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喬家,她已經做得足夠多了,甚至,險些斷送了自己的幸福。


    「傻孩子啊,和南辰在一起痛苦,就要離婚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父母的感受啊?」


    在喬慕晚一再堅持離婚的立場上,年永明慣用的伎倆,就是把喬慕晚的父母搬出來,一個養女的身份,再怎樣不顧及自己的感受,但是對她的養父母,他篤定,她狠不下來心腸。


    年永明突然把喬家父母搬了出來,喬慕晚當即就蹙起黛眉。


    喬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年永明抓住的,確確實實是她的一根軟肋,她做不到把這根軟肋拔除。


    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喬慕晚努力深唿吸了幾口氣。


    再輕啟唇瓣時,倩顏一片淡然。


    「為喬家,我……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您可能會覺得我自私,為了自己,不顧及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感受,但是爸,這段婚姻,我維持的有多艱難,您很清楚,不是麽?」


    出於尊重,喬慕晚還是喚了年永明「爸」,但心裏,因為之前他對自己威脅說為年家生個孩子,對他所有的敬愛,全部都消失不見。


    聽得出喬慕晚話中的堅持,年永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慕晚,你說你要離婚,但是這件事兒,其中牽扯的太多,你還年輕,不能意氣用事!」


    喬慕晚:「……」


    「這樣,你先迴來家裏,離婚的事兒,咱們從長計議,年家和喬家在鹽城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你就算是想要離婚,也要想一下我和你爸爸的老臉往哪裏放,是不是?」


    年永明循循善誘著,每一句話都不忘提醒喬慕晚說喬家和年家之間還有利益往來。


    一再聽年永明把喬家、把自己的養父母搬出來,喬慕晚嘴角漾起苦澀漣漪的紋路。


    因為喬家,她現在已經沒了自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繼續維持這段有其名而無其實的婚姻。


    平復下思緒,喬慕晚清秀的小臉上重拾冷靜。


    「爸,我就是考慮到了兩家的顏麵才選擇了離婚,您……應該知道我做了對不起南辰的事情!」


    年永明:「……」


    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事已至此,喬慕晚深唿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用平淡的口吻,和年永明對話。


    「過多的話,我不想說,在這段徒有光鮮外表的婚姻中,我不想再繼續掙紮,我和南辰離婚,對誰都好,介於我是過錯方,我願意淨身出戶!」


    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可以讓她如此放縱的不去顧及任何人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做自己自認為是對的事情。


    喬慕晚越發肯定的話,讓年永明蒼老的身體,都跟著輕顫起來。


    「爸,謝謝您一直拿我當您的親女兒來看待,但是,我希望我活得可以不要這麽累,不管您當初要我代替我妹妹嫁到年家到底是什麽目的,我現在隻想自己可以過得簡簡單單。」


    清清麗麗的聲音通過聽筒那邊傳來,年永明懸浮狀態的心髒,徹底沉了。


    他費盡心機要喬慕晚嫁到年家,甚至為了拆散自己的兒子和喬茉含,不惜害死自己的孫兒,到頭兒來,還是沒有留得住她。


    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麽,才能改變喬慕晚的決定,年永明沉寂片刻,不死心的再度開口。


    「慕晚,和我這個老頭子再見一麵以後,你再決定要不要離婚,你看這樣行不行?」


    年永明說出口的話,完全是商量的口吻,聽得喬慕晚也心裏不好受。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尤其是對老人,她真的狠不下心。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到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真的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堅定下來要的一件事兒,再度化成泡影。


    「我離完婚,再去見您!」


    徹徹底底不給年永明任何希望,喬慕晚字字珠璣。


    ————————————————————————————————————


    喬慕晚不想要年家的一分錢,沒有讓厲曉諾幫自己處理離婚官司,簽了離婚協議書,在民政局確認離婚,不等年南辰來民政局,就打算離開的這裏。


    不想讓離婚這件事兒影響到自己,哪怕厲祁深給她足夠時間讓她去處理離婚的事情,但是喬慕晚還是堅持去上班。


    「準嫂子,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你就別去上班了,還是迴家休息吧!」


    厲曉諾見喬慕晚心不在焉,再加上她昨晚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她算是替自己的大哥照顧這個未來的嫂子。


    「沒關係,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喬慕晚淡淡的笑著。


    「曉諾,這些事兒,麻煩你了!」


    「你這麽說可是和我見外了,你的事兒,就是我哥的事兒啊,我哥吩咐我幫你處理離婚的事兒,我哪敢怠慢啊!」


    想到自己那個一錐子下去,都紮不出個屁來的大哥,她盤算著幫喬慕晚處理好離婚的事情以後,和他狠狠的要一筆律師費。


    又提及到厲祁深,喬慕晚怔了怔,隨即莞爾,「那就替我謝謝厲總!」


    聽喬慕晚還客套的一口一個「厲總」,厲曉諾無奈,邊搖頭、邊笑了笑。


    ————————————————————————————————————


    喬慕晚從民政局出來,剛準備離開,年南辰的轎車,突然橫在她的麵前。


    橫飛過來的轎車,像是一匹豹子,喬慕晚趕忙頓住腳步。


    等到車子停下來,車窗也跟著降下來,喬慕晚蹙緊細眉。


    她不想見到年南辰,一丁點兒也不想,卻不想,自己還是要麵對他。


    年南辰甩上車門,穿著深藍色西裝,挺拔的身子,明顯氣不順的向喬慕晚走來。


    從他知道那組大尺度的艷-照以後,整個人完全是一種氣勢逼人的冰冷狀態。


    想到她背叛自己,在婚內與其他男人發生了苟且的事情,盤踞在胸腔中的怒火,就沒有任何散開的意思。


    年南辰走上前,一把就扯住喬慕晚的手腕。


    「嗯……」


    骨骼驀地鈍痛,疼得喬慕晚本能的出聲。


    「年南辰,你做什麽?放開我!」


    這樣在民政局前被年南辰壓住手腕,喬慕晚本能的冷言出聲。


    她沒有力氣和他掙紮,而且在民政局這樣公眾場合,她也不想讓來來往往的人指手畫腳。


    現在隻等年南辰在離婚協議書上麵簽字,兩個人之間夫妻的關係就可以解除了,就此以後,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關係。


    看一臉無辜的喬慕晚,對自己出聲,讓自己放開她,年南辰本就鐵青色的臉,冷峻的可怕。


    「放開你?你憑什麽要我放開你?」


    每一個字,都恨不得從嘴巴裏嚼碎了似的說出口。


    和這個近乎是病態的男人耗不起,喬慕晚清秀的小臉擰緊到一起。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今天離婚!」


    喬慕晚用力甩了一下,將自己被捏紅的手腕,從年南辰的掌心中,抽了出來。


    「我的代理律師還在等你,你盡快簽署離婚協議書,這樣對你我都好!」


    沒去管自己已經開始紅腫的手腕,喬慕晚語氣清冷。


    年南辰本就赤紅了的眼,因為喬慕晚的話,近乎能滴出血來。


    「誰說我要簽署離婚協議書?」


    他狂肆的吼了一聲,絲毫不顧及自己這樣沒有形象的行為,會讓年家就此蒙羞。


    「你不想離婚還想怎樣?」


    年南辰:「……」


    「年南辰,想爬上你chuang的女人,想做年家少奶奶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何苦纏著我不放?我和你之間沒有感情,什麽也沒有,離婚對誰都好,不是麽?」


    對於這樣一個自負的男人,喬慕晚沒有一絲一毫的留念,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註定是永遠不會有什麽來往的關係,現在,隻是為這樣的關係,提起做了一個了斷。


    年南辰臉色冷沉到完全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隨時隨地都會有掀起狂風巨浪。


    「唔……」


    手腕被年南辰重新鉗住住,喬慕晚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管自己的行為舉止會不會傷害到她,年南辰一味的憑著自己的感覺,抓住喬慕晚的手腕,直接往民政局那裏拖去。


    本來還在民政局這裏等年南辰的厲曉諾,看到年南辰拽著喬慕晚往裏麵走來,她趕忙走了上去。


    她答應了厲祁深會幫喬慕晚處理好她離婚的事情,就一定會盡她可能,把喬慕晚保護好。


    「你放開她!」


    厲曉諾橫在年南辰的麵前,完全沒了對喬慕晚時的明眸如睞。


    年南辰掃了一眼橫在自己麵前的厲曉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嗬,厲祁深是有多放不下你,居然讓他的親妹妹做你的代理律師!」


    嗜血的目光落在喬慕晚的臉上,嘴角的笑,要多冷就有多冷。


    被年南辰一路連拉帶扯,喬慕晚雋秀的小臉,也浮現出一層薄怒,尤其是一雙水漾明燦的雙眸,眼仁沁著冷漠。


    「放開我!」


    不想和年南辰這個男人沒完沒了,喬慕晚出口的語氣,也不友善起來。


    沒有聽喬慕晚的話,年南辰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更大。


    本就因為之前被他粗重的力道捏紅,這下子直接腫了起來。


    「啪!」


    見不得喬慕晚受欺負,厲曉諾不客氣的把離婚協議書甩在他臉上。


    「年南辰,慕晚是我哥的女人,是我的準嫂子,我這個做小姑的,幫她處理離婚,有什麽不妥的麽?」


    厲曉諾雙臂環胸,冷冷的抽動嘴角。


    「本來我不想接受這個case,不過現在看來,我接對了,讓慕晚和你這樣的男人繼續過日子,純屬糟-踐她!」


    拿出在法庭上辯護的幹練與強勢,她一雙眼,冷得如同刀刃,毫不規避的對年南辰流露出不屑與傲慢。


    伸手,拿筆尖兒指了指年南辰握住喬慕晚的手腕。


    「拿開你的手,然後,簽字!」


    將筆一併丟給他,厲曉諾上前抓過喬慕晚,把她護在自己的身邊。


    看出言維護喬慕晚的厲曉諾,年南辰本就憤然燃燒的火焰,炙熱的能毀滅一切。


    再將目光落在自己手裏的離婚協議書上,年南辰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成一道縫。


    「撕拉!」


    在喬慕晚與厲曉諾麵前,年南辰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直接撕成碎片。


    漫天白雪一樣的碎片,洋洋灑灑的落下,將年南辰一張臉,在白色紙片中,虛化的如同病態的魔鬼。


    「想離婚?嗬……喬慕晚,你想擺脫我和厲祁深雙宿雙飛是嗎?我偏不讓!」


    眼球狷狂的幾乎要彈出眼眶,年南辰拿出一個信封,跟著,打開,從裏麵取出來一疊艷-照。


    「看看這表情,真逍魂吶,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會硬!」


    一抹猩紅的目光,盯著照片喬慕晚肉緊的一張臉,恨不得撕碎她的重新,在心中交匯。


    不知道年南辰拿出來的照片是什麽,但是他捏著照片的手,不經意間的一閃,讓喬慕晚看清楚了照片中是兩具極致jiao-huan的身影,勾魂攝魄的聚焦了她全部的理智。


    那是……


    一時間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艷-照,喬慕晚原本還帶著淡淡紅暈的麵頰,一點兒、一點兒的沁出來失血的蒼白。


    不等她空白一片的大腦,反應過來,年南辰直接將手裏的一疊艷照,毫不留情的甩上她的臉上。


    白-皙的麵頰處一痛,喬慕晚直感覺眼前,好像有無數把刀子,生生的劃過。


    「喬慕晚,你別妄想離婚!」


    每一個字都被年南辰嚼碎了似的溢出唇,跟著他殘忍的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喬慕晚的粉頸。


    怒紅著眼,他恨不得掐死她。


    「盪-婦的名兒,我要你坐實!」


    突然被扼住喉嚨的感覺,讓喬慕晚直感覺唿吸間的氣息變得稀薄起來。


    有苦澀的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滑落,流進她的髮絲間。


    蜷縮垂在體側的小手,她牟足勁兒,猛地一把推開年南辰。


    隱忍喉管處火辣辣的感覺,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喬慕晚燦然的目光,直逼年南辰。


    「你就是一個瘋子!」


    將不爭氣的淚水,努力憋迴去,喬慕晚烏黑的明眸,眸波輕輕流轉一圈,不再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她直接轉身就走。


    ——————————————————————————————————————


    心裏有說不出的委屈,她不知道年南辰是從哪裏搞來了那些艷-照,但想到那些過分yin-luan的照片,她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這些照片一旦散播出去,不管是真實的還是合成的,對她,對厲祁深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分不清是年南辰有意為之,還是自己受到了誰的嫁禍陷害,喬慕晚現在很想見到厲祁深,很想、很想……


    低著頭,她步子變得越來越快的往外麵走。


    不冷靜的沉寂到大腦一片混沌狀態中,以至於自己撞到了一堵人牆,都後知後覺。


    懷中撞進來一個小身子,厲祁深垂下眸子,將目光落在喬慕晚一雙紅通通眼眶的小臉上。


    看到喬慕晚一臉委屈樣兒,他鋒銳的劍眉,本能的蹙起。


    「誰欺負你了?」


    扯開冷唇,厲祁深壓得很低、很沉的聲音,在喬慕晚的腦頂上傳開。


    過分熟悉的聲音,聲線沁著磁性而魔魅。


    喬慕晚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控製不住的情緒,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忍不住將小腦袋往厲祁深的懷中埋去,額頭抵在他的肩胛上,蹭著。


    喬慕晚不語,隻是一味的在他白襯衫上麵抹眼淚。


    被喬慕晚突然變得小女人溫柔似水的動作,弄得俊容微怔。


    厲祁深手搭在喬慕晚瘦小的肩膀上,沒有拉開她,而且圈住了她。


    過了會兒,見喬慕晚的情緒好了些,他重新斂眸,視線落在她的小臉上。


    「出什麽事兒?」


    厲祁深不問還好,這一問,眼眶又有些開始泛起濕-意。


    小手沒有放開厲祁深的意思,她加重了圈住他腰身的力道。


    小身子往他的懷中,又縮了縮。


    「你怎麽才來?」


    頗帶責怪的口吻,悶悶的。


    「到底怎麽了?」


    厲祁深沒有從喬慕晚的肩頭處收迴手,目光冷沉的問著她。


    說不出心裏的委屈與別扭,喬慕晚抱住他腰身的十指,往一起絞著。


    良久,才忸怩的從嘴巴中擠出話。


    「我……婚沒離成!」


    ——————————————————————————————————————


    「不簽,今天你別想離開!」


    厲曉諾一早就有想過年南辰可能會撕毀離婚協議書,便在之前列印了十份同樣的離婚協議做準備。


    她就不信,年南辰能有時間和她耗下去。


    厲曉諾雙腿,姿勢優雅的交疊在一起,一雙薄刃似的眸,視線落在年南辰的臉上。


    坐在厲曉諾的對麵,年南辰的眸,幾乎能噴出火來。


    他一早就知道厲家家個個都難對付,不想她一個黃毛丫頭也這般犀利。


    「嗬,就這麽迫不及待給你哥找嫂子嗎?他厲祁深是他-媽-的找不到女人了嗎?這麽喜歡撿我年南辰的破-鞋!」


    年南辰不是一個喜歡把情緒藏住的人,對喬慕晚和厲祁深恨得牙癢癢的樣兒,全部都表現在了臉上。


    「嗬,別張口就破鞋破鞋的說著,你穿的破鞋還少嗎?」


    雖然厲曉諾對年家沒有什麽了解,但是為了喬慕晚這次的離婚,她特意去科普了一下年南辰的資料。


    得知年南辰的個人信息以後,除了公交車,厲曉諾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詞彙形容他好了。


    著厲曉諾妍麗的五官,卻能說出這樣刻薄犀利的話,年南辰本就難看的臉色,一副吃癟狀兒。


    厲曉諾又丟過來一個離婚協議書,不客氣的丟在年南辰的麵前。


    「簽字,年南辰這三個字,不需要我教你寫吧?」


    沒有商量的餘地,她把字眼都咬的冷冽無比。


    盯著厲曉諾一張讓他有恨不得撕爛衝動的臉,年南辰拿起桌案上的離婚協議書,又一次撕了個粉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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