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嘶著長舌的蛇,猛地向陸錦茵撲來。

    那聲尖叫,刺破寧靜的山林。

    錦心正給弟弟穿褲子呢,猛不丁聽到尖叫,趕忙奔過去,隻見陸錦茵捂著腿跌倒在地,神情驚懼痛苦,不遠處似乎還有條蛇火速逃走的身影。

    “啊……”錦心最怕蛇啦,後怕得亂叫。

    琪哥兒也見到了那條蛇的身影,昨兒個夫子還跟他們談起過蛇的品種呢,剛剛見到那條,渾身一圈圈的銀環,好像是劇毒的蛇。不過琪哥兒才五歲,對劇毒什麽的沒有什麽概念。

    隻是慌張地告訴錦心:“姐姐,那好像是條劇毒的蛇……”

    “錦茵……”錦心大聲叫著就向堂妹奔過去,“快將毒血吸出來!”

    錦心兩世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毒蛇,嚇得渾身都哆嗦。看見堂妹臉色極其痛苦,錦心就更慌了:“傷到哪了,我幫你將毒血吸出來……”

    錦心慌裏慌張地去瞧錦茵捂住的小腿處,隻見褲子上有點點血跡,錦心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什麽也不顧地就要撈起褲腿,幫錦茵吸出毒血來。

    正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個急急的聲音:“錦心,你別吸!”

    隻見是楊俊疾步而來。

    其實,早在錦心一行三人到達此地時,楊俊便臥躺在附近大樹的一根粗壯樹幹上了。本想跟他們打招唿,可一想到最近兩家發生的不愉快,楊俊有些沒臉上前去。再加上,見他們三人一個勁往偏避處鑽,已是預料到他們是來方便的,楊俊自然更是不方便露麵了。

    哪曾想,他剛轉過身子,捂住耳朵不久,就聽到了一個姑娘恐懼驚叫的聲音,以為是錦心出事了,什麽也顧不得了,一把跳下大樹就奔過來。

    見到錦心蹲下身子,似乎要吸毒血的樣子,楊俊真心急死了。吸毒血這種事,若是一個吸不好,錦心自個會身中劇毒而亡的。

    “你讓開,我來!”楊俊一心想著不能讓錦心陷入危險境地,至於其它的,壓根沒考慮,一把推開錦心,他自個就跪在地上,撩起錦茵的褲腿,為錦茵吸起了毒血來。

    錦茵又痛又恐懼,哪裏還顧得上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她本就心底喜歡楊俊,眼見楊俊親自為她吸毒血,一口一口將烏黑的血吐出去,早已愣愣得不會說話,更不懂得拒絕啦。

    錦心也是慌得不行,根本沒考慮過妥與不妥,被楊俊一把推得跌坐在地,便始終維持那狼狽的坐姿,看著楊俊

    一口一口將毒血吸了又吐。

    等到薛陌和陸明笠他們,聽到驚叫聲瘋狂地奔過來時,便見到錦心狼狽地跌倒在地,琪哥兒傻愣愣地站在那,楊俊則雙手握著錦茵白皙細嫩的小腿,埋頭在那吸著什麽。

    “楊俊,你做什麽?”陸明笠大喝一聲,就要飛奔上前阻止。聽到錦心他們的尖叫聲時,陸明笠其中一個猜測便是有登徒子見錦心和錦茵兩個姑娘漂亮,攔住想要非禮。

    眼見錦茵果然被楊俊給“非禮”了,當下怒不可喝。一把就要拽起楊俊那小子的衣領。

    眼見二叔要去拉扯楊俊,錦心這才迴過神來,急急忙忙抱住二叔道:“二叔,錦茵被毒蛇咬啦,楊俊在給她吸毒血。”

    聽到這話,陸明笠見自個怪錯了人,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可楊俊到底是個外男,給未定親的二侄女吸血,怎麽都不合適,陸明笠短暫地思慮一下,立即道:“楊俊,你放手,剩下的我來。”

    “已經好了,好好調養,她應該就沒事了。”楊俊吐掉最後一口血,此時吐出的血已是鮮紅的,不再像剛開始般是黑的。

    可是錦心看向楊俊的臉時,驟然發現他的唇……青烏得腫脹啦,原本不算厚的嘴唇,此刻看上去竟是厚厚的一大圈。

    “楊俊哥哥,你的唇……”

    隨著錦心的驚慌聲,薛陌也向楊俊的唇望去:“不好,他中毒了。”薛陌走上前,一把扶住楊俊漸漸疲軟的身子,“楊俊,你撐一會,我這就帶你去見郎中。”

    莫老先生的竹院,離此地並不太遠。

    哪知,正當陸明笠抱起錦茵,薛陌扶住楊俊,要帶他們迅速離開此地時,一個驕縱的男娃娃猛地從後邊跑了來,怒道:“誰讓你們幾個人闖到這來的,驚跑了我喂養在此的銀環蛇?”

    這句話可是吼得錦心等人心頭起火,哪個娃娃喪心病狂,在這踏青之地喂養如此劇毒之蛇?

    可當他們看清那男娃娃的模樣時,都有些頭疼。

    原來那驕縱的男娃娃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最寶貝的五歲小兒子陸磐石,是前幾年才踩下前任太子妃,登上太子妃寶座的曾氏之子。

    這陸磐石剛從庶子變成嫡子,能不傲氣麽。

    可是稱霸了京城的小霸王呢。

    眼下陸明笠、陸錦心、陸錦茵幾個人,陸磐石這個小霸王怎會不認識,可他自認為自個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兒子,那可是以後的儲君啊

    ,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底。

    天地間,除了皇爺爺,爹爹,便是他陸磐石最尊貴。

    當下已有小廝害怕小主子沒認出來陸明笠他們是誰,又提醒了一番,可陸磐石哪裏會放在眼底,擋住了薛陌他們的路,橫在中間道:

    “你們驚跑了我的銀環蛇,就得賠,我命令你們現在就給我抓蛇去!抓不迴來,誰也別想走!”

    學著他爹爹,太子殿下的神情,一臉倨傲地道。

    “陸磐石,我可是你堂叔,眼下他們身中劇毒,十萬火急,你趕緊讓開!”人命關天,陸明笠喝著堂侄子,怎麽說他都是長輩,還不至於懼怕一個五歲大的小娃。

    “陸磐石,你快讓開,我姐姐要是出了問題,我跟你沒玩。”琪哥兒眼下正與陸磐石上同一所書院呢,是同窗又是堂兄弟,言語間可是沒有別的官宦之子那麽懼怕陸磐石這個小霸王。

    薛陌從上一世起,就不喜歡小霸王陸磐石,想起上一世陸磐石因為喂養毒蛇,導致他人死亡的事,薛陌陡然神情陰沉下來,這一世,總不會是楊俊……

    猛地拽住楊俊的身子,就大踏步從陸磐石的身旁過去了。

    緊急下,搭都不想搭理那個太子殿下的小霸王。

    小霸王陸磐石素來知道薛將軍很冷很硬,見他硬闖,倒也不敢咋樣,氣唿唿地看著他們一個個越過他而去,一雙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你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盯著琪哥兒他們的身影,恨恨道。

    楊俊經過救治,逐漸渙散的意識,重新恢複過來。

    不過嘴唇上的腫脹,卻得過個幾日方能消下去。

    陸錦茵的小腿也腫了,隔著褲腿用手摸摸,手感很是不對勁,曾經美美的小腿,此刻絕然美不了。

    若是錦心的話,恐怕要哭著掩蓋起來,誰都不給瞧的,自個瞧著也是嫌棄萬分。

    可陸錦茵看著自個那腫腫的腳時,滿心裏卻是甜蜜。

    那日昏迷過去前,楊俊捧著她腳,給她吸毒的一幕,當時驚懼疼痛過度,一時沒想到別的上頭去。可眼下時過境遷,迴憶起來時,陸錦茵心裏滿滿都是羞澀,麵頰紅紅的。

    原本不太可能的婚姻,會不會因為這次的肌膚相親,一切都有了轉機?

    “錦茵……”窗外錦心的叫喚聲,喚迴了陸錦茵神遊的思緒。連忙轉過頭看向窗外。

    “你在發呆

    什麽呢?瞧我摘的這幾枝花好看不?”錦心隔著窗子,舉了舉手裏紅燦燦的夾竹桃,朝錦茵笑道,“這都是在你院子裏摘的呢,一簇簇的,可美啦。”

    陡然見到紫紅的夾竹桃,那燦爛的顏色,宛若在慶祝錦茵陡然來臨的愛情,錦茵笑得格外燦爛:“錦心,你等著,我這就出去,與你一道兒。”

    “就是嘛,太醫都說了要讓你時不時出來透透氣,總悶在屋裏幹嘛?”錦心捧著花兒,催促錦茵快出來。

    才困在屋裏兩三天,一院的夾竹桃就已悄然綻放,以最美的笑容迎接著它們的主人。錦心快走幾步,去攙扶錦茵,錦茵卻笑著搖搖頭。

    初生的夾竹桃,猶如初生的愛情,在夏日裏悄然綻放。

    這麽好的寓意,錦茵哪還需要錦心的攙扶,自己漫步其中,才有意義。

    錦茵隨手拉下一根枝條,踮起腳尖聞著上麵濃鬱的芳香,陡然迴眸有幾分難以察覺的羞澀道:“錦心,你給我畫幅畫唄,就這姿勢。”

    美人笑聞繁花圖。

    “好呀。”這幾日錦茵都悶在房中不出來玩,錦心以為她極其心煩意亂呢。一來,小腿腫脹得難看,二來,清譽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影響。

    這幾日,外界已經在謠傳楊俊與錦茵的事了。謠言重點永遠都是姑娘家的操守問題。有對錦茵不屑的,認為大姑娘寧可死了,也不該給個外男欺負,還是個前陣子才鬧出家族不和的外男。

    沒骨氣。

    這些個難聽的言論,都被攝政王妃隔絕在了攝政王府外,王府裏頭是誰也不許提的。

    錦心還是陸胭來玩時,陸胭悄悄兒說的。

    “你就這個姿勢,撫著一枝花,很美呢。”錦心真心地讚揚,等丫鬟們備好了畫畫的東西,錦心是絲毫也不謙虛,短短勾勒了幾筆,一幅美人站在夾竹桃花下的美女圖便一蹴而就了。

    “姐姐真美。”錦心笑著誇讚。

    錦茵瞅了會,眼神裏泛出欣喜的光,畫裏右邊還有一處較淡的餘白地,等會兒她迴去再加工一番,將楊俊也添進去,豈不是更完美。

    隻是不知楊俊是否願意讓她添進畫裏去。

    錦茵微微抿嘴,臉蛋慢慢浮上潮紅。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錦心與錦茵正在欣賞畫作時,竹青慌忙跑了來,急急道:“郡主,琪哥兒他……出事了,在學堂被人燙得雙腿都不成樣了……”

    陡然聽到這個噩耗,錦心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來不及問,拔腿就往爹娘院裏跑。

    “啊……啊……”老遠就聽到了琪哥兒痛苦的叫喚聲,“啊……痛……我不要上藥,我不要上藥……娘……”

    那般慘叫聲,錦心這一世還從未聽過。五歲大的琪哥兒一直都是挺能扛痛的,一般的小傷小痛,從來不哭。

    等錦心氣喘籲籲跑到時,被眼前的慘相驚呆了。

    整整兩條腿,密密麻麻都是水泡,還有兩大片地方連皮都燙沒了。

    “姐姐,我不要上藥,我痛……”

    “姐姐,救我……”

    琪哥兒瘋狂地叫著,兩隻手一個勁要推開上藥的郎中,可是他的手已經被好幾個小廝死死抓住,按在了床榻上。

    “琪哥兒,你乖,不得不上藥啊。”甄氏抹著眼淚,抑製不住聲腔裏的哽咽。寧願現在痛點,也必須將傷口清理幹淨,日後才盡可能不會留下太嚴重的疤痕。

    幸好,燙傷的地兒是兩條腿,若是臉蛋……甄氏簡直就不想活了。

    “琪哥兒,姐姐在這,姐姐在這……”聽見弟弟慘烈無比的叫聲,錦心兩隻大眼睛瞬間就霧蒙蒙的了,抓住甄氏手臂道:“娘,弟弟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在學堂,怎麽會這樣啊……”

    錦心聲音都帶了哭腔。

    這是她親弟弟啊,上一世不存在的,這一世老天爺才送給她的親弟弟啊,怎麽就傷成這副慘樣啦……腿會不會從此廢掉?會不會一輩子都殘留難看的傷疤?

    “迴稟郡主,是太子爺的小兒子陸磐石……讓小廝抓住了咱們少爺,兩壺剛燒開的水活生生澆下去的……”琪哥兒的伴讀跪在地上哭道。

    兩壺開水活生生澆下去的?

    錦心光是想想,兩條腿就仿佛瞬間燙掉了皮,哪裏還忍得住,用錦帕捂著嘴,大哭出聲:“弟弟……”

    一時娘倆哭做了一團,加上琪哥兒的慘叫聲,屋裏簡直慘不忍睹。

    “你們幾個小廝都是幹啥去的?白跟著琪哥兒去學堂了?看著他被人虐待,都不會還手的麽?”陸明嶸聽到消息,立馬趕迴了府,見到琪哥兒的慘樣,大聲質問跪在外頭的小廝。

    “世子爺,那個小霸王叫了一批侍衛來,咱們三個人不是對手啊……”幾個小廝臉上都是血,拚命磕著頭。

    “給我每人打五十大板!”陸明嶸氣極了,等琪哥兒傷口處

    理完畢,立即跳上馬車前往太子府討要個說法。

    錦心哭得眼睛都腫了,猛地想起,若要祖父這一世不幫助太子殿下,眼下就是個絕好的機會。

    將事情鬧大,鬧大到兩家徹底決裂,便一世安穩。

    “錦心,你幹嘛去?”見錦心突然衝了出去,甄氏嚇壞了,生怕女兒要去做什麽傻事。

    “娘,您別管!我追爹爹去!”錦心跨上大紅馬,就急追出門。

    攝政王府離太子府並不遠,拐過幾條街,就到了。

    “陸明嶸,你這是什麽態度?”太子殿下不在府,太子妃盛氣淩人地坐在堂屋正位上,一雙眸子直掃陸明嶸,“你當我太子府是什麽地方?是隨隨便便,說抓人就抓人的地方嗎?”

    這個曾氏,當了幾年太子妃,派頭可是十足的,早已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幹的好事,卻思忖著想賴賬。

    嘉景帝一向不喜歡她兒子陸磐石,眼下若是認了這事,還不更得被嘉景帝討厭?昨兒個,她才撒嬌讓太子爺請封她兒子為世子呢,可不能因為這事黃了。

    “咱們大燕王朝的太子府,自然是最講理的地方!”陸明嶸一頂高帽扣在了那,大手一揮,“既然我陸明嶸與太子妃話不投機,那便請陸磐石小爺親自出來與我的小廝對峙。“

    哪知,太子妃還未開口說話,已有小廝急急跑了來報:“太子妃不得了啦,攝政王府的小郡主與咱們小爺打起來啦!”

    陸明嶸一聽,嚇壞了,他已經一個兒子受了重傷,女兒可是不能再出事了,慌忙逼小廝帶路,猛地跑了過去。

    隻見書房外的花園裏,錦心與五歲大的陸磐石廝打在了一起。

    別看陸磐石才五歲,卻有勁著呢,騎在錦心身上,抓住錦心的頭就要猛往一旁的石頭上磕:“敢罵我?我讓你跟你弟一起去見閻王。”

    “啊!”撞著了腦袋側麵,錦心感覺刮傷了細嫩的脖子,這還得了,臭美極了的錦心想到毀容了,渾身的力道都猛然爆發,一頭撞向了陸磐石鼻子,鼻血頓時飛濺,疼得他哇哇直叫。

    “敢欺負我弟,我讓你還迴來!”錦心趁勢追擊,一把跨坐在小霸王的身上,雙手撓著陸磐石的臉,頓時指甲裏有了血跡和皮肉。

    雖然他也算得上是錦心的堂弟,可想著琪哥兒兩條廢了的腿,想著攝政王府日後的命運,錦心逼著自己不能心軟,狠命撓著陸磐石的臉。

    “你給我住手!”

    太子妃見到自個寶貝兒子如此被人欺負,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嗎?還不上去將那潑辣貨掰開。”

    卻說陸明嶸是個護犢子的,本來見自個女兒被壓在地上被揍,是衝過去就要丟開陸磐石的。可後來,錦心廝打陸磐石占了上風,陸明嶸心底竟絲絲暗爽,巴不得女兒多揍那個混小子幾下。

    可聽到太子妃直接稱唿自家女兒是潑辣貨,陸明嶸心底分外不爽,上前一把抱開嬌嬌小小的錦心。

    “你是純心要讓我兒子毀容嗎?”見到陸磐石抓痕滿臉,太子妃哪還能忍,若不是有陸明嶸擋著,她高高揚起的巴掌準能扇得錦心雙頰高高腫起。

    “啊,爹爹,她要毀我容。”錦心躲在陸明嶸身後,大聲叫喚著,唯恐別人不知。

    這一幕鬧劇,直到太子殿下趕迴府,才稍稍寧靜了一會。

    “有證據證明是我小兒子幹的嗎?”太子殿下見寶貝兒子一臉的血跡,心頭早已惱怒。他可是當今太子,大燕王朝的儲君,陸明嶸就這樣帶著女兒來太子府胡鬧,簡直就不將他這個儲君放在眼底。

    瞅見太子爺臉色不對,錦心暗地裏一笑,上一世就知道這個太子爺是個好麵子的人,最是看重他太子殿下頭銜的尊嚴。如今被她這般一鬧,太子爺心頭不惱怒才怪。

    不怕太子爺惱怒,就怕他不惱怒。

    錦心哼了一聲,插嘴道:“太子伯伯,那麽多小廝都是證人,還要問什麽?”語氣裏滿滿都是小輩的任性。

    若是幾個月前,太子殿下或許還會將錦心當做堂侄女看待,可如今,錦心已是薛陌的未婚妻,這政治立場不用問,都知道是站到七皇子那邊的了。

    太子看錦心的目光自然就絲毫沒有看侄女的疼愛感。

    滿心裏的討厭。

    語氣裏絲毫也沒有長輩的寬容:“我兒的小廝,我都問過了,全都否認看到過我兒欺負你弟弟。”

    言下之意,便是全盤否認了。

    那倨傲的態度,讓上門討要個說法的陸明嶸和錦心都心頭起火。

    不過,聽到太子爺這番話,錦心心底是正和她意的,她知道爹爹對子女的疼愛有多深,此番不氣炸了才怪。

    果然,陸明嶸雙眸裏射出了不恥的光:“太子爺這般,便是袒護定了您的小兒子?”陸明嶸已不屑與這樣是非不分的太子爺多說什麽,起身道,“咱們金鑾殿上見!”

    說罷,

    陸明嶸氣哼哼地領著錦心跨出了大門。

    聽到陸明嶸要去向嘉景帝告狀,太子妃心底是有些膽怯的。陸磐石的那些個小廝,都是被她警告過,才會對太子爺隱瞞真相的。

    她沒料到陸明嶸的性子竟是那般不服輸,連太子爺的麵子都不給。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枝枝的作收終於破百啦,謝謝昨兒個收藏了枝枝專欄的小天使,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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