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少爺,咱們可以迴府了。安遠侯府世子爺病重昏迷,夫人已經打消和安遠侯結親的念頭了…”


    就在柳璐的不甘和羨慕當中,他們留在尚書府的小斯帶著柳璐的另外一個貼身丫鬟趕了過來。她的另外一個貼身丫鬟一跳下馬車,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元世傑病重昏迷?”


    柳璐望著依舊手挽著手甜蜜散步的雲戟和鄭諾兩個,語氣裏是滿滿的懷疑。元世傑如果真的病重昏迷的話,不可能沒有人過來通知雲戟和鄭諾兩個吧…


    難道,這是安遠侯府的緩兵之計。其實,安遠侯府元世傑也看不上她,所以才會使出這一招…


    可是,她的這個心思才剛一冒上心頭,卻看到雲戟那邊有人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王爺,不好了。元世子病重,剛剛突然昏迷了過去。太醫院的院正大人卻什麽都檢查不出。侯爺請您快點請郡主到安遠侯府…”


    來人是雲戟的親衛,快馬也是軍中最好的駿馬。他利落的跳下馬,跪倒在地,氣喘籲籲的開口。


    他的話讓雲戟臉色不由得一變。因為安遠侯府已經答應不再和兵部尚書家結親,所以他們並沒有安排元世傑“病危”這一出…


    這是怎麽迴事?


    “諾兒,快,快和本王一起去安遠侯府看看表哥…”


    雲戟想起昨晚見麵時元世傑形容憔悴,麵容暗淡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都開始變得顫抖起來…


    都是他的錯,元世傑昨晚的神情就很不對勁,可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他還以為元世傑他就是真的因為籌辦醫學院的事累了一點…


    他甚至還準備用趙容萱的那個餿主意…


    可是,沒想到鄭諾還沒來得及找小丫做那種特別的藥,元世傑這邊居然真的病重昏迷了…


    都是他的錯!他為什麽會想通過元世傑的身體變化讓外祖母和舅母就範了…


    現在假戲真做了吧?


    “諾兒,都怪本王。本王怎麽會真覺得趙容萱那小子的餿主意有用?這下好了,趙容萱那小子的餿主意咱們還來不及用,表哥真的病倒了…”


    馬車上,雲戟一臉自責的開口。


    他總覺得,如果沒有自己這個餿主意的話,元世傑說不定不會病倒…


    “王爺,你怎麽會這麽想呢?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你放心,有本郡主在,元表哥肯定能沒事的。”


    鄭諾看到雲戟自責的樣子,不禁有點心疼。


    她知道,雲戟自責是因為他心裏原本的那個念頭。他以為,如果他沒有那個讓元世傑假病入膏肓需要衝喜的念頭的話,元世傑說不定就不會生病倒下…


    “是啊,是本王想多了,表哥肯定會沒事的。諾兒,表哥他肯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雲戟總算將鄭諾的話聽了進去,眉頭稍微鬆開了一點。不過,他還是急切的想要得到鄭諾的保證…


    因為前世,他對元世傑的歉疚太深。他總覺得,他欠元世傑一輩子的幸福。這輩子,他太想讓元世傑得到幸福。所以,現在聽到元世傑病重的消息才會心神大亂,慌張的不像原來的他自己…


    “嗯,我會盡力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表哥有事的。”


    鄭諾知道雲戟這會已經心神大亂,需要安慰。所以她很是信心滿滿的開口。


    她對元世傑的印象不錯。


    況且,她還欠著元世傑不少的人情。


    去年,如果不是元世傑安排了暗衛,阻擋並格殺了鄭凱之派過去的五名死士的話,隻怕他們一家人又重新落入了鄭國公府的掌握之中。今年元宵節那晚,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姐姐鄭芸要麽現在身敗名裂,要麽被一台小轎抬進了原禮部崔雲青的後院…


    不管是哪個結果她都相信,如果沒有元世傑的及時出現,鄭芸現在肯定生不如死。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要盡心盡力的將元世傑治好,就當是報答也好…


    “追星,再快一點。”


    如果不是傍晚的風大,鄭諾的這一身衣裳實在不適合騎馬的話,雲戟早就騎馬帶著鄭諾去了安遠侯府…


    “是,王爺。”


    雖然馬車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雲戟還是忍不住催促道。追星知道雲戟心裏不好受,他心裏也不好受。所以,盡管馬車的速度已經不可能再加快了,他還是沉聲應是。


    然後不知是不是鄭諾的錯覺,她覺得馬車果然又快了一點,顛簸得她不得不緊緊抱住雲戟才能避免不被馬車搖得七葷八素…


    “禦——”


    在追星悠長的“禦”聲中,馬車終於緩緩停住在安遠侯府的側門處。


    “參見王爺,參見郡主…”


    “舅舅,表哥他到底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


    看到守在門口等著他們的居然是安遠侯元晉,雲戟心裏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起來。他拉著元晉,不讓他再繼續行禮下去。


    “太醫說是什麽心力衰竭,還說傑哥兒他自己沒有什麽求生的意誌,非藥物可治…”


    元晉一想起太醫的話就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從小就出色的讓他無比驕傲的兒子,怎麽會不聲不響間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心力衰竭,沒有求生意誌?怎麽會是這樣?昨天都不是已經說好了不再繼續和柳家議親了嗎?表哥他為什麽還會這樣…”


    雲戟一邊拉著鄭諾的手往元世傑所居住的翠竹苑而去,一邊不解的問道。


    他知道元世傑不喜歡柳璐,但是,前世元世傑也沒有過這一出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還不是怪你舅母。她這邊剛拒絕了柳家,柳家的夫人甚至都還沒有出府,那邊她就要安排讓她娘家的侄女進府,說是先接過來住幾個月,順便和傑哥兒培養培養感情。這不,她這安排的人還沒出府,就被傑哥兒知道了這事,傑哥兒當時就昏迷了過去…”


    這話原本是不該當著鄭諾的麵說的。


    但是,鄭諾現在的身份是大夫。對於大夫,了解的情況多一點,對病人的了解就深刻一點。救治起來的把握也要大一點…


    元晉是這麽想的。


    可是,鄭諾越聽心裏卻越是生氣。


    她就不信,安遠候夫人元方氏不知道元世傑鍾情於鄭芸的事。畢竟,上次在睢寧侯府,元世傑都表現的那麽明顯了。可是,她既然知道,卻一直不停的開始替元世傑相看。


    她這是有多嫌棄他們鄭府的門第,多看不上她的姐姐鄭芸…


    既然這樣,她也就沒必要將元世傑的情況告訴給姐姐鄭芸知道。姐姐雖然心裏愛慕元世傑,但是,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感情終將埋葬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雲戟一看鄭諾的臉色,就知道鄭諾開始打起來退堂鼓。她不想再繼續撮合鄭芸和元世傑的事了…


    舅母都已經擺明了不喜歡鄭芸當她的兒媳婦,鄭諾是絕對不會讓鄭芸嫁進一個看不起鄭芸的出身,打心裏不喜歡鄭芸的婆婆的人家的。


    但是,這怎麽可以,元世傑早已對鄭芸情根深種。她這裏改變了主意,這不是要元世傑的命嗎?


    “戟哥兒,你說這傑哥兒怎麽能這樣,不喜歡他表妹他可以明說嗎?怎麽能說昏就…戟哥兒,你怎麽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元晉還在繼續說著,可是,雲戟卻一個勁的對他使眼色。他沒有明白過來,還以為雲戟的眼睛“抽筋”,趕緊關心的問道。


    “舅舅,表哥的翠竹苑就在前麵。咱們走快一點吧,本王沒事,本王就是太擔心表哥了…”


    雲戟見元晉終於轉移了話題,心裏鬆了口氣。


    他怕元晉再說什麽讓鄭諾心裏對安遠侯府再度產生反感,趕緊腳底抹油,牽著鄭諾的手走得飛快。


    元晉見雲戟這麽擔心元世傑,果然也不再多說什麽,跟著他們一起加快了腳步。


    “參見王爺,給王爺請安。見過…”


    翠竹苑裏,侍候的丫鬟小廝的禮還沒行完,請安的聲音才剛說了一半,雲戟已經牽著鄭諾的手進了元世傑的起居室。


    “太醫,傑哥兒他怎麽還不醒?他到底還能不能醒來…”


    元世傑的床邊,太醫院的周院正又是施針,又是灌藥。可是,元世傑卻一直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裏,看不出一丁點的變化…


    “郡主,您來了。您快過來幫元世子看看…”


    周院正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


    終於熬到了仁心郡主趕到,可真不容易。


    安遠侯夫人元方氏看著鄭諾來了,也終於閉上了她那張因為擔心自責而喋喋不休的嘴…


    “諾兒見過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見過侯夫人,給侯夫人請安。”


    鄭諾卻是上前一步,先恭恭敬敬的安遠侯老夫人以及侯夫人元方氏行禮問安。


    “諾姐兒,真不好意思。今天是你和戟哥兒納彩之禮的好日子。可是,可是老婆子也是沒辦法了,你快點給點給傑哥兒把把脈,老婆子實在太擔心了…”


    安遠候老夫人仿佛也老了好幾歲,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明顯了起來。


    “郡主,求求你,救救我的傑哥兒吧…”


    安遠侯府幾代都是生女兒的多,生男孩的少。接連三代,都是隻有一個男丁傳宗接代,剩下的全都是女孩,元世傑這一代也不例外。


    現在,元世傑還未成親就已經病重,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安遠侯府發幾個當家人要崩潰。安遠候老夫人還好,到底經曆的大風大浪要多一點,但是安遠候夫人卻是直接處於崩潰的邊緣…


    看到鄭諾過來,她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緊緊的攥住鄭諾的手。


    “老夫人,夫人請放心。諾兒會盡力的。”


    鄭諾雖然不忿於安遠候夫人的所作所為。但是,眼看著她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便也不忍心再刺激她了…


    盡管她所做的那些事她實在看不上,但是,這是安遠侯府的家務事,和她無關。況且,現在受苦的可是她的兒子…


    還好,被逼婚的人是元世傑,不是鄭芸。


    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姐姐鄭芸也被母親秦氏這樣逼婚的話,鄭芸現在怕也是生不如死…


    鄭諾一邊想,一邊走到床邊觀察元世傑的氣色。


    他的氣色真的很差,眼簾下有著濃濃的黑色眼圈,像是好久沒有睡過覺的樣子…


    鄭諾伸出手,凝神靜氣給他把脈,卻發他的脈象確實是似斷似續,心力交瘁的樣子。她不禁皺緊了眉頭,悄悄的吐出內息在元世傑的經脈中遊走了一圈。


    但是,她的內息一探入元世傑的經脈,才發現他的經脈中充滿了活力,根本不像一個生了重病的人所應有的模樣。她又將內息小心的探入他的腦部經脈,卻發現他隻是因為太累,在外力的刺激下,睡著了而已…


    這種情況不就是他們商量的那樣,假生病…


    而且,也像他們所預期的那樣,甚至將太醫院的院正大人都成功的瞞過了。原本,周院正的施針是應該會讓元世傑清醒過來的。但是,下藥之人好像預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在元世傑的藥裏加重了安眠的成分。如果沒有她的“迴春針法”的相助的話,元世傑這一覺至少要睡上七天七夜…


    這足夠將安遠侯府逼瘋…


    想必,無論多麽離奇的方法,安遠侯府都會同意。


    即使是“衝喜”,隻怕安遠侯府也別無選擇。


    想到這裏,鄭諾如何不明白,這大概是元世傑自己所使的苦肉計了。他這些天因為籌辦醫學院的事和劉長風多有接觸。他肯定請求了劉長風的幫忙…


    他服用這種藥,別人發現不出來。但是,因為她的特殊情況,她肯定可以發現的出來。可見,安遠候的侯夫人,他的母親將他逼成了什麽模樣…


    但凡有一點辦法,他也不需要做的這麽極端吧?


    由此可見,他是真正的將鄭芸放在了心上。即使用因此欺騙了家人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現在要怎樣要怎樣做了?是要將計就計的幫著元世傑達成他的心願嗎?還是,現在就用迴春針法讓他清醒的麵對這一切…


    “諾姐兒,傑哥兒,傑哥兒他怎麽樣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可有大礙…”


    看著鄭諾一邊把脈,一邊皺緊了眉頭。就是雲戟心裏也擔心不已,更何況已經受過一次打擊的安遠候老夫人和侯夫人了…


    “元世子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睡好過覺,沒有吃好過飯。再加上心情鬱悶,心力交瘁。這次好像又受了什麽嚴重的打擊,以至於心脈受損,導致昏迷。這種情況,不僅是本郡主,即使是我師傅有著聖手迴春的美名,也怕是無能為力…”


    鄭諾沉吟著,覺得元世傑既然決定這麽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還是不要揭穿他的好。


    再說,如果這次不讓安遠侯老夫人和侯夫人“長點記性”,隻怕元世傑的婚事她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而且,她看安遠侯老夫人雖然神情憔悴,但精神尚好。她經曆得多,這個消息雖然會讓她大受打擊,但是,隻要元世傑一日還有口氣在,她就一日不會倒下。


    至於侯夫人,身體更是康健。這個消息雖然對她的打擊更大,但是,比起她的自私要讓元世傑一輩子生活在不幸福的婚姻當中,她的這些打擊又算的了什麽…


    即使她是元世傑的母親,但是也不能打著為元世傑好的旗號做出傷害影響元世傑一輩子的大事!這次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傑哥兒,阿娘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麽不能明白阿娘的一片苦心,嗚嗚…”


    侯夫人一聽鄭諾的話,險些昏死過去。


    元世傑這一個月沒吃好也沒睡好她自然知道。但是,她想著過了這陣子就好…


    她怎麽也沒想到,吃不好睡不好也會要了他的命…


    她還想著,她的一片苦心元世傑以後總是會理解的。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這樣一個決定會讓元世傑沒有了“以後”…


    早知道這樣,隻要他能夠醒來,她保證再不幹涉他的婚事。他想娶誰都可以,隻要他醒來!


    “如果,元世子七天之內沒有醒過來的話,隻怕…隻怕以後再難清醒過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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