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父親認可的荀文昱即刻趕往關押周雁博的大牢內,讓獄卒放了周雁博他們,並連連對周雁博道歉,隨後就帶著周雁博下榻到自己的府上,當晚便設宴宴請周雁博。


    第二天,一切如舊,隻是雨還是不停地下,雖說已經六月中旬,但是接連的雨已經讓午宜的天氣寒上了三分,周雁博有些微微發抖,這時,青雨艾從對麵走了過來,向周雁博問了聲早安後,便擦身而過。


    周雁博突然想起什麽,叫住青雨艾問道:“雨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短刀好像在與荀家當主的打鬥中碎掉了,是吧?”


    青雨艾點了點頭:“先生真是好記性,荀家當主那招力道過大,直接將我的短刀給震碎了。”


    周雁博哦了一聲,從胸內取出一把匕首送到青雨艾的麵前:“打開看看。”


    青雨艾疑惑地看著周雁博,接過匕首,這匕首比短刀短一些,但又比一般的匕首稍長一些,裝在一個木質的刀鞘裏,刀柄與她的手很是契合,青雨艾抽出匕首,不像一般的刀的材質那樣是銀色發光,而是一片雪白,猶如白瓷一樣,細膩無瑕。


    “這?”青雨艾看了看周雁博,又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問道:“先生這是?”


    “不用叫我先生。”周雁博聽著怪別扭得慌,“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不必以先生稱唿我。這把刀名叫‘雪切’,是我莊內的鐵匠宏叔叔送給我的禮物,你的短刀不是碎了嗎,就將這匕首作為你的補償吧。”


    “先生!這可不可!”青雨艾急忙將匕首插迴刀鞘送還給周雁博,“我不能隨意拿您的東西。”


    “雨艾,你說老實話,你喜不喜歡雪切?”周雁博沒有接過匕首。


    “這……很是喜歡。”


    “這就不得了,你願意參加竊國之戰,又撐到天亮,還損失了武器,也是苦了你了,這雪切放我這隻不過是一個玩具,也許到你的手裏能會發揮真正的作用。”


    青雨艾最終還是被周雁博說服了,鞠躬謝過周雁博,歡喜的離開了。周雁博看著青雨艾的背影,小笑了一聲,便向前走去,旁邊的房門卻突然打開,周雁蘇突然跳出大叫一聲,這把周雁博嚇得不輕。


    “燕兒,這不好玩!”周雁博連忙拍拍胸脯壓驚。


    “老哥就真的心甘情願地將那把雪白的匕首送給青雨艾?”周雁蘇笑著問道。


    周雁博貼近周雁蘇的臉龐說道:“怎麽?嫉妒了?”


    “有點,不過我是有其他事來找老哥的,而且我敢肯定老哥會非常感興趣。”


    “哦?”


    周雁蘇將竊國之戰那晚自己在朝陽庫所見所聞一點不差的告訴了周雁博,周雁博聽後,微微沉思,而後笑道:“的確很感興趣,這件事我去和老爹商量一下,燕兒就不用再操心了。”


    “隨你。”


    周雁博然後立即跑向荀文昱的房間,荀文昱正好起床,現正在讀書,周雁博直接推開房門,嚇了荀文昱一跳:“雁博兄?有事嗎?”


    “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你應該熟悉,他名字與我的差不離。”周雁博賣了個關子。


    “周雁青?”


    “你果然知道,將他的一切告訴我可好?”


    荀文昱深吸一口氣,示意周雁博坐下,慢慢說道:“說起周雁青,他是前年來到荀家做仕的,聽魏老師說過是父親發現的人才,這個人來時是一家三人,他、他父親以及母親。當時我很好奇,畢竟他的年齡也不比我大多少,但是他的武功技法已經名列荀家前茅,算是一個天才吧,我本以為他會出任武職,但是父親卻將鳳台翰林的職位交給了他,說是老翰林的繼承人,當時家中一片反對聲,鳳台翰林掌管可是荀家的一切記錄,一個黃毛小子怎麽能繼承老翰林的職務並做好呢?但是一個月後大家都閉嘴了,這個周雁青不僅很完美的繼承了翰林職務,還將荀家曆來混亂的記錄重新整理好,而後在父親的支持下,力排眾議,重新定製並啟用了荀家曆史記事的規則,也就有了現在的朝陽庫。”


    荀文昱笑道:“現在荀家裏的每一個人沒有不服他的,而且這個人不附庸,對人謙和,不僅是父親,也深得我大哥的喜愛。”


    “原來是這樣。”周雁博喃喃道。


    “不瞞你說,自從在客棧知道你的真實姓名後,我就對你很感興趣,本想問一下,但是沒想到發生了竊國的事情。”


    “這樣啊,如果不錯的話,那位周雁青可能也是宜湖周家的一員。”周雁博迴答道。


    “那可真是太驚奇了。”


    “行了。”周雁博站起身,“謝謝文昱兄,我現在心裏有底了。”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叨擾文昱兄了。”說完周雁博就向外麵走去。


    “雁博兄慢走。”


    “老爹!”周雁博急忙迴到自己的住處,闖進周海旭的房間,“我找到了!”


    但是迎接周雁博的,是腦袋上重重地一擊,“幹嘛一驚一乍的!老爹正在辦事呢。”


    周雁博拉住周海旭的手向外走去:“老爹你就別擺弄那魯班鎖了,現在和我去見一個人!”


    “你想讓老爹生氣嗎?再說哪個人還要拉上老爹去?”


    “周家的人!”


    “誰?”


    “周家的第三脈分家!”


    周雁博拉著周海旭來到朝陽庫,周雁博慢慢推開門,將油紙傘放好,走了進去。在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在看著書,兩人走了進去,周雁博是走到那個人的麵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的確很像海昭爺爺。”這是周雁博的第一反應。


    而周海旭則是對麵前成堆的書籍起了興趣,沒有注意到眼前坐著的那個人,而是直奔書櫃,找起自己喜歡看的書來。


    “尊下很陌生啊,請問來朝陽庫有何貴幹?”周雁青放下書看著周雁博問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閣下可以猜一猜我是誰?來幹什麽的?”周雁博笑著應對。


    周雁青笑了起來,“尊下是在開玩笑麽?無憑無據,讓我怎麽猜?”


    周雁博隻是笑而不語,周雁青繼續說道:“也罷,我就試一試。”隨後站起,圍著周雁博打量起來,“看麵容個頭,年齡比我稍小些;麵孔陌生,定不是荀家的人;尊下能隨意進出朝陽庫,那麽肯定與荀家的關係很好;尊下的步伐輕盈,但是不陌生,是貓足技;應答時從容麵對,可見器量不一般。那麽,一個與荀家關係很好的周家人會是誰呢?”


    周雁青笑了一聲,“周雁博!小妹周雁蘇口中的老哥,也是前幾天荀家竊國戰的策動人。”


    周雁博忍不住鼓了鼓掌,“完全正確,在下正是周雁博,而那位正在看書的,是我的祖父——周海旭。”


    周雁青作揖道:“失禮了,不知周家的少當主來此何幹。”


    “哦?我以為你知道的呢。”


    “卻是不知。”


    “不知令尊大人在何處。”


    “在主城!”


    “也罷,我就說明我來此的目的吧。”隨後周雁博將來此的目的和前一次在雲氏的經曆說了一通。“怎樣?我現在以周家少當主的身份請你們迴去。”


    “這件事我曾從家父那裏聽說過。”周雁青說道,“而且我也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這麽說你答應了?”周雁博說道。


    周雁博搖搖頭:“別急,聽我說完,雖然我料到有這麽一天,但是從離開周家的那天,然後來到雲氏,最後定居在荀家午宜,現在我們已經習慣了午宜的生活,說實話,不隻是我,就是家父家母也不願意離開午宜,所以恕難從命。”


    周雁博皺了皺眉,沒想到最後找到了周家的分家,卻不願意迴到周家。“而且。”周雁青繼續說道,“少當主難道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什麽不對勁?”


    “當時我們所謂的第三脈離開時,是五個人,而現在你卻隻找到三個人。”周雁青說道,“其實,如果說我們是第三脈的話,那就還有第四脈,他們原來算在第三脈中,但是離開時我們分道揚鑣了,所以少當主你隻是找到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你沒找到。”


    “真的?”


    “真的。”周雁青肯定的說道。


    “煩人!”周雁博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周雁青,“你真的不願意迴去?”


    “這也是真的。”


    “如果我硬要你迴去呢?”


    “那隻能恕我失禮,用武力解決了。”周雁青說道。


    “剛才聽燕兒說了朝陽庫戰的情況,她和雲芸聯手用計才將你打敗,我有些不信!”


    “少當主可以試試。”


    “天台在哪?”周雁博四處看了看。


    “少當主請。”周雁青在前麵引路。


    “老爹,我先到天台一下。”周雁博喊到。


    “等一下!老爹也去。”周海旭說完,將手上的書合上。


    三人走到天台,周雁博周雁青兩人麵對而站。


    “點到為止?”周雁青問道。


    “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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