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來不及了!”周雁博腦子浮出這樣的想法,隻能咬著牙,努力將車子斜到一邊,甚至自己都閉上一隻眼,不敢往下看。就在馬車將要撞到路中央的小孩時,周雁博眼前閃過一個白影,以極快的速度抱起小孩,從馬車麵前消失,而馬車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周雁博顧不得馬車內的三個人,用輕功從馬車頂上掠過,直接飛到白影和小孩的旁邊:“你們沒事吧?”


    “我說,你是怎麽駕馭馬車的?”白影放下驚魂未定的小孩,瞪著周雁博,“在官道上將馬車開的這麽快,你就不怕傷著人嗎?”


    周雁博停下,仔細端量眼前的人:和周雁博一樣的白衣,和周雁博一樣有一副俊美的麵孔,留著不怎麽長但也不短的頭發,後背係著一把弓和一個弓袋,裝滿了箭。就在周雁博打量眼前的人的時候,周雁蘇三個人跳下馬車趕來。“喂!周雁博,你會不會禦車啊?”雲芸最先開口。


    但周雁博似乎沒有聽到雲芸的聲音,對著眼前的白衣人說道:“因為有急事,又看見官道上沒有什麽人,所以就加快了速度,實在抱歉。”旋即蹲下看著受驚的小孩,“小朋友,你沒事吧?”


    小孩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恢複過來,隻是閉著嘴使勁朝白衣人的方向靠去,想要遠離周雁博。“對不起啊,作為補償,哥哥請你吃糖好嗎?”周雁博說著,從懷裏掏出六七個糖,將一個打開塞到自己的嘴裏,而將剩餘的用手托著送到小孩的麵前,小孩起先猶豫了一下,但看到周雁博的笑容和他嘴裏的糖,最後還是一把從周雁博手裏將糖抓起,然後迅速跑開了。


    “你還算是個君子。”白衣人對周雁博笑了笑,“以前我也見過這樣類似的問題,但是那些人下來的第一句不是道歉,而是兇巴巴的罵人的髒話,我甚至忍不住上去給了他們幾個耳光。”


    “他們是他們。”周雁博站起來含著糖說道,“對於我來說,做錯的事就要立刻改正,否則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叫什麽名字?”白衣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這周雁博。


    “佳氏佳博,單人雙土佳,姓氏的氏,博學強誌的博。”自從周雁博用這假名,許多人聽了都暈暈乎乎的,所以周雁博就順便將解釋也加上了。


    “佳氏?好生僻的姓氏,你不會是用了假名吧?”


    “如果我想用假名,那麽我會起一個平常並且有意義的假名,就不會用這樣奇怪的名字了。”周雁博笑道,“我都自報家門了,閣下不介紹一下自己。”


    “我姓荀,叫荀文昱,是午宜荀家的次子。”白衣人介紹到。話一出,大家都吃了一驚,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荀家的人,他們來這做什麽?不過還是周雁博比較鎮定:“原來是荀家公子,真是失敬。”周雁博旋即為荀文昱介紹了周雁蘇三人,除了丘寧外,用的都是假名。


    “敢問荀公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受一個朋友之托,去一個地方。”


    “不知荀公子要去哪,也許我可以帶一程。”周雁博問道。


    “也許不用,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在城南十裏左右,要走一段山路。”荀文昱說道。這一話一出,大家又是吃了一驚,南明南十裏,也是周雁博他們要去的地方。荀家的人去那幹嗎?


    “怎麽會不用呢?”我們也真好要去那個地方,若不嫌棄,就請與我們同車吧。周雁博笑道。荀文昱很是驚訝他們也去那個地方,想到剛才周雁博的表現,還是同意了與周雁博他們一起同行。


    馬車在周雁博的手上又開始向前行進,荀文昱不願坐在車內,便與周雁博一起坐在了馬車的前緣。馬車在官道上又跑了一會,就向一旁的山路上駛去,山路不比官道,不僅窄了些,而且有些不平,周雁博不得不降速。在官道行駛了半裏,荀文昱忍不住說道:“也許不太合適,佳博兄,你們去那個荒涼的地方幹什麽?”


    “先不說這個。”周雁博注視著前方,“後麵好像有人跟來了。”


    “哦?”荀文昱聽了,微微側身向後瞄了一眼:“六個黑衣人,還都蒙著麵,是你的朋友嗎?”


    “我哪有不敢見人的朋友,我看是幾隻想要吸我們血的蚊子罷了。隻可惜我現在駕馭著車,沒辦法抽出手來解決他們。”


    “那你隻要好好駕馭車就行了。”荀文昱卸下弓握在手裏,“我來幫你拍死這幾隻蚊子。”


    “讓他們知難而退就行,還有小心不要被蚊子咬一口。”


    “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荀文昱說完,跳上車頂。


    “燕兒、丘寧!一會有敵襲,現在荀公子正在車頂,你們要小心一些。”周雁博對裏麵大聲說道。


    “放心吧!”裏麵傳來雲芸的聲音,周雁博知道他們理解自己的意思了,便專心駕車。此時的荀文昱,正一手拿著弓,單膝蹲在車頂上,仔細地注釋著眼前及周圍的情況,每次轉彎或是有低矮突出的石頭時,周雁博都會大聲提醒,這倒讓他省去了後顧之憂。漸漸地,荀文昱伸出弓對準了過來的蒙麵人,向後取出一支箭打在弓上,荀文昱將弓拉成滿圓後鬆手,離弦的箭霎時消失在弓上,下一秒出現在了一個蒙麵人的右肩上,也許是弓的衝擊力太大,中箭的蒙麵人竟然向後摔倒。緊接著連續的五支箭,都精確地射中五個人的右肩,若不是周雁博在專心駕車,恐怕這樣的場景會讓他畢生難忘。


    荀文昱跳到周雁博旁邊坐下,隻說了一句:“蚊子已經被解決。”


    周雁博點了點頭。


    “對了,佳博兄現在可以告訴我去那裏的原因了吧?”


    “是受家父之命,去找一個人,但是家父卻是沒有告訴我對方的名字。”周雁博說的是實話,周雲生的確沒有告訴他第三脈人家的名字,這隻不過是周雁博的含糊其辭罷了。


    “也許是我的朋友認識的人呢。”荀文昱說道。


    “也許吧。”


    在行進了快半天的時間,馬車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沒有名字,沒有炊煙,有的隻是幾座房屋和無盡的荒涼。


    這個地方不大,甚至連個村都算不上,隻有幾件隨意搭起的茅屋。五個人把這裏都給轉遍了,每個房屋也都仔細看過,但是裏麵除了長期占據這裏的灰塵和雜草外,沒有其它的東西了。“看來這裏的人家已經搬走了。”周雁博做出這樣的結論。


    “荀公子,發現什麽沒有?”周雁博問道。


    荀文昱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呢?”


    “也是沒有,看來這裏的人都已經搬走了,我們算是白來一趟。”周雁博苦笑道。這一趟讓周雁博沒有什麽收獲,這讓周雁博很是失落,將荀文昱送到南明,兩人道別後,第二天清早就趕迴雲羽。


    “看來這次算是無功而返了。”丘寧歎息道。


    “別這麽說,還是有一些成果的,南明的那個地方的確是支脈曾經呆過的地方隻不過由於什麽原因遷走了。”周雁博說道。


    “你能確定?”


    “能,屋內的的一些痕跡能夠證明,不會有錯。”


    “那接下來怎麽辦?”周雁蘇問道。


    “沒有怎麽辦,迴去休整後,我們該迴周家莊園了,時間實在不能再拖了,再不迴去,就算老爸老叔他們能原諒我,老爹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這麽急?”雲芸問道。


    周雁博點了點頭:“預計明天迴到雲羽,大後天就要出發,後天大小姐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


    三天之後,周雁博的馬車就要出發了,大家都為三人送行:雲野鶴、雲嶽、雲殷、雲毅,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無非是“多留一會”或是“路上小心”之類的,這也使得周雁博疲於應付,但是他發現雲芸沒有來,就露出了微笑,畢竟是他自己請雲芸不要來送的,而且希望她將此行保密。


    記憶塔上,一片鮮紅正在凝視著周雁博的馬車。“就知道你會在這。”雲毅突然出現,他也發現了雲芸沒有來的問題,“你怎麽不去送送雁博?”


    “去了,說什麽?”雲芸反問道,“像他這樣的無賴家夥送了也是白送。”


    “你還在生他的氣?”


    “有些,而且覺得:宜湖周家的人都傻的可愛呢,在這個道德禮儀近乎崩壞的時代,竟然有像他們這樣還在遵守古禮的人。”


    “那是因為宜湖周家世代是禮儀的守護者,這也成就了周家‘天下第一族’的稱號,即使現在隨著紛亂而沒落,但始終卻有時刻準備著恢複古禮的覺悟,而周雁博,則是古禮新一代的希望,叫他‘古禮的特使’不為過。”雲毅說道,畢竟他是非常看好周雁博的。


    “道德禮儀的的使者嗎?”雲芸看著將要遠去的馬車,說道:“很是期待啊。”


    “有這樣的至交真好!不是嗎?”雲毅笑道。


    (第一卷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我會開啟第二卷,也許我寫的不怎麽好,但是任然感謝大家的閱讀和支持,接下來我會更加地努力才行,同時也希望大家能多提意見,在此散華在這裏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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