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誘餌,婉皇貴妃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不過她也沒有當場就答應下來,而是極力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笑著道:“如果元公子能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這種事,本宮做不了主,要跟陛下商議之後再行事。”


    “跟陛下商議?”元應佳笑了笑,往婉皇貴妃身邊湊了湊,“難道陛下不是早就不省人事了嗎?”


    婉皇貴妃忙站了起來,躲開元應佳,“誰說的?陛下隻是重病而已,等病好了,自然就能出來理事了。那一位……”婉皇貴妃往窗戶外看了一眼,“不過是代掌朝政而已,他可別打錯了算盤。”


    元應佳緩緩站了起來,對婉皇貴妃說的話半信半疑。


    但是謝東籬將元宏帝養病的地方圍得滴水不漏。


    婉皇貴妃坐月子的時候是跟元宏帝在一個宮裏,後來坐完月子,就從那宮裏挪出來,迴到她自己的關雎宮,跟著迴來的,還有她的兒子玉皇子,和女兒小公主。


    而元宏帝就留在自己的寢宮,再也沒有人能進去探望他。


    元應佳用了很多法子,都無法得到有關元宏帝的確切消息,才鋌而走險,喬裝打扮成丫鬟,趁著婉皇貴妃小公主滿月禮的時候,跟著譚家人進宮,見婉皇貴妃一麵。


    他覺得,隻有婉皇貴妃才知道元宏帝的真正情況。


    “真的?皇貴妃娘娘什麽時候見過陛下?”元應佳眼神閃爍著問道,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那人對他點一點頭,表示周圍沒有別人。


    婉皇貴妃鎮定自若地道:“昨天才見過,怎麽了?你想見陛下?這可不容易。陛下那邊比本宮這裏看守得嚴格多了,你恐怕進了就出不來。”


    這倒是事實。元應佳對婉皇貴妃又信了三分,“好,那我就信皇貴妃娘娘。我等皇貴妃娘娘的消息。”


    婉皇貴妃歎息道:“不過陛下確實年歲大了,這一次就算病好,以後也無法理證,本宮日夜憂心,如果有人幫本宮分擔一下就好了。”說著。含笑瞥了元應佳一眼。


    元應佳心領神會。握了握婉皇貴妃的手,“但憑皇貴妃娘娘差遣,元某莫不敢從!”


    元應佳從後堂退出之後。就站到譚家人背後,等著他們吃完宴席,才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皇宮。


    譚家人進來的時候那些禁軍沒有怎麽搜檢,出來的時放行也很痛快。這在譚家人眼裏,就是這些人在巴結婉皇貴妃。


    譚老夫人樂滋滋地道:“想不到我們家婉兒還有這樣的福分。”


    這可不是一般的攀高枝高嫁。而是一下子就站到了這個國家的最頂峰!


    如果玉皇子真的能做皇帝,譚家世代富貴是一定的。


    元應佳笑著沒有說話,順利出了皇宮之後,就和譚家人分手。去自己的住處了。


    他們一走,就有人去丞相閣謝東籬那裏迴報:“大丞相,譚家人帶了兩個男扮女裝的人進宮見皇貴妃娘娘。您看要如何處置?”


    謝東籬埋頭批閱奏章,聞言放下手裏的朱砂筆。淡淡地道:“先別管他們。這兩人是誰,認出來了嗎?”


    “有一個應該是原來的皇太孫殿下,大家夥兒都認得。還有一個不熟。”那侍衛笑著說道,“不過大丞相放心,大家都裝傻充愣,那兩人並不知道我們認出來了。”


    東元國皇宮的這些禁軍,裝傻充愣真是一把好手,上能糊弄皇帝,下能忽悠群臣。


    謝東籬知道他們的秉性,笑罵了一句:“少在我麵前嘚瑟。去,好好做你們的事,陛下那邊要嚴加守衛,皇貴妃嘛,盯著些就是了。如果再有男人去皇貴妃的寢宮,你們帶宗人府去捉奸就行了。”


    “好咧!”那侍衛眼前一亮,抱拳道:“大丞相這種事就交給小的們去辦!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你也別高興太早。皇貴妃娘娘是個能忍的,說不定為了大事,會暫時忍耐一番。”謝東籬拿起朱砂筆,繼續批閱奏章,“下去吧,記得派人盯著唐安侯府。”


    唐安侯府是唯一一個對交兵權含含糊糊的侯府。


    唐安侯當然不敢明著說不交,但也沒有說交,就是一問三不知,一推四五六,打得一手好太極。


    對付這種人,謝東籬有的是法子,連長興侯府和萬寧侯府都拿下了,怎麽可能拿不下唐安侯府?


    可是唐安侯府跟元應佳和夏凡勾搭上了,這樣好的一個引子,謝東籬實在舍不得掐斷它。


    ……


    元應佳來到京城裏自己和夏凡的隱秘住處,對他說了今天進宮的情形,末了道:“依我看,婉皇貴妃也是著急想找個靠山,應該迴跟我們合作。”


    夏凡舉著茶杯,思忖良久,道:“跟她合作,是為了弄死謝東籬,你不要本末倒置。”


    元應佳麵上一紅,訕笑道:“我當然知道,但總得讓她死心塌地,才好利用她。”


    “嗯,那你去做吧。記得要將謝東籬從大丞相的位置上趕下來。他之前接收兵權,已經讓很多軍中將領不滿。長興侯慕容辰雖然交了兵權,但是對他並不服氣。他跟長興侯慕容辰的兒子慕容長青還有奪妻之恨,你不考慮跟慕容長青合作?”夏凡看了元應佳一眼,“為何把眼光隻盯在女人的裙帶上?”


    元應佳沒想到夏凡並不讚同他的做法,愕然道:“婉皇貴妃在宮裏,隻有她才能接近陛下,找她合作,才是最便捷,最省力的做法。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廢掉謝東籬的大丞相位置,他就是一介布衣,到時候還不是被我們想怎樣就怎樣,別說要他死,就算是要滅他九族,就是輕而易舉。”


    “嗬嗬,這麽簡單?那你試一試吧。”夏凡搖了搖頭,感慨道:“可惜啊,我的兒子不是謝東籬……”


    這簡直是*裸往元應佳麵上打臉!


    他一時大怒,握緊拳頭,胸脯氣得一鼓一鼓地,咬著牙發了半天狠,但是到底不敢在夏凡麵前發脾氣,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夏凡放下茶杯,給自己斟一杯茶,吹去浮沫,抿了一口,長身而起,笑道:“走了走了,讓小孩子在這裏折騰,我得去北齊做好準備。”


    東元國他是不放在眼裏的,待在這裏對他來說是為了磨練元應佳。


    他的目光,已經不局限在北齊或者東元,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整個中州大陸。


    夏凡從袖袋裏拿出以前那個拳頭大小的鐵匣子,看見上麵鱗次櫛比閃爍起來的小紅點,微微一笑。


    祖神在手,天下我有!


    他怕個鳥!


    元應佳氣衝衝離開夏凡的屋子,迴到自己的屋子,心裏像是燃著一團火。


    這些年被欺騙、被驅逐、被羞辱,他都忍了下來,可是今日被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如此輕視,他完全受不了。


    “哼!我倒要看看這個謝東籬,到底有什麽本事!”元應佳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一拳重重打在書案上,幾乎將紫檀木的書案砸出個洞來。


    ……


    元應佳離開皇宮之後,婉皇貴妃就開始琢磨如何能去見元宏帝一麵。


    但是不管她用什麽法子,包括****侍衛首領的事都做出來了,但那個侍衛首領居然不為所動,根本不帶她去見元宏帝。


    而謝東籬,更滑的跟泥鰍一樣,完全不上鉤,連內宮都不踏入一步。


    婉皇貴妃氣得快要發狂,在寢宮裏又砸又摔,急得團團轉。


    小公主正在午睡,突然被她砸東西的聲音驚醒,不由大哭起來。


    婉皇貴妃心裏一怔,目光漸漸看向小公主,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玉皇子牽著**娘的手走了進來,怯生生地叫她:“母妃……”


    婉皇貴妃側過頭,看一看才三歲的兒子,再看一看剛滿月的女兒,心一橫,下了決心,對玉皇子的**娘道:“你以後不要帶玉皇子過來,我有事自然會去看玉皇子,記得好生伺候玉皇子。玉皇子少一根頭發,本宮讓你全家陪葬!”


    那**娘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連聲哀求道:“皇貴妃娘娘,是人就會掉頭發,不用碰也會掉啊!您不能這樣就殺奴婢全家!”


    她可真是冤死了,誰人每天不掉頭發?!


    那根本是正常的好伐!


    婉皇貴妃被**娘說得惱羞成怒,厲喝一聲:“滾!”


    **娘連忙帶著玉皇子離開關雎宮,迴到玉皇子自己的宮裏。


    總管大太監親自帶人在這裏照料玉皇子,婉皇貴妃因此非常放心,因為比她自己照顧都要妥當。


    現在,她就隻有小公主了。


    婉皇貴妃看著剛剛又睡過去的小公主,伸手揭開了她的小被子……


    ……


    大年三十那天,婉皇貴妃痛哭流涕地抱著發燒的小公主,闖到元宏帝的寢宮前,哭喊道:“陛下!陛下!看看您的小公主吧!她快不行了!求求你們,幫我們請個太醫進來!”


    元宏帝寢宮前的侍衛急忙使人去迴報總管大太監和大丞相謝東籬。


    總管大太監急匆匆從玉皇子的宮裏趕過來,對著跪在元宏帝寢宮前的婉皇貴妃道:“皇貴妃娘娘,小公主既然在發燒,就不要抱出來了,今兒天冷,晚上恐怕要下雪。”


    謝東籬也接到消息,皺了眉頭道:“請太醫院精通兒科的太醫進宮給小公主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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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晚安。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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