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所說的補償,會不會是拆散厲禕銘和舒蔓,然後……讓厲禕銘和自己好!


    「補償我?好啊,那你把舒蔓和厲禕銘攪黃了吧,讓厲禕銘和我,如果你能做到,你之前對我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其實不用姚芊芊多說,姚文莉剛剛已經暗自敲定了心思,準備讓舒蔓被厲禕銘,歸還給姚芊芊!


    「芊芊,我不想欠你欠的更多,隻要你說,我……我一定盡可能滿足你!」


    「好啊,那你就把舒蔓和厲禕銘拆散了給我看,我看看你到底是真有這個本事兒,還是說謊誑我!」


    又過了差不多五分鍾以後,姚芊芊率先站起身,拿過自己的拎包,把墨鏡掛在臉上的同時,離開了咖啡廳。


    姚文莉頹廢的坐在座椅那裏有近二十分鍾,而後,才神情恍惚的站起來了身體,往門口那裏走去。


    姚文莉和姚芊芊逐一離開,不過她們兩個人的對話,被白伊頌全部都聽了去……


    ————————————————————————————————————————————————


    白伊頌難以置信的走出咖啡廳。


    她現在越發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


    一開始姚文莉從姚芊芊的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東西哭,再到後來提及到姚芊芊也喜歡厲禕銘的話,以及後來姚文莉出手打舒蔓,還有現在姚文莉要拆散舒蔓和厲禕銘,成全姚芊芊和厲禕銘等等一係列的事情,她覺得越髮匪夷所思起來。


    按理說,姚芊芊隻是一個侄女,舒蔓才是正真的女兒,這姚文莉到底在想些什麽,她越發的搞不懂了!


    不過她想不明白姚文莉歸想明白姚文莉,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姚文莉要拆散舒蔓和厲禕銘的事情告訴他們兩個當事人,不然,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糟糕起來。


    白伊頌沒有過多的再繼續在咖啡廳這裏逗留,快步離開了咖啡廳。


    白伊頌出了咖啡館,一坐上車,就打電話給厲禕銘,不過厲禕銘的電話沒有打通。


    打不通厲禕銘的手機,白伊頌立刻轉為打電話給舒蔓。


    不同於厲禕銘沒有接自己的電話,舒蔓很快就接了自己的電話。


    覺得自己和舒蔓在電話裏,把話說不明白,她就說自己要去她公司那邊。


    「到底怎麽了啊?」


    聽白伊頌慌慌張張,少了以往她嚴謹、認真的作風,舒蔓抱有懷疑的態度,詢問她。


    「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還是見麵和你說吧!」


    白伊頌要是在電話裏和舒蔓透個底還好,但是偏偏白伊頌說要見麵說,這讓舒蔓這個急性子的人,一時半會兒有些受不了。


    「你先在電話裏和我說一個大概!」


    「你讓我說一個大概,我也不知道如何說起,不過事情是關於你、禕銘和你母親的,你先做一個心理準備吧!」


    「關於我,禕銘還有我媽?」


    這三者被聯繫在一起,舒蔓越發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姐,你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麽了啊?你不是這樣性子吞吞吐吐的人啊?你先和我說一個大致,等我們見了麵再細說!」


    打從舒蔓意識到白伊頌的好以後,她再也不以敵對的態度對她,兩個人漸漸的有什麽話都說,連帶著之前因為厲禕銘的事情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那我和你說了,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嗯嗯!」


    舒蔓重重的點頭兒,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就是……我剛剛看到你母親去見姚芊芊,她們兩個人見了麵以後,說了一些有針對性的話!話題的中心點是圍繞你和厲禕銘,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媽媽是怎麽想的,她竟然答應了姚芊芊,說是會拆散……」


    白伊頌的話不等說完,前方一輛沒有剎住車的大貨車,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伴隨著讓人眼球瞪大的驚悚聲,車體碰撞時,發出的轟然爆炸聲,「砰!」的一下子劇烈響起……


    ——————————————————————————————————————————————————————


    姚菁等人趕去醫院那邊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白伊頌經過搶救,醫治無效而死亡的消息,瞬間感覺晴天霹靂,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整個長廊。


    舒蔓得知白伊頌在和自己打電話的過程中,發生車禍死亡,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


    白伊頌是為了自己而死的,竟然是為了自己才發生車禍,然後死亡……


    就像是被死亡之手狠狠的扼製住了喉嚨,舒蔓的變得難以喘息。


    眼角處格外幹澀,讓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已然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滋味,這一刻,舒蔓好想死去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白伊頌,而是自己!


    心頭說不清楚的感覺,刺激著舒蔓的每一根神經,讓她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搶救室外麵的長廊裏,白家人和姚家人的哭聲,穿透力格外強的傳來,卻根本就改變了白伊頌已經去了的事實!


    舒蔓目光死死的盯著已經滅了燈的搶救室,她沒有能做到像其他人那樣,隨白伊頌被推出來的擔架車一直走去太平間那裏,她已經沒有了站起來了力氣,就那樣聽著車輪軲轆摩擦地麵的聲音,在自己的聽力範圍內,越走越遠……


    悠長的走廊裏再度恢復靜謐的時候,還有少數的幾個人在無聲的啜泣。


    白伊頌才三十歲,一個僅僅才三十歲的年輕生命,連婚都沒有結,男朋友都沒有交往,就那樣活生生的去了,這樣的結果,誰都難以接受!


    和白伊頌在一起工作的醫護人員,知道她因為車禍已經離開了的消息,都默默地流下來了眼淚。


    白伊頌帶人雖然刻薄嚴厲了些,但是她不是一個壞人,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她為人很親善,誰有問題,她都會出手幫忙。


    從她知道舒澤是自己姨母姚文莉的孩子,她時不時就去看舒澤一事兒就可以看得出來,白伊頌真的是一個外表刀子嘴,實際內心是一個格外柔軟的人!


    舒蔓哭的泣不成聲,嗓子嘶啞的厲害。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一刻,她深刻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白伊頌於自己的生命而言,曾經是情敵,卻也是自己的表姐,一個真心實意待自己好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淚水已經流感枯竭的關係,舒蔓哭到最後,除了無聲的張開嘴巴,臉色蒼白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對……對不……」


    不等她用虛弱的聲音,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眼前突然一黑,跟著下一秒,癱軟的身體,直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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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們是怎麽一迴事兒,這位小姐懷孕兩周,你們竟然還丟下她一個人在走廊裏!」


    「啊?」


    聽了這話的許秋,驚異的瞪大了眼。


    舒蔓懷孕了?


    剛剛白伊頌從搶救室裏被推出來送去太平間那邊,所有人忙得慌手慌腳,關注的重點都放在白伊頌的身上,誰也沒有關舒蔓這邊,以至於根本就不清楚舒蔓到底是怎麽昏倒在了醫院的走廊裏。


    舒蔓昏倒以後,還是一旁的醫護人員給她送去了急診室那邊,後來再聯繫上姚家人的。


    醫生一聽許秋張嘴驚訝,冷下來了一張臉。


    「別說你不知道你女兒已經懷了孕的事情?」


    「不是醫生,她不是……」


    許秋意欲解釋,說舒蔓並不是自己的女兒,卻被醫生給的打斷。


    「我剛剛給你女兒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她嚴重貧血,這次昏倒就是貧血造成的昏厥,再加上你女兒情緒不穩定,傷心過度,在胎盤還穩定的情況下,她繼續這樣情緒不受控製,很容易就會把孩子流掉!「


    一聽這話,許秋也不敢怠慢了。


    姚文莉那邊本身就腦震盪,還不知道舒蔓昏厥的事情,身為舒蔓的舅媽,她這會兒隻得把事情攔下。


    「醫生,沒有關心我孩子是我的不對,但是請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舒蔓的男朋友是厲禕銘,她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是厲家的種。


    這厲家的孫子,她哪裏敢有任何差池?


    舒蔓被推去病房裏休息吊水,許秋又趕去了白伊頌那邊。


    今天這一天,晴天霹靂的消息,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姚家人接受。


    在姚家的幾個孩子裏,白伊頌是最優秀的一個,也是被覬覦厚望的一個,現如今發生車禍死亡這件事兒,姚菁和白家人,還有姚文昌夫婦都哭斷了腸,姚菁有幾次沒有承受住這樣沉重的打擊,哭昏了過去,再醒來,再哭昏了過去。


    厲禕銘忙完一個大型手術,剛出手術室,就被告知白伊頌因為車禍死亡,和舒蔓懷有兩周身孕的消息,臉色大變。


    厲禕銘本是性格沉穩的人,但是不可否認,這兩個消息被自己知曉,恍惚有兩個極端一樣的冰火對峙感,充溢在他的思緒裏。


    他做不出來因為舒蔓懷孕而喜出望外的表情,因為白伊頌發生車禍死亡這樣冷冰冰的字眼,他鋒朗的眉頭,緊蹙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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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禕銘再折迴病房那裏的時候,他看到了默默流著淚的舒蔓,臉色蒼白的像是隨時都會凋零的花瓣一樣,抱著雙膝坐在chuang鋪裏,眼神兒空洞的盯著天花板。


    他剛剛從太平間那邊迴來,姚家人和白家人的情緒都不好,讓他們接受白伊頌年紀輕輕的生命就這樣去了的消息,確實太過殘忍。


    邁著步子走上前,厲禕銘坐在chuang邊。


    舒蔓雙眼通紅,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樣,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麽。


    厲禕銘看舒蔓眼神兒空洞如死水般流著眼淚,心頭自是針紮一樣的疼。


    伸出手,他用自己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去擦拭她無聲流下的淚水……


    他指腹剛觸及到舒蔓的眼簾,舒蔓伸出雙手,一下子就摟住了他的脖頸。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來得那麽突然,如果我知道她在開車,絕對不會和她通電話,更不會催著她馬上來我這邊,華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會發生的這麽突然,我對不起她,真的對不起她……」


    舒蔓哭得羸弱,語序淩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有兩個周身孕的事情,也顧不上其他,心裏充滿了對白伊頌的抱歉。


    厲禕銘看舒蔓哭得像個淚人,無力的嘆息。


    從舒蔓亂了章法的話語裏,他大致了解到了事情差不多是怎麽一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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