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盡染穀


    “今天是什麽年月了?”在周風雪自己的府邸裏麵,周風雪對著周益之問道。


    “九月中旬,重陽剛過了還沒幾天時間,佳州的天氣開始轉冷了,就連各個地方的春樹夏樹開始變黃枯萎了。”


    “是嗎,不過佳州東麵東門附近最近人開始變多了……”


    “你是指楓樹紅葉吧,那裏的確是整個佳州秋季最美的地方,尤其是出了東門向北的紅楓山莊,簡直是美得不勝收。”


    “說起紅楓山莊,當時當主可真是下了一個大的手筆啊。”周風雪讚歎道。紅楓山莊的所有人正是徐展之,徐展之最喜歡的季節就是秋季,所以周雁博聯想到隻有佳州東麵才有的楓樹林時,就專門派人在佳州城東建造了一座紅楓山莊作為徐展之的住所,前兩年秋季楓葉最紅的時候,周雁博以及佳州舍裏麵的人都會到紅楓山莊去欣賞楓葉。


    “前兩年當主總是帶著大家去山莊觀賞紅葉,但是今年恐怕不行了。”周益之歎了一口氣後,拿起酒杯喝光了裏麵的酒。


    “現在當主還在宣正台,絲毫沒有想要迴來的意思。”周風雪給周益之的酒杯滿上說道,“這一次的新年,當主不會留守佳州了,恐怕會有些淡味。”


    周益之現在三四杯酒下肚,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誰說不是呢,當主走的時候幾乎將周家府重要的人都帶走了,好像缺少了很重要的主心骨一樣,若不是有著雲冰先生辛勤打理,誰知道周家府會是什麽樣子。”


    “當主絕對是故意的。”周風雪拿起酒杯在周益之眼前晃了晃,“他派給我們的事情可真是不好做。”


    “誰讓那是一件大事情,不比當年他玩竊國之戰的遊戲小,事情越大,需要準備的東西就越多……”


    “是啊,我到佳州來後從來沒有這麽忙過。”周益之再一次拿起酒杯,“今天喝完了這局酒,我可要去往葉勳關了,雲氏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葉勳關有些危險。”


    “落英舍早已經在葉勳關準備好了。”周風雪提醒了一句。


    “這樣很好,有落英在就是方便了許多。”周益之再一次拿起酒杯,“鐵軍就暫時交給你了!”


    周風雪急忙拿起酒杯:“等一下,先為遠在宣正台的當主敬一杯酒。”


    ……


    宣正台的一處奇特的山穀內。


    自一處四麵透風的方形房舍內,除了周雁博其餘人坐在一塊,這個房舍名字叫盡染軒,結構和佳州舍差不多,四麵全是大型推拉的紙窗,現在全部開著。


    “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和紅楓山莊一樣的地方。”周雁蘇說著端來一盤點心看著軒外,進入眼睛的盡是染紅的楓葉。


    “宣正台能夠有這個地方,我也是很吃驚呢,畢竟第一次來。”蕭源說著拿起一塊點心丟進嘴裏。


    大家在的這個地方,名字叫盡染穀,是宣正台唯一一個生長著楓樹林的地方,一道秋季這裏就全都染成了紅顏色,聽說在這裏呆上一個秋天,就勝似呆在另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盡染穀穀主是一個隱士,他允許大家秋季來這裏觀賞紅葉,但是有一條:不能在這裏生事,就是蓄意破壞樹木都不行,否則的話他會親自“請”這個人出去。


    此時大家已經呆在這裏快一個月了,平時會幫助這個隱士打掃一下盡染軒,或者巡視一下啊整個盡染穀,畢竟這個穀比較大,不是四五天能夠遊玩盡的,來這裏的人都說這裏是“一步一景”。


    大家說笑間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洞簫聲音,悠揚婉轉,像是空穀的絕響,蕭源熟知音律,這是洞簫曲子《鳳凰台上憶吹簫》,在文人墨客之間非常流行。


    大家細聽之時,洞簫曲子突然停止,過了一會後有響了起來,雖然也是《鳳凰台》,但是相比剛才的那一段,這一段顯得有些拘謹規矩,有些地方音律有點變味,但也算是不錯了。


    “這絕對是小雁吹的。”音蝶說道,“和前一次相比差距太明顯了。”


    “話不能這麽說,相比一個月前他吹的那一次,明顯十分好了,這一個月以來他吹簫的功夫還是不斷精進的,你們一定記得他第一次吹簫的場麵吧。”蕭源說道。


    一個月前周雁博第一次接觸洞簫並嚐試吹起來時,出來的聲音是絕對五音不全,大家聽後都在捂著肚子笑,聲音實在是太好笑了……可是經過一個月周雁博不懈的努力,現在已經是吹的有模有樣了。


    “不過每一次聽後都要感慨,能在這裏遇上一個高人。”雲芸說道。


    盡染穀的現任穀主是一位五十歲的隱士,大家不知道他的真名,他自稱自己是“明子”,大家也就這麽稱唿他,聽明子說他是從父親那裏繼承了這個盡染穀,並且終身都居住在穀內。在周圍人的眼睛裏,明子不僅是以為洞簫高手,而且更是一個和藹的人,周圍的人都十分喜歡明子,經常送一些必要的用品給明子,而且也有許多人也曾跟著明子學過吹簫,當初周雁博他們正是跟著洞簫聲找到了這裏。


    聽到洞簫聲後周雁博就決定暫時停在這裏向明子討教學習洞簫,當時雲芸還記得問他為什麽的時候,周雁博一臉壞笑的迴答:“總要接觸一些新鮮事物才行。”看來周雁博是被蕭源教壞了。


    明子不僅是一位吹洞簫高手,而且還是一位製作製作洞簫的高手,盡染穀內不隻有楓樹林,還有一片紫竹林,紫竹可是製作洞簫的上好材料。


    此時在盡染軒向南不遠處有一個小湖泊,湖上麵有一座小的棧橋,另一端就是明子起居的地方,周雁博停下了手中的三段洞簫然後看著明子。


    明子點點頭:“算是小有成就了,看來你的確有一些音律方麵的天賦,不過我跟看好你後天的努力,這更重要。”


    “謝謝明子先生。”周雁博微微鞠躬以表敬意。


    “為什麽要謝我?這一個月內你們幫我不斷打理穀內上下大小事務,我還沒有表示謝意呢。”


    “您不計報酬來教我,幫您做一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裏風景正好這麽漂亮,哪裏算上幹活了?”


    明子聽後大聲笑道:“能夠像你這樣花費一個多月隻和我學習洞簫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有這麽多的閑時間,而且像你這樣好學的人也不會像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你的身份肯定不俗。”


    “先生就一直不好奇我的身份?”明子自始至終就沒有問過周雁博一行人的身份。


    “我不在意,隻要你願意學洞簫,我就會教給你,孔子不是說過嗎,‘有教無類’。”


    “先生不止洞簫吹得好,就連心性也是數一數二的。”


    “少年過獎了。”


    在五天後,正在一個人練習吹洞簫的周雁博突然聽見了很大的吵鬧聲音,方向聽起來是穀口那裏,但是明子是不允許有人在這裏大吵大鬧的,這讓周雁博很疑惑。


    不一會音蝶急忙趕了過來說道:“小雁你別在這裏吹簫了,外麵出事情了。”


    “我已經聽見了不好的吵鬧聲,什麽事情?”周雁博放下洞簫說道。


    “不知道哪裏來的令人討厭的一夥人,闖進了盡染穀裏麵,大家已經前去禦敵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麽,但肯定來者不善。”


    “最好別讓明子先生擔心了。”周雁博站了起來,“我們去看一看。”


    穀口地方,為首一個絡腮胡子的人正在大聲叫囔,雲芸大家圍成一條線不讓這群人通過。


    “這山穀裏麵不是住著一個人嗎!快叫他出來!”


    “你這家夥大聲吵嚷什麽。”周雁博帶著音蝶走了過來,“不知道這裏不能大聲吵鬧嗎?”


    “你就是這個山穀的人?怎麽是看起來挺年輕的一個姑娘家?”絡腮大漢對著周雁博說道,頓時他身後七個人笑了起來,很明顯他們是在嘲笑周雁博。


    周雁博並沒有生氣,而是接著說道,“你是來幹什麽的?這裏可不歡迎大聲吵鬧惹是非的人。”


    “老子是這周圍的山龍,聽別人說這個山穀裏麵有一件無價的寶貝,快一點拿出來孝敬爺我,否則我讓這個山穀都變成紅色。”後麵的七個人又是一陣嘲笑。


    “無價的寶貝?”周雁博笑著說道,“不就是在你眼前嗎?”


    “在哪呢?”山龍傲慢的說道,“爺我可沒有看見。”


    周雁博張開雙臂說道:“沒看見,你眼睛莫非是出了問題不成?這整個山穀的景色就是無價的寶貝,你竟然沒有看見,不會是狗眼?看什麽都低?”


    聽到這裏,蕭源不禁大笑起來,他發現周雁博有時候說話實在是太有趣了,跟著他總是能夠發現有意思的事情。不隻是蕭源,就連其他人都笑了起來,這倒是讓對麵的山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要不八百你幫這位爺卜算一下?看一看他要的寶貝在哪裏?也許這位爺能夠找到他喜歡的一棵楓樹不成。”周雁博接著揶揄道。


    “啊呀呀,既然周雁博大人開口了,那麽我就卜算一次也沒問題。”八百夏晴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木簽。這倒是讓蕭源笑得更厲害了。


    “上!給我宰了他們!”山龍一聲令下,後麵的七個人揮著刀衝了上去,但一般山野蟊賊怎麽可能是周雁博他們的對手,結果是周雁博站著原地沒有動,七個人被雲芸他們打翻在地了。


    “這位爺,沒這個能力來取什麽寶貝啊?”周雁博說道。


    “沒這個能力?”山龍一拍手,七個人立刻爬起來聚到山龍旁邊,“懂不懂不擇手段?”說著七個人拿出木棍點燃成了火把。


    “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寶貝,否則別怪我火燒這個山穀!”山龍說道,“你們最後別亂動,隻要亂動,我可不敢保證火把會往哪裏丟。”


    “我是懂什麽叫不擇手段了。”周雁博臉色變得冷起來,但是他卻是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整個山穀真的可能遭殃。


    “等一下!”一個聲音從周雁博身後傳來,是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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