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親王,您小聲點兒……」夏凡踱了進來,四下看了看,再凝神靜聽,這周遭十丈以內並沒有異常的聲響,才鬆了口氣,皺著眉頭道:「下官下午的時候跟榕親王說得很清楚,這件事不能聲張。咱們並不是真的選側妃,隻是給榕親王找幾個合心意的姑娘陪您睡一晚上,玩完就扔的,鬧大了怎麽辦?」


    以司徒盈袖的身份,如果鬧大,倒是得不償失。所以她隻能有死路一條……


    夏凡是不可能讓她真的嫁給齊言榕,讓這位暴虐成性的大皇子如虎添翼的。


    「哈哈,是本王粗心了!」北齊大皇子齊言榕摸了摸後腦勺,一臉垂涎地看著那張畫像,著迷地道:「不過這姑娘太合我心意了。不管了,我要帶她迴北齊多睡幾天!」


    這麽**的小姑娘,隻睡一晚上就弄死實在是太可惜了,暴殄天物是要天打雷劈的……


    「榕親王……」夏凡笑著抬頭,掃了那畫像一眼,頓時愣住了。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抓一帶,就從齊言榕手裏奪過了畫像。


    齊言榕從小就拜了北齊皇宮裏的大內高手習武,在眾兄弟中間功夫最好,也最能打仗,沒想到在夏凡手下連一個迴合都走不過,就被他奪了手中的畫像!


    不過齊言榕也不惱。


    他知道,夏凡這種出身普通的人如果沒有一身過人的本領,是坐不了北齊錦衣衛督主這個位置的。


    打不過夏凡不奇怪,別說他們這些天潢貴胄的皇孫公子,恐怕整個北齊,甚至東元、南鄭三國加起來,也沒有人能在拳腳上勝過夏凡。


    「這畫像是打哪兒來的?!」夏凡的聲音都變了,臉色雖然極力克製,但是嘴角的抽搐還是暴露了他的一絲懊惱和惶恐。


    「不是你給我送來的嗎?」齊言榕側頭,就著夏凡的手再次細看那畫像,眼裏的光芒淫邪貪婪。如同一隻剛從地獄裏放出來的淫獸,「我下午忙著出去赴宴,沒有來得及看。」說著,他覺得身下漲得更厲害了。若不是寬袍大袖,都要在胯下支起一頂帳篷了……


    明明是司徒盈袖的畫像,怎麽變成了司徒暗香的畫像?!


    夏凡沉著臉沒有言語,腦子裏飛快地琢磨這件事。


    他想起剛才在屋裏窗口邊那個奇怪的陌生人的背影,隻可惜那人溜得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出全力,對方就順勢溜走了。


    不然的話,他一定能把他留下來,嚴加拷問。


    讓他嚐嚐他們北齊錦衣衛的十八般酷刑!


    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那人剛剛換了畫像!


    能摸到迎賓館的臨風館換了畫像,還換的不是別人的畫像,而是司徒暗香的畫像,足以說明這件事跟司徒家的人有關!


    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前腳司徒健仁把大女兒的畫像呈給他,後腳就有人把司徒暗香的畫像偷來換掉?!


    夏凡冷冷一笑,已經拿了主意。


    對方以為換了畫像。就能坑了司徒暗香?


    但是對方千算萬算,應該沒有算到司徒暗香有他這個最大的後台……


    誰敢算計他女兒?!


    他必讓對方百倍、千倍償還!


    夏凡腦子裏閃過條條計策,隻不過一瞬間的事。


    他慢條斯理地捲起畫像,將錯就錯地道:「是了,我忘了。下午隻掃了一眼,沒有看清楚。這會子在晚上看,又是別有一番風情……」說著看著齊言榕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榕親王放心,這個妞兒。我就一定給您弄了來。您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一定要盡興。」


    「真的?」齊言榕狂喜,「快!去給我把她找來啊!」


    「榕親王,您是想玩得隨心所欲呢。還是遮遮掩掩,不能盡興呢?」夏凡低笑著問道,「不同的玩法,有不同的講究。」


    「隨心所欲怎麽玩?遮遮掩掩又是怎麽玩?」齊言榕很感興趣地問道,他當然是偏向前者,但是對後者也很好奇。


    因他是皇子。還在跟四弟奪嫡的過程中。


    他一直將自己這個比較怪異的癖好深深隱藏,知道的人很少。


    也可以說,知道他這個癖好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對外,大家都隻知道他好處女,喜淩虐。


    其實他最好的,是淩虐童女。


    這麽多年,隻有兩次偷偷摸摸的經歷。


    那兩個十歲的小姑娘最後都不成人形了,但是卻給予他極大的滿足。


    他長到如今三十多歲,也不過就滿足了這麽兩次而已。


    他曾經以為自己在做上北齊皇帝之前,是再也不能有這樣暢快的滿足了。


    沒想到夏凡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上兩次,都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如果這一次能夠隨心所欲,那這夏凡,他是籠絡定了!


    看著齊言榕眸子裏貪婪淫邪的光芒,夏凡一陣噁心,不過還是鎮靜地道:「遮遮掩掩呢,就在今晚,就在這臨風館內,下官去把這姑娘帶來,您偷偷摸摸在這裏過過癮就行了。明兒下官再把那姑娘送迴去。」


    齊言榕一聽就反對,「不行!都離了北齊了,我還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斷然不行!——要隨心所欲怎麽玩?快說快說!」


    「如果要隨心所欲呢,您今晚就先忍一忍。明天一早,您帶兵出京城,去郊外狩獵。然後就在郊外駐營,下官將那姑娘送去您的駐營地……荒郊野外,四周都是您的心腹,您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夏凡為齊言榕想得很周到,也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齊言榕沉吟半晌,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拊掌道:「好計策!就這麽辦!本王爺今天就等一晚上。明天你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那姑娘送到我在城外的營帳!」


    「天黑之前不行。」夏凡仔細給他解釋,「司徒家也認得幾家權貴,若是讓他們知道姑娘突然丟了,又聯想到他們曾經給您送過畫像,很快就會找到殿下的營帳,這豈不是坑殿下嗎??殿下還怎麽盡興呢?」


    齊言榕聽到這裏。才咧嘴一笑,在夏凡肩上拍了拍,「夏督主!好!我齊言榕,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他知道夏凡跟四皇子走得近。因此一直對夏凡有所提防。


    但是這一次,夏凡說的做的,無一不合他心意,他對夏凡的防備漸漸放下,跟他仔細籌劃起來。


    「……那就說定了。明晚子時一過,你將人帶來。」齊言榕摸了一把下頜,就像在擦口水一樣,「……後天一早,你來收屍。後麵的事情,你來處理。」


    「是,榕親王。」夏凡微微躬身,姿態有著說不出的優雅閑適。


    ……


    天還沒亮,師父已經帶著司徒盈袖從海灣處遊迴司徒府的後院港灣。


    兩人從海水裏直起身,不約而同籲了一口氣。


    司徒盈袖抬頭看著天上漸漸西斜的明月嘆道:「……真是恍同隔世啊。」


    師父拉著她從淺灘走上岸。叮囑道:「趕緊迴去睡吧。明天不要出門,就待在自己屋裏。」


    「……師父,他們會看上暗香嗎?」司徒盈袖走了兩步,迴頭猶豫著問道。


    「看上不是更好?司徒暗香和你姨娘肯定希望她能做王妃。」師父的聲音有些諷刺。


    司徒盈袖聽出來了,皺眉道:「……我記得張姨娘說,人家嫌暗香年歲太小,所以才把我的畫像送上去。」


    「那你擔心什麽呢?反正是選不上,她們也不會知道。」師父不動聲色說道,「迴去吧,別想太多。」


    司徒盈袖抿嘴笑了笑。點點頭,「那我迴去了。」


    她轉身往前走,一步步走到她至貴堂後院拱門前的時候,又停下腳步。依依不捨地迴頭看了看。


    沒想到師父還沒走,還在原處站著,負手定定地看著這邊。


    司徒盈袖隻覺得雙頰如火般熱,忍不住轉身又跑迴來,來到師父身邊,仰頭對師父道:「師父。您怎麽還沒走?」


    「我看著你進去了,我再迴去。」師父淡然說道,眸光輕閃,銀白色的麵具藏住了他微翹的嘴角。


    司徒盈袖抬頭看了看海灣對麵的那座小山。


    師父的家就在那小山上。


    從師父家門口的小山坡向這邊望,正好能看到她的至貴堂。


    司徒盈袖想到這裏,一個從剛才就一直徘徊在她腦海裏的問題不由自主問出了口:「師父,您在您家門口的時候,能不能看到我這邊啊?」


    「能啊。我經常看……」說完師父就覺得不妥,眼神裏閃過一絲懊惱。


    真是陰溝裏翻船……


    居然被這榆木疙瘩不開竅的小姑娘套了話!


    司徒盈袖心頭升起一抹狂喜,臉上的笑容比月光還要皎潔明媚。


    不過她沒有高興多久,師父已經又從容打趣道:「從我那邊看你這邊,風景特別好,特別是這片海灣,湛藍純淨,跟鏡子一樣,看得人物我兩忘,俗世紅塵都不在話下。師父是出世之人,每天觀景看日月,領悟不少。估計再過些日子,就可以飛升了。」


    「啊……?」司徒盈袖聽得嘴角抽了抽,訕訕地道:「我這裏風景確實不錯,我也喜歡看。」


    看著司徒盈袖臉上不加掩飾地失望,師父極不忍心,窒了窒,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沒想到司徒盈袖自己想開了,展顏笑道:「師父,那以後我們每天約定一個時辰好不好?我在這裏看師父那邊,師父在那邊看我這裏。我們就能一起看這裏的美景,還有潮起潮落,日月星辰。」


    「好。」師父緩緩點頭,「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在那邊每天都會陪你看。」


    「那說定了!」司徒盈袖高興地往師父手掌上擊了一掌,「師父一定要記得哦!」


    師父點點頭,再次催她,「去吧,快迴去,天都快亮了,你娘該著急了。」


    司徒盈袖隻好一步一迴頭往後院拱門走去,直到她進了拱門,看見師父還站在臥牛石邊,微笑著看著她這邊。


    她笑著朝師父揮了揮手,再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才跑進自己後院的抱廈裏,從那裏進了裏屋。


    屋裏的丫鬟婆子睡得東倒西歪,沒人知道她又溜出去了一次。


    司徒盈袖換下水靠,含笑躺下,沉入夢鄉。


    師父卻依然站在臥牛石邊,心裏一直惴惴不安。


    他從來沒有這樣心慌意亂過。


    但是他又想不出是什麽原因。


    他這個人一向冷心冷性,萬事不掛懷。


    沒想到還有這樣心緒煩亂的時候。


    師父抬頭看了看天上漸漸西斜的一輪彎月,閉了閉眼,轉身從那海水上飛掠而過,迴對岸去了。


    沒過多久,天邊露出魚肚白,一輪紅日就要噴薄而出,而從雲端灑下的陽光卻紅得異樣,如同血色一般,染遍了司徒盈袖住的至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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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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