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晚的話,讓年永明不斷的咀嚼著,待他迴味兒過來,他更加可以肯定,喬慕晚確確實實是誤會了自己。


    「慕晚,關於這件事兒,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件事兒不是我搞出來的,我不知道你說的死嬰被寄到了厲家老宅那邊是怎麽一迴事兒,但是我現在連一個通訊設備都沒有,你覺得我可能會搞出來什麽事情嗎?」


    年永明目光從未有過真誠的看向喬慕晚,不加虛晃的樣子,很是真切。


    聽年永明的話,喬慕晚狐疑的與他對視了幾秒以後,四下掃了一圈。


    在確定自己確確實實沒有看到什麽通訊設備以後,有些想不通情況的重新對視上年永明。


    「就算是不是你搞出來的事情,也不代表不是年南辰搞出來的事情。」


    可能是這件事兒對喬慕晚來說,打擊實在是大,對她造成的重創也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她近乎已經到了一種「亂點兵」來指正嫌疑人的地步。


    聽到喬慕晚在指責關於死嬰的事情可能是自己的兒子搞出來的事情,年永明本就蹙起的眉頭兒,擰成了麻花狀。


    沉吟了一下,年永明再度對視上喬慕晚的目光,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


    「慕晚,實不相瞞,南辰他母親正準備和我離婚,關於離婚的事宜,律師要評估我手上的家產有多少,這段時間,他都在忙這件事兒,可能會有時間去惡作劇嗎?」


    年永明嘆息一聲,繼續道——


    「慕晚,對你,南辰是有不甘心的地方,但是事已至此,他也認清楚了時局,怎麽可能還不死心呢?我的事情,他母親的事情,已經夠讓他亂的了,怎麽可能還有時間搞出來這些事情?」


    「……」


    「關於這件事兒,你可以選擇報警,警方介入調查,很快應該就可以找到元兇。」


    「這件事兒,已經有警方介入調查了。」


    聽了年永明的話,喬慕晚不似剛剛那般情緒激動,還因可能是自己情緒激動,誤會了年永明,心底有愧疚的感覺浮動。


    「嗯,且不說就算是沒有警方的介入,依照厲家在鹽城的勢力,也不可能就此罷了。」


    見年永明很懂得趨利避害,喬慕晚有些相信這些事情不是年家這對父子所做,想想,年永明說的也不無道理,時局都已經定下來了,他們作為其中的當事人,怎麽可能還分不清態勢,繼續和厲家抗 呢?


    在心裏有了一個大致確定的答案,喬慕晚不打算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打擾您休息了。」


    抱歉的說著話,想著厲老太太還在等自己,她轉身。


    「慕晚。」


    眼見著喬慕晚轉身離開,年永明想也沒有想的就叫住了她。


    聽到年永明蒼老著嗓音在喚自己,喬慕晚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對喬慕晚,年永明一直都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存在,他這輩子是錯了很多很多的錯事兒,也傷害了很多很多的人,手上染滿了很多很多的鮮血,但是待喬慕晚,他從來沒有過欺騙,一向都是坦誠相待。


    雖然今天喬慕晚來這邊是質問自己關於有人寄到厲家死嬰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所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見喬慕晚來到這裏的第一瞬間,想到的是她來探望自己,以至於心裏的希冀,不想讓它落空,就下意識的叫出來口。


    見喬慕晚頓住了腳步,迴眸,看了自己一眼,年永明含在嘴巴裏的話,很多想要說出口的話,不管怎樣都說不出來了。


    到最後,他艱澀的動著喉嚨,眼眶微濕的開了口。


    「結婚的日期,定下來了嗎?」


    對年永明不想有所隱瞞,再加上自己上次也答應了他,說會邀請他過去,就點了頭兒。


    「三周以後結婚,定的下月5號。」


    「哦。」年永明應了聲,「請柬下來了,記得給我送來一份。」


    「好。」


    ————————————————————————————————————————————————————


    喬慕晚走了以後,年永明不禁眼眶泛紅了起來。


    這段時間,可以說他是天天都在想著和喬慕晚可以談心,隻不過,自己好不容易把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來了,卻無話可說起來了。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讓他胸腔中如同被鹹澀的海水浸泡了一樣,有說不上來的難受。


    喬慕晚出了病房,房門關上的瞬間,她如釋重負般長嘆了一口氣。


    對於年永明,她深知自己不需要對他有什麽值得可憐的地方,可是每每看到他的眼神兒,她就不明所以的心疼他。


    尤其是想到他已經到了垂暮之年,沒有多少天活頭兒的時候,心尖兒處隱隱作痛著。


    站在門口處,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直到自己繃緊的情緒逐漸鬆懈了下來,才邁開步,往藤家老太太那邊的病房走去。


    喬慕晚在前麵走著,身後,在她毫不意識下,尾隨上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壓低棒球帽帽簷遮住了一張臉的人。


    黑衣人輕手輕腳,有些擔心喬慕晚會發現自己,與她一直都有保持一段距離,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停下腳步,打消尾隨她的念頭兒。


    喬慕晚走在前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的緣故,總覺得好像自己的身後跟著了一個人。


    本就受了昨天事情的影響,這會兒自己有疑心的想到可能被人尾隨了,不由得心慌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如果說一件事兒不去多想還好,但是一旦有了懷疑的苗頭兒,就瘋長一樣的摧殘著自己的理智,讓自己,在這個懷疑的漩渦中,越陷越深。


    本能的,喬慕晚迴頭兒,尋著自己的這種錯覺看去——


    身後,發現喬慕晚有意欲迴頭兒的意思,那個尾隨她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閃躲進了一個錯開的拐角,讓喬慕晚迴頭兒看去時,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端倪。


    下意識的蹙眉,喬慕晚真的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尾隨自己,隻是……她迴頭兒並沒有看到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隻得自認為是自己因為昨天的事情,思緒到現在都還不在正軌上。


    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繃緊的神經因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而鬆懈了下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處在現如今這樣的敏-感時期,她不敢在這裏多待,生怕偶然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自己措手不及。


    捏了捏手指,喬慕晚再轉身的時候,腳下的步子,較之前快了不少的往藤家老太太那邊的病房走去。


    身後尾隨喬慕晚的人,見喬慕晚好像發現了自己,棒球帽下麵的眼神兒,不由得陰冷了幾分。


    不假思索,ta更低的壓低了棒球帽,邁開步,腳下的步伐,明顯加快的追上喬慕晚。


    喬慕晚心裏慌亂的作怪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以至於越走越快,在走到去藤家老太太病房的拐角那裏時,悶著頭兒就往拐角處走。


    身後跟著喬慕晚的人,見喬慕晚拐進了拐角,這是一個控製住喬慕晚再合適不過的機會,而且拐角處還沒有監-控器,ta不再猶豫,將事先準備好的乙醚沾濕在手帕上,兩步並一步,加大步伐的追上去——


    千鈞一髮之際……


    「嫂子!」


    厲禕銘的聲音,從喬慕晚拐進拐角處的瞬間,在她的身後響起。


    聽到了一聲喚著喬慕晚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黑衣人暗自氣惱的跺了下腳,然後生怕被厲禕銘發現自己,趕忙躲到了一個消防栓的遮擋麵。


    聽到身後有人好像是在叫自己,而且聲音很是熟悉,喬慕晚就頓住腳步,轉過了身。


    在看到厲禕銘的時候,她擰了下眉頭兒。


    難道剛剛讓自己一直覺得在跟著自己的人是厲禕銘?


    厲禕銘剛剛從病人的房間裏出來,隱約看到了一個讓自己熟悉的孕婦的身影,幾乎是不假思索,他叫喚出了口,沒想到,自己還真就沒有認錯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真的就是喬慕晚。


    理了理自己白大褂的前襟,厲禕銘信步走到了喬慕晚的麵前。


    「嫂子,你怎麽來了這邊?」


    目光在注意到喬慕晚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泛白,他蹙眉,「嫂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厲禕銘昨天和今天都在醫院這邊給病人做手術,還不知道家裏出了事兒,以至於看到喬慕晚的第一眼,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


    喬慕晚搖了搖頭兒,然後再定了定神兒後,和他寒暄了幾句。


    聽著喬慕晚和自己隨意的聊著天,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的地方,但是專注醫學各方麵的厲禕銘,還是從喬慕晚的行為神態,由心理學客觀角度出發,發現了她臉色的不自然和眼神中的閃爍。


    「嫂子,你確定你沒有事兒?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啊?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沒有。」


    喬慕晚否定了,然後象徵性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跟著,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可是是醫院走廊有些冷。」


    「嗯,也許吧,不過嫂子,你最近都很容易冷?如果是這樣,我給你開點藥!」


    「不用了!」喬慕晚擺雙手,否定著。


    「我就今天覺得有些冷。」


    說著話,她就打算去找厲老太太。


    見喬慕晚堅持不麻煩自己給她開些藥,厲禕銘隻好聳聳肩。


    「正好我找我媽有點兒,我和你一起過去。」


    本就有所顧忌好像有人在尾隨自己的事情,一聽厲禕銘說要和自己一起過去,喬慕晚欣然應允。


    「嗯,好。」


    喬慕晚和厲禕銘離開以後,那抹藏匿在消防栓遮擋麵的人探出來了身體,捏著手裏的手帕,ta死死地握緊著,骨節都因此聲聲作響。


    ————————————————————————————————————————————————————


    厲家在鹽城的影響力不容小覷,昨天厲家那邊給了警方和法醫施壓,今天,關於那個死嬰的法醫鑑定報告就出來了。


    「哥,這是法醫那邊提供的關於死嬰的第一手資料,你看看。」


    說著話,厲爍把法醫鑑定報告,遞給了厲祁深。


    厲祁深看著簡單的幾頁紙張,伸出手,修長骨節的手指,接過法醫鑑定報告。


    「根據法醫鑑定那邊的說辭,這個死嬰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這還是一個沒有徹底成型的嬰兒胚胎,據鑑定,有七個月大,是嬰兒胎死腹中,後來剖腹產取出,不過那會兒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據初步猜測,可能是藥物使用不當,造成胎兒胎死


    知道情況緊急,小王也就沒有怎麽賣關子,走上前,把關於自己和張師傅發現康靖輝,再到康靖輝逃走,張師傅去追康靖輝的事情,前前後後給厲祁深複述了一遍。


    「因為他說他是醫院新聘用來的臨時工,然後,讓他拿出來工作牌,他拿不出來工作牌,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我和張師傅當時就有懷疑他,不過當時我和張師傅都沒有多想,心想可能是我們多疑了,後來我發現電梯出了事兒,我和張師傅才意識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是有問題的。」


    「……」


    「就在剛剛,張師傅打電話過來,說他追那個嫌疑人追到西河那邊的時候,因為那個嫌疑人見情勢不對,就跳河了,不過西河那邊水深,那個嫌疑人也不會遊泳,在河裏掙紮了沒有多長一會兒,人就沉底了,不出意外,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個結果讓厲爍有些意外,按照常理說,一個人不會遊泳,就算是要逃跑,也不至於跳河啊,這一旦選擇了跳河,就等於說選擇了死亡。


    「在西河的什麽位置?」


    想想這個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厲爍不做多想,又問了康靖輝跳河的位置。


    不管康靖輝是死是活,他們警方都要去那邊勘探情況,打撈屍體,做報告。


    這兩起事件發生的非同小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怎麽可能偷梁換柱的做了這兩起能要了人命的事情?可想而知,他能躲過醫院的檢查,進入操縱室,一定是有人為他做了內應。


    見厲爍問,小王報了張師傅剛剛告訴自己的地點。


    得知了地點,厲爍趕忙給副隊打電話,讓副隊帶手下前去打撈屍體。


    「哥,我去西河那邊看看,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好!」


    厲爍走了以後,院長帶著小王也準備離開。


    就在小王準備走的時候,厲祁深叫住了他。


    「你說那個張師傅去追康靖輝,我問你,他走的是電梯還是步行梯?」


    有些不清楚厲祁深問的這話是什麽意思,小王老誠的迴答了他,「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步行梯,要是走的電梯,監控錄像裏應該會查到,但是步行梯不同,步行梯那裏的監控錄像有死角,可能拍不到嫌疑人。」


    聽小王這麽說,厲祁深將手搭成塔狀抵在下頜處,陷入到了一片沉思之中。


    他再抬起頭兒時,看向小王,「暫時沒有什麽事兒了,如果還有事兒,我再找你。」


    「好的。」


    院長和小王走了以後,厲祁深半闔黑眸,略顯疲憊的將手指抵在了太陽xue上。


    ————————————————————————————————————————————————————


    喬慕晚檢查出來以後,厲禕銘把喬慕晚的情況告訴了厲祁深。


    除了驚嚇過度,喬慕晚並沒有什麽大礙,肚子裏的兩個小傢夥也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總體上,母子三人都很健康。


    經過了昨天和今天的兩起驚魂事件,厲祁深一點兒也不敢再讓喬慕晚離開自己半步。


    雖然喬慕晚被告知沒有什麽大事兒,但是厲祁深實在是放心不下,就讓喬慕晚在醫院這邊留院觀察幾天。


    「我沒有什麽事兒的,你就算是讓我在這裏留院觀察幾天,也不能不讓我去看看媽啊!」


    剛剛發生的電梯驚魂事件,讓自己一個年輕人都要嚇得魂飛魄散了,何況是厲老太太上了年紀,一個近七十歲的老人了,可想而知,她受的驚嚇不會比自己少,隻會比自己多。


    見喬慕晚堅持要去看看自己母親的情況,厲祁深沒有什麽辦法兒,就應允了。


    沒有再讓喬慕晚坐電梯,考慮到自己母親所在的樓層隻比喬慕晚所在的樓層低了兩層,兩個人就走了步行梯。


    沒有敢讓藤老太太知道喬慕晚發生了電梯驚魂事件,厲老太太特意選了在五樓的病房,以此來阻隔消息的傳遞。


    喬慕晚的肚子越來越大,走起路來有些費勁兒,剛下七樓,厲祁深見喬慕晚走得艱難,再加上電梯事件的影響,臉色不是很好,就讓她在六樓緩步台那裏休息休息。


    喬慕晚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麽事兒,但是拗不過厲祁深的強勢,隻得乖乖的聽話,在六樓的緩步台那裏稍作休息。


    「這迴的事情又是怎麽一迴事兒?警方那邊有點頭緒了嗎?」


    喬慕晚談不上聰明,但是這次的電梯事件是人為原因,還是突發的電梯故障,她很清楚,也能猜得到今天的事情,和昨天的死嬰事件之間,有著莫大的聯繫。


    「不用你cao-心,警方那邊在調查,有了結果會通知我的。」


    厲祁深不是很想和喬慕晚談關於昨天和今天的這兩件事兒,就沒有看她,把目光看向別處。


    目光不經意掃到垃圾桶時,一個黑色的棒球帽掉落在垃圾桶旁邊,直接落進了他的視線裏。


    眼皮不著痕跡的掀了掀,忽的,眸色一凜。


    幾乎是不假思索,厲祁深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過去。


    喬慕晚本來還想和厲祁深再說些什麽,但是看他往一個垃圾桶那裏走過去,黛眉微蹙。


    「怎麽了?」


    厲祁深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兒,喬慕晚的目光,帶著懷疑的打量,看了眼被他撿起來的棒球帽。


    沒有迴答喬慕晚的話,厲祁深兀自思忖了起來,他再收迴目光的時候,看向喬慕晚。


    「馬上離開這裏!」


    喬慕晚:「……」


    厲祁深突然要自己走,讓喬慕晚有些摸不清頭腦,但僅僅是片刻的遲疑,她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下了樓。


    ————————————————————————————————————————————————————


    厲祁深把喬慕晚塞進車子裏的時候,打了電話給厲禕銘。


    「馬上給媽轉院,現在的這家醫院不能待了!」


    「怎麽了?」


    在陪著厲老太太的厲禕銘,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聽自己大哥打電話給自己說了件這樣讓自己匪夷所思的話,皺起來了劍眉。


    「別管怎麽了,馬上待媽離開,醫院這裏現在是個是非之地,你快點兒帶媽離開。」


    見自己的大哥如此的堅持,厲禕銘也沒有再猶豫,再加上厲老太太也強調自己沒有什麽事兒,他掛斷了電話,和厲老太太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就帶她離開了。


    ————————————————————————————————————————————————————


    喬慕晚坐在厲祁深的車上,看著他手指扣著方向盤,骨節隱隱泛白著,心髒不禁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不過看情勢,情況應該很糟糕,不然,他絕對不會這麽著急的帶自己離開,還打了電話給厲禕銘,讓他帶厲老太太馬上離開。


    厲祁深抿緊著削薄的唇,冷漠勾起的唇,展現著絕然的弧度。


    該死!


    他險些失策了,如果不是看到那個被康靖輝丟在了醫院垃圾桶那裏的棒球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他完全不敢想像。


    轎車在往水榭那邊行駛,中途,厲祁深接到了厲爍打來給自己的電話。


    「哥,我到了西河這邊,也和救援隊員展開了打撈,不過……」


    「不過你們打撈上來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康靖輝,是不是?」


    不等厲爍把情況說給厲祁深聽,厲祁深就已經接下來了他的話。


    聞言,厲爍又震驚又錯愕。


    「你怎麽知道?」


    「別問我怎麽知道,這件事兒被暗度陳倉了,你和我都被蒙在鼓裏了,那個張師傅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你先和你手下把他扣下,剩下的事情,我一會兒過去再和你說。」


    厲爍:「……」


    「對了,你馬上趕去醫院那邊,康靖輝現在藏匿在醫院的某一個角落裏,你和你的人,一定要確保醫院裏的病人的安全。」


    康靖輝現在的行為已經可以用「病態」兩個字來形容了,連他自己孩子的屍體都可以拿來成為他喪心病狂的復仇工具,可以想像,他已經到了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的瘋狂地步。


    所以,醫院裏的那些病人患者,完全可能成為康靖輝威脅或者傷害的對象。


    「好!」


    厲爍不敢懈怠,他雖然是刑偵隊這邊的隊長,但是在這樣發現蛛絲馬跡的事情上,完全和厲祁深的睿智比不了,既然自己的堂哥可以這麽肯定的和自己說這些,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康靖輝在醫院那裏。


    掛斷電話,厲祁深本就臉部線條繃緊成了弓弦一般,厲爍打來的電話,更是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不確定那個維修工小王有沒有問題,不過那個張師傅一定有問題。


    從康靖輝能混進去醫院就可以猜想的到,他在醫院裏有內應,一個外人能隨意的出入醫院,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所以,一定是有人和他裏應外合,才能達到操縱電梯的目的。


    而不出意外,那個康靖輝根本就沒有離開醫院,那個棒球帽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


    他應該是把棒球帽和穿的那件外衣丟了,喬裝成了另一個身份的人,藏匿在醫院的某一個角落裏。


    所以,剛剛他想到這一切是康靖輝使用的調虎離山之計,就想到了,讓警方去西河那邊,無非就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製造盲點兒,讓他們把關注的重點放到西河那邊的屍體打撈上,而不是醫院這邊。


    ————————————————————————————————————————————————————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色口罩的男人,在喬慕晚所在的病房附近打量了一圈以後,見沒有人在,就不做多想,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推著藥用車,進了病房。


    事情的一切發展,完全順應了厲祁深的猜測,康靖輝確實沒有離開醫院,更沒有跳河畏罪死亡,他所製造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製造讓大家以為他死了,好大家把關注的重點轉移,這樣他就可以著手做謀害喬慕晚的事情了。


    隻是,他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沒有把棒球帽丟進垃圾桶裏,讓厲祁深發現了端倪。


    將藥用車推進了喬慕晚的病房裏,他剛剛觀察到厲祁深離開了,就迫不及待的要進病房裏,取了喬慕晚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的命。


    隻不過,他終究是失策了一步,沒有打量好情況,以至於喬慕晚隨厲祁深一起離開,隻自負的認為厲祁深走開了,完全沒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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