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摸著她點點大的小包子,輕輕捏了捏,真心太小了。

    有些嫌棄地嘟了嘴。

    “郡主,好了嗎?”薛陌見錦心好半天沒動靜了,還以為她已穿上衣裳了。

    陡然聽到薛陌的詢問聲,錦心嚇了一跳。

    要知道薛陌的聲音,很有男子的雄渾力道。而錦心正摸著她的小胸脯,不知怎的,竟產生股薛陌摸了她,還低聲問她“好了嗎”的錯覺,頓時臉頰發燙。

    “還沒……還沒好。”錦心趕緊拉起衣裳,麻溜地套上,一個心急,弄疼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氣。

    “你怎麽了?”聽到錦心吸氣的聲音,薛陌隱隱感覺不對勁,可又不能迴頭去看她,皺眉道。

    “薛哥哥,沒什麽……衣裳太緊,擦到了傷口。”

    等錦心穿好衣裳,薛陌隻覺得過了一年那麽長,特別難熬。悉悉索索的衣裳摩擦聲,一聲一聲毫無規律,又異常清晰地闖入薛陌耳中。

    有那麽一瞬間,薛陌有了想要堵住耳朵的衝動,可手剛抬起來,又覺得這動作很是不雅,被錦心看到了,還不知會怎麽想。

    便硬生生撐到了最後。

    可偏偏錦心是個異常臭美的姑娘,穿好衣裳四個字,在她的眼底可絕不止套上衣裳這般簡單,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折騰個五六七八遍,那絕不叫穿好了衣裳。

    於是乎,薛陌背對錦心站在那,便有得折磨了。

    光是“好了嗎?”這種話就催了好幾次。

    等到錦心終於羞澀地道了聲“薛哥哥,好了。”時,薛陌覺得自個雙腿都站麻了,人也站得僵硬了。

    “出來吧。”薛陌說完,也不反頭看一眼錦心,邁動麻痹了的雙腿就要走到出口去。

    “薛哥哥……”錦心見薛陌看都不看她一眼,嘟著嘴滿心的委屈,嬌著嗓音喚道,“人家腿疼,走不動。”

    聽到小家夥撒嬌的話,薛陌猛地頓住腳步,再次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他怎麽了,突然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沒了之前的隨性。身子也失去了最初始的靈活,許是站久了,身子有些麻吧。

    哪知,轉過身去,卻看到了錦心微微低頭,在那兒玩弄衣帶的姑娘模樣。

    飄逸的長發垂落肩頭,長長的黑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般輕輕顫動,白皙動人的小臉蛋泛起一股潮紅,紅撲撲的。

    這與薛陌

    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娃……似乎有了什麽不同,到底是哪裏不同,薛陌說不上來。

    果然是長大了麽?

    “你在那玩什麽?還不趕緊起來!”薛陌意識到錦心是大姑娘了,突然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便掩飾性地沉了聲音道。

    哪知,卻惹來了錦心的不滿,小腦袋揚了起來:“人家腿疼走不動麻……”兩隻小手還發脾氣似的震了一下裙子,末了,不忘白了薛陌一眼。

    錦心那不滿的小眼神,看得薛陌心底打鼓。

    愣了一瞬,薛陌立即大步走過去,蹲在錦心身邊,還像之前那樣將小小的她給抱了起來。

    可這次,每唿吸一口,薛陌都覺得錦心身上的脂粉味特別濃厚,直直鑽入他鼻中,還熏得他眼睛有些不適。

    抱著錦心,大踏步向外走,攬住她腰和腿的手也不知怎麽迴事,仿佛剛剛迴憶裏那股暖情酒的熱力還未褪去,接觸她身子的手隱隱發燙。

    沒抱幾步,薛陌都覺得自個要出汗了。

    “薛哥哥,你怎麽了?抱得不舒服……”錦心感覺到薛陌的手似乎比以往僵硬些,抱得她有些不舒服,小身子動了動。

    錦心這一動,那股子脂粉味便以更濃烈的味道沁入了薛陌鼻中。

    直至走出了那個岩石遮擋的水池,被外麵一股子青草香的冷冽清風一吹,薛陌才感覺鼻子和眼睛舒適些。

    “下次,不要再塗抹這般濃鬱的脂粉。”忍不丁的,薛陌開了口。他認定今日的不適,是錦心脂粉的錯。

    這可委屈壞了錦心,小手摸了摸臉,連忙湊到鼻子下去聞,隻有一丁點清香味嘛。

    “錦心……”陸明笠早已從大石頭後迴來,等候了半日了。

    “你去哪了?”薛陌毫不客氣地訓陸明笠,要不是這臭小子突然不見了,他剛剛……剛剛就不會因為錦心脫衣裳的聲音,陡然引起上一世的迴憶,鬧得再次喝了暖情酒似的,渾身發熱又僵硬了。

    這般想著的薛陌,語氣自然是不善了,簡直跟上鋒訓下屬似的。

    聽到薛陌這般冷冷的語氣,陸明笠心底倒是唬了一跳,連忙瞅了一眼薛陌懷裏的小侄女,見錦心一個勁地擦著她白白淨淨的臉,不停湊到鼻子跟前去嗅。

    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倆這是怎麽了?

    難不成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

    陸明笠自然是不方便問。

    不過麵對薛陌的冷聲發問,陸明笠可是為自己的突然不見找好了理由,十分神秘地在內兜裏掏著什麽,就是不往外拿,還湊近了薛陌,以功臣的口吻道:“我可是給錦心收拾爛攤子去了。”

    正嗅著手指的錦心,聽到這話,嚇了一跳:“二叔,我闖啥禍了?”那頭狗熊又不是她招惹來的,被欺負的明明是她嘛。

    哪知,陸明笠卻陡地從內衣兜裏掏出條錦帕來,在薛陌和錦心跟前晃了兩晃:“諾,千裏迢迢撿這個去了。”大姑娘用的錦帕,一般都是姑娘自己繡的,若是遺落在外,被別的男人撿去了,可是件非常不妥的事。

    錦心隻瞥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來那是自個繡的了,連忙羞澀地一把扯過錦帕來,捂在了懷裏。

    她繡活不好,就這麽條帕子還是她花費了幾個月的功夫繡出來的。柳歆歆說勉強湊合,她才敢帶在身上,隻她一人獨處時偶爾拿出來用用的。

    卻實在不願意在薛陌跟前丟人現眼,兩隻小手捂得緊緊的。

    生怕被薛陌瞧見了。

    薛陌見錦心一臉的羞澀,頓時也不好再訓陸明笠,再說陸明笠這個理由也的確是個正當理由,他想訓也無從訓起。默默抱著錦心送上了她自個的大紅馬。

    錦心瞅了眼薛陌,她還想像一開始一樣,坐在薛陌馬背前,被他摟在懷裏的。可剛想撒嬌地開口,腦海裏浮現了薛陌剛才嫌棄她脂粉味的話,用手摸了摸臉,又不敢開口了。

    “阿笠,你過來牽著馬!咱們該迴去向皇帝報平安了。”薛陌隨口指揮起了陸明笠,將錦心的馬韁交給了陸明笠。

    錦心見薛陌嫌棄她的脂粉,嫌棄到連馬韁都不願牽了,嘟著嘴使勁揩著臉上的脂粉,對它們分外嫌棄起來。

    小手兒揩了一路。

    路邊絕美的風景,和樹林裏躲藏的那些個小動物,以及她追了好久的小白兔們,錦心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一心揩著她的小臉蛋,都折騰紅了。

    薛陌呢,卻是自從離了錦心後,便坐在他自個的馬背上,再也不曾反過頭來看錦心一眼。剛才那種不適的感覺,薛陌窘迫又害怕極了,生怕扭過頭去瞅一眼錦心,便又染上了渾身發熱的毛病。

    自然是要離開錦心一些距離的,有意讓他的大紅馬騎得快了幾分,不知不覺,竟是甩開了錦心一些距離。

    似乎這樣,他便安全了。

    “錦心,你薛哥哥今兒是怎麽了

    ?”陸明笠本來覺得錦心已經夠奇怪了,揩臉揩了一路。結果薛陌那臭小子更是奇怪,來溪水邊時還無比親密地摟著他家小侄女呢,迴時卻是極力避開錦心的樣子。

    錦心眼見薛陌騎著馬,嫌棄地丟下她,心裏已是惱極了臉上闖禍的脂粉,哪裏還想迴答二叔問題,悶悶地繼續擦著自個的臉,要將臉蛋上討人厭的脂粉盡數抹掉,低著頭一言不語。

    別是自家侄女做了什麽吧?

    陸明笠心底的疑惑將他的心都驅趕得七上八下的,亂糟糟一團了。

    可瞅了一眼乖乖的錦心,陸明笠立馬又相信,自家侄女雖然有些調皮,是個好動的,卻也是個做事有分寸的。今日頂多是上藥時,脫了下衣裳,絕不會再進一步幹別的。

    等等,脫了下衣裳?

    陸明笠猛然驚醒般,拍了下自個的腦袋,“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連忙望向薛陌的頭,那小子自打在前頭帶路後,腦袋便再也未反過來,甚至連側頭一下都沒有,始終麵朝正前方,隻給了他們一個後腦勺。

    看薛陌那樣子,是終於腦子開竅,意識到錦心是大姑娘了?要不,他惶急地避啥?連錦心的身影都不敢瞧了。

    是內心有了感覺,害臊啦?

    陸明笠頓時覺得他今兒個就是個巨大的功臣。

    “錦心,錦心……”陸明嶸早已聽聞女兒遭遇大狗熊襲擊,嚇得魂都去了三分,見到女兒騎馬出現的身影,立馬飛奔而來。

    錦心見到爹爹腿似乎都嚇軟了,跑來的身子都有些趔趄,頓時心中一暖,眼眶裏湧了絲淚花,彎下身子,嬌嬌地喊道:“爹爹……”尾音裏滿是對自家爹爹的嬌氣。

    陸明嶸一把抱了女兒嬌小的身子,輕輕摟在懷裏,生怕手勁一大抱疼了她:“我的女兒,可是哪兒受傷了?”見到女兒眼中泛淚,陸明嶸心疼極了,眼神一個勁兒往女兒身上掃。

    “小腿和手臂受傷了。”錦心嘟著小嘴,指了指身上的受傷處。其實不止這兩處,她的小肚皮還擦傷了一點點,隻是那地兒私密些,錦心不好意思開口。

    “你的臉蛋怎麽了?”

    聽到爹爹問,錦心趕忙捂住臉,不讓瞧。

    還能怎麽了,被她一路弄花臉了唄。不好意思地躲進爹爹懷抱裏。

    “錦心,快來讓皇祖父瞧瞧。”嘉景帝也坐不住了,帶了早就坐立不安的攝政王,大步朝錦心邁過來,“那

    頭壞熊竟然讓朕的侄孫女受傷了,迴頭剁了它!”

    “剁爛了喂狗!”攝政王氣唿唿地道。

    風雨雷電四大護衛已是跪在地上等待處罰了,身為護衛,沒能做到讓主子毫發無傷,便是罪過,哪怕他們為了主子已身受重傷。

    嘉景帝眼神幽幽地瞥了他們一眼。

    “皇爺爺,是我調皮,跳下馬背跑去追兔子,才惹來的禍。他們四個麵對兇猛的大狗熊,很是威武神勇的。”錦心不忍心看四大護衛被處罰,趕忙替他們辯白。

    “是奴才四人的錯!”四大護衛頭磕在地上,閉著眼等待處分。

    賽風知道,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已是不太可能再被皇帝像從前那般信任了。今日是差點保不住郡主,可皇帝難免會想,憑他們四人的本事,怕是護不了皇帝的安全。

    一個侍衛,被主子猜疑本事不夠,護不了絕對的安全,再沒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了。

    “皇爺爺……”錦心窩在爹爹懷裏,拉著嘉景帝的衣袍,輕輕扯著,小嘴兒一動一動的,大眼睛裏滿是求情的訴求,竟比嘉景帝的親孫女還能向他撒嬌,惹得嘉景帝一時疼愛萬分,便不忍拂了她的意。

    一旁立著的薛陌,心知上一世這四大護衛對皇帝忠心耿耿,一直護衛到最後壯烈犧牲,是一批可敬的漢子,這一世可是不能讓他們四人栽到了這麽一件與狗熊搏鬥的小事上,當即上前拱手道:

    “啟稟皇上,今日若是換了一批侍衛,郡主恐怕……”說到這,薛陌的頭微微低下,一副沉重的表情。

    薛陌頓了頓,身首異處的話,到底是開不了口。除了不想在陸明嶸和錦心麵前嚇著他們外,更主要的便是,薛陌發覺那四個字他吐不出來,還壓在咽喉裏,心就開始絞痛般難受。

    雖然“身首異處”四個字,薛陌沒有吐出來,嘉景帝、攝政王和陸明嶸三人卻是已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中一股後怕感頓時席卷了全身,冷了渾身血液。

    讓錦心進林中射獵,是嘉景帝提議的,若是錦心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攝政王雖是嘉景帝的親兄長,也必定會心中有恨,陸明嶸這個侄子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說到底,這四大護衛雖然有過,卻也是有功的,到底保住了錦心的命,還隻讓她受了一點點輕傷而已。

    “四大護衛,施救策略得當,功過相抵,還望皇上明察。”薛陌趁皇帝未下最後決定前,褒獎了一番四大護衛。

    能被薛陌褒獎的人,不多。

    嘉景帝沉默地捏了捏錦心的小手,看向四大護衛的眼神不再那般幽深。不過嘉景帝還在等一人表態,如果那人遲遲不開口,嘉景帝便不能那般輕易地放過四大護衛。

    “皇爺爺……”錦心不懂政治上的事,隻一味地向嘉景帝求情。

    “皇上,獵場偶遇發飆的兇猛野獸,還能有驚無險,實則是四大護衛保護得當,理應嘉獎。”攝政王聽懂了上將軍薛陌對四人的維護,也聽出了錦心若救不下四人,便會心底一直愧疚。

    身為錦心的祖父,攝政王希望錦心能一世快樂。當即順了錦心的意,向嘉景帝請求嘉獎。

    嘉景帝聽到攝政王終於開了口,當即頗為給麵子地道:“算你四人幸運,遇上了心地善良又獎罰分明的小郡主,既然你們今日的主子是小郡主,那麽獎也好,罰也好,都交給你們今日的小主子吧。”

    聽到這裏,錦心開心地咧了嘴笑:“謝謝皇爺爺。”紅撲撲的小臉蛋,笑得像夏日裏綻放得最燦爛的映日荷花。

    錦心哪裏舍得懲罰救了她的四大護衛,當即“罰”他們立馬去休息,還獎賞了一批藥膏和她平日裏喜歡的珠寶。

    小郡主善良的樣子,盡數落入了遠在一旁立著的少年郎楊俊眼裏,若說林子裏他是被錦心美貌的容顏和俏皮可愛的性格吸引了的話,那此刻便是被小郡主的善良給打動了。

    這樣嬌俏可人,又心地純良的姑娘,是他夢寐以求的小仙女。遠遠瞧著小郡主的模樣,楊俊已是臉頰微微發紅。不過,眼神掃過上將軍薛陌時,楊俊立馬想起林子裏兩人親密摟抱的一幕。

    多少人都看到了,她,怕是要嫁給上將軍了吧。

    思及此,一股惆悵感頓上心頭。

    這夜,楊俊坐在寢殿外的遊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吹著簫,聲音沉悶,在夜空裏更是顯得寂寥。

    “二弟,你怎麽了?”大哥楊壘見纏了繃帶的弟弟,這麽晚還不睡,跑來月色下坐著,便打趣道:“怎麽,又想白日裏見著的那位小郡主了?”

    楊俊被大哥一語道破心事,臉頰有些泛紅,撇過頭去躲閃道:“大哥,別打趣我了,小郡主怕是已有了好歸宿了……”楊俊收起簫,對著月色歎了口氣。

    “你是指上將軍薛陌?”楊壘笑道:“大哥為了你,可是專門去打聽了一番,上將軍在郡主還是小女娃時,就將郡主當做侄女般抱著長大的,所以才有了林中

    摟抱那一幕。隻是長輩抱小輩,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大哥,你是說真的?”聽到大哥的話,楊俊雙眸都泛出喜色,激動地拽著哥哥的手臂。

    “大哥還能騙你嗎?不信的話,自個打聽去。”楊壘拍了二弟肩膀一掌,“今晚能睡個好覺了吧?”楊壘打著哈欠,自行先去睡了。

    楊俊臉泛喜色,拿著簫,腳步輕快地迴了寢殿。

    之後的幾日,受傷的錦心哪也去不成了,攤開雙手雙腳在床上躺著。自然,小家夥閑不住,躺在床上也是要幹點事情的。

    “這個味道也不好,還是太嗆鼻了,再換個來。”錦心躺在床榻上,彎腰嗅了嗅,立馬嫌棄地用手扇一扇。

    “郡主,這脂粉味已是最淡的那種了。”竹青都不知道自家郡主怎麽了,被野獸攻擊一番,怎的對脂粉的喜好也變了,上百種的脂粉都被郡主的小鼻子一個一個地嫌棄了,“這個還是今兒個早上,奴婢從陸胭郡主那討要過來的呢。”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錦心,”陸胭手裏拿著一包東西,氣喘籲籲地撫著胸口進來。她可是一路小跑著來的呢,“我又找著個味道極其淡雅的,保證你喜歡。”

    “快拿來,快拿來!”錦心急急地招手。

    自從那日被薛陌嫌棄後,便日日躺在床上琢磨起脂粉來,隻要味道比那日還濃的,一律都被錦心賞給了下人。

    情郎不喜歡的脂粉,都不是好脂粉。

    “來,來,你聞聞。”陸胭一屁股坐在床榻邊沿,小心翼翼拆開紙包,湊到錦心的鼻子下,“怎樣,味道不錯吧?”

    “淡淡的青草香?”錦心這迴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不過,最終滿意不滿意,還得薛陌聞了才算。

    “嗯,極其淡雅呢,是上迴請來的脂粉大師最近剛調出來的新品種,你知道我娘對脂粉過敏的。”陸胭又讓錦心聞了一下,確定喜歡後,讓竹青拿來胭脂盒,盡數倒進了盒裏。

    “你怎麽突然對胭脂的喜好變了?以前不是最愛各類花粉香麽?”陸胭靠在床頭,捏著錦心的小臉蛋,待竹青等丫鬟下去後,低頭悄悄問道,“莫不是那日被野獸攻擊,是因為你臉上的脂粉香太濃?”

    錦心委屈地搖搖頭。

    被陸胭追問了半晌,錦心才極其不好意思開口道:“是被薛陌嫌棄了。”

    想起那日薛陌嫌棄到策馬離她遠遠的,錦心就不舒坦,

    小嘴嘟了起來。

    “啊?薛將軍竟然嫌棄你臉上的脂粉味?”陸胭驚訝之餘,又羨慕起錦心來。若錦心不是與薛將軍靠得極近,想必她臉上的脂粉味也不會被薛將軍聞到吧。

    “嗯,他讓我下次不要再抹那麽濃的脂粉。”想起薛陌那日冷冷的話語,錦心就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個的臉蛋,仿佛臉蛋上的味道還在被薛陌嫌棄似的。

    “那我今日帶來的這脂粉,最是淡雅至極了,想必薛將軍不會再嫌棄了。來,來,我現在就幫你塗抹上。”陸胭說著,就要幫錦心試妝。

    錦心這幾日因為沒找著合適的脂粉,日日素麵朝天的,眼下見得了個寶貝,哪有不配合的,立馬坐靠在床頭,拿著枚鏡子,看著陸胭幫她上妝。

    心裏在盤算著,等會兒就跑到薛陌跟前去,問他好聞不好聞。

    作者有話要說:薛陌:你別過來(撇開眼,一副不敢看錦心的模樣)

    錦心:人家換了種脂粉了(心底委屈極了),你聞聞嘛

    薛陌:(沒能阻擋住錦心跑過來的腳步,小家夥一跳就越到了他跟前,薛陌趕緊捂鼻,撇開頭道:)還是太濃了

    錦心:(想哭的心都有了,委屈噠噠地往迴走,再接著試脂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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