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小白兔默默低下頭,三瓣嘴咬著那株幽靈蘭放到謝東籬麵前的地上。『樂『文『小『說


    「你看你看!它還會拍馬屁賄賂你!」盈袖眼睛都直了,難以置信地用手指指著那圓圓胖胖的小白兔。


    謝東籬微微有些詫異,但是他這人沉穩得多,而且見多識廣,不像盈袖這樣一驚一乍。


    謝東籬彎腰將那株幽靈蘭撿起來細看,然後交到盈袖手裏,「你拿著,我下去看看。」說著,他一躍而下,跳到那坑裏去了。


    那坑應該是以前有人挖的陷阱,不知道要做什麽用,後來不知為何,又棄用了,棄用的人也不知作何考慮,沒有把坑填起來,而是在坑頂架了橫七豎八的粗樹幹,並且用雜草掩蓋起來。


    剛才那小白兔就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將這個坑刨了出來……


    「五爺?五爺?」盈袖趴在坑頂叫著謝東籬,她不敢往裏麵,再說那坑裏黑黢黢的,她想看也看不到。


    謝東籬不知道在裏麵做什麽,也沒有迴應她。


    盈袖心急,不過不敢再叫謝東籬了,她瞪了那小白兔一眼,嘟噥道:「都是你的錯!如果我夫君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那小白兔沒有抬頭看她,隻是探頭看了看坑底,然後轉身走了。


    它胖胖的小身子一拱一拱,圓圓滾滾跟個小白球一樣。


    盈袖:「……」嚓!好想逮住這隻兔子做麻辣兔丁!


    那小白兔突然全身抖了抖,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加快速度往前爬,很快消失在草叢裏。


    盈袖:「!!!」


    沒過多久,謝東籬從坑底爬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兩株幽靈蘭,對盈袖道:「趕緊迴去製藥。這幽靈蘭離了浮木一個時辰就不能活了。」


    盈袖大喜,跑過去問道:「你沒事吧?坑底下怎麽迴事?」


    「這坑像是個專門養幽靈蘭挖的坑,應該已經挖了很久了,但是好像一直不成功,所以被棄用了。」謝東籬將三株幽靈蘭小心翼翼地放到盈袖背著的背簍裏,「隻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碰到合適的水份和氣候。這幽靈蘭居然又活了,還開了三朵花。」


    盈袖好奇,「這幽靈蘭有什麽特殊用處?師父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呢。」


    蘭草雖然有藥用價值。但是一般的蘭草還是觀賞價值大於藥用價值。


    不過幽靈蘭除外。


    謝東籬對盈袖娓娓道來:「……幽靈蘭的藥用功效,世人所知甚少,不為別的,隻為這種功效。隻有對盛家人才有用。」


    「啊?還有這事?」盈袖更加驚訝,「為什麽隻對盛家人才有用?」


    謝東籬想了想。道:「幽靈蘭據說能讓人進入完全無知無識的假死狀態,服用的人感受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外界的接觸,就跟死了沒什麽兩樣。」


    「那會真的死嗎?」盈袖疑惑。「而且怎麽知道不是真死,而是假死呢?」


    「這我到不清楚。隻有盛家人的獨門秘方,可以順利用幽靈蘭入藥。別人都不敢,用了就是個死。所以隻有盛家人需要這種幽靈蘭。」謝東籬感慨著將盈袖背上的背簍取下來拎在自己手裏。「我聽說過,盛家人可以用幽靈蘭製成一味藥,讓人服用後進入一定時間的假死狀態,在這期間,可以對這人做任何事,包括開膛破肚治病都沒有問題。」


    盈袖咂舌,「那不會覺得疼嗎?」


    想想她就不寒而慄。


    開膛破肚啊!


    「當然不會。不然怎麽叫『假死』呢?如果知道疼,還是死亡嗎?」謝東籬微笑著說道,舉目看了看四周,「沒想到這裏也曾經有人試圖培養幽靈蘭。」


    他不知道是誰曾經在這裏做過,但是,這片山一直屬於他們謝家。


    會不會,是他們謝家的某個人呢?


    盈袖跟著輕嘆:「盛家醫術真是太神奇了!真希望我們能快點找到他們。」


    說話間,兩人找好下山的方向,準備下山。


    嗷嗚!嗷嗚!嗷嗚!


    這時候,山間深處突然傳來幾聲狼嚎。


    盈袖一驚,下意識迴頭,隻見一隻小白兔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從草叢裏竄出來。


    盈袖低下頭,看見那小白兔嘴裏叼著一支胡蘿蔔,放到她腳邊,抬起頭,兩隻紅彤彤如同寶石一樣靚麗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盈袖。


    盈袖立刻心軟了,笑著道:「算你識相,知道討好誰。」


    如果和剛才一樣,這小白兔還是隻知道討好謝東籬的話,她真的要嘔死了……


    謝東籬笑了笑,問她道:「你想養一隻小白兔嗎?」


    盈袖笑道:「一般的小白兔也就算了,隻配做菜。可是這隻能把我騙到坑裏去的小白兔,養養倒是無妨。」


    謝東籬也低頭看了一眼。


    那小白兔垂下頭,一副特別溫順老實的樣子。


    想到剛才那隻又蹦又跳,又挖又刨,還搶他們蘭草的兔子,再看看這隻溫順無比的小白兔,盈袖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剛才那隻,和現在這隻真的是同一隻小白兔嗎?!


    謝東籬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應該是同一隻小白兔,你看看它嘴裏還叼著那株蝴蝶蘭。」


    盈袖蹲下身,慢慢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那小白兔身上的毛。


    柔軟光滑得不得了……


    盈袖看著這小白兔,深思道:「這是一隻野生的兔子吧?它是如何保持這麽雪白的皮毛的?」


    那小白兔低著頭,耷拉著長耳朵,乖乖任摸。


    盈袖促狹心起,故意道:「我還缺一個圍脖。五爺,你看這皮毛如何?給我做一個兔毛圍脖?」


    那小白兔全身禁不住顫動,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等謝東籬說話,盈袖自己就心軟了。馬上道:「好了,真是兔大點膽子,我逗你玩的。」


    那小白兔的長耳朵唰地一下又豎起來,它抬頭看看盈袖,轉身又往草叢裏跑。


    盈袖有些失望地站起來,搖頭道:「看來它還是不願意跟我們下山啊。」


    「你又要拿人家做菜,又要拿人家做圍脖。我要是小白兔。我也不要跟你走。」謝東籬含笑揶揄說道。


    盈袖撇了撇嘴,轉身跟來謝東籬往山下走。


    但是沒走多久,他們又聽見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迴頭。不約而同瞪大雙眸。


    隻見那小白兔從草叢裏拖出幾隻錦雞。


    那錦雞身上的毛流光溢彩,五彩斑斕,在陽光下美不勝收,映在小白兔全身雪白的皮毛上。將它幾乎映成一隻彩虹兔……


    「算你狠……」盈袖喃喃說道。


    瞧她揀到什麽寶!


    一隻會抓錦雞的兔子!


    盈袖彎腰,將那小白兔抱了起來。撫著它雪白順滑的兔毛,笑道:「你胖得跟個球一樣,我就叫你球球吧,姓白。名球球。」


    小白兔在盈袖懷裏抬起頭,三瓣嘴一裂開,好像在笑一樣。


    「喲?這是答應了?好吧。白球球……姑娘……你好啊!」盈袖掀開小白兔的身子,不動聲色看了看。發現這是一隻小母兔。


    謝東籬將錦雞扔到自己的背簍裏,一個人在前麵開路,沒有理會身後一人一兔的無聊話語。


    兩人一兔很快下了山,盈袖去收拾白球球,謝東籬馬上去臨時改作藥房的耳房裏製藥。


    這三株幽靈蘭,他要小心處理,爭取最大的用處。


    因幽靈蘭必須野生,而且實在太難養活,所以就算是盛家,也是有一株就用一株。


    如果這個天底下有什麽東西能吸引盛家人親自前來,就隻有幽靈蘭了。


    可是謝東籬不許盈袖現在說出去,說要等再過一陣子,再把這個消息散布開。


    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家裏守株待兔了,不用離開東元國。


    盈袖明白輕重,馬上點頭應允。


    第二天,兩人在別莊的花圃裏種蘭草。


    別莊花圃邊上有一個池塘,裏麵種有荷花。


    正是初春時分,荷花剛剛抽出嫩箭,新長出的荷葉綠得能滴得出水來。


    盈袖和謝東籬在臨水池的亭子裏擺上大條案、顏料、畫筆和雪浪紙,準備要畫初春的景色。


    那些蘭草都已經移種到花圃裏,有兩株喜水的水仙蘭種到了水池邊上。


    微風襲來,池塘裏盪起一陣漣漪。


    蘭草嬌弱的莖杆被微風吹得隨風傾倒,但卻有股韌性,雖然彎,卻不折。


    謝東籬手執畫筆,將眼前的景色一一畫了下來。


    盈袖拿著一支小狼豪筆,偷偷將球球畫到了雪浪紙的角落裏,就蹲在那水仙蘭和荷花之間,精靈趣致,風雅無比。


    不愧是一隻風雅兔!


    採桑和阿順在旁邊磨墨調顏料,看得讚嘆不已。


    其實……


    「白球球!你再偷吃蘭草,今兒晚上不許你吃雞!」盈袖一聲嬌斥,打破了採桑和阿順的幻想。


    這隻名叫白球球的小白兔,不僅愛吃雞,還愛吃蘭草。


    當然,更加臭美,每天下水遊泳,身上的兔毛才能保證常年雪白。


    嗷!


    一隻黑色的小豹子一樣的動物突然從遠處奔了過來,往球球那邊衝過去。


    專心致誌偷蘭草吃的白球球背後沒有長眼睛。


    隻聽見撲通一聲,它一下子就被那黑色小豹子一樣的動物給撞到水裏去了。


    盈袖瞪大眼睛,放下手中的小狼毫筆,拎著裙子從亭子裏走出來,驚訝地道:「小喵?你怎麽來了?」


    小喵朝她嗷地叫了一聲,跟著撲通一聲紮到水裏。


    小喵是謝東籬送給盈袖弟弟小磊的一隻小波斯貓。


    當然,現在已經長成大貓了。


    「姐姐!姐姐!」跟在小喵身後的,當然是元晨磊了。


    盈袖驚喜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果然是她弟弟小磊來了。


    「小磊!你怎麽來了!」盈袖顧不得球球,忙走過去握住小磊的手,仔細打量他。


    小磊麵色紅潤,穿著一身天馬皮紅白雙色箭袖長袍,腳踏青緞羊羔皮長靴,頭上戴著貂毛臥兔,看上去英氣勃勃,眉目俊雅,似乎一個冬天不見,他已經長成為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了。


    小磊拉著盈袖的手,也細細看她,笑道:「姐姐,你氣色不錯。」說完又問謝東籬:「姐夫的傷好些了嗎?」


    盈袖朝亭子那邊指了指,「你姐夫在那邊畫畫,你要不要去看看?」


    「姐姐不跟我一起去嗎?」小磊殷切問道。


    「剛才小喵把球球撞到水裏去了,我要去……」盈袖話沒說完,就看見小喵已經從水裏冒了出來,嘴裏叼著一團雪白的圓球……


    盈袖:「……」


    小喵將球球叼了上來,放到水池邊的一塊方形的芙蓉石上。


    那芙蓉石可以當凳子坐。


    不過現在隻是球球抖毛的場所……


    「快走開!」盈袖忙拉住小磊退後,免得球球滿身的水都抖到他們身上了。


    小喵趴在芙蓉石下,兩隻貓眼一隻睜,一隻閉,緊緊盯著球球的動靜。


    盈袖雖然跟著小磊上了亭子,但是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這一貓一兔身上。


    這倆怎麽看怎麽違和,但是它們好像不打不相識,如今居然相處融洽!


    當盈袖看見球球最後從芙蓉石上滾落下來,趴到小喵背上睡覺的時候,她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


    謝東籬抬頭看見這一幕,也怔了一下,半晌才對小磊點點頭,「小磊來了。」


    小磊仔細打量謝東籬的麵容,關切地道:「姐夫的傷好些了嗎?」


    在外人眼裏,謝東籬麵色蒼白到毫無血色,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他在外麵的時候還是貂毛大氅,狐皮長袍,兼紫貂帽子、狐皮手筒,全套冬季禦寒的裝備。


    謝東籬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好多了,就是天天犯困。」


    「春困秋乏,常事常事!」盈袖笑著說道,問小磊,「你隻是來看我們的?」


    小磊點頭:「一來是看看姐姐姐夫,二來,也是爹……催我來。」


    「爹催你來做什麽?」盈袖不以為然,她對這個爹已經仁至義盡了。


    「是娘的事。」小磊又抿了抿唇。


    「爹催你來,為了娘的事?」盈袖眯了眯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啊!」


    小磊忍不住笑了,走到謝東籬身邊,看著他正在畫的畫,又道:「張紹洪已經辭去副相一職,如今是他弟弟張紹天繼任。」


    盈袖看了看小磊,「那又怎樣?」


    「張紹天向娘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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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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