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祁深豹子般危險的黑眸,淩厲的迸射著陰騭的微茫,似x光線一般把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落在厲瀟揚顫抖著睫毛,不斷閃躲的臉上。


    倘若說厲瀟揚不表現出來這樣的表情還好,但是她越是這般有意閃躲的心虛,越是讓厲祁深的目光,陰沉的嚇人。


    「祁深啊,你怎麽過來這邊了啊?」


    厲老太太沒有接到厲祁深打來的電話,突然看見自己的兒子迴來了這邊,詫異又訝然。


    沒有去理會自己的母親,厲祁深手拿著一份藍色外包裝的文件,邁著沉穩的步履,似獵人走向自己的獵物一般,越過自己的母親和二叔,每一步都氣勢淩人的逼近厲瀟揚。


    本就因為自己要揭發喬慕晚而忌憚厲祁深,這會兒他邁著步子直接逼向自己,更是讓厲瀟揚心裏發怵的不住顫抖心弦。


    「聽說,你有事兒要告訴我母親,還要等姑媽和三嬸娘過來?」


    厲祁深垂眸,居高俯下的看著在自己麵前早已經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的厲瀟揚。


    「我……我沒……」


    厲瀟揚想要否決,卻因為在厲祁深的麵前,根本從嘴巴裏就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接到厲瀟揚說有重要事情宣布的厲敏和徐雯華,在老宅這邊一副劍拔弩張的緊張姿態下,兩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那裏。


    「我說這瀟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宣布啊?搞得我和三嫂兩個人美容做到一半就往這邊敢!」


    厲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因為厲祁深出現而變得詭異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厲瀟揚一聽到自己姑媽的聲音,立刻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一樣,瞬間振奮精神。


    「姑媽,三嬸娘!」


    一邊喊著,厲瀟揚一邊往門口那裏跑去。


    現在的情勢,自己的大伯母和自己的父親,鐵定是要站在厲祁深那邊,既然這樣,她能依靠的,也是能靠得住的隻剩下自己的姑媽和三嬸娘了。


    隻是,不等她疾步跑到厲敏和徐雯華的身邊,厲錦江橫在她麵前,攔住了她。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厲錦江向來都是脾氣很好的那一個,但是厲瀟揚現如今連五歲孩子都不如的做法兒,真的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忍無可忍了。


    「我沒有鬧!」


    厲瀟揚用吼著的口吻反駁一聲,因為自己現在處在一個幾乎是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位置,藏匿在眼眶中的淚水,就那樣無助的打旋。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胡鬧,我做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厲家好,我是厲家的女兒,我不可能讓厲家因為誰,因為什麽事情丟了臉!」


    她用盡力氣的大喊著,說到底,她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因為什麽,還不是為了不讓厲家發生什麽難以挽迴局勢的事情,免得厲家成為整個鹽城的笑柄。


    可是……可是有誰能理解她的好心?


    相反,她好心讓大家知道真相,認清楚喬慕晚是什麽樣的人,到頭來落得自己一身的不是,讓大傢夥把全部的怨氣和不滿都撒到她的身上。


    甚至,被認為是自己胡鬧,不懂得分寸!


    「你說你不可能讓厲家因為誰,因為什麽事情丟了臉,我還真就是好奇,你指的是誰,又在指因為什麽事情讓厲家丟了臉?」


    不同於厲瀟揚亂了章法的為自己辯解,厲祁深慢條斯理的重複著厲瀟揚剛剛話的每一個字,然後反過來質問她。


    厲祁深單手抄袋,另一隻手隨意的拿著手裏的文件夾,坐在了旁邊的空沙發裏,然後優雅的交疊雙腿,目光如炬的落鎖在厲瀟揚隱隱有淚花要流下來的臉上。


    「趁著大家現在都在,你就把你的話,好好的給我解釋一遍!」


    厲祁深都沒有提高話音,依舊是平淡無奇的嗓音,卻讓站在一旁的厲瀟揚,感受到了寒冬臘月的冷風,吹刮到自己臉上的感覺。


    「是啊,瀟揚,你今天把我們大傢夥都找來找這邊到底是有什麽事兒啊?」


    厲老太太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就摸不到事情的重點到底在哪裏。


    「對啊,瀟揚,你這把我和你三嬸娘都找來這邊到底怎麽了啊?」


    說著話,厲敏還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吸收的營養精華。


    被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厲瀟揚皺緊著眉頭兒,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如果說厲祁深不在這兒,她早就把喬慕晚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說出去了,隻是……現在這個氣場冷硬,莫名讓自己膽戰心驚的堂哥在,她真的忌諱把這些事情都說出去。


    畢竟在這之前,自己早就已經被不止一次被這個堂哥警告過,如果自己今天弄巧成拙,自己不會有好下場的。


    下意識的抬眸,厲瀟揚不期而遇的與厲祁深冷沉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心尖兒一個激靈的顫抖著,她感覺自己喉嚨緊澀的根本就說不出來一個字。


    「瀟揚,你這是怎麽了啊?你把我們大家都叫來大嫂這邊,到底想說什麽啊?」


    徐雯華是厲家人裏麵,平時是最有耐心的一個,厲瀟揚今天這樣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的樣子,讓她詫異的同時,也想不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能讓她和她的父親這麽說話不說,把事情鬧得這麽失了分寸。


    在大家的私語中,厲瀟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事情已經被她挑起來了,不過因為厲祁深在,她根本就不敢放肆,也不敢把喬慕晚的事情曝-光出來。


    在厲瀟揚的靜默中,在大傢夥的不解中,氣氛變得越發的詭異,隻有坐在沙發中的厲祁深,一片冷峻的從容不迫,就好像操縱這一切的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中。


    「瀟揚!」


    從外麵趕來這邊的尹慧嫻,雙眼滿是血絲的出現在門口那裏,聲音顫抖又哽咽的喚著這個讓她找了整整兩天的女兒。


    聞聲,大傢夥一併抬頭向門口那裏看去。


    在看見尹慧嫻的一瞬間,厲瀟揚集聚在眼眶中的淚花,終於無法控製的落了下來。


    對尹慧嫻,她有怨,有不解,但更多的是難以割捨的親情。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讓她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知道,隻有她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不由得,淚水流的更加的洶湧起來。


    「……媽!」


    含糊不清的喚了尹慧嫻一聲,厲瀟揚向門口那裏跑去,一下子撲到了她的懷中。


    本來在等厲瀟揚有重大事情宣布的厲敏和徐雯華,因為這樣戲劇性的一幕,更加疑惑了起來。


    把眼前的一幕都納入眼底,厲老太太臉上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巴。


    這裏麵,除了尹慧嫻,估計自己是最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的那一個了。


    有兩天沒有和厲瀟揚見麵,尹慧嫻心急如焚的同時,真的好害怕她會失去自己的這個女兒。


    抱緊著自己這個在自己肩膀處哭得洶湧的女兒,尹慧嫻哽咽的說道——


    「瀟揚,和媽媽迴家!」


    尹慧嫻這兩天把事情想得很清楚、很明白,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打算把事情毫不保留呃告訴自己的這個女兒。


    這件事兒,埋藏在她的心裏已經有三十年了,她埋藏的真的是太過辛苦了,現在,她不想再繼續讓這件事兒被藏匿在不見光的地方,不管真相有多醜陋,有多難以讓人接受,她都要把這一切公之於眾。


    相比較於自己成為一個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人,她更希望她的女兒是幸福的。


    「嗯嗯!」


    厲瀟揚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連連點頭兒。


    但是想到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說,她還是沙啞著聲音,道——


    「我還有事情沒有說,等我把事情說完了以後,我就和您迴去。」


    說著話,厲瀟揚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看向眾人。


    不似剛剛那麽孤立無援,這會兒有了自己母親在,厲瀟揚稍稍有了些底氣。


    見厲瀟揚捋順了情緒,要告訴大家她把大傢夥找來做什麽,厲敏和徐雯華都正襟危坐了起來。


    不過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厲老太太,很眼尖兒的發現了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瀟揚,你今天情緒這麽不好,還宣布希麽重要的事情啊?你快點兒和你媽媽迴去休息吧。」


    厲老太太何等精明,就單單從厲瀟揚剛剛和自己的二弟媳在一起緊擁的樣子,她也猜測的出來,這個厲瀟揚的真實身份,她自己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


    既然是這樣,不管厲瀟揚到底是要公布希麽重大消息,她覺得還是等她情緒穩定了些再說。


    再者說了,自己的兒子能趕上這個節骨眼兒趕迴來,她老太太用腳丫子想也能想到是關於喬慕晚的事情。


    雖然她也不清楚是關於喬慕晚的什麽事情,但是不出意外,就是對喬慕晚不利的一方,既然是這樣,她更是不能讓自己的這個「侄女」再胡來,免得她做出來什麽再抹黑喬慕晚,讓自己兒媳婦受辱的事情。


    同樣同意厲老太太嚴詞的厲錦江和尹慧嫻,覺得自己大嫂的話完全在理。


    就自己孩子現在情緒這麽不穩定的樣子,鬧出來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聞言,厲瀟揚拗著性子不肯依,她都已經把事情鬧到了現在這個份兒上,如果因為長輩的幾句話就軟下來態度,那麽喬慕晚以後一定會更加的猖狂。


    帶著這樣的心理,厲瀟揚波動著嘴角要出聲。


    卻在觸及厲祁深波瀾不驚,沉暗的鷹眸的目光時,剛剛好不容易上來的勇氣,瞬間被挫敗的所剩無幾。


    暗自捏了捏手指,她兩個肩頭兒,不明所以的輕顫了下。


    感覺到了自己女兒隱約有些懼怕的樣子,尹慧嫻用手臂,擁住了她。


    「瀟揚,先和媽媽迴家,你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厲瀟揚聞聲,迴頭兒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然後在收到她母親給她的一個堅定的眼神兒以後,她點頭兒。


    確實,現在有厲祁深在,她就算是想怎樣抹黑喬慕晚,把喬慕晚的醜事兒公之於眾都要忌憚他的存在。


    既然這樣,她晚些時日再來公開也不遲。


    敲定了這個主意,厲瀟揚跟著尹慧嫻,還有厲錦江出了厲家老宅的門,離開了。


    待厲錦江一家都離開以後,因為厲瀟揚鬧出來的事兒,厲老太太留厲敏和徐雯華在家裏吃飯,還說晚上厲禕銘和厲曉諾迴來老宅這邊。


    妯娌三人商量的晚飯的事情,厲祁深沒有去理會,徑直從沙發中,站起來了身子。


    「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著話,厲祁深從茶幾上,拿起帶來的那份文件夾,起身離開。


    ————————————————————————————————————————————————————


    坐在迴家的車上,尹慧嫻不斷的流著眼淚。


    還好,還好她的女兒沒有出事兒,自己不用再繼續提心弔膽的了。


    待幾個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厲錦江率先開了口打破幾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瀟揚,你今天去你大伯母家到底想做什麽?」


    他今天接到厲祁深打給自己的電話,電話裏,厲祁深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告訴自己迴厲家老宅那邊一趟。


    鮮有時候能接到厲祁深打給自己的電話,厲錦江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事兒發生了。


    沒有做多餘的考慮,他就趕去了老宅那邊,不想,自己在那裏,竟然看到了自己找了整整兩天的女兒,還有打電話給自己的侄兒。


    聽到自己的「父親」問話,厲瀟揚雖然不想搭理他,但還是撅了撅嘴巴,開了口——


    「沒什麽事兒,就是想去告訴你們大傢夥一個真相!」


    反正喬慕晚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早晚都要公之於眾,厲瀟揚不在乎讓自己的父母親提前知道這些。


    「什麽真相?咱們厲家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能讓厲祁深都出現在厲家老宅那邊,可想而知,自己女兒要宣布的事情,有極大可能能惹到厲祁深。


    自己的這個侄兒雖然常年在國外生活,但是他迴國之後處理事情的雷厲風行手段,還是讓他這個做叔叔的都退避三舍。


    尤其是他比自己大哥更加強硬的商業手腕,讓商業所有的商務人士都忌憚他三分。


    「我們厲家見不得人的事兒多了!」


    厲瀟揚漫不經心的迴了一句,她一方麵在指喬慕晚的事情的同時,也在影射自己的身世就是厲家見不得人的一件事兒。


    厲瀟揚的迴答,讓厲錦江有些不滿,他活了這麽多年,吃的鹽比自己的女兒吃的飯都多,怎麽可能看不穿她在變相的指自己的事情。


    按捺住自己心裏極度不舒服的感覺,他問——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說給我聽聽!」


    厲瀟揚不忌諱自己把喬慕晚不要臉的行徑公之於眾,而且,她覺得自己要是把事情提前告訴了自己的父母親,讓自己的父母親去勸一勸自己的大伯父和大伯母,還不至於讓自己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還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還不是我堂哥要娶的那個好女人喬慕晚!」


    說到喬慕晚,厲瀟揚的口吻就變得不屑起來。


    「我昨天在酒店工作的一個朋友,給了我一個視頻,是喬慕晚在我堂哥之前,和其他男人在酒店亂-來的視頻,真是搞不清楚,那個喬慕晚到底有什麽好的,竟然會讓我堂哥當成是寶貝兒一樣的對待著?」


    「……」


    「爸媽,你們真的是不知道,喬慕晚真的是太不要臉了,那個視頻拍的真叫一個瞠舌,尺度大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還有那個聲音,和ji-nv一樣的發-浪!」


    知道自己的這個父親縱然有極大的可能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三十年的父女之情在這裏呢,她就算是現在說什麽關於喬慕晚不好的話,自己的父母親都能包容自己。


    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麽繪聲繪色的評價喬慕晚,開著車的厲錦江皺了下眉頭兒。


    不知道為何,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麽評價喬慕晚,他心裏犯膈應的厲害。


    「瀟揚,你別亂說話!」


    不似自己丈夫表現出來的那樣表情,尹慧嫻蹙眉讓自己的女兒閉嘴。


    自己的這個女兒,壞心眼沒有,就是說話太不會側輕避重,太口無遮攔。


    往往就是這樣的說話態度,最容易招致他人的不滿。


    「我哪裏有亂說話啊?」


    不滿自己的母親不知道真相是怎麽一迴事兒就說自己,厲瀟揚拔高了一些聲音的反過來質問一句。


    「我手裏連喬慕晚做的那些不要臉事情的視頻都有,還能誣賴了她不成?」


    說著話,厲瀟揚就從自己的拎包裏翻著那個微型攝像頭兒。


    待把微型攝像頭兒翻了出來以後,厲瀟揚毫不忌諱的把關於「喬慕晚」的那段視頻,按了播放鍵。


    攝像頭剛被播放,裏麵,女人放浪形骸的聲音就傳來。


    其實這個聲音是加了特效的,根本就不是喬慕晚的聲音,之後中間穿-cha的某一段是被記錄下來的聲音。


    一聽到這麽令人瞠目結舌的聲音,厲錦弘和尹慧嫻夫妻二人都要傻了。


    不敢相信這段事情是關於喬慕晚的,厲錦江趕忙把車停到了一邊,從厲瀟揚的手裏,奪過來那個微型攝像機。


    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在看到畫麵中人物的口型和聲音對不上時,厲錦江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這段視頻是技術合成的,不是喬慕晚!」


    雖然畫麵中的女人的五官和喬慕晚之間隱約有幾分的相似,但是細看去,這個女人的長相,明顯沒有喬慕晚那樣耐看,也沒有喬慕晚那樣能給人如沐清風的感覺。


    「怎麽可能?」


    聽到自己父親否定,厲瀟揚急忙辯解,要知道,這段視頻她可是看了好幾遍的。


    「這段視頻且不說是不是喬慕晚,就單單從視頻的效果來看,很明顯是合成的,畫麵中女人的口型,和這個聲音沒有重合到一起!」


    厲錦江說得是實情,他也管理公司,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視頻是不是合成的,還是沒有人為因素摻合的,他還是分辨的一清二楚。


    一聽自己的父親這麽說,厲瀟揚也確實發現了視頻中的蹊蹺。


    確實,畫麵中人的張口口型和聲音,明顯沒有對上。


    同樣也察覺出來出了事兒的尹慧嫻,把那個微型攝像頭兒拿了過來。


    再看了一遍以後,也同意了厲錦江的看法兒。


    「瀟揚,這個視頻確確實實不是真實的!」


    連尹慧嫻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視頻是人為合成的,可想而知,把這個視頻給自己女兒的人,壓根就是沒有安好心。


    聽自己父母的話,厲瀟揚下意識的把手指捏緊成小拳頭兒。


    她真的沒有特別細緻的注意到關於這段視頻的真偽性,要知道,她一心想到的都是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喬慕晚扳倒兒,根本就忘了核實這段視頻的真偽性。


    而且,她真的是太過急功近利,沒有讓誰替自己分辨一下,就拿來了厲家老宅這邊對峙。


    「瀟揚,這個視頻是誰給你的?」


    尹慧嫻問著,很明顯,把這個視頻給自己女兒的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而且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對方利用的就是自己女兒善良的心裏,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不過還好,她出現的及時,沒有讓自己的女兒釀成大禍,不然現在,指不定讓大家怎麽看自己教女無方,看自己的笑話呢!


    「不可能……」


    厲瀟揚有些不願意相信邵昕然是在利用自己,一邊搖晃著頭兒,一邊不斷的在唇瓣中呢喃「不可能!」這三個字。


    要知道,邵昕然可是自己認識了多年的好朋友,好閨蜜,她怎麽能捨得利用自己呢?


    「瀟揚,到底是誰把這段視頻給你的?」


    厲錦江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尤其是自己女兒的樣子,很顯然就是明白了什麽事兒。


    「我……」


    厲瀟揚因為想到可能是邵昕然背叛了她們之間的友誼,在不斷的利用她,而眼眶中隱約泛紅起來。


    「是誰?瀟揚,你告我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段視頻?」


    厲錦江很慶幸沒有釀成什麽大禍,不過自己女兒難以啟齒的樣子,讓他隱約間感受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不好的預感,與邵昕然有關。


    「……是昕然,是昕然給了我這段事情!」


    厲瀟揚把「昕然」兩個字說出口以後,厲錦江當即就腦袋「嗡」的一下子作響。


    是邵昕然,果然是邵昕然,她對厲祁深還沒有死心!


    把事情都聯想了一番,在想到邵昕然可能是某種可能的結果,他倏地瞪大了眼睛。


    厲祁深!


    想到了厲祁深,再想到了邵昕然,厲錦江無措的咕噥著唇。


    現在,邵昕然搞得這些名堂都暴-露了,厲祁深何等精明,怎麽可能會聯想不到事情的一切始作俑者是誰!


    本來,難以置信邵昕然會騙自己的還是厲瀟揚,不過自己父親現在比自己難以置信十倍的表情,讓厲瀟揚肯確定,自己父親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比自己被自己好朋友欺騙更可怕的事情。


    「……爸!」


    待著試探性的口吻問著自己的父親,厲瀟揚得到的卻是自己父親撕裂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眶,按住自己的肩膀,質問自己。


    「邵昕然在哪?她現在在哪?馬上把她的手機號告訴我!」


    「我……」


    搞不懂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變得這麽情緒激動,厲瀟揚在不解的疑惑中,還是把邵昕然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她的手機號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看著自己衝下車的父親,厲瀟揚完全摸不清楚情況。


    「爸,你幹什麽去?到底怎麽了?昕然她……」


    雖然邵昕然有極大的可能欺騙了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兩個人之間這麽多年的感情在,她很關心她的情況,尤其是自己父親剛剛激動的情緒,讓她心底裏更是騰升起來了不好的感覺。


    看自己女兒拉住自己,問自己關於邵昕然的事情,厲錦江的眼底,一片血絲漫溢的猩紅。


    捏了捏手指成拳頭兒,厲錦弘咬牙,從齒縫間,一字一句道——


    「邵昕然是你的姐姐!」


    ————————————————————————————————————————————————————


    厲祁深開車找到了邵昕然的公寓。


    沒有事先給邵昕然打電話,他叩響了她家的家門。


    本以為是凱旋而歸的厲瀟揚,邵昕然連叩門的人是誰都沒有看,就開了門。


    「你迴來……」


    不等她把話說完,在看到出現在自己家門前,俊臉冷酷的厲祁深,她嘴角邊的笑意,瞬間就僵硬住。


    「看到我很詫異?」


    厲祁深問著,聲音依舊是大提琴一般波瀾不驚的好聽,沁著低啞的磁性,魔魅而惑人……


    「……沒、沒有!」


    就像是第一次和厲祁深對話一樣,邵昕然結巴著。


    聽到邵昕然的迴答,厲祁深笑著,牽動的眉心間,萬般風情。


    「不請我進去坐坐?」


    依舊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低緩而冷靜。


    「請進。」


    被厲祁深的話問得臉色越發的不自然起來,邵昕然怯怯的斂下睫毛,邀請著。


    厲祁深繼續笑著,嘴角邊不減的笑意,魅惑眾生。


    「既然這麽不情願讓我進去,我就在這兒和你說!」


    有些跟不上厲祁深一會兒要進去、一會兒要在門口這裏把話說明白的變化態度,邵昕然搭在門把手兒上麵的手指,下意識的攥緊門把手兒。


    「……還是進去說吧。」


    「沒必要!」


    說著話,厲祁深探著頭兒,在邵昕然的耳邊,輕語道——


    「和你在一起多待一秒都讓我膈應,你覺得我可能會選擇和你共處一室?」


    耳邊充溢著男人邪肆聲音的話,讓邵昕然原本還有血色的紅潤,瞬間蒼白。


    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移開了身體的男人,邵昕然眼底,一片不見光亮的灰濛濛……


    他的話,果然比殺了她都讓她難受!


    看著在自己麵前,離自己距離越發變遠的男人,邵昕然沒有按捺住心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剜割她心髒的感覺,聲音染上了幾分哽咽的質問,道——


    「你今天來到底想怎樣?」


    之前在電話裏,她已經沒有壓製住自己心裏的悲慟,對他宣洩了一番。


    不過可悲又可笑的是她非但沒有得到他對自己一星半點兒的疼惜不說,還聽到了他下通緝令給自己,要自己再最快的時間裏滾迴到義大利。


    對於邵昕然揣著明白裝糊塗,還一副她是最大受害者的樣子,厲祁深冷沉著眸子,輕動嘴角。


    「你不覺得你問我這個問題很愚蠢麽?」


    說著話,他將自己從酒店那裏拿來的六月二十號的房客登記記錄舉高。


    然後陰厲著眸,倏地一凜的眯緊,將藍色的文件夾,甩到邵昕然的臉上。


    藍色的文件夾,隨著邵昕然「啊」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不等邵昕然反應過來,脖頸上,倏地被架住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唔……」


    剛剛厲祁深將文件夾甩到她的臉上力氣就著實不小,衝擊到她臉上的力道,將她的臉,甩紅腫了一片,而且因為文件夾稜角的鋒利,她的臉,被劃出來了一道醒目的殷紅痕跡。


    臉上酥-麻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弭,這會兒自己的脖頸上又被勒住,她臉腮疼痛的同時,覺得自己的唿吸都要被剝奪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不會動你?」


    厲祁深冷酷著一張無溫的臉,每一個字都恨不得嚼碎了似的質問她。


    「想拿造假的視頻來興風作浪,邵昕然,你是不是覺得我瞎,你能魚目混珠的混過去?」


    想到邵昕然為了達到摧毀喬慕晚的骯髒目的,居然能找來人上演一場以喬慕晚名義進行的交-媾,厲祁深就恨不得掐斷這個女人的脖子。


    「唔……嗯……」


    邵昕然的脖頸被厲祁深勒的生疼,眼角處,不住的有淚花要閃爍而出。


    厲祁深下手的力道真的是太狠了,也太重了,她覺得以脖子為分割線,她的頭與身體,都要分開了……


    「我沒有……沒有誣賴喬慕晚!」


    邵昕然為自己辯解著,雖然說這段視頻是她後加上去的,目的是為了讓事情更加真實化,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裏麵叫chuang的聲音,是出自於喬慕晚。


    「視頻雖然是我合成的,但是……但是這個叫聲是喬慕晚,是她的。」


    邵昕然很肯定的說著,試圖能讓厲祁深相信自己的說辭,然後去調查喬慕晚,知道喬慕晚在他之前,有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喬慕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在她和你在一起之前,她……她有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我手上有證據證明她做了不要臉的事情,而且……而且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調查,你去查喬慕晚之前的事情,你一定能查出來她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有些事情,杜歡做不到,自己做不到,但是在厲祁深這個隻手遮天的男人的麵前,不可能做不到。


    隻有厲祁深去查,一定能找到喬慕晚大婚當晚,在酒店失-身的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聽邵昕然都已經事到如今了,還在自己的桎梏中說著中傷喬慕晚的話,厲祁深狹長的黑眸,眼仁閃爍了淩厲的精芒。


    「你說喬慕晚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你要我去查,你想不想知道我查到的結果是什麽?」


    邵昕然:「……」


    「看看你腳下,我剛才丟給你的文件!」


    說著話,厲祁深用腳,點了點腳下的那個藍色的文件夾。


    雖然邵昕然不知道厲祁深讓自己看這份文件是什麽意思,但是她還是蹲下身體,拿起那份文件,放開。


    再查到關於六月二十號的房客登記記錄時,她傻了!


    「不可能!」


    「厲祁深」三個字,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讓她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份文件的真偽性。


    聽到邵昕然自欺欺人的說「不可能」三個字,厲祁深笑。


    「你覺得在鹽城,除了我厲祁深的個性信息會被保存的這麽好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嗎?」


    厲祁深的提點,讓邵昕然錯愕的瞪大眼。


    原來,不是自己查詢不到關於喬慕晚當時出-軌的對象,而是因為當時和喬慕晚發生xing關係的男人是厲祁深。


    「怎麽可能是你?」


    她清楚的記得杜歡說過,那晚和喬慕晚在一起的男人是一個膀粗腰圓的男人,怎麽就變成了厲祁深?


    「怎麽不可能是我?」


    厲祁深依舊笑著反問她,眉目間滌盪的風情,惑人至極……


    「你是不是覺得應該有個視頻證實一下我說的話的真實性?」


    說著話,厲祁深把他一直都私下保存的關於喬慕晚第一次的視頻,移送到邵昕然的麵前。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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