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圳也在同一時間遭到明軍的猛烈炮擊。¥f頂點小說,


    清軍在大甲溪南岸布防的另外一個重要據點就是八寶圳,位於青埔莊的上遊大約十公裏。


    炮聲就是渡河攻擊的號令,大甲溪北岸的羽林軍一旅立即行動了起來。


    一團從大甲溪下遊渡河,直對青埔莊。二團從大甲溪中遊渡河,直對八寶圳。兩把鋼刀一左一右幾乎同時展開了進攻。


    一營是一團的突擊營,戰士們早就在岸邊嚴陣以待。


    炮聲剛一響起,一團副團長龍山豹立即下令出擊。


    “快!快快!”


    一營的戰士們立即扳動撬棍,將掩蔽在河岸上的木船撬進滑槽。


    長木製成的滑槽有二十道,一頭連著河岸的木船,一頭插入淺灘裏,上麵塗滿了潤滑用的焦油。


    在撬棍的撬動下,二十艘木船微微的側了一下,很順滑的沿著滑道滑入河中,掀起了一片片浪花。


    戰士們身穿迷彩作訓服,腳蹬牛筋硬底的作戰靴,徑直衝到水邊,迅速的攀爬上木船,一切都和操演的一樣井然有序。


    二十艘木船就像二十支離弦的箭似的,飛快的奔向對岸。一連的四艘船為全營先鋒船,衝在船隊的最前麵。


    這四艘先鋒船的船頭全都架著一挺m60式通用機槍,機槍手瞄準著對岸營壘,“砰砰砰”的進行點射,其餘的戰士則是拚命的劃動著木漿。


    這4挺機槍是營屬機槍隊下配到一連先鋒船的重火力。


    由於工業產能的緣故,穿越團隊兵工廠目前還不能量產機槍、迫擊炮。從原時空帶來的機槍、迫擊炮主要裝備在海軍艦船和海警船上。


    因為對手陸軍部隊火力偏弱,羽林軍一旅各個連暫沒裝備機槍和迫擊炮,隻是每個營編製了一個機炮隊,裝備有4挺m60式機槍,2門m224迫擊炮。


    在火炮、機槍等火力的掩護下,四艘先鋒船很快靠上大甲溪南岸。


    明軍火炮已經急速攻擊了十多分鍾,開始向縱深第二道營壘延伸。


    青埔民團建立的河岸陣地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鬆軟沙土、殘肢斷臂、碎木頭等漫天飛舞。


    灘頭的鹿角、木樁、樹枝等障礙物也被炮彈炸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的橫臥在河岸邊,擋住戰士們前進的道路。


    一連長趙大龍率先衝上河灘,“快!火力組掩護,破障組開道!”


    事先早就演練過無數次,破障組三四把鋼刀揮舞,七八把鋤頭一扒拉,一條條前進的通道還順利的被打開。


    “上刺刀!”趙大龍吼叫著,帶著突擊隊衝了上去。


    士兵們組成了鋸齒三角隊形,一個個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向青埔莊河岸營壘衝去。


    河岸營壘是林日成精心設計的第一道防線。防護牆壘砌兩米五,厚度足足一尺,用草坯土塊組成。防護牆外麵的壕溝也深達一尺,壕溝外是一排花籬。


    “結硬寨,打呆仗”本是一種烏龜戰術,鄉勇們躲藏在防護牆內養精蓄銳、結營死守,明軍要想突破必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誰料想明軍炮火如此兇猛,十多分鍾的時間,防護牆、深壕、花籬等防護工事就被轟得七零八落,龜縮在河岸營壘內的鄉勇非死即傷。


    那些幸存下來的鄉勇早就嚇破了膽,一個個撒丫子似的,順著交通溝壕扭頭就向後方營壘逃竄。


    “舉手投降!繳槍不殺!”明軍士氣如虹,旋風般的衝進營壘。


    陳弄被炸得遍體鱗傷,他也想往迴跑,隻是腿斷了走不動。看著明晃晃的刺刀就要到眼前,陳弄嚇得大叫起來,“饒命!饒命!”


    一連戰士黃新邦衝進營壘,好不容易才發現一個活的。他剛想要刺刀見紅,便聽到這求饒的聲音。


    黃新邦抬起刺刀,狠狠的唾了一口,“算你識相!”


    一連像一把尖刀,在青埔莊烏龜殼似的外圍陣地上率先打開了一個口子。龍山豹立即組織一營機炮隊在河灘設立陣地,掩護一連、二連、三連通過這個突破口,繼續向縱深方向進行穿插。


    二營、三營隨後過河,他們在一營的左右兩翼向青埔莊東麵、西麵壓去。


    大甲溪北岸,火炮還在繼續進行炮擊。


    一發發七十五毫米口徑,裝著不同引信的炮彈被推進了炮膛。隨著火繩一拉,這些爆破彈,榴霰彈………一一飛向了青埔莊第二道營壘、第三道營壘……


    “一號炮位,向前二十米!”


    “二號炮位,向前三十米!”


    ……


    隨著氣球上的炮兵觀察員的指引,密集的炮火徐徐~向前延伸,像一把大掃帚似的,一一清除青埔外圍營壘。


    從河邊一直到青埔村圍子,方圓數裏地都是密密麻麻的營壘,布設了無數的工事,在裏麵潛伏著大量的青埔莊鄉勇。


    戰士們緊跟著炮火的腳步向前衝鋒,在清軍營壘剛剛遭到明軍炮火的沉重打擊,鄉勇還蜷縮在深壕裏,連頭都不敢抬的時候,明軍便閃電般的衝到了他們眼前,高唿“舉手投降,繳槍不殺!”


    少數幾個彪悍的鄉勇,揮動著大刀長矛還想拚搏一下。“砰砰砰”一排子彈打來,嚇得一個個全都把手高舉起。


    一營三個連穩紮穩打,梯次向前突擊。在連續攻破兩個比較大的土堡之後,一連突擊隊再一次衝到了全營的最前麵。


    趙大龍帶著突擊隊踩著彈坑往前衝鋒。突然,一聲尖銳的唿嘯聲從耳邊響起,趙大龍立即想起了軍官教導隊教官的諄諄教導,他趕緊吼道,“趴下!”


    戰士黃新邦立即按照戰術要領迅速臥倒在彈坑中,地上的浮土頓時飛揚了起來。


    他剛想要說些什麽,就感覺一枚炮彈似乎擦著自己頭頂飛過,直接就落在前方不遠處,“轟隆”一聲爆了起來。


    地麵騰起了一片白色的煙霧,碎石泥土亂飛。炮彈掀起的塵土落下後,直接澆了大家一身。


    “呸、呸、呸!”


    黃新邦用胳膊支撐住身體,一連唾了幾口帶泥的口水,心有餘悸的說道,“連長,炮兵打得這麽猛,會不會打中咱們啊!”


    “不要慌,咱們的炮彈全都長著眼睛!”趙大龍是身經數戰的老同誌,他爬起身,輕輕撣了兩下身上的灰塵,“大家跟著我,踩著炸點往前衝!”


    “步炮協同”戰術,羽林軍在演兵場上練習過多次,但應用到戰場上,這還是第一次。雖然青埔莊鄉勇是一支弱旅,明軍儼然把它當成磨刀石,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演練起“步炮協同”。


    在強大炮火的掩護下,明軍以楔子般的隊形,一直向青埔莊外圍防禦陣地的縱深突擊,青埔莊外圍陣地被打得支離破碎,岌岌可危。


    林日成守候在北隘門旁的碉樓上,眼看著營壘深壕被炸成一片焦土,鄉勇如潮水般的潰敗下來,他手腳冰涼,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直往下滾。


    自己花費了無數銀錢,還有人力物力,辛苦經營了三個月的外圍陣地,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就要垮塌!


    手足無措的林日成慌忙向師爺請教,“先生,明匪炮火太過兇殘,‘結硬寨打呆仗’根本不管用,這仗還怎麽打?”


    “東翁,此時戰端剛起,談論勝敗為時尚早。”劉師爺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位師爺向來喜歡談古論,以“知兵”為林日成所看重。他習慣性的想要搖晃一下鵝毛扇,隻是這鵝毛扇也不知什麽時候掉了。


    “嗯哼!”劉師爺隻得清清嗓子,“青埔莊圍子是磚石壘砌,比外圍營壘強似百倍,明匪炮火再是兇猛,也不能全然炸平。東翁天時、地利都有,隻是這人和~~”


    劉師爺往下一指,“他們還有勇氣再戰嗎?”


    林日成看了一眼下麵,殘兵敗將正如潮水般的湧過北隘門吊橋,一個個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堪的歪倒在隘門內的空地上。


    林師爺這是暗示要立即收攏整頓鄉勇,嚴防死守土圍。


    這時“轟隆”一聲巨響,一發炮彈在北隘門外不遠處爆了起來。


    林師爺慌忙抱頭蹲了下去,“東翁,這裏不安全!”


    “夫戰,勇氣也!”林日成嘴一咧,明匪的炮火已經逼近北隘門,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


    走下碉樓,麵對一千多殘兵敗將潰逃下來的鄉勇,林日成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這裏是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園,身後就是我們的父母妻兒。”


    鄉勇們全都低下了頭。


    林日成揮動起鋼刀,神情一下子激昂起來,“咱們是本分的莊戶人,土地就是我們的命~根子。現在明匪打過來了,要沒收我們的土地財物,欺淩我們的妻兒老小,大家說怎麽辦?”


    簡單的幾句話語,把鄉勇們的情緒全都點燃起來了,“打退他們!打退他們!”


    明軍氣球觀察員一直關注著青埔莊內的動靜,北隘門內鄉勇的異動早就報告到炮兵指揮部。


    林日成正在重編鄉勇,整頓武備,十多發炮彈飛了過來。


    “轟隆!”、“轟隆!”炮彈在鄉勇人群當中連續爆開了。


    巨大的爆炸威力,直接就把那些鄉勇撕得個粉碎,一片片殘肢斷臂旋飛向天空,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一樣。


    幸存的鄉勇腿肚子全軟了,不少人都嚇得尿了褲子,臥倒在地上。


    硝煙散開,人們看到林日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團總死了!”


    “林莊主死了!”


    ……


    看到林日成被炸得支離破碎,幾個副團總、哨官全失去了戰鬥的勇氣,在劉師爺的建議下,一麵白旗掛上了北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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