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老祖關心得當然不是盈袖是不是有喜,他特別想知道的是謝東籬能不能讓盈袖生出孩子,如果能的話,這個孩子該是多麽驚天動地絕無僅有啊哈哈哈……


    盈袖滿臉緋紅,但卻不好意思把手腕從盛家老祖手中拿開,她知道自己沒有身孕,小日子剛過去沒幾天,如果有身孕就有鬼了。


    但是盛家老祖是何等樣人?


    能讓他把脈診病,那是天大的福氣!


    很多人沒病都要裝著有病,隻希望能有機會讓盛家老祖把一把平安脈。


    當然,盛家老祖也不是尋常人等閑能見到的。


    盈袖知道自己能得到這番待遇,還是沾了謝東籬的光。


    她眯著雙眸微微淺笑,柔聲問道:「盛老祖,請問我的身子狀況如何?需不需要補一補呢?」


    盛家老祖一搭上盈袖的腕脈,就知道她沒有懷孕,不是不失望地,但以他的醫術,既然給盈袖搭了脈,就不是隻診她有沒有喜這麽簡單了。


    盛家老祖閉著眼,搖頭晃腦地道:「唉,可惜……可惜……太可惜了,若不是尊夫人受過重傷,虧損了身子,這娃兒早就抱上了。」


    盈袖的眼波情不自禁往謝東籬那邊飛了一飛。


    沒想到謝東籬正好看過來。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都頓了一頓,然後各自別開。


    盈袖的臉本來就是紅的,如今也不過是紅上加紅。


    但是謝東籬清雋白皙俊美如雕塑的臉上,居然也微微起了薄暈,端俊耀目之中又多了幾分人氣。


    盈袖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忍不住唇角敲得更高。


    盛家老祖這時候睜開眼。又細細端詳了盈袖的容貌,手上不斷掐著口訣,末了神色一鬆,嘻嘻笑著道:「哈哈哈哈!好好好!謝夫人命中有一女二子,先開花,後結果,後福無窮!後福無窮啊!」


    盈袖:「……」


    謝東籬:「……」


    盛青蒿訕訕地撓了撓頭。道:「兩位莫怪。家祖治病救人之餘,喜好鑽研四柱八字,個人愛好!個人愛好啊!」


    這是在暗示盈袖和謝東籬不要把盛家老祖的話放在心上。


    「老祖。您是郎中,就不要學人家做算命先生了。您那幾手,哄別人在行,要哄謝副相。那不是班門弄斧?人家是什麽人?天機都推算出來的大行家!」盛青蒿嘟噥著埋怨盛家老祖信口開河。


    盛家老祖沖他翻了個白眼,「我怎麽哄人了?我這是看相看出來的!我跟你說。我還看得出來,謝夫人這女兒命格奇特,在這裏是養不活的,要送到……」


    「咳咳!」越說越不像話了。盛青蒿急忙大聲咳嗽,不斷對盛家老祖使眼色。


    謝東籬有些意外地轉過頭,默默地看了看盈袖的麵相。然後自己的一隻手背在身後,也在掐指計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盈袖的孩子跟謝東籬脫不了幹係。因此他推算不出來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盛家老祖先前說的話,謝東籬也推算出來了,他和盈袖命中注定一女二子,但是說女兒的命格,他完全算不出來。


    謝東籬深思地看著盛家老祖,道:「盛老爺子,您還對四柱八字有研究?」


    「嗬嗬,一般一般。」盛家老祖笑得十分得意,「謝副相,這話別人我不說,因為說了他們也不懂。」說著,他含著蔑視的目光輕輕掃了盛青蒿一眼,仿佛在說這個說了也不懂的外行,就是盛青蒿。


    盛青蒿用手捂住臉,往車門的地方蹭了蹭,正式做出「我不認識這人」的樣子。


    盛家老祖瞪了他一眼,迴頭對謝東籬道:「天下萬物到了頂端,都是殊途同歸。百川匯流,終要入海,是不是?」


    謝東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盛老爺子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這就對了!」盛家老祖一拍大腿,「醫術一道,我自問在這個世上排第二,沒有人排第一。」頓了頓,他看了謝東籬一眼,忝笑著道:「當然,謝副相是世外之人,不算在排名裏麵。」


    盈袖噗嗤一聲笑了,也往外坐了坐,和盛青蒿麵對麵坐在一起。


    車廂裏麵很寬敞,盈袖和盛青蒿坐在靠車門的地方,將車內廂的地方留給了謝東籬和盛家老祖侃侃而談。


    盛家老祖說到激動處,差一點唾液橫飛:「……所以醫術到了頭,再鑽研,就要進入玄學的地步了。我如今,就是醫術到了頭,玄學才開頭,希望謝副相多多指教!」


    謝東籬淡笑道:「我醫術還沒進門,玄學更是一竅不通,盛老爺子學究天人,這一次可看走眼,找錯人了。」


    盛家老祖正要問出心底的疑問,沒想到被謝東籬一招封喉,要問的話全被頂在喉嚨處,生生噎得說不出話來。


    盈袖在那邊跟盛青蒿閑聊。


    「盛公子,你們盛家人的醫術,是祖傳的吧?傳了多少年了?」


    盛青蒿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家老祖受了挫,正想方設法另闢蹊徑引謝東籬說話,心裏暗暗發笑,一邊抬頭跟盈袖閑聊。


    他對盈袖總是有股親切感,從上一次見到她就是如此,以前他以為是看在謝東籬份上,後來發現並不盡然。


    「謝夫人,我們盛家的醫術,確實是祖傳的。」盛青蒿坐直了身子,一說起盛家的歷史,他的眼睛就放了光。


    盈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對自己的家族非常重視認同,非常與有榮焉的一個人。


    隻有這種人做盛家的掌舵人,才能保證盛家一代代興旺發達下去,也才能將盛家的醫術一步步發揚光大。


    「但是這麽多年,在我們無數代盛家人的努力下,我們盛家醫術,已經比祖上傳下來的那些東西要強大太多了。」盛青蒿的眸子亮閃閃地。一隻手情不自禁在半空中揮了揮,「但是我們不能忘本,更不能忘記如果不是祖宗的努力,我們盛家,到現在恐怕還隻是琉璃河畔的打漁人。」


    「哦?盛家原本是打漁的?」盈袖很是驚訝,「什麽時候的事?」


    據她所知,盛家在大周的超然地位就不用說了。就算在大周的前朝大夏。盛家也是從大夏開國就被封的四大國公府之一,世襲罔替。


    大夏一千年,大周一千年。到現在他們三國鼎力,又過了五百年。


    這兩千五百年裏,盛家早就成了真正的世家,而且是世家中的世家。


    那什麽時候。盛家還是打漁的?


    至少是兩千五百年前?也就是大夏締造之前?


    盛青蒿點了點頭,「很久很久以前了。我看過家譜,在大夏之前,我們盛家一直是琉璃河畔的打漁人,家裏人別說懂醫。就連認字都沒有幾個人認得全,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鄉下人。」


    盈袖默了一默。


    那就是兩千五百年前了。


    呃,太久遠了。不是很感興趣。


    盈袖的思緒有些飄忽,沒想到盛青蒿卻很有興致。因為盈袖是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


    盛青蒿興致勃勃地道:「家譜上說,我們盛家和周家、鄭家、吳家,還有夏家,當時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後來我們盛家出了一個極為聰明的姑奶奶,她跟著那時候的貴人學得一手好醫術,就把這些東西傳了下來。」


    這就是在大夏朝立國之前了。


    「哦?」盈袖托腮沉吟,「你們盛家的姑奶奶跟別人學的?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些事,一般人我也不說的。但是謝夫人和謝副相不是別人,你們既然問了,我當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盛青蒿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他知道如果你想讓別人說出點兒秘密,自己就一定不能藏私,也要說出點秘密才行。


    「切!聽這小子瞎掰!家譜上對那位姑奶奶的事記得太少了。」盛家老祖在旁邊也聽見了,他無疑也是知道了,聞言搖了搖頭,「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就隻記得是家中長女,後來未嫁而逝,把全部醫術寫了下來,就是我們盛家的第一本醫書。」


    簡而言之,盛家人就是靠了這個姑奶奶,才放棄了打漁,開始走上行醫的道路。


    開始的時候當然隻是一般,但是兩千五百年過去後,盛家已經成了這個世上當仁不讓的名醫世家。


    沒有一家能和他們相比,他們在中州大陸上已經從傳說變成了神話。


    在大夏朝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民眾稱為「神農盛家」了。


    「難怪你們盛家後來有傳子傳媳不傳女的規矩。」謝東籬在一旁淡然說道,「是因為這位姑奶奶嗎?」


    盛家老祖點了點頭,「嗯,就是因為她。後來家裏長輩比較忌諱盛家女兒學醫,擔心影響她們的終身幸福。」


    當然,也許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外嫁的盛家女將醫術帶到別家。


    就跟那些手藝世家一樣,都有自己珍藏密斂的絕招。


    四個人在車上談談講講,路上的行程就不顯單調了。


    他們很快迴到了東元國京城。


    大軍凱旋,元宏帝親自帶著元應佳和元晨磊,領了朝臣到十裏亭迎接。


    旌旗招展,白虹貫日,一萬多玄甲騎兵整整齊齊排練在高台之前,對著高台上的元宏帝發出震天的歡唿聲。


    盈袖早就帶著盛家老祖和盛青蒿走了另一條路迴家。


    盛家老祖不住地問她:「謝夫人,你真的不知道謝副相是如何迴來的嗎?他去的那個地方,有沒有對你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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