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了下眉,喬慕晚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反應強烈。


    厲祁深不經意間的別過眸,將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了一張素淨的小臉上。


    四目相對的剎那,喬慕晚幾乎是本能的垂下眸子,努力裝出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祁深,你在看什麽?」


    來往的人漸漸的散去,盧夢妍尋著厲祁深的視線看去,問道。


    並沒有看到什麽異常的地方,她不解。


    「沒什麽!」收迴視線,厲祁深淡淡的應聲,然後,抬手看了看腕錶。


    「我先去工作!」


    說著,他轉身離開。


    ————————————————————————————————————


    「喬工,厲總說,讓你一會兒和他去見一個客戶!」


    陸臨川來了設計部,走到喬慕晚那裏。


    在畫圖紙的喬慕晚聞聲,下意識的抬起眸,用不解的眸光看向陸臨川。


    「呃……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客戶,你準備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總裁「折磨」的太狠的緣故,陸臨川連看都不敢多看喬慕晚一眼。


    幾乎是轉達了上司的意思,陸臨川就出了設計部。


    ————————————


    「喬工,你要出去嗎?」


    做不到像梁秋月一樣叫喬慕晚為「慕晚」,盧夢妍客氣的喚著她「喬工!」


    「嗯,厲總讓我去和他見一個客戶!」


    「見客戶?」


    盧夢妍狐疑的看了喬慕晚一眼。


    是什麽樣的客戶,厲祁深居然會找喬慕晚出去?連她這個設計部部長都不通知!


    「嗯,我也不太知道是什麽客戶!盧部長,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圖紙,需要我修改,就放到我辦公桌上吧,我迴來修改!」


    大致收拾了一下,喬慕晚拿起挎包出了辦公室。


    剛走出辦公室,她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那裏的厲祁深和陸臨川。


    喬慕晚有些著急的走來,厲祁深微微側過俊臉,看了眼有些毛躁的小女人,沒有做聲,隻是臉色有些差。


    「喬工!」


    陸臨川喚了一聲喬慕晚,然後就避到了一側。


    自家總裁陰晴不定的性子,他算是嚐試到了,所以喬慕晚,他不敢惹,指不定,自家總裁再「折騰」他一頓,那可就是不是腳底起水泡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能察覺出來厲祁深的臉,有些沉,喬慕晚因為自己遲到的緣故,臉上有愧疚浮現。


    「……等很久了吧?」


    努力將昨晚的荒唐事兒拋到九霄雲外,喬慕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疾不徐。


    沒有搭理喬慕晚,單手插兜的厲祁深,隻是丟過來一個冷冷的眼神兒。


    直到電梯重新升了上來,他才收迴目光,進了電梯。


    厲祁深先進了電梯,然後,努力忽視掉自己心裏莫名的感覺的喬慕晚,跟著厲祁深進了電梯。


    「那個……厲總,我才想起來,我忘了拿公文包,您和喬工先下去,我去取公文包!」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陸臨川很懂得什麽時候該裝傻。


    「嗯!」


    得到厲祁深的應允,他就像是鞋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煙的走開了。


    看到陸臨川離開,喬慕晚心裏本就莫名的感覺,更加的強烈起來。


    但也不好表現出來什麽異樣,她努力抑製自己心裏不得勁兒的感覺。


    電梯門被合併上,隻有兩個人存在的電梯裏,氣氛尷尬的厲害。


    就好像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住了似的,喬慕晚的小身子緊緊的貼合著電梯壁,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昨晚沒睡覺?」


    厲祁深看到喬慕晚的兩個熊貓眼,明知故問道。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用一本正經的語氣,明知故問的問自己,她氣得胸腔中立刻有一團火氣,被引燃了似的蹭蹭蹭往上冒。


    又想到他早上了盧夢妍在一起登對站立的樣兒,心裏煩躁的感覺更加的強烈起來。


    「被神經病莫名入了公寓,哪個正常人還能有心思睡覺!」


    喬慕晚涼涼的說著話,然後看都不稀罕看他一眼的別過頭兒。


    被喬慕晚不止一次把自己說成是「神經病!」,厲祁深本就陰沉沉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嗯……」


    身子倏地被壓在了電梯壁上,跟著,喬慕晚的兩個小手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壓在她的頭兩側。


    「厲祁深,你幹什麽?」


    手腕被扯得生疼,喬慕晚本來整整齊齊的工作裝,襯衫和外麵的半袖小西裝,都褶皺了起來。


    淬染上幽黑的眸,帶著某種暗藏的深意,厲祁深將眸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有些人的眸光,就像是x光線,哪怕你不說話,他靜靜的盯著你,都能給你看到沒了底氣。


    電梯在急速的下降,但厲祁深沒有絲毫要放開喬慕晚的意思。


    一雙遒勁兒力道的手,鉗住喬慕晚的雙手,頎長的身軀壓著她,讓喬慕晚直感覺自己唿吸間,纏繞開的都是厲祁深清冽的氣息。


    電梯將到一層,在聽到「叮——」的一聲剎那間,厲祁深忽的伸出來長臂,將電梯重新合上。


    「厲祁深,你……」


    電梯逆向行駛,從下往上去。


    「厲祁深,你到底想怎樣啊?不是說去見客戶嗎?你把我堵在這裏算怎麽迴事兒啊?」


    這部電梯是總裁的專屬電梯,說白了,這部電梯,除了厲祁深以外,不會有其他任何人進來。


    如果這個男人胡來,或者搞出來些什麽名堂,她完全反抗不了。


    「反正也晚了,也不差這十分八分了!」


    「你……」


    和這個男人實在是沒轍,就像昨晚被他強迫自己給他洗內-褲,她除了服從,根本就別無他法兒。


    被這個男人壓著自己的動作,弄得自己實在是不舒服,喬慕晚別別扭扭地擰動著自己的小手。


    「厲祁深,你放開我!」


    無視喬慕晚掙紮的動作,厲祁深的眸,爍而發亮。


    就在他向她欺近俊臉的時候,喬慕晚堪堪的別開眼。


    「你別過分,這裏是公司!」


    她要急哭了,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尊重自己的行為,讓她心裏窩火又難受,還委屈的厲害。


    「用得著對我這麽朝思暮想嗎?連覺都不睡了!」


    喬慕晚 :「……」


    一頭霧水的喬慕晚,還沒有搞清楚這個男人的話是什麽意思時,他已經放開了她。


    支起身子,一身修身西裝的男人,兀自將手抄袋,依舊一副優雅的從容。


    後知後覺的喬慕晚,愣了好久才明白了厲祁深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對你朝思暮想!」


    喬慕晚羞惱的反駁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嘟嘟囔囔聲是有多麽的無力。


    沒有因為喬慕晚細如蚊蠅的嘟囔聲惱火,厲祁深冷冷的瞥了一眼喬慕晚。


    「女人都像你這樣口是心非嗎?」


    喬慕晚:「……」


    ————————————————————————————————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喬慕晚才和厲祁深去了一家酒店。


    在酒店的包房裏,他們遇到了這次要見的客戶。


    「抱歉,代先生,讓您久等了!」


    厲祁深會晚到的原因,他本人和喬慕晚再清楚不過。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


    兩個握了手,厲祁深在商場上談判時的從容姿態,客套卻帶著幾分冷漠的疏離。


    「這位是厲氏的首席設計師喬慕晚!」


    向代先生引見了喬慕晚,喬慕晚禮貌的頜首。


    「代先生,您好!」


    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麵,她還是用她之前學過的一些商務禮儀知識,禮貌的和代先生問好。


    代先生能和鹽城的大企業厲氏合作,心裏自是歡喜的不行,所以,他連看喬慕晚的時候,眼中都是帶著笑意。


    這次厲祁深會帶喬慕晚來這裏,完全是為了要她著手設計和代先生合作時,關於圖紙的設計。


    雖然搞不懂厲祁深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能將這樣的擔子讓她承擔,喬慕晚知道這個分量有多重。


    ————————————————————————————————————————————


    和代先生洽談好,再吃飯,已經是晚上八點鍾。


    天邊被黑色渲染一片,掩蓋住了褪去的彩霞和夕陽。


    不善於交際,也不善於參與這些商務洽談,喬慕晚在用餐那會兒,找了藉口去了洗手間那裏磨蹭了好久,再迴去時,晚餐差不多要結束了。


    看著舉起高腳杯,還在和代先生喝酒的厲祁深,喬慕晚下意識蹙了蹙眉。


    「你……為什麽要將你和代先生合作的圖紙,交給我處理?」


    喬慕晚想不通這個男人將這麽大的任務給自己一個職場菜鳥的具體原因是什麽?畢竟,這樣的事情一旦出了差錯,她可是有一百顆腦袋,也彌補不上這個出現的差池!


    車窗外,光怪陸離的霓虹燈,五光十色的透過玻璃窗打下,綽綽約約的光線落下,讓厲祁深本就剛毅線條的輪廓,被映襯的格外深邃。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厲祁深的頭,有著作痛,額角突突的泛著疼。


    手撐在額角上,他一隻手隨意的擱置在腿上,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揉著額心。


    忽明忽暗的光,勾勒男人深刻五官的同時,留下淡淡的剪影,讓本就吸引人的男人,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一樣,哪怕明知會死亡,也想要湊上前去。


    「頭很痛?」


    尋著不是很明亮的光線看去,喬慕晚看著厲祁深輕合雙眸,指腹輕輕揉著他額心的動作,她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嗯!」厲祁深淡淡的應了一聲,眸沒有睜開。


    「我看你喝了不少的酒,要是難受……你先躺下來休息一下!」


    喬慕晚聲音不知道是不是特別輕柔的原因,她今天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格外的溫柔,就好像一個賢惠的小妻子,在照顧自己的丈夫一樣。


    厲祁深忽的睜開了眼,在喬慕晚一個措不及防下,握住了她的手腕,跟著,用一雙深邃的眸,就像是染上了墨汁一樣的色彩,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的脾氣不好的厲害,卻不想他這讓人摸不準的脾氣,讓她根本就防不住。


    「你……不是頭很難受嗎?」


    喬慕晚別別扭扭地開了口,因為這個男人突然盯著自己的原因,她的臉有些紅。


    沒有因為這個女人的話有什麽眼神兒的變化,厲祁深繼續用一雙透視儀一樣的眸,蘊藏某種深意的盯著她一雙哪怕在不明不暗光線都一樣粲然的明眸。


    良久的注視,讓喬慕晚也不由自主的因為這個男人過於深邃的眸所吸引。


    與厲祁深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兩個人靜靜對視的姿態,讓兩個人細勻的唿吸都纏在了一起。


    在喬慕晚過於用心和厲祁深對視下,他忽的俯首,擒住了她一雙一張一合,泛著桃紅色的菱唇。


    突然的親吻,帶著酒氣,和淡淡的菸草香,味道奇怪卻不難聞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她下意識的蹙眉,但沒有推開。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過旖旎的原因,在色彩斑斕的光線籠罩中,兩個人唇齒間的溫度不斷的被攀高。


    一開始,喬慕晚還是拒絕的,可到了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兩個小手那麽的無力。


    推不開眼前的男人,在逐漸曼妙的親吻中,她漸漸的也失去了理智的向下沉-淪。


    雙唇被包裹住的感覺,讓喬慕晚輕合上了忽閃忽閃睫毛的眼。


    然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的將手吊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身子因為厲祁深側過來的原因,喬慕晚的後脊背往下彎去。


    直到她的小腦袋碰到了涼涼的皮革,才下意識的有了反應。


    倏地睜開了眼,她愕然發現自己和厲祁深居然以這樣的姿勢纏在一起。


    一時間有些羞,但不斷攀高溫度的唇齒間,依舊有沒有退散她渙散理智的感覺充溢在她的腦海中。


    喬慕晚突然心不在焉的樣子,讓吻得如火如荼的厲祁深,不滿意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跟著,早已經滑-動的she,靈活的纏繞喬慕晚,反反覆覆的擷取津ye。


    不知道是不是厲祁深太過嫻熟的本領,喬慕晚隻是被他shun-xi了幾下,自己就頭腦崩潰的迴應他。


    除了厲祁深,喬慕晚並沒有和某個男人之間有過這樣太過深**的行為,她隻能憑藉著感覺,用自己生澀的動作,銜住他的糾-纏。


    有些粗重的氣息纏繞著他們兩個人,連帶著溫度都不由自由的攀高,哪怕是夏家的原因,車廂裏開著空調,也抵抗不住這種有心裏往外散發出來的熱。


    「別了!」


    有些承受這樣隨時都會讓她徹底淪陷的可能,喬慕晚在理智徹底崩潰的一瞬間,用兩個小手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本就偷-食了禁-果的兩個人,在酒精的意亂-情迷之下,兩個人都有些不受控製。


    想到前麵還有一個開車的陸臨川,雖然有降下的隔板隔住了他們兩個人,但是剛剛的事情,喬慕晚不敢確定陸臨川有沒有知道。


    坐直了身子,喬慕晚理了理自己製-服的領口和前襟那裏。


    等到她一再深唿吸,差不多捋順了情緒時,她看見厲祁深側著身子,隻著了一個白襯衫,繼續揉著他發疼的額心,喬慕晚舔了舔剛剛被他吻過的唇瓣。


    「你……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吧!」


    喬慕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弦沒有搭對,居然要這麽好心的讓自己男人躺下來,枕在自己的腿上。


    要知道,就在二十個小時之前,他可是用盡手段的要自己幫他洗內-褲。


    枕在了喬慕晚的腿上,厲祁深莫名的舒心了下來,連吞吐間的唿吸,都細勻而有規律。


    「以前,應對這些應酬,你也喝這麽多酒嗎?」


    雖然是喬家的長女,但一直都不曾過深接觸這些商業合作談判的喬慕晚,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是合作商每次達成協議的時候,都會喝很多酒。


    沒有吱聲,鬆開了前襟處兩個紐扣的厲祁深,一條修長的腿半曲,一條腿踩在地上,手臂擱在額頭上,似乎頭疼的有些厲害。


    「下次別和這麽多酒了!」


    喬慕晚忍不住像是個管教在外喝酒老公的小妻子,嘴巴碎碎叨叨的嗚噥著。


    不由得,她想到了那次他也是喝醉酒出現在自己公寓裏的情節。


    「不是有你嗎?」


    喬慕晚思緒飛脫想不久前事情的時候,厲祁深忽的開了口。


    男人突然開了口,讓喬慕晚一個不防備的心髒「咯噔」一顫。


    「你……什麽時候醒的?」


    喬慕晚的臉頰有些發燙,她本來以為這個男人依舊睡了,卻不想……


    「我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


    依舊沒有睜開眼,厲祁深隨意的應了一聲。


    「你……」


    喬慕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氣還是惱,迴想起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她才驀地發現,自己剛剛的碎碎念就像是個結了婚的小媳婦一樣,碎碎叨叨的說著宿醉不歸的丈夫。


    「那你剛剛怎麽不說話?」


    喬慕晚額角的經絡,突突的跳著。


    「沒什麽好說的!」


    厲祁深一會一句,還模稜兩可的迴答,讓喬慕晚眉心微蹙。


    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羞赧,她作勢就要把枕在自己腿上的厲祁深給推開。


    「別動!」


    厲祁深抓住喬慕晚兩個胡亂推著自己腦袋的小手,然後將頭重新枕在了喬慕晚的腿上。


    「我頭還痛呢!」


    不知道自己是該和厲祁深發火還是怎樣,喬慕晚想要把他推開,還忍不下心。


    貝齒咬住唇瓣,猶猶豫豫間,她一時間沒了主意。


    兩個小手被厲祁深抓住,拉到了他的頭兩側。


    「幫我揉揉!」


    厲祁深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酒氣,雖然辛辣,但隻要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喬慕晚都莫名的覺得不噁心。


    喬慕晚有千百萬個不願意給這個男人揉額角。


    在半推半搡間,她還是妥協了下來。


    柔-柔的手指,纖細如玉,每每輕輕的旋動一下,厲祁深皺緊的眉峰,都會舒展開來一點兒、一點兒。


    ————————————————————————————————————————


    下了車,晚風有些涼。


    因為厲祁深頭疼的原因,喬慕晚本來是讓他在車裏休息的,但是這個男人執拗的非得要送她。


    沒有穿外套,隻穿了一件白襯衫的男人,在習習的晚風中,他的墨發,張揚的和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


    厲祁深一手抄袋,另一隻手,指間夾著煙,幽深的視線,靜靜的凝著喬慕晚一張在光線下顯得越發幹淨透明的小臉。


    「你……迴家的時候讓傭人給你煮些解酒茶!」


    臨近上樓的時候,喬慕晚一再捏住手裏的挎包,開了口。


    厲祁深沒有應聲,平靜的看了眼喬慕晚。


    自己好心替這個男人著想,卻沒有得到他的任何一句迴應,喬慕晚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難堪。


    貝齒細細的咬了唇,厲祁深給她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就是自討沒趣。


    -本章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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