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蓋頭遮住了視線,言溪寧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低沉悅耳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溪寧,我們一起拜堂了。”


    手裏的溫暖讓言溪寧莫名的一陣排斥。


    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抽迴了手。


    她一愣,連忙補救,“不是說吉時要到了麽,別耽擱了。”


    原本神色微黯的顧西辭聽得這話,愉悅的勾起唇角,“好。”


    當顧西辭推著言溪寧進入喜堂之時,賓客已經滿座。


    曲詞晚已經換下了喜服,穿著湖綠色的衣裙,扶著搖搖欲墜的秦一顧立在喜堂的最顯眼的地方。


    秦一顧的臉色沉得難看。


    “今日是我家公子跟碧落夫人言溪寧的大喜之日,對各位有怠慢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蕭遙客客氣氣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後,對眾人作了一揖,忽略底下的一片驚訝之聲,他對著唱禮的司儀道:“可以開始了。”


    言溪寧機械的跟著顧西辭拜了堂,然後,又被他推著迴了之前的房間。


    進門時,他刻意偷偷的揭開蓋頭的一角,看見了她居住新房的閣樓上的牌匾上寫了“流雲居”三個大字。


    新房裏,沒有人鬧洞房,沒有喜娘說著吉祥話,沒有伺候的丫頭端茶遞水,唯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個食盒,安靜的立在雕花大床邊上。


    直到顧西辭揭開了言溪寧的蓋頭,那個小姑娘也不曾上前一步。


    唯有拿著食盒的手微微顫抖。


    言溪寧一愣,看著癡癡看她的顧西辭,不覺有些怪異,明朝成親有小女孩在一旁守著的規矩?


    “你……叫什麽名字?”


    言溪寧輕聲的問著小女孩,她聞到了食盒裏的香味,她實在是有些餓了。


    “是我剛剛做的軟糕。”


    小姑娘見言溪寧對她說話,竟有些激動,眼眶也紅了一圈。


    顧西辭微微心疼,伸手攬住她,對言溪寧道:“她是我們的女兒,顧辛淺。”


    言溪寧瞪大了眼睛。


    “我們的……女兒?”


    顧西辭點頭,“不錯,已經十歲。”


    言溪寧張著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還在疑惑,怎麽原主都二十八了才成親,原來是未婚先孕?


    不過,這種在現代很正常的行為,在古代不是應該被浸豬籠的嗎?


    言溪寧不禁在心裏嘀咕,原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娘親,你要吃軟糕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言溪寧的心,莫名的一暖,她笑了笑:“要,我都快餓死了。”


    顧辛淺的眼眸大亮,忙不迭的把食盒放在八仙桌上,慌忙取出糕點,因為剛出鍋,軟糕還冒著熱氣。


    看著顧辛淺忙碌興奮的背影,言溪寧不由得提醒道:“別急,慢慢來,別燙著了。”


    顧辛淺一盤一盤的端出軟糕,並未搭理言溪寧的話。


    顧西辭看著顧辛淺,低低的開口:“辛淺的雙耳自五年前便再不能聽見任何動靜了,你跟她說話時盡量讓她看見你,她懂唇語。”


    言溪寧的心,猛然一疼。


    可她卻不知為何。


    直到顧辛淺把一塊熱騰騰的軟糕遞給了她,她才迴過神來,狼吞虎咽的吃飽喝足之後,才對著顧辛淺燦爛的一笑:“你的手藝真不錯,軟糕很好吃。”


    顧辛淺一邊紅著眼,一邊滿足的笑了:“隻要娘親喜歡,小小天天給娘親做。”


    “小姐,時辰不早了,公子跟夫人要安歇了。”


    一直守在新房外的紫淩對著言溪寧跟顧西辭福了一禮後,對著顧辛淺柔柔的開口。


    顧辛淺不舍的看了一眼言溪寧,對著顧西辭道:“爹爹,娘親不會再走了吧?”


    顧西辭寵溺的笑笑,“不會了。”


    看著顧辛淺一步三迴頭的離開新房,言溪寧有種奇怪的失落感,“小小,是她的乳名麽?”


    “嗯,”顧西辭替她卸掉頭上的鳳冠朱釵,“她的乳名還是你給取的。”


    言溪寧訕訕的笑了,“我不記得了。”


    “無妨,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顧西辭垂眸,遮住了眼裏的流光,彎腰把她抱在床上,蹲下,極其自然給她脫了鞋襪。


    言溪寧尷尬的偏過頭,“那個,顧西辭,我對你一點記憶都沒有,若是……若是這麽就跟你……跟你圓房,我會不自在。”


    一句話說完,紅暈已遍布了言溪寧的臉頰,直達耳根。


    顧西辭輕笑,手卻不停,把她的雙腳放到了床上,然後,便要解她的衣衫。


    “我……我……顧西辭,你此刻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我做不到……”


    一把拉住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他另外一隻手扣住他的肩,順勢把她壓在了床上,“溪寧,即便此刻我於你而言是個陌生人,可如今我們已拜過天地,我便是你的夫,我們圓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我……”


    “你的意識或許對我陌生,可你的身體卻一定不會這麽覺得。”


    耳垂傳來的顫栗之感讓言溪寧止不住一僵,這種感覺,太熟悉,卻又無從說起。


    她知道,這具身體對顧西辭的挑逗,有了反應。


    言溪寧欲哭無淚,雙手捂住了顧西辭的嘴唇,“你不準動手動腳,呃……還有動嘴。”


    顧西辭拿開她的爪子,順勢在那爪子上親了一口,笑道:“不動手動腳,也不動嘴,那是要哪裏動,嗯?”


    這話一出,言溪寧隻覺壓在身上的那人身體似乎有了什麽變化,那帶笑的眼流動著一絲隱忍著的情欲,那吐氣如蘭的薄唇唿吸微重,那緊貼著她的身體分外滾燙,以至於,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抵在了她的小腹……


    臉紅了個通透。


    “你快下去!”


    顧西辭聲音暗啞,目光溫柔中帶著欲火:“恐怕不行,我對你說過,對你,我的自製力一向不好。”


    何況,麵對的還是失而複得的她。


    他怎麽還能忍的?


    隻能保證盡量的節製一些。


    衣衫透過大紅色床幔被丟了出來。


    外衫,裏衣,裏褲,還有大紅的肚兜。


    伴著的還有有氣無力的嬌喝聲,然,那聲音沒了多久就轉換為低低的呻吟。


    這一夜,紅燭燃盡,床裏的戰場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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