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老夫人,夫人,戰王殿下仁心郡主,以及聖手迴春劉神醫一起往翠竹苑這邊來了…”


    元方氏的大丫鬟橘紅才剛走到門外,就遠遠的看到戰王雲戟身後跟著一老者和一少女往翠竹苑走來。


    那少女她認識,可不是剛才老夫人派人去接的仁心郡主鄭諾。而那老者她雖然沒見過,但是,隻要一聯想起戰王雲戟前幾天親自去了西郊尋找聖手神醫劉長風,她幾乎立刻就猜出了那老者的身份…


    所以,她立刻返迴了翠竹苑,報告這個好消息給老夫人和元方氏知道。


    “戟哥兒來了,郡主和劉老也都來了?那敢情好,快,快快有請。”


    安遠侯老夫人忙不迭的連聲開口。


    這邊元世傑剛剛有了動靜,劉長風和鄭諾就全都到了。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外祖母,舅母,本王將劉老給請來了…”


    起居室外,雲戟聲音響亮的開口。橘紅趕緊上前打起門簾,雲戟率先走了進來,鄭諾劉長風也跟著走了進來。


    “草民見過老夫人,侯夫人,給老夫人侯夫人請安。”


    劉長風雖然醫術高超,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他的身份卻不高,隻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所以,他一進門,便一如普通的百姓般,趕緊垂頭彎腰躬身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劉老,快快有請。”


    安遠侯老夫人客氣的開口。


    “劉老,剛剛傑哥兒的手指動了好幾下,你快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快要清醒過來了?”


    元方氏現在也顧不上雲戟和鄭諾,見狀迫不及待的開口。


    雲戟和鄭諾倒也毫不在意。見沒人理會他們,便也安靜的呆在一邊。


    “是,草民現在就替世子爺把把脈。”


    劉長風起身,目光規規矩矩的平視,半點逾矩的行為都不成表現出來。他的目光轉向躺在床上的元世傑,拿出脈枕,準備替元世傑把脈。


    橘紅眼尖的搬過一條小杌子,遞給劉長風。劉長風道謝後接過小杌子,然後坐在小杌子上專心的替元世傑把脈。


    安遠侯老夫人,元方氏都忍不住屏息,緊張的望著劉長風。


    劉長風把脈的時間倒不是很長,隻是他一邊把脈一邊忍不住皺眉。


    “劉老,老身的孫兒他…”


    “劉老,傑哥兒他…他…”


    片刻後,劉長風終於把完了脈,安遠侯老夫人和侯夫人都不約而同的同時出聲問了起來。


    “啟稟老夫人侯夫人,世子的脈象並沒有什麽問題。他剛剛手動,是因為他的情緒不知因何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下的本能反應。”


    劉長風的眉頭一直緊皺,似乎很是不明白元世傑現在的症狀…


    “劉老,傑哥兒這症狀是不是連你都沒有辦法?你不是號稱聖手迴春,難道用你的針灸都不能讓傑哥兒清醒過來…”


    安遠侯老夫人似乎接受不了這種結果的似的,終於質問出聲。


    “啟稟老夫人,世子爺他並不是身體出了問題才昏迷不醒。如果草民猜的沒錯的話,世子爺在昏迷前似乎受到過什麽刺激,所以,他封閉了自己的內心,隻願長睡不願醒。他這是一種逃避的消極態度,草民也沒有辦法…”


    劉長風這話和鄭諾所說的那句“醫者治病不治命”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說的更加委婉一點。


    “草民覺得,世子爺他這得的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人和侯夫人還是想辦法醫好世子爺的心病,世子爺自然不藥而愈。”


    劉長風接著開口說道。


    “心病還需心藥醫。看來,還是得衝喜…”


    安遠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元方氏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想道。


    “劉老,上次郡主說傑哥兒之所以昏迷,是因為沒有求生的欲望。不知劉老覺得現在傑哥兒可有了求生的欲望?”


    安遠侯老夫人看了鄭諾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牽強的笑容,甚是勉強的開口說道。


    “郡主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郡主,你過來替世子爺把把脈,他的體內有一股鬱氣,你可以施針替他化解掉這股鬱氣,這樣或許能讓世子爺快點清醒也不一定…”


    聽安遠侯老夫人提起鄭諾,劉長風也開口對鄭諾說道。


    他是鄭諾的師傅,自然也有資格吩咐鄭諾替元世傑施針。


    在大雲朝,有事弟子服其勞是很正常的事。


    “是,劉叔。”


    鄭諾原本正悠閑的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她樂得見安遠侯老夫人和元方氏都不理會她。但是,現在聽安遠侯老夫人和劉長風相繼提起她,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得緩步上前,恭聲應是。


    鄭諾上前,坐在劉長風先前坐的小杌子上,靜心凝神的替元世傑把脈。元世傑身體裏的藥性已經化解了不少,最多隻要三天就可以清醒。


    再次替元世傑把過脈,鄭諾心裏放心了不少。三天時間,足夠安遠侯府完成親事所需的所有程序。


    把了脈,鄭諾依劉長風所說的,專心替元世傑施針。


    元世傑並沒有病,她施針也不過是幫元世傑緩解一下連躺好幾天的肌肉酸痛而已。施過針之後,元世傑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


    “老夫人,夫人,本郡主覺得元世子的情況好像要比前些天好了不少。不過,本郡主還是覺得,元世子最好能在七日之內清醒過來。因為,人躺在床上雖然不會有所消耗,但是還是會餓。如果元世子七日之內還沒有清醒的話,隻怕餓都會餓死…”


    鄭諾因為施針動用了內息的緣故,所以臉上出了一層薄汗。她將元世傑身上的銀針拔掉之後,甚至都來不及擦拭一下臉上的汗水,就立刻開口將元世傑的情況說了出來。


    “諾姐兒,謝謝你。上次是舅母不好,舅母上次不…不該趕…趕你。還希望你不要和舅母一般見識…”


    元方氏看著鄭諾臉上的薄汗,終於開口向鄭諾道歉。


    鄭諾現在的身份是準戰王妃,她在鄭諾麵前自稱“舅母”就是為了表示和鄭諾的親熱之情。


    “舅母,諾兒知道,您也是太擔心元表哥的原因。諾兒並沒有生舅母的氣。再說,諾兒如果真生氣的話,今天也不會主動上門,外祖母,您說是不是?”


    鄭諾主動上前挽著安遠侯老夫人的手,親密的開口。


    看著鄭諾這樣,安遠侯老夫人和元方氏總算鬆了口氣。


    “諾姐兒,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關於芸姐兒和傑哥兒的婚事,老身還希望你在秦夫人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實不相瞞,剛剛老身在傑哥兒麵前提起他和芸姐兒的婚事,他當時兩隻手都動了。老身能夠感覺得到,他當時很想睜開眼睛,可是不知為什麽,那眼睛就是睜不開。”


    安遠侯老夫人拉著鄭諾溫軟的小手,提起這事還滿心的遺憾。如果剛剛元世傑可以一鼓作氣清醒過來,那該有多好…


    “外祖母,您應該高興。元表哥這樣,說明他已經有了求生的意誌。諾兒剛剛替他施了針,說不定他多努力幾次,那眼睛就睜開了。睜開了眼睛,人不就清醒了過來。凡事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您說是不是?”


    鄭諾從善如流的安慰著安遠侯老夫人,為三天後的元世傑清醒提前準備說詞。


    “諾姐兒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芸姐兒和傑哥兒的親事…”


    “你放心,無論如何,老身總是不會讓芸姐兒在咱們安遠侯府受一丁點的委屈的。老身會把她當做老身的親生孫女一般的疼愛。”


    安遠侯老夫人是聲音有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意會。


    剛剛元世傑在聽到鄭芸的心聲後表現的極為激動的表現讓她相信,隻要秦氏答應將鄭芸嫁給元世傑衝喜,元世傑一定能清醒過來。


    現在,和鄭芸的親事就好像是元世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她一定得抓住。


    “外祖母,這…不是諾兒不近人情,實在是事關姐姐的終身幸福,諾兒…諾兒也不能輕率的答應你們什麽…”


    鄭諾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諾姐兒,你放心。即使時間倉促,但是,咱們安遠侯府娶媳婦這麽大的事,咱們一定將婚禮舉辦的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定不讓芸姐兒受一丁點的委屈。請你轉告秦夫人,不僅母親會把她當成親孫女一般疼愛,舅母我也會將芸姐兒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的。”


    看著鄭諾為難,侯夫人元方氏也趕緊做出承諾。事到如今,無論如何“衝喜”已無可避免,她自然不願意再橫生波折。


    “外祖母,舅母,既然這樣,諾兒迴去再和阿娘商量商量一下吧。姐姐她已經立誓非元世子不嫁,無論如何我們也該為姐姐考慮不是…”


    在安遠侯老夫人和侯夫人的雙重承諾下,鄭諾總算鬆了口。


    “那好,因為時間緊急,咱們六禮並做一起完成,明天立刻下聘,三天後直接成親怎麽樣?諾姐兒,你放心,芸姐兒的嫁衣以及鳳冠霞帔外祖母進宮求皇後娘娘,請娘娘賞賜。至於嫁妝,一百二十抬嫁妝鄭府少多少咱們安遠侯府補上多少。不夠的,從老身的私庫裏直接抬…”


    聽到鄭諾這裏鬆了口,安遠侯老夫人幹脆的連婚禮的時間都直接做了決定。


    她也知道,隻三天的時間讓秦氏準備一百二十抬嫁妝實在有些難為人。所以,她差點豪氣的將一百二十抬嫁妝都全包了…


    “外祖母,這不是嫁妝的問題。您不覺得,這婚禮實在太倉促了些…”


    鄭諾沒想到安遠侯老夫人決定起事情來這麽幹脆利落,雷厲風行。她雖然知道元世傑三天後定然會清醒過來,但是,隻要一想到鄭芸三天後就要出嫁,以後再見就沒有那麽方便了,她心底到底湧現出一抹濃濃的不舍…


    “諾姐兒,外祖母知道,這不是嫁妝的問題。外祖母隻是覺得,如果早點將芸姐兒娶進門,傑哥兒說不定能早點醒來。外祖母就是覺得,他這麽心悅芸姐兒,肯定是希望自己親自和芸姐兒拜堂成親的。你們說,老身說的可有道理?”


    安遠侯老夫人故意當著元世傑的麵說起這事。果然,當她說到他“肯定希望自己和芸姐兒拜堂成親”的時候,元世傑的手又開始動了起來,而且臉上也浮現出掙紮的神色。


    “老夫人說的極是。草民覺得,老夫人和夫人如果時不時的這樣刺激一下元世子,元世子說不定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當床上的元世傑一開始有了動靜的時候,劉長風就迅速的的抓住元世傑的手為他把脈。把脈之後,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很顯然,他對剛剛的把脈結果很是滿意。


    “諾姐兒,你看,現在連劉老都這麽說。那這件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希望你今天迴去多和令堂交流,盡可能的讓令堂知道咱們安遠侯府的誠意。”


    劉長風的肯定更是讓安遠侯老夫人心裏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將事情確定下來。


    侯夫人元方氏也激動的點頭。


    如果和鄭芸的成親真的能讓元世傑清醒,她不介意和鄭芸好生相處…


    “那,好吧。諾兒盡力。”


    鄭諾終於被說動的答應了下來。


    “諾姐兒,舅母在這裏先謝謝你了…”


    聽到鄭諾終於答應,安遠侯老夫人和元方氏都鬆了口氣。安遠侯元晉站在門口,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他對欽天監尤其尊崇。他相信欽天監既然說元世傑此劫衝喜可解,那是定然能解的。自從元世傑昏迷,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迴了心髒的位置…


    隻有雲戟看著元世傑的目光充滿了不甘…


    明明他和鄭諾的婚事在前,現在被元世傑這麽一算計,元世傑卻比他更早的抱得美人歸…


    他以前怎麽沒看出來表哥居然也有這麽陰險的一麵…


    陷入深度沉睡的元世傑自然不清楚雲戟心中的腹誹,依然睡得香甜。


    鄭諾辭別雲戟和劉長風,迴到四喜胡同鄭府。剛剛和雲戟短暫的交談讓她知道,原來雲戟這幾天明麵上是去尋找劉長風,實際上卻是在準備出海的事宜。


    他去了兵工廠,將可能用得上的裝備都提前讓逐月親自押送去了他們的第一目標城市,越城。


    越城的一座幾經海盜洗禮卻依然存在並蓬勃發展的沿海城市。逐月提前去了那裏除了運送裝備外,還要負責尋找海船,準備幹糧以及出海要用的幹淨的水源…


    鄭諾一想到自己即將出海,而鄭芸馬上就要出嫁。所以,當她迴到四喜胡同的時候,居然遲遲不敢說出安遠侯府希望鄭芸三天後和元世傑成親的事。


    不過,她又想到,鄭芸既然成了安遠侯府的世子夫人。那麽,即使雲戟不交代,元世傑也會幫著鄭芸照顧好母親和柳楓雲崢鄭奕他們的…


    這樣一來,隻是母親平常孤單的。不過,小丫不是要迴京城居住嗎?如果小丫能時常過來陪陪母親的話,母親平時不是就不那麽孤單了。


    想到這裏,她終於下定決心,將元世傑所使的“苦肉計”都如實的跟秦氏解釋了一遍。秦氏聽說元世傑為了迎娶鄭芸,不得不對著自己的親人使出了“苦肉計”心裏也不是不感動的。


    她原本就比較中意元世傑,聽鄭諾這麽一說,心裏就更滿意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元世傑是真正將鄭芸放在心上的…


    這樣一來,鄭芸就算背負著“衝喜”的名聲,但是,卻得到了安遠侯府兩代女主人的真心愛護。比起這些,區區“衝喜”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秦氏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鄭芸和元世傑的婚事。


    第二天一大早,關於安遠侯府和四喜胡同鄭府聯姻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更讓京城所有的世家掉眼珠子的是,皇後娘娘居然親自賞了三十六抬嫁妝外加整套的鳳冠霞帔。


    一時,四喜胡同鄭府風光無兩。


    正當鄭諾忙著鄭芸的婚事忙得昏頭轉向的時候,來自崔家的崔家二少爺崔瑾蔚也終於等到了獨自一個人出了京學的雲崢。


    “在下崔瑾蔚,參見七皇子,給七皇子請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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