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先生,我要結婚了!」


    喬慕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要說這樣的一句話,直覺的反應,讓她想也沒有想就說出口了這句話。


    喬慕晚說完了這句話以後,電話那端還準備勸她和自己見麵的年永明,頓時沒了聲音。


    自己的心思就這樣被喬慕晚識破,年永明有說不出的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幹笑了兩聲。


    「慕晚,難道就因為你要結婚了,就對我生分了嗎?那要是這樣,我可傷心了?」


    年永明的說辭,讓喬慕晚難為情的厲害。


    本以為自己說自己要結婚,可以很明顯的讓年永明感覺出來自己並不想和他有來往,不想,他對自己反將一軍,倒是顯得喬慕晚她自己不知好歹了。


    喬慕晚在電話那一端默不作聲,年永明感覺出來自己的話讓喬慕晚心軟了。


    「慕晚,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就二十分鍾,如果你覺得實在是不方便,十分鍾也好!」


    「……我沒有不方便!」


    實在是不好再拒絕都這樣說話的年永明,喬慕晚抿了抿唇,思忖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了下來。


    「那好,你今天下班,我在你公司門口等你,耽誤你一小會兒!」


    喬慕晚本想說在公司這邊不方便,但想了想,隻是一小會兒,她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搪塞合適,相反,自己有意避開,倒是顯得她不坦然。


    掛斷年永明的電話,喬慕晚神情若有所思的往座椅的靠背靠去。


    一個早就和自己不存在任何關係的長輩突然找自己,她除了想到年永明有意讓自己和年南辰複合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他找自己還有什麽事兒。


    但是自己在電話裏已經說了自己要結婚的話,她不覺得年永明會這麽自討沒趣的再撮合她和年南辰。


    思緒有些亂,原本是很輕鬆的一天,因為年永明的這一個電話,喬慕晚莫名的心煩意亂。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心,她再鬆開指的時候,簡單收拾了一下桌案上麵的東西,拿著拎包,出了設計部。


    —————————————————————————————————————————————————


    喬慕晚去了厲祁深辦公室那裏。


    見喬慕晚來,正在打電話的厲祁深,對電話那端簡單囑咐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怎麽過來了?」


    厲祁深將捏著的手機扔到桌上,然後繞過辦公桌,雙手抄袋的倚在辦公桌的邊沿,居高俯下看著氣色有些差的喬慕晚。


    打從接到年永明的電話,喬慕晚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不自然的斂了斂眸,她伸出fen-嫩的小舌,舔舐了幾下幹涸的唇瓣。


    蔥段般纖凝的手指伸出,她拉過厲祁深骨節分明的長指,一邊摩挲他漂亮的骨節,顫著聲線,囁嚅出聲。


    「你相信我嗎?」


    厲祁深微擰了下劍眉,看喬慕晚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樣兒,沉聲問:「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他沒有動,任由喬慕晚滑膩肌膚的指,把自己的手,柔柔的捏住。


    「年永明……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要和我見麵!」


    喬慕晚去看厲祁深,清秀的眉目間盪起糾結的不自然。


    她知道她應該堅定自己的立場,拒絕和年永明見麵,可是她實在是找不到一個長輩對自己提出的要求。


    厲祁深默不作聲的迴望著喬慕晚,俊臉淡然從容,眼底沒有什麽不自然的微光劃過,但喬慕晚看得出來,他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沒有拒絕,答應了他,他一會兒就會來,在公司這邊!」


    厲祁深依舊不動聲色,但是他的狹長的黑眸,因為喬慕晚那一句「我沒有拒絕,答應了他!」、淩厲的閃現出一抹危險入骨的冷冽。


    「我不想和你隱瞞我要和他見麵的事兒!」


    喬慕晚看不懂厲祁深高深莫測的神情是什麽意思,她顫抖了幾下睫毛,盡力想要把自己眼底流露出來的不自然都斂住,隻是她越是這樣,越會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虛。


    下意識的,她把他的長指,在自己的掌心中更加緊實的包裹住。


    能感受到喬慕晚的指尖兒微微輕顫,厲祁深一個反手,把她的指在自己綿實的掌裏,握地緊密。


    「為什麽覺得我會不相信你?」


    他問著,聲線異常低沉,沒有情緒。


    喬慕晚再抬頭去看厲祁深的時候,他深邃的眸,如子夜一般的沉靜,讓她一眼就撞了進去。


    「……我怕你會覺得我和年南辰之間沒有斷清關係,然後誤會我對你不是真心的!」


    她是真心喜歡厲祁深,以至於自己近乎到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地步。


    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一向自私又霸道、強勢且強烈。


    她之前和老同學碰到都會被他誤會,這會兒要和離了婚的前夫那邊有來往,她心裏有壓力,怕他會和自己之間產生隔閡。


    厲祁深盯著喬慕晚澄澈的眼,黑白分明的瞳仁不著一絲雜質,很幹淨、很純粹,讓他的心尖兒處,好像被羽毛拂過一般,牽起一層很輕盈的漣漪……


    「既然你知道我可能誤會,為什麽還要和他見麵?」


    果然,這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和年家的人有來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會拒絕人了,我也不想,但是……」


    後麵的話,喬慕晚沒有再說了,反正說任何的話,都是在找理由。


    「我去給他迴電話,說我有事兒!」


    說著,她轉身,準備出門。


    小手被厲祁深從她的身後捏住,他把她拉迴來,讓她把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拉近。


    「一會兒我還有一個合同要簽字,會晚十五分鍾下班,我給你十五分鍾,十五分鍾,把你的事兒處理好!」


    她都信他和邵昕然、和盧夢妍、藤雪她們之間沒有關係,一個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小女人,去見一個長輩,自己沒有什麽不相信她的理由。


    除了心理有些犯膈應外,他還不至於霸道的把她的私人空間給限製了。


    喬慕晚有些無奈的去看厲祁深,剛剛還一副吊著自己,不許自己和年家人來往的諱莫如深樣子,這會兒又鬆了口。


    「好,十五分鍾,我把事情處理好,然後我們一起迴去!」


    說著話,她紅著臉,欺身去吻厲祁深的臉頰。


    不想,厲祁深突然往她親吻自己那邊側臉,她薔薇色的唇瓣,就那樣落在了他的嘴角處。


    碰到的不是厲祁深的臉頰,而是他的唇,喬慕晚一時間有些害羞的收迴自己。


    腰身被厲祁深扣住,他好看骨節的指,抓了一把她腰間的細肉。


    「嗯……」


    纖腰處一痛,喬慕晚皺眉嚶嚀一聲,小身子更加嬌-軟的往他的懷中倒去。


    「年永明要是讓你和年南辰破鏡重圓,你怎麽說?」


    厲祁深貼在喬慕晚的耳邊,問著她,口吻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喬慕晚再抬起頭去看厲祁深的時候,兩個軟-綿-綿的小手,把他的俊臉托在掌心裏,托起。


    「我有喜歡的男人了,他要是讓我和年南辰重歸於好,不是自討沒趣麽?」


    兩個原本拖住厲祁深臉頰的手,改為圈住他的脖頸。


    喬慕晚把額頭貼到厲祁深的頭上,小巧的瓊鼻抵著他高蜓的鼻樑,與他氣息近乎要交融在一起的出聲。


    「再說了,就算是他想讓我和年南辰破鏡重圓,你會同意嗎?」


    聽喬慕晚在自己麵前這麽自信的說著話,厲祁深習慣性緊抿的薄唇,微微上挑。


    「你這是在挑釁我?」


    說著話,他修長的兩指,捏住喬慕晚的下頜,直接咬住了她嫣紅的唇瓣。


    淺嚐輒止了幾下,感受她溫軟的氣息,纏在自己舌尖兒處的甜絲般的味道,厲祁深聲線變得黯啞。


    「小妖精!」


    他咬牙出聲,又一次把她的唇舌,在自己那裏糾纏的滿滿實實。


    ————————————————————————————————————————————————


    喬慕晚下了班,看到了厲氏辦公樓前的辦公桌那裏停著年家的車,她沒做思考走了過去。


    隻是快要到了車子那邊,她停住了腳步。


    來找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年永明,而是自己最不想見的年南辰。


    喬慕晚已然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見到年南辰是什麽時候,似乎很久了,久到記憶都已經格式化了。


    她退後兩步,下意識的皺眉,捏緊了自己身側的挎包。


    「你怎麽在這裏?」


    年永明給自己打電話那會兒,分明說是他要見自己,她不懂,怎麽就突然變成了年南辰。


    一時間,她心口犯膈應的難受。


    喬慕晚尖銳質疑的聲音,讓聞聲的年南辰,心裏很不舒服。


    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卻不想她對自己,竟然是這樣敵對的姿態。


    喬慕晚四下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年永明,她問:「年老先生呢?」


    喬慕晚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讓年南辰的情緒很低沉,臉色也很難看。


    要知道,在之前,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底,她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就是在挑戰自己。


    「公司那邊有事兒要我爸臨時過去處理,他讓我過來接你去公司找他!」


    年南辰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和喬慕晚對話。


    之前就是因為他的不冷靜,狂狷的性格,才造成了兩個人關係的奔崩離析。


    自己既然沒有放棄她,也決定讓她重新認識自己,他就有想過,這個過程會很艱難,畢竟出現裂痕的婚姻,修復起來,不是那麽容易。


    「上車吧!」


    說著,年南辰紳士的將車門打開,示意喬慕晚上車。


    「不用了!」


    喬慕晚神情很寡淡的拒絕了年南辰。


    「麻煩你轉告年老先生一句,我還有事兒,改日有機會再和他見麵!」


    說完話,她轉身,臉色很清冷的離開。


    見喬慕晚移開步子,走得那樣沒有遲疑,年南辰的心髒鈍鈍的疼。


    他鼓足這麽大的勇氣來找她,近乎可以說是卸下了他全部的尊嚴,不想,她對自己的絕情,竟然這樣的毫不留情。


    擱置在車門把手上麵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捏緊,年南辰骨節泛白,不甘心的痛楚,赤紅了他的眼。


    喬慕晚往辦公樓那邊折迴,手腕被年南辰從後麵倏地捏住。


    他的長臂一扯,她就被迫正麵去直視他。


    「你就這麽絕情嗎?連多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喬慕晚,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他的聲音無力的發緊,他不敢沖喬慕晚大喊,似乎自己大喊,會讓兩個人之間的裂痕,更加的支離破碎。


    喬慕晚把年南辰眼底的痛楚,瞧進了眼裏,下意識的,她皺眉。


    「你覺得我應該把你當成什麽?」


    她反問一句,把自己的手從年南辰的手裏,掙脫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但是不管是年老先生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我隻想說,看到你,我從頭到腳感受到的都是惡寒的氣息!」


    喬慕晚不去看年南辰,平復了下思緒。


    「以後,這種把我騙出來的低劣手段就不用再用了,你父親倚老賣老那一套也見好就收,事不過三,我可以容忍你們父子一次、兩次,但不是次次都能容忍你們,你們父子二人好自為之!」


    說完,喬慕晚頭也不迴的走開。


    見喬慕晚又走,年南辰皺著眉,顧不上其他,他大步流星追上喬慕晚,從她身後把她抱住。


    「喬慕晚,你到底是有多狠心?我都放下身段來找你來了,你就不能多和我說一句話嗎?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愛上了你,你現在就有反過來傷害我的資本了?」


    年南辰痛心的說著話,可喬慕晚聽了,感受到的全部都是入骨般的悚然感。


    如果是之前不認識這個男人,聽到這番話,她可能會很感動,指不定還會熱淚盈眶,但是現在聽他說這樣讓自己心裏起疙瘩的話,喬慕晚除了胃部不舒服,想要嘔吐之外,再無其他。


    想想,她還真是覺得好笑,年南辰居然對自己說他愛自己,隻是他真的覺得他的愛好廉價,廉價到自己不屑一顧。


    「你今天來這邊膈應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放開我!」


    喬慕晚一如既往的清冷,對年南辰,不管怎樣,她都表現不出來一丁點兒的好感。


    「我不是來膈應你的,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重歸於好的!」


    年南辰抱緊喬慕晚不放,把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給他這種患得患失的錯覺,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裏。


    「可是我不想!」


    喬慕晚用力,把自己從年南辰的緊擁中,把自己的身體掙脫出來。


    她迴頭去看麵色極度難看的年南辰,漂亮的嘴角,輕動。


    「你不知道我要結婚了嗎?你和你父親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的把我騙出來,在這之前我就有告訴你父親,我要結婚了,現在你說你要和我重歸於好,年南辰,你就這麽喜歡自討沒趣嗎?」


    聽喬慕晚那樣篤定口吻的告訴自己她要結婚了,年南辰的心,就好像是被刀子瘋狂的chou-cha一樣,讓赤紅的鮮血,濺溢一片。


    ——————————————————————————————————————————————————


    這邊,年南辰抱住喬慕晚爭執不下,讓神色恍惚經過厲氏的邵昕然,把不遠處的景象,瞧了個一清二楚。


    她剛剛去醫院那邊做了dna鑑定,為了尋求一個真相,她近乎是耗盡了力氣的去醫院那邊做了這個鑑定。


    迴去家裏的路上,正好趕上下班的高峰期,想到自己可能會看到厲祁深下班,她特意繞到來了厲氏這邊,隻為可以看到厲祁深一眼。


    不想,自己沒有看到厲祁深,反倒是看了年南辰和喬慕晚在一起拉拉扯扯的一幕。


    之前在醫院那邊,她就有看到過一次喬慕晚和年南辰走在一起的一幕,隻是那會兒她沒怎麽在意,不想自己今天又一次看到了兩個拉拉扯扯在一起的場景。


    而且看情況,兩個人之間可以摟抱在一起,關係似乎不一般!


    想著,邵昕然想到了昨天和自己撕扯的喬茉含。


    喬茉含是喬慕晚的親妹妹,她昨天因為年南辰的事情對自己發飆,想來,有極大的可能,喬茉含是替喬慕晚出氣,才會和自己那樣情緒失控。


    一時間,邵昕然好奇起來喬慕晚和年南辰之間的關係。


    她雖然想不到兩個人之間會是怎樣的一種關係,不過能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扯,這關係想必一定不一般。


    拿出手機,她劃開照相鍵,把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抓拍了好些張,甚至有幾張,因為角度的問題,竟然拍攝出來了年南辰親吻喬慕晚的效果。


    ——————————————————————————————————————————————————


    年南辰纏著喬慕晚不放,讓喬慕晚生厭的想要甩他耳光。


    「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年南辰堅持著,他覺得喬慕晚對她存在偏見,兩個人之間有誤會,他要把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解除的幹幹淨淨,不然依照現在這樣對峙不下的關係,他們兩個人就算是碰了麵,也隻會是劍拔弩張,永遠不會有冰釋前嫌的一天。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可談的!」


    再也不會有任何交織的兩個人,談什麽?談他們的過去?


    「喬慕晚!」


    喬慕晚對自己頑固不化的樣子,讓年南辰忍不住的提高了聲音。


    「知不知道,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對我存在誤會,我不想讓你誤會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繼續這樣的僵持下去!所以,你給我時間,讓我們兩個人把話談開,好不好?」


    喬慕晚不想聽,他的話,於她是過耳的垃圾,她真的不想聽。


    「我和你之間沒有誤會,也沒有任何可談的,所以,你省省時間,把你這些想談的話,說給想聽你說話的女人!」


    喬慕晚說話清清冷冷,一向最不會說絕情話的她,對他,完全拿不出她的善解人意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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