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歡不去提及她和喬慕晚的表姐妹關係還好,她越是不怕死的提及和喬慕晚的關係,厲祁深的臉色,越是陰沉的厲害。


    「唔……」


    杜歡的下頜一陣要被捏碎了一樣的疼痛感席捲了她的感官世界,讓她忍不住蹙眉shen-yin一聲。


    「你又不是不知道慕晚是她父母抱養來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說她是你表姐?嗯?」


    厲祁深逼問著杜歡,湛黑的眸,是鷹一般的深邃和強勢,讓人不寒而慄。


    說到關於喬慕晚的身世,杜歡就不服不忿起來。


    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可以如此幸運的得到厲祁深的喜歡和疼愛,這對她來說,歆慕又嫉妒到發瘋。


    「想爬上我的chuang這麽久了也沒有一個結果,是不是很不甘心?」


    盯著杜歡的臉,厲祁深欺近俊顏,聲音透著好聽的聲線問著,眉目間,也跟著盪起一抹風情,邪肆而狷狂……


    被厲祁深問到這樣的話題,杜歡心不甘,氣不順的同時,憋紅了臉。


    以往她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想方設法去接近厲祁深,這會兒厲祁深自己主動挨近她,卻讓她心慌意亂了起來。


    「人可以不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但是不要臉,可不好!」


    杜歡這種女人,在厲祁深的眼中,連看她一眼,他都嫌浪費時間。


    不處理她,不代表縱容她,隻是這種女人,他真的就沒有放在眼裏。


    「我沒有,姐夫,我沒有,我沒有做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杜歡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張口閉口都在以「姐夫」喚著厲祁深,來討好他,生怕自己哪句話沒有說對,自己真的就沒了命。


    杜歡的否決,讓厲祁深嘴角絕然的弧度更加的冰冷。


    「你出現在我麵前就讓我很不高興!」


    杜歡:「……」


    厲祁深的迴答,讓杜歡傻了眼。


    她費盡心思的討好厲祁深卻得不到厲祁深的任何同情不說,還要聽他說這樣讓自己一錢不值的話,杜歡的心髒,滴血的同時,也泛起了酸澀的苦水。


    下意識的把手指蜷縮成拳頭兒握緊,她的眼角,隱約有淚光在閃爍。


    她想發火的去反駁厲祁深,可她實在是沒有在他麵前張狂的勇氣。


    懶得去看杜歡拿出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厲祁深掀了下眼皮以後,揚手,把杜歡丟給了身後的黑衣人。


    「處理了,做幹淨點兒,別給我惹事兒!」


    接到命令,厲祁深身後的黑衣人點頭兒,然後帶著杜歡就往外麵走去。


    「姐夫……不要,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媽和喬慕晚的媽是姐妹兩個,你這麽對我,要是喬慕晚知道了,你讓她以後怎麽麵對我媽?」


    杜歡知道依照厲祁深那樣隻手遮天的本性,他讓他手下處理了自己,自己就一定會被處理不說,更是會和他扯不上一丁點兒的關係。


    她不要她年紀輕輕就死了不說,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沒有一個真相都沒有。


    她不要,真的不要……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你要是不高興我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以後不出現就是了。」


    杜歡真的怕了,早知道惹上這個男人自己有一天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怎樣,她都不可能和厲祁深這個男人扯上一分一毫的關係。


    「你就不能看在我表姐的麵子上饒了我嗎?她還懷著孕呢,厲祁深,你覺得你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表姐就會開心,你和她就會高枕無憂了嗎?」


    杜歡一直都覺得她隻是搞出來一些小動作罷了,除了要讓喬慕晚身敗名裂以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死,或者要了她的命。


    她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要是她做得事情過分,那麽邵昕然做得事情才叫罪無可恕。


    可是為什麽,她都沒有邵昕然心腸歹毒,還有受到這樣的對待。


    杜歡不甘心就這樣被黑衣人拖走,不斷的沖厲祁深大喊。


    「厲祁深,你要是非要讓我死,我不用你的手下處理我,我自己就可以咬舌自盡。」


    情緒激動時,杜歡心一橫,沒有咬舌,而是咬了自己的嘴角。


    隨著她狠下心的咬破自己的嘴角,血管迸裂的細微聲音傳來,跟著,有一泓殷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厲先生,這位小姐咬舌自盡了!」


    黑衣人見杜歡不再掙紮,身體一沉,連帶著嘴角都象徵性的流出了一泓血液,趕忙喚著厲祁深。


    聽到身後的手下說杜歡咬舌自盡,厲祁深狹長的黑眸,凜冽的一眯。


    暫且打消去臥室那裏處理邵昕然的念頭兒,厲祁深轉身,向杜歡那裏走去。


    走近被手下拖著的杜歡,厲祁深伸出修長骨節的手指,擒住了她的下頜。


    「唔……」


    隨著厲祁深力道殷實的一捏,杜歡痛得嗚咽出聲。


    「沒死?」


    見杜歡不過是在炸自己,虛張聲勢的給自己搞事兒,厲祁深本就削薄的唇瓣,都緊抿成了一道冰冷的弧線。


    「嗯,唔……痛……」


    杜歡嘴角流著血本就足夠的疼,厲祁深這會兒力道實在是不輕的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疼得不斷搖頭兒。


    「就這麽不想死?」


    厲祁深目光冷冷的盯著在自己掌心中不斷晃著頭兒的杜歡,語調森冷的開了口。


    被疼痛感席捲全身到神經麻痹,杜歡疼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隻能不斷的嗚嗚囔囔的搖晃著頭兒來表達她不想死的意思。


    「不想死是吧?那就生不如死好了。」


    厲祁深都沒有拔高聲調,就那樣語調冷冰冰的說了話,跟著,大手再度一揚,將杜歡的身體當做是垃圾一樣甩在了地上。


    「把她賣去巴西,有我在的地方,我不想看到她。」


    太明白自家厲先生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幾個黑衣人點頭兒。


    「是!」


    「我不要……」


    自己被賣去巴西,杜歡太清楚這意味什麽了,而且厲祁深說有他在的地方,他不想看到自己就明擺著在告訴自己,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從巴西再迴來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唏噓,再怎樣說,她都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厲祁深的一句「讓自己生不如死。」真的就等於讓自己生不如死……


    對於杜歡這樣依舊是不死心的反駁,厲祁深不以為意。


    懶到連一句「你有的選擇?」都不稀罕說給杜歡聽,厲祁深轉過身,將倨傲清冷的背影,留給近乎癲狂狀態的小女人。


    ————————————————————————————————————————————————————


    厲祁深走到內室那裏的時候,邵昕然正虛弱著身體,將門打開。


    打開門的瞬間,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如同天神般降臨的男人,邵昕然都傻了。


    「……怎麽……是你?」


    她剛剛有聽到門外有嘶吼的嘈雜聲,就隱忍著身體都要脫節的疼痛感,每一個步子都走得極度艱難的走到門口去開門,看一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不想,自己打開門,竟然看到了厲祁深。


    「不是我,你覺得還會有誰?」


    厲祁深笑著反問邵昕然,一張本就邪肆的臉上,眉目間盪起的風情,讓邵昕然掌心有些發涼。


    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向來都不苟言笑,這會兒見了自己不是大發雷霆的質問自己,而是笑著看向自己,她根本就摸不清這個男人的情緒。


    畢竟……這個男人,城府實在太深……


    「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厲祁深寡淡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邵昕然隻露出來了兩個眼睛的臉,因為遲遲沒有等到她給自己的迴應,他削薄的唇瓣上,揚起更加xing-感致命的弧度。


    邵昕然呆滯的看著厲祁深,因為他的笑,她的心髒都開始懸起來了。


    「一聲不吭的就把我厲祁深的手下給騙得團團轉,然後現在躲在這裏,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我邵昕然憑什麽要聽你厲祁深的安排?你說讓我迴義大利我就要迴義大利,我邵昕然為什麽要這麽聽話?要清楚,你並不是我的什麽人!」


    邵昕然還在極力避開關於她和厲錦江有血緣關係的事情,哪怕有些事情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她也不願意就此承認自己與厲祁深之間存在的血緣關係。


    邵昕然拚盡力氣近瘋狂的嘶吼於厲祁深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一樣不起任何的作用。


    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厲祁深依舊笑著。


    本就有一副光鮮的皮囊,這會兒他笑著,星眸朗目間,都蕩漾起來了風情之色。


    「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都無關緊要,隻有你礙到我的眼了,就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厲祁深單手抄袋,漫不經心的說著話。


    「你可以選擇不聽從我的安排,從這裏跳下去就可以了!」


    抬起倨傲線條的下頜,厲祁深指著內室的窗戶那裏。


    「厲祁深!」


    邵昕然隱忍著身體上的每一處都疼得讓她皺眉的痛,沖厲祁深嘶喊著。


    他讓她從三十樓層高的地方跳下去,等同於就是在告訴她,在離開鹽城和死之間做選擇。


    從來沒有這麽無助無措過,再加上她現在出了車禍、傷了臉,整個人的精神都要頹廢了。


    「厲祁深,我不會聽你的,不會!」


    她義正言辭的擺明自己的立場,不管如何,邵昕然算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決不允許自己離開。


    她現在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確定,在沒有把這件事兒確定好,任何人都不會改變她的什麽。


    「你應該清楚,你的話對我的決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相比較於邵昕然的癲狂,厲祁深真的雲淡風輕極了,就連同說話,他鋒朗的眉心間,都好看的掀動淡淡的漣漪。


    「我的話起不到作用,不代表我的行動也要受你支配!」


    她現在什麽都不剩下了,最在意的一切都幻滅了。


    為了厲祁深,她沒了夢想,從義大利迴來鹽城這邊,雖然是機緣巧合下知道了他是厲家的人,但絲毫沒有減弱她對他癡迷的喜歡。


    本以為她遇到了他,與他是緣分未盡,所以就以為自己就此可以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隻是哪成想,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並且許諾了婚約給那個女人。


    不過有誰對一個喜歡了多年的男人輕言說放棄,所以她千方百計的設法兒和他走在一起,可這裏麵卻殘忍的牽扯出來了一係列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


    自己的身世之謎,自己出了車禍,毀了容……


    這接連發生的一切一切,真的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就是這樣她一無所剩的情況下,厲祁深都沒有對她有半分憐憫不說,還威逼她離開鹽城,前往義大利,她的心髒,因為他現在做出的決定,都支離破碎了……


    不似邵昕然那般亂了章法,厲祁深黑眸深邃了幾分。


    「邵昕然,你是不是覺得我支配不了你的行動就對你沒辦法兒了?」


    邵昕然:「……」


    「趁著我對你還有最後的一丁點兒耐心,你自己主動和我手下去機場,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不能承受又怎麽樣?我現在已經什麽都不剩了,還會怕死嗎?」


    邵昕然覺得她真的已經到懸崖的絕境處了,被逼迫到馬上就會粉身碎骨的地步。


    沒了臉,沒了一切,連失去厲祁深這樣的重大打擊她都承受了,還會承受不住死亡對她帶來的幻滅嗎?


    「你不清楚你的情況?還是說醫生沒有告訴你,你自己沒有照鏡子?」


    知道厲祁深在指自己的臉,邵昕然繃直了後脊背,道——


    「我不就是傷了臉嗎?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我邵昕然還恢復不了容貌了不成?」


    聽邵昕然信誓旦旦的開口,厲祁深又笑了。


    「醫生到底是白衣天使!」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厲祁深皮笑肉不笑的來了這樣一句話,怎麽聽,都是醫生沒有告訴自己實情,自己被騙了。


    對於邵昕然的質問,厲祁深充耳不聞。


    想到此刻還在厲家老宅那邊的喬慕晚,厲祁深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和她耗著。


    拿出放在口袋裏的手,厲祁深抬手看了看腕錶,道——


    「你們兩個給她送去機場,除非她選擇死,否則就綁也得給我綁去機場!」


    「是!」


    接到厲祁深聲音寡淡的命令,正在待命中的四個黑衣人點頭兒應聲。


    「厲祁深,你不能這麽對我!」


    邵昕然顧不上自己的身體情況,咆哮的嘶吼道。


    不聽邵昕然的話,厲祁深想到還在等自己的喬慕晚,邁開步,步履快而不亂的往外麵走去。


    ————————————————————————————————————————————————————


    厲錦江等著喬慕晚那邊給自己的答覆,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就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她。


    厲祁深是什麽樣脾氣的人,他這個做叔叔的太了解了,他真的怕厲祁深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上來,邵昕然就算是不想離開義大利,也得離開義大利。


    手機裏進來了電話,喬慕晚拿出拎包裏的手機看了一眼。


    一看到是厲錦江打來給自己的電話,她擰眉。


    厲錦江有打電話給她,求她幫忙和厲祁深談一下關於邵昕然的事情。


    雖然當時她不想幫忙,但是抱著邵昕然出了車禍,毀了容,邵昕然還是厲錦江在外麵私生女的原因,她還是選擇和幫這個忙。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突然,讓她有些不清楚的事情,讓她一時間就忙忘了,就沒有打電話給厲錦江。


    手機的響鈴在響著,一旁開車的厲曉諾見喬慕晚不接電話,皺著眉,她忍不住側過頭,開口詢問——


    「誰來的電話啊?怎麽不接?」


    和厲曉諾,喬慕晚不想有什麽隱瞞,也覺得關於邵昕然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就告訴了她。


    「是二叔,打電話過來的是二叔!」


    「我二叔?他打電話給你有什麽事兒啊?」


    搞不清楚自己的二叔為什麽會打電話給自己的嫂子,厲曉諾挑了一下眉梢。


    「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一些私事兒!曉諾,你先把車在一旁停下吧,我接完二叔的電話再和你說!」


    「嗯,行!」


    說著話,厲曉諾把車停靠在了一邊。


    待厲曉諾停好了車以後,喬慕晚下車,走到一旁,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剛被接通,裏麵,厲錦江急不可耐的聲音便傳來。


    「喂,慕晚,事情怎麽樣了?祁深他……」


    厲錦江不敢妄加臆斷的往下繼續說他的猜測,生怕自己接下來要知道的事情,會應驗了他的猜測。


    「二叔,實在是抱歉,關於邵昕然的事情,我盡力了。」


    她不是很清楚陸臨川和厲祁深說了些什麽,但是厲祁深當時的臉色不好,再加上他當時大發雷霆,讓喬慕晚不敢隨意的說話。


    再加上她出於維護厲祁深的心理,不想讓厲祁深因為自己而左右為難他的決定,就告訴了厲錦江,她已經盡力幫忙了。


    喬慕晚告訴厲錦江的這個答案,讓厲祁深蹙眉。


    「祁深……他怎麽說的?你勸他都沒有用嗎?」


    厲錦江不相信厲祁深連喬慕晚的話都不肯聽。


    如果說厲祁深不買他這個做叔叔的帳就算了,他怎麽可能連他最喜歡的女人的話都不聽呢?


    「二叔,祁深是什麽樣性格的人,您應該很清楚!就像你說的,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改變他的決定,這其中也包括我,所以,真的很抱歉。」


    喬慕晚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厲錦江怎麽可能會怨她,再加上是他自己主動找喬慕晚求幫忙的,喬慕晚肯出言幫助自己,又不是沒有不幫他,這讓厲錦江更是挑不出來任何的不妥之處。


    「祁深現在在哪裏?我能不能見上他一麵?」


    厲錦江真的沒有辦法兒了,他現在隻祈求能見上厲祁深一麵,然後當麵兒把話說開,讓邵昕然不至於真的被送出到義大利。


    「我不是很清楚,他剛剛有事兒離開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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