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替自己倒了杯威亡忌,他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啜著。


    會是那個耍寶的女人嗎?


    聽聲音是她沒錯,但她怎麽進來的?


    這棟大廈外人是不可以進來的,再加上他的門鎖是請人特別設計的,就連小偷想闖進來行竊也十分不易。


    他眯起雙眼思忖著,手中的酒杯微微地晃動了下,溫醇的威士忌在酒杯的玻璃上劃出一條條波紋。


    這女人想必是有鑰匙,要不就是有人開門讓她進來,這肯定跟段尋脫不了關係,因為不久前他才打了副鑰匙給段尋。


    突然浴室的門打開了,餘綰害怕地拉緊了睡衣走到段風的麵前。


    「你不是剛被錄取的秘書嗎?怎麽秘書不幹跑來當小偷?」段風譏諷地對餘綰說道。


    「你少胡說!」她原先的害怕全被段風給氣跑了。「我才不是小偷呢!我哪一點看起來像小偷?」餘綰用力地吼道。


    「說話就說話,用不著用吼的,我沒有重聽。」段風啜了口酒。「你現在就是在做賊。」


    「我鄭重的告訴你哦,段風!你馬上離開我家,不然我就叫警察來。」餘綰警告著。


    「乞丐趕廟公?」


    「我看乞丐是你吧!這是我的地方。」


    「你的?」段風揚起了眉。


    「本來就是的。」餘綰扁扁嘴說道。


    「你的?我的房子何時變成你的了?你這個謊說得並不怎麽高明。」段風嗤笑著,他淩厲的眼神掃得餘綰不知所措。


    「說謊的是你。」


    「我說謊?哼……現在小偷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嗬……連房子也要搬喏……」段風諷刺地說道。


    「再說一次,我不是小偷,這房子是我向段尋租的!他一個月收我六千。」


    段風揚起了眉。「是嗎?從什麽時候起我的房子變成他的了?甚至還被廉價出租?!」段風嗤笑著。


    「這房子真的是你的?」餘綰試探地問。


    「當然。」


    「但是,我已經付了租金,你不可以叫我出去睡天橋。」看到段風這麽肯定,餘綰頓時緊張起來。她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以為我家是流民收容所嗎?」


    「可是……我付了租金啦……」餘綰氣餒地道,她不是不想理直氣壯,但是無奈,好象是她理虧。「你去跟你弟弟拿嘛,說什麽我也預付了半年呢……」餘綰軟下聲調,可憐兮兮地道。


    「那是你跟段尋的帳,我的房子不租你。」


    「你不要這麽無情嘛……這樣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她試圖裝出小可憐的樣子,博取段風的同情。


    段風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我打電話找你弟弟來。」


    「你何不先整理行李滾出去?」


    「你」餘綰快要氣瘋了。「你這個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吼道。


    「同情心?若你是我母親養的那隻馬爾濟斯的話,也許我還會考慮考慮。」段風繼續奚落著。


    「你太過分了!竟然拿我和狗比?」餘綰提高了聲音。


    「就怕你連拘都不如。」


    「你我就是不走,下然你要怎麽樣?」情急之下,餘綰開始要起無賴來了,她坐在地上,努力的占據一方小領土,打算要抗爭到底。


    「不怎麽樣!」段風將酒杯的威士忌盡,放下了酒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就在餘綰認為段風打算放棄與她抗爭,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段風緩緩地開了口。「我不過請警察來罷了。」


    「不要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是誰比較過分?」


    「你不答應讓我住在這裏,那我就……」


    「你就如何?」他就不信她可以在這裏賴多久!


    「我就要叫了」


    「叫?叫給誰聽?怎麽叫?」


    「我要叫你非禮。」餘綰用力地點頭。「對!如果你不讓我住在這裏的話,那我就叫非禮。」


    「我非禮你?」段風鄙視的看了餘綰一眼。「我可不認為你有哪一點值得讓我非禮的。」


    「你太過分了,人身攻擊。走就走嘛,有什麽了不起?」


    「你請慢走。」


    「哼!」餘綰衝進了房間裏,換了一套衣物,將她整理好的東西又塞迴了皮箱裏。「你不要拉住我,我現在就要走了。」


    「我沒有拉住你。」


    「是嗎?」餘綰扁扁嘴,有股想哭的衝動,沒想到段風竟然是如此沒有愛心的人,她真的很想哭。


    「大門在哪裏,你自己知道吧?」


    「哼!」餘綰拎了兩袋行李,走出了段風的家。


    半夜兩點了,她一個女人拎著兩袋行李可以去哪裏?可憐兮兮的她,在無路可去之下,便將行李放在段風的家門口,累極的她就在段風的家門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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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晚,凍死人的寒冷,餘綰邊睡邊打著哆嗦,外帶不停的打著噴嚏。


    細微的聲音,傳至在室內睡覺的段風。


    段風的眉皺了起來,他是個淺眠的人,普通一些聲音就會令他無法入睡,更何況是整夜不停的打噴嚏聲。


    套了件衣服,他起床走出臥室,經過客廳,他要看看到底是哪隻野貓在他的門口擾他的清夢。


    打開了鐵門,赫然發現餘綰蜷曲在地上,而她的行李就放在她兩旁。


    看到她這麽可憐,段風終究是心軟了。


    「我是不想你凍死在我家門口。」段風喃喃自語著,彎下身,抱起餘綰走入了屋內。


    他將她抱到她原先住的那間房的床上,順便將門口的兩袋行李拎進她的房間。


    他替她關上房門,手臂上還餘留著抱她的感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瘦得像隻貓一般。


    無所謂,明天一大早他就會攆她走的,她怎麽樣全都與他無關,他可沒有義務去照顧她。


    段風踱迴自己的寢室,將自己摔迴床上,拉上黑色的棉被,不久便傳來平穩的唿吸聲,他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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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綰翻了個身,舒服地擁著棉被。


    柔軟的床鋪、柔軟的被單,她露出甜蜜的微笑,果然還是睡在床上舒服……


    床上?這個想法一起,她連忙睜開眼,坐起身來。


    這裏不是……餘綰的長發披散在肩後,臉上還殘餘蒙朧的睡意。她看著房間內的擺設,這不是她先前住的那一間房嗎?


    怎麽又迴來了?她應該是睡在冰冷的走廊上,而不是睡在柔軟的床上?


    環視著四周,她發現自己的行李也被搬了進來。


    她怎麽進來的?難道段風的良心發現了?允許她繼續住在這裏?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快樂了起來!


    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她連忙走入洗手間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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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謝謝你讓我睡在房間裏。」餘綰的手絞著衣服,低下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段風說道。


    段風的視線從報紙上開,看著餘綰。


    「真的很感謝你,昨晚很冷,我要是縮在門口睡上一整夜……一定會感冒的。」看段風態度漠然,並不搭理她的話,令她感到尷尬。


    啜了口黑咖啡,段風緩緩的開口。「昨夜你打噴嚏的聲音吵到了我,我隻是不想有人凍死在我家門口,還得花費我的精神為她收屍。」段風把話說得刻薄,令餘綰呆住了。


    「你講話怎麽這麽難聽?」好壞!怎麽有人壞成這樣的?他真的是個人嗎?


    餘綰很狠地瞪著段風,原先的感激之情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大白天的,凍不死的。」


    「哼!」


    「你不是應征上秘書了嗎?」


    「是呀!」


    「今天你該去段氏報到不是嗎?」


    「報到?」餘綰雙眼大眼,對哦……她似乎要去報到不是嗎?完了,第一天報到就遲到,會不會太囂張了些?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既然是段風的秘書的話,那和他在一起應該會沒事


    吧?


    「你還不走?」


    「不要!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走了,我就是要住在這裏。」


    段風從來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他的唇抿得死緊。


    「嘿!別這樣嘛!那種眼神我會害怕耶……反正你這裏的房間還有兩間空著,


    借住一間有什麽關係?不管!我是賴定你了。」


    瞧!段尋給他惹了個什麽麻煩精迴來。


    段風的拳頭握得死緊,額上跳動的青筋隱約可見。


    若是段尋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的話,他會狠狠痛揍他一頓。


    「你要住就住。」段風冷聲說道,從沙發上站起來。遇上這種磨人賴皮精,再多說隻會氣死自己。


    「真的?」餘綰眉開眼笑了起來,她的笑容甜美可人,一時之間竟令段風閃了神。


    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覺得這個磨人精可愛呢?段風在心裏駁斥這個念頭。


    「別一臉不高興嘛……」餘綰使出她常對父母及兩個哥哥用的招式。「讓我住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呀!」她嗲聲嗲氣的說道。


    「別裝出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


    餘綰的臉僵住了。


    瞧瞧段風說的是什麽話!


    竟然說她猶如天籟的撒嬌聲令人想吐……


    忍耐!


    餘綰告誡自己,誰叫她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呢?


    看段風轉過身,餘綰連忙跟了上去。「你要出去?」


    段風沒有理會她,隻是拿了自己的車鑰匙,而餘綰則是緊跟在後,像隻小麻雀一般,在他的耳畔下停的吱吱喳喳著。


    「你現在要去哪裏?是不是要去公司?方便帶我一起去吧!我沒有交通工具耶!」


    段風隻拿她的話是耳邊風,逕自走過她身邊。


    「好啦!我知道你這個人是麵惡心善的人啦!」


    掰開她搭在左臂的手,他仍是一臉寒霜。


    「不說話就是代表同意了,我就知道,你隻是不好意思說而已啦……沒關係,我可以主動。」餘綰不管段風到底有沒有搭理她,自己一個人說得高興。「對了!你車子停在哪裏?」餘綰低下頭說道。


    突然,段風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


    而跟在身後沒注意的佘綰,煞車不及,硬生生的撞上了段風結實的胸膛。


    「好痛!你幹麽突然停下來?」餘綰摸著疼痛的鼻子,含淚地指控他。


    「夠了,你別再黏在我身邊吱吱喳喳的。」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有耳鳴的毛病。


    「那是因為你都不理我呀……所以我隻好一直講……」餘綰委屈至極地說道。


    「不想理你。」


    「幹麽又不理人?不怕我再碎碎念下去嗎?……你要去哪裏?」


    「公司。」逼不得已段風迴她的話,以阻止她繼續叨念下去。「你想搭便車就閉上你的嘴。」


    「這樣呀,那我就不客氣了。」餘綰忍不住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誰說隻有女人怕纏的?


    其實男人也很怕纏的,她就不信一直在段風的身畔嘮叨,他還可以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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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從失戀的痛苦中掙脫,陳憶玲一個人到酒吧解悶。她坐在吧台前點了一杯士忌。


    自從那日遭到段尋拒絕到迄今,她仍是無法釋懷。坐在旋轉椅上,她的雙手交叉,頭枕在乎上,雙眼茫然地盯著杯中黃褐色的液體,淚水緩緩地滑落,滴進了玻璃杯裏。


    「加了眼淚的威士忌,喝起來的感覺比較好嗎?」帶著幾分醉意,段尋定到陳憶玲的身旁,拿起了她的威士忌,一仰而盡。


    他和幾個朋友來酒吧玩,而眼前這位看來十分失落、憂鬱的女人走進這間酒吧時,他那幾個損友就注意到她了。


    他也隨著幾個朋友的鼓噪轉過頭看她。她是長得很美沒錯,但她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女人。


    他喜歡的女人是妖豔型的,而不是這種清清純純的女人。


    幾個損友在多喝了幾杯後,便起哄要他使出「情場浪子」的手腕,釣上眼前這名女人。


    他雖然覺得這個遊戲很無聊,但在朋友的堅持下,他還是走到陳憶玲的身旁。


    她一轉過頭,他的眉便皺了起來,這張臉十分麵熟,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她,但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在他身旁的女人那麽多,他怎麽可能會一一記得?


    搖搖頭,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些喝醉了吧!不然怎麽可能會覺得眼前的女人麵熟呢?


    陳憶玲在看到段尋的臉後,倒抽了口氣。


    怎麽會?她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而他的表情仿佛不認識她一般,這令她有些失望了。


    但是,不記得她是正常的,他怎麽可能會記得她呢?


    「怎麽了?你認識我?」看她那種表情似乎認識自己一般,段尋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不!」陳憶玲連忙搖搖頭。


    「你很悲傷嗎?」段尋再要了杯酒。


    陳憶玲咬緊了下唇,點了點頭。


    「既然到了這裏就應該快樂一點。」


    「我學不會如何忘掉悲傷……」陳憶玲哽咽的說道。也罷!他不記得她就算了,也許這樣更好……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致你如何忘掉。」


    「是嗎?如果可以的話,那最好了!我真的希望可以不要再這麽痛苦下去。」陳憶玲再向酒保要了杯酒。


    兩人又多喝了幾杯酒後,段尋起身。「想不想共度一夜?也許這可以讓你忘卻悲傷。」段尋越看越覺得麵前這張清麗的容顏十分引人愛憐。


    「這……好嗎?」


    「你現在拒絕還來得及。」


    雖然多喝了幾杯酒,但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陳憶玲知道答應了他,會發生什


    麽事,但她不在乎,縱使他早已不記得她了,她也不在乎!


    倘若真的隻能擁有他一夜,也就夠了!


    這夜之後,她會將今晚發生的事,全部鎖在記憶裏。


    他是她的一夜情人,她會心甘情願,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


    「沒什麽好拒絕反悔的。」是的,這是她為自己做的選擇。


    「那好,我們會共同擁有浪漫旖旎的一夜。」段尋帶著幾分的醉意,擁著陳憶玲的腰,沒理會一幹損友的歡唿聲走出了酒吧。


    他帶著陳憶玲到一間他自己另外買的公寓,雖然他不常居住,但仍會有固定的鍾點女傭來整理得幹幹淨淨。


    摟著陳憶玲,兩人走入了臥室裏,在這間裝潢得十分簡單的臥室裏,段尋極為溫柔的擁有了陳憶玲,而陳憶玲也完完全全地交付出自己,在他埋入她的體內之時,她隻有一個念頭


    此刻她是幸福的,而且她永不後悔的!


    流下了淚水,她擁著他,承受他對她的愛憐。


    就算他是在喝酒的狀況下擁有了她,就算他隔日醒來根本不會認得她,她亦無怨尤。


    她多麽的希望時間能在這此刻靜止,讓她可以就這麽的抱著他、擁著他。


    閉上了眼,在承受了段尋灼熱情之後,她與他一同進入了夢鄉。


    早晨,溫熱的陽光穿透了薄紗的窗簾布,灑遍整個房間。


    陳憶玲睜開了眼,坐起了身,看著段尋的睡容。


    他的金框眼鏡已拿了下來,熟睡時的他看起來多了分孩子氣,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上了他斯文俊逸的臉龐。


    從今之後,她與他不會再有交集……


    突然她無法在這裏等著他醒來,因為她無法麵對當他醒來時的表情,不管是難堪、愧疚、指責、厭惡、尷尬,她都無力承受。


    她輕巧地下了床,穿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在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後,悲傷地離去。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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