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倦的身子迴到公寓,因為在鼎揚辦公樓下被年南辰突然吻了的緣故,喬慕晚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一時間還說不上來哪裏怪!


    看舒蔓還沒有迴來,喬慕晚整個人懨懨不歡的,也沒有什麽心思吃飯!


    在浴室裏洗了個澡,喬慕晚換了底-褲,穿著素白的睡裙進了房間。


    坐在g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想到今天自己被年南辰這個畜-生親吻時正好被厲祁深看到,她心裏總是亂慌慌的。


    莫名的煩躁牽動著她的情緒,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著是自己父親打來的電話,她平復了一下心境,才按下了接通鍵。


    「爸!」


    「嗯!」喬正天在電話另一端應了聲,「慕晚,明天有時間嗎?抽開迴家一趟,我……和你媽想你了!」


    喬正天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喬慕晚聽的出來自己父親找自己絕對不是他們兩個老人兒想自己這麽簡單。


    「那我明天抽時間迴家一趟吧!」


    溫溫婉婉的聲音,一如以往,像是小溪一樣流淌而過。


    「嗯,那我讓你媽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


    喬慕晚剛想說不用麻煩了,但想到兩個老人待自己還算不錯,她終究是沒有開口拒絕自己父親的提議。


    掛斷了電話,喬慕晚心緒並沒有因此而平靜。


    她想要和年南辰離婚,這個想法兒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可是每次她剛要開口,話到嘴邊又讓自己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就像剛剛她鼓足了勇氣要和自己的父親說自己和年南辰不合適,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很多時候,她很討厭這樣怯弱的自己,就像是一艘漂浮在大海上麵的小船,時刻都是一種搖擺不定的狀態。


    不再去想這些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將鬧鍾定了鬧鈴,喬慕晚小身子像是一條小泥鰍似的滑進了被子裏。


    剛準備睡覺,手機震動的「嗡嗡嗡」聲,從g頭櫃那裏作響。


    以為是舒蔓忘了帶鑰匙才打電話給自己,喬慕晚沒看來電顯示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


    「下樓!」


    簡短的兩個字,帶著不容反抗的口吻,低沉中沁著冰冷的傳來。


    一時間沒有從這兩個字中反應過來,喬慕晚呆呆的怔了一下。


    看了看來電顯示才愕然發現,打電話的居然是厲祁深。


    電話被接起,她根本就不能掛掉。


    「……什麽事兒?」


    帶著莫名的心虛,喬慕晚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讓你下樓!」


    語氣明顯變得不悅,喬慕晚完全能想像出這個男人此刻的臉是怎樣一副烏雲密布的狀態。


    「有什麽事兒就在電話裏說吧!」


    黛眉輕蹙,喬慕晚捏著手機的指尖兒,不由得輕顫。


    「下樓!」


    厲祁深又語氣一本正經的重複了這兩個字。


    抓著手機的小手,掌心裏有一層薄薄的汗絲,抿著唇瓣,她躊躇不決。


    「喬慕晚,你是第一個有本事兒叫我把話重複三遍的人!」


    男人的聲音,讓喬慕晚眉頭兒皺的更緊。


    聽著那頭兒平穩、均勻的唿吸通過聽筒傳來,喬慕晚定了定神兒,「很晚了,有什麽話就在電話裏說吧,或者,明天我上班再說!」


    如果沒有之前和他發生一-夜意亂-情迷的事兒,她或許還能坦然的麵對他。


    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以後,她根本就不敢和他單獨相處,尤其是他周身上下強烈氣息纏-繞自己時,簡直要命一樣。


    今天年南辰吻她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好還路過,不明所以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他會在意自己被年南辰吻了的事兒!


    良久沒有聽到男人的聲音,隻有細勻的唿吸傳來。


    「開門!」


    等到聽筒那邊再傳來聲音時,厲祁深換了兩個字,卻依舊是不容違背的強勢。


    被這個男人不允許自己喘息的強勢緊緊的纏-繞著,喬慕晚紅著臉,「你……到底想怎樣?」


    舒蔓沒有在家,不管她下樓還是他上樓,兩個獨處時,氣氛總是怪異的厲害。


    「開門你就知道了!」


    「叩叩叩!」


    手指彈防盜門的聲音傳來,讓喬慕晚忐忑不安的如同擊鼓。


    「厲祁深,你……」


    「不開?」磁性聲線的聲音,魅惑、低沉……


    咬緊著唇瓣,喬慕晚由腳底往上蹭蹭蹭的冒冷汗。


    深唿吸了一口氣,她像是個小蝸牛似的往玄關那裏移著步子。


    通過貓眼兒,她看到了男人一張在燈光,落下綽綽約約剪影的深刻麵容。


    「開門看,比隔著門看方便多了!」


    一本正經的口吻從電話的那端傳來,讓隔著門板的喬慕晚,聽了兩遍。


    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話帶著戲-謔,讓她別扭的厲害。


    「你……有什麽事兒就說吧,我能聽得清!」


    沒有開門的意思,喬慕晚站在門口,以和厲祁深隔著一道門的對立狀態,開了口。


    「就這麽不想見我?」


    因為剛剛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厲祁深的額角有些脹痛。


    見喬慕晚一副鴕鳥心理、不肯開門,厲祁深抬手揉了揉眉心的手指,敲了敲門。


    「喬慕晚,三個數之內,你再不開門,我絕對要鄰裏街坊都出來看我耍酒瘋!」


    「你……」


    被厲祁深無賴的行徑說得麵頰更紅,喬慕晚細秀的小眉頭兒都要打成了結兒。


    「一!」


    「厲祁深!」


    「二!」


    「……」


    「三!」厲祁深剛將「三」這個數字咬出口,喬慕晚就羞憤難當的開了門。


    她知道,依照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性子,別說是耍酒瘋,將整棟樓掀了,她都信。


    房門剛支開,厲祁深修剪整齊的五個手指,骨節分明的搭在了門縫上。


    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喬慕晚本能反應的想要關門,卻擋不住身軀挺拔的男人,已經晃進屋子裏的事實兒。


    「嗯……」


    手腕倏地被抓住,厲祁深頎長的身軀就像是一堵人牆一樣,一點兒也不溫柔的壓下。


    腰身咯到了鞋櫃稜角的邊沿,喬慕晚本能的嚶嚀一聲。


    「你!」喬慕晚羞憤的抬眼,正好撞入了男人深邃眸光的黑潭裏。


    薄涼的眼神凝著眼前小女人剛剛洗過澡的小臉。


    本就白-皙的肌膚,透著粉-嫩的色澤,秀氣幹淨的五官怎麽看怎麽討喜,尤其是一雙像是秋水般會說話的眼仁,明淨又透徹。


    「洗澡了?」


    烈酒的酒氣撲麵而來,氣息有些涼,但不刺鼻。


    「……你什麽事兒?」


    顧不上腰身要被壓彎了的感覺,喬慕晚縮著脖子,往後仰去。


    「刷牙沒?」


    不著痕跡蹦出來的一句話,讓喬慕晚不解的看著他。


    看著眼前女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裏是無辜的清澈,他的眸色,暈染更深邃的眸光。


    被男人的眸盯著渾身上下起刺兒,尤其是他隔著僅僅隔了兩層布料的身軀貼合自己胸口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口幹舌燥。


    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厲祁深已經撈起她的腰肢,連鞋子都沒有換,抱著她,徑直往洗漱間那裏走去。


    「喂,厲祁深,你幹嘛?」


    被這個男人這樣堂而皇之的抱緊著,喬慕晚的小心髒就像是有小鹿在活蹦亂跳。


    幸虧舒蔓沒有在家,不然她和厲祁深這個樣子,她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洗漱間的門被厲祁深大手拉上,本就狹小的空間裏,因為站在這樣一個男人,顯得更加擁擠。


    「厲祁深,你到底想怎樣啊?」


    「哪個是你的牙刷?」


    「……」


    用惱火的眸光,一副不懂厲祁深話語意思的眼神兒看著他。


    「你到底想幹嘛?」


    「紅色這支,還是藍色這支?」


    厲祁深拿下巴點了點洗漱台上麵的兩個杯子。


    「你到底什麽事兒?」


    喬慕晚真就不信這個男人大半夜來自己家裏就是為了看自己到底刷不刷牙?


    「哪那麽多廢話!」從始至終都沉著臉的男人,見喬慕晚比十萬個為什麽都一臉無辜的樣兒,他俊臉沁著更冷的料峭寒意。


    說話間,他伸手拿了那支藍色的牙刷,然後擠牙膏、往杯子裏接水。


    「刷牙!」


    將杯子和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喬慕晚,厲祁深俊臉越發冷沉。


    看了眼他遞來的水杯和牙刷,又看了眼強勢姿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她真有一種將刷牙水潑他臉上的衝動。


    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知道,這個性子陰晴不定的男人,她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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