。梅蓮很喜歡你不是嗎?”

    原翹仔細聽著夫人話語,覺得梅蓮很可能患上是皇室近親結婚的血友病無藥可醫,為什麽自己是幸運草就這麽簡單?夫人還有些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薔薇,你不用怕,他們是真正流浪在荒原上麵曾經被犧牲的貴族不甘心的亡靈,借助女惡黑暗的力量變成世代世襲的僵屍吸血鬼。我們是幸運的代表現在在朝廷是重臣貴族的表率,可是外人不知道我們家族痛苦的秘密。我身上有天生的靈性是荒園上的精靈,是愛情讓我留在了卡斯頓古老的城堡裏,梅蓮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我不比任何人愛她更淺,薔薇,你留下來,他們就要來了。”

    走進密室的深處,原翹,梅蓮和夫人一起沿著白玉石的台階往上走去,推開最上那扇小門的,四麵的風款款襲來,這是自由的魅力還有塔樓頂端無限的風光。

    伯爵夫人的紗裙隨風擺動,她那如同星月樣夢幻般的氣質美得那麽的絕望而太不可及,原翹看著她想起蝴蝶族裏的天仙也莫過於此。美人的的手臂輕輕在空氣上方劃動,無數優美的旋律玲聲如同天籟般的灑落下來,那是快樂,健康還有生活中間很多的陽光雨水的美麗,原翹仰起頭叫了起來,莫名其妙追隨的喊聲,梅蓮蒼白的臉浮出微笑。

    遙遠的森林,蔽日的林蔭道一輛高頭駿馬的馬車駛來,有節奏的馬蹄聲音清晰的響起,越來越近,原翹幾乎能看清楚下來的人,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戴著遮沿帽的男人。仆人們緊張的過去迎接他的到來,是伯爵歸來了嗎?原翹迴頭想問問伯爵夫人,沒想到一迴頭梅蓮還有夫人都消失了蹤跡。

    “人呢?夫人!梅蓮!”原翹繞了地方不大的圓周一圈見不到本個人影,門被鎖住了,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把我鎖在這裏!?她唿喊的聲音那樣的渺小幾乎沒人能聽得見高高的塔樓上麵會有人。

    天空,烏雲接二連三的跟來,很快暗了下來,颶風幾乎吹得原翹快要飛了起來。風鼓漲起她的泡泡裙,老天!她可不想等到夜晚來臨吸血鬼來收拾她才好,可怕的陷阱原來自己成了別人的獵物,可是夫人那樣的美,氣質如同天仙,她怎麽會害自己?

    原翹從狂亂中間安靜下來,坐在塔樓的邊緣很暈眩她往後退了兩步,等待黑暗的降臨。

    蝙蝠從空中飛來,一群黑壓壓的蝙蝠扇動翅翼朝她飛了過來,包圍住她,太陽還沒有真正的落下,在最後的雲層裏依稀還有看見它的紅光。

    在和蝙蝠拚搏的過程中間,她無意思的往後撞到了一個重物,塔樓上的古老笨重的鍾,鍾身裏麵失去了敲鈴無法被敲響,一口啞巴苯鍾,原翹想自己得在趁天黑之前把鍾弄響讓別人知道自己被困樓上。

    搭樓的頂層什麽都沒有,用手摸了塔身外的石壁,鵝卵石層曾經非常堅固由於年久失修她在拚命的想辦法把石頭從牆上挖下來,蝴蝶的力氣太小了,她在四周摸了很久終於就在腳下不遠處挖到了快不小的石頭,原翹把鍾弄響了,鍾聲很響超出人們的意料,那口苯鍾在紅白戰爭後就被禁止。整個卡斯頓莊園都被悠長久遠的鍾聲攪擾了傍晚的寧靜。

    “瞧,塔樓上麵有人!?是誰在上麵!”卡斯頓莊園的人匯集在一起,塔樓下麵來人了,原翹欣喜的盼望著救星的來臨。

    塔樓的腐朽的打上補丁的正門生鏽的大鐵鎖被打開,颶風襲卷著天空的烏雲埋葬了最後的日光,天暗暗,一個男人站在原翹的麵前伸出手來,原翹想也不想的撲了過去。

    混亂的下樓過程,嘈雜的人語,原翹被那男人用鬥篷包裹迴了莊園,安靜的房間,溫暖的桔色的羊皮燈籠在水仙和牡丹花瓶白色的沙發房間她才真正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他有一張氣度非凡的臉,和達西一樣有貴族良好的氣質,可是眉宇還有堅毅的下巴,往下看,紫藍色的外套還有馬褲,靴子。

    “小姐,你怎麽會在那上麵?”他低下頭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原翹,他的眼睛如同深潭與他那麽年輕的臉不一致,他有一雙黑色眼睛,看起來明顯是個混血兒。'

    “是這樣,我被夫人反鎖在塔樓上麵,她要等待吸血家族的來臨,我要離開這裏。”原翹站起身來聲音激越高昂,她寧可不相信夫人會欺騙她。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不正常,連中國春季才開的牡丹在這裏也能看見。

    “你別激動,我知道了,夫人是有苦衷的,隻有你能挽救梅蓮,吸血鬼的家族需要一個長著黑頭發的年輕女人。”

    “那麽我就是犧牲品麽!我也很想救她,難道就沒有其它別的辦法嗎?”原翹氣憤難奈沒有注意自己斜肩滑下露出微小半個迷人的乳房。

    男人轉移了視線迴過頭去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聞見新鮮的血液了,我不想騙你,我叫萊茵是達西家的表親,很高興見到你,薔薇小姐。”

    他想伸手去吻原翹的手,她嚇住躲得遠遠的,房間四壁裝飾的水晶還有鏡麵折射蠟燭的燈讓她感覺唿吸急促緊張。原翹吼道:“你別靠近我!”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其實我們很孤獨,在荒原上麵漂流了那麽久,冬天北海上的風啊,刮地我們靈魂都快要碎掉,卡斯頓莊園一直信守著女巫的承諾,漣恩也是我親戚,真沒想到今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你。”

    原翹根本不想聽他說下去,試圖打開就近的玻璃窗戶,他用手按住她的手,原翹不敢相信他的手有溫度,如此的寬大和溫暖,她迴過頭去望他,一個低熱的親吻讓她有些醉了,安靜的房間,蠟燭在靜靜的燃燒,花在水中放出暗夜才有香氣。

    “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一個吸血鬼?你叫什麽名字?”她看著他潔白的絲綢領花。

    “你很勇敢,可是你知道這難以抵抗宿命,如果你愛上了我就會和梅蓮一樣失去健康。”他頹廢的垂下頭,泛起波浪的齊耳長發背對原翹他看著窗外沉思。

    夜風清涼,什麽時候他把窗戶打來,雨水滋潤著旱季的大地,樹木青草的香味讓原翹精神為之一振。

    紅酒有葡萄香果的甘甜,鮮血一樣的殷紅,她和他坐在桌邊,現在不是憂鬱的季節,滿桌的美食被端了上來,才烤出爐的麵包圈,燕麥還有奶油的乳味,綠色苔蘚的奶酪,肚子裏包著板栗油紅色脆皮的烤鵝。原翹記得已經很長一段時候沒有好好吃過了,拿起刀叉沒有忘記腿上放上方巾,“麵包很香不是嗎?太好吃了,幹杯!”旁邊有人在旁侍侯難道還怕他把自己吃了不曾,真的非常肌餓,吃得兩頰泛出紅光,嘴角冒油起來。萊茵坐在首坐上麵輕輕的搖晃手中玻璃樽裏的玫瑰紫露葡萄香擯擱著餐桌看著原翹冷冽的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小姐這樣的吃相,卡斯頓莊園的一切都是優雅的呀,薔薇,今夜我要與你共舞,外麵就是舞會,好了嗎?”

    “什麽?舞會,我這個樣子適合嗎?”原翹嘲弄的問。

    萊茵拍了拍手,進來幾位手托銀盤,裏麵承放著禮服還有精美首飾,一雙閃亮精致的水晶鞋。原翹站起身來,摸了摸盤裏衣服,麵料考究,香擯玫瑰的顏色,上麵點綴著白色的玫瑰蓓蕾,首飾是紅寶石項鏈和耳環,一小滴連綴在一起放在那裏光彩奪目。

    “這是十年一度的卡斯頓莊園的盛會,來賓全是皇室的貴胄還有外國的使節,伯爵家的宴會沒人知道吸血鬼的秘密,夜晚我們和任何一樣都是來參加夫人的宴會的。快點吧,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時間就要到十二點,舞會就要開場了。”

    他仿佛有種魔力, 原翹不得已換上新衣,鏡子前由專門手巧的化裝師梳上別致的發髻打上香水戴上首飾的她幾乎已經完全認不出自己了。

    手腕上雪白的手套裁剪合身的禮服,已經戴上孔雀翠羽假麵的萊茵挽著她走進了隔壁的舞池,這裏是另外一番天地,完全不同於房間裏的安靜,優美的音樂,豎琴的泛音讓她的腳步變得緩慢,幾乎是被萊茵帶著滑進舞池,美麗的貴族小姐還有高貴的夫人,戴著假發候爵伯爵的家眷以及軍隊裏年輕英俊的軍官,一個天鵝翅膀般的裙子從身邊擦過,斜插紫羅蘭的梅蓮出現,好象什麽都不曾發生過,6個小時前鍾樓的聲音沒有打攪今晚任何人的興致。

    滿池都是美人鮮花衣香鬢影,沒人知道吸血鬼的神秘到來,究竟她們中間誰會是呢?

    萊恩的肩膀很穩,搭在他肩上手很舒服。可愛的蘇珊還有達西呢?怎麽自己對他念念不忘,他的身邊不是有英格蔓小姐了嗎?

    一不留神,踩住了萊茵的腳。一股熟悉的香味飄來,一個淺藍柔綠色紗裙曼妙的身影搖來,仙子樣的伯爵夫人走來,原翹送開萊茵的手看著那雙柔情憐憫翠綠色的眼睛。舞池裏都是對對翩翩旋轉的身影。夫人看起來比第一次見到有了些憔悴,原翹看著她想聽她的解釋。

    什麽時候音樂停了,大廳頂上水晶千燭燈被一一熄滅,紅色天鵝絨和金色地毯上的人群略微有些騷動,中間有女人的興奮的叫聲,桌邊的小坐上的燈被一一點亮,鞠紅色的蠟燭光芒如同心髒。黑暗的陰影下,每個人的臉是那樣的白,撲了白粉的開心搖動手中的小扇。有柔軟彈性的法語還有其它地方的口音,人們相互竊竊私語,開斯頓家的舞會是多麽的刺激和不同。

    原翹悄悄的滑進人群,一群站立的少女中間,她們有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健康的體態,梅蓮呢?吸血鬼已經來了,會不會把她的血吸幹!

    一聲尖叫帶來的騷動,靠近落地窗簾的一個貴婦因為纖腰束得太緊昏倒在地。稍微有些波動的人群裏竟然有幾聲浪笑。

    黑暗中間,人群一點也不慌亂很享受這樣的神秘的放送和刺激。萊茵給的禮服因自己吃得多了真的很緊,汗人潮乎乎的,原翹想逃走,遠離這群豪華歡樂的人群。她知道梅蓮的剪紙的房間有去後花園的樓梯,原翹在黑暗中間摸上了二樓,三樓,剛上來就後悔了。樓道上懸掛的開斯頓家族世代主人的肖像那樣的近能聽見他們的唿吸,黑暗中走廊盡頭的房間原翹伸手推來一房門,她需要月光進來辨別方向。

    從黑森林上空出現的月亮,今夜有些暗藍,夢幻一般的窗外是瑰紫色靜謐,森林還有遙遠的荒原。

    “是誰在哪裏?”一個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如同破敗的風鈴在黑暗角落裏的床上發出聲響。

    床上罩著白色軟紗的蚊帳,原翹一下子把自己藏進黑暗中間不敢發出聲響。

    “你是第一個闖入此房間人,咳,咳,開斯頓家族幾百年來很少有人進來。下麵應該很熱鬧不是嗎?” 床上的女人撩來帳紗的時候,借著月光原翹看著地上駭人的長發,如雪般鋪開來的銀絲。看不清楚女人的臉。

    “你還想躲嗎?錯過今晚如果吸血鬼不能吸幹你的血液把你變成密室裏的畫皮那麽他們的靈魂在荒原上會再流浪十年。”

    “不!我懇求您解除魔咒,放過梅蓮,該安息就讓它安息吧,下麵的人是無辜的。”原翹大膽的走了出來麵對月光,床上的女人發出劇烈的踹息聲音痛苦的說:“他求過我,挽救他的失敗和他的家族,你認為讓花朵永恆持續的奧秘是什麽?親愛的,你過來看看我,我衰老得厲害,來啊。”

    原翹象床的方象挪動著步子,她的臉好象樹皮,眼睛已經完全沒有了神彩。一片雪花飛了過來,粘在臉上化成熱氣,原翹覺得屋子裏的寒氣能把她變成冰凍,她看見女巫在笑,在笑,雪花飛舞中間天地頓時起了變化,房間裏恢複了常態,隱約能聽見樓下音樂和歡笑的聲音。

    原翹輕輕的走出關上門,走廊裏都點上來燈,下了樓進入大廳,她迎麵看見朝她微笑的伯爵夫人。

    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高大的萊茵還有達西的身影,“梅蓮小姐呢?”她朝骷髏一樣瘦的睫喜走去,她還是那身黑裙子。

    “她不太舒服,迴房間了。”睫喜有些詫異的看著煥然一新的原翹。

    “梅蓮!”快步上了樓去到梅蓮的房間,她撲麵倒在床上象隻折池的天鵝看不清楚她的臉和脖子。

    原翹伸手去推她,她原來埋在軟弱的棉織物中哭泣,她哭得很傷心好象一個滴蠟的淚人兒。

    “漣恩,漣恩受傷了,傷得很重可是我卻不能及時的趕到去看他。”梅蓮頭發有些散亂,臉色發紅,她的紫色玉蘭花苞一樣的玉色裙子散開來象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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