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月se,錢水廷、王鐵錘等人在解放營營長秦陽的陪同下,視察解放營的情形。


    台北秋狩勝利的當天下午,錢水廷就帶著魏千防趕到台北,接管民政事務。


    一到台北,錢水廷立即以通韃漢jian的罪名,查封了三邑頂郊所有的公共資產,以及三邑大佬黃龍安所有的個人資產。


    穿越團隊沒有看上艋舺縣丞衙門,也謝絕大稻埕下郊林佑藻的殷情邀請,沒有把台北縣縣署定在大稻埕。


    未來的大台北將是從艋舺到大稻埕、從淡水河右岸到基隆河左岸之間的廣大區域。現在這片區域還是一片荒涼,錢水廷、魏千防把台北縣署的位置就定在大稻埕南麵的清軍臨時軍營。壕溝、柵欄圍成的營壘內,清軍營帳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被清空,十多間標準木板房井然有序的佇立其間,木板房邊上還有一個很大的草廳,這草棚就是縣署的會議室兼餐廳。


    大台北的建設工程量特別巨大。現在林德嘉的基建工程兵團很忙,一千多人負責修建基隆、滬尾、大安,這三地方的港口碼頭建設;一千多人負責台北、苗栗的橋梁施工;還有一千多人負責打通獅球嶺隧道,剩下的人忙著建設基隆工業區。基建兵團隻能是抽調一部分機械力量支持台北建設。


    建設大台北的任務現在主要由魏千防、秦陽兩人全麵負責。解放營是建設台北的主要力量,台北河堤壘築、城市建設,工業區建設,這些全都是解放戰士的任務。


    魏千防是即將走馬上任的台北縣知縣。他今年33歲,是深圳人,原是資深策劃師,長期從事房地產開發、城市規劃、商業策劃等工作,是強烈的民族主義者,也是一個相當圓滑的人。


    解放營的工作很有成效,解放戰士思想轉變很快,工作積極xing很高,錢水廷一直想過來看望。但他每天要忙著處理政事,接待安撫地方百姓,隻能在今天晚上,抽空到解放營巡視一下。


    社子島解放營所有解放中隊全在進行政治教育。看到肖五郎等人慷慨激昂的樣子,錢水廷嘖嘖稱奇,“這些ri本人進步好快啊!”


    王鐵錘笑著拍了一下秦陽,“這是因為他們老師的水平高。”


    秦陽以前是杜南島男學兵訓練營的營長,負責訓練從ri本等地方招募過來的男xing。


    “他們是真正相信華夏複興。”秦陽搖搖頭,很認真的說,“肖五郎在ri本是破產貧民,走投無路才去了杜南島。在我們這裏,肖五郎過上天翻地覆的生活,他們特別賣力的工作學習,華夏複興好像成了他們的一種信念。”


    “這小鬼子一根筋,用得好,就是得力助手。”錢水廷轉頭問王鐵錘,“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爭取引進一批中上階層的ri本人,培養帶路黨。”


    “那是必須的!”王鐵錘語氣很是堅決。


    消滅倭寇、鏟平東瀛,這是所有tg軍人內心深處的願望,王鐵錘作為一個資深軍人,自然也不會例外。


    一圈巡查下來,錢水廷、王鐵錘等人走出解放營,走上剛剛壘砌的河岸堤壩。


    三天前,魏千防、秦陽兩人開始指揮解放營的戰士在社子島兩邊河岸同時施工,現已壘砌了將近十公裏長的石質河堤。


    台灣北部地區降水特別豐沛,為了保護即將開發的台北工業區免遭來自基隆河、淡水河洪水的襲擾,工業口特別要求在流經台北的淡水河、基隆河兩岸壘砌起堅實的堤岸。


    錢水廷在堤壩上用力蹬了兩腳,石頭壘砌的河堤紋絲不動。“淡水河、基隆河在台北的總長度大約是四十公裏長,你們隻在一麵河岸修築石質河堤,半個月之內能完成嗎?”


    “絕對沒有問題!”魏千防非常自信,跟著他又補充了一句,“這還要看滬尾開采的石頭能不能及時輸送過來。”


    秦陽也用力踩了一下堅實的河堤,“俘虜們幹活倒是很賣力,恐慌害怕的情緒沒了,反動思想也基本已經轉化,他們絕大多數都願意為華夏複興效力。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相當一部分人想家,想老婆孩子,思鄉的情緒比較重。”


    “才幾天就思鄉?”王鐵錘笑罵道,“這幫家夥想老婆孩子,就不應該加入兵勇,來打我們。他們在滿清軍營,吃的是豬食一樣的東西,整天挨打挨訓,一個個甘之如飴。現在到了我們這裏,吃飽吃好,沒有打罵,還組織學習文化知識,就開始想老婆孩子,這太過矯情!”


    “解放戰士的情緒還是要安定,他們畢竟是我們建設台北的生力軍。”錢水廷晃晃大腦袋,“我看可以考慮適當安排家眷探視。”


    來台之後,民政方麵王鐵錘一般很少開口,尊重錢水廷的意見,不過涉及解放戰士的問題,亦軍亦民,他想好好談談自己的看法。


    “老錢,你的想法是好的,對這些解放戰士仁慈一些,適當關懷一些,這都沒錯。但凡事都要按照規矩來,應該講究秩序。他們既然加入鄉勇,來打我們,就必然要承擔失敗之後,接受改造的後果。”


    “王司馬說得有理!”錢水廷摸摸自己的宰相肚子,臉上照常是笑嗬嗬的,“如果他們做了曾剃頭的俘虜,那就需要考慮自己能不能活下來,而不是想老婆孩子。”


    王鐵錘皺皺眉頭,“老錢,曾國藩殺俘、殺降,我們怎麽可能和他一樣。我覺得這些解放戰士首先要做的是勞動改造、思想改造,家眷探望一兩個月以後再作安排。”


    北麵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連串的悶響,這是滬尾鎮那邊開山取石。


    錢水廷轉頭往遠處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不減。


    秦陽忍不住開口,“我覺得王司馬說得有理。台北建設才剛剛開始,下麵的工作還十分繁重。解放營戰士足足有六千多,家屬絕對有好幾萬。如果這些家屬紛紛來隊探視,吃喝拉撒睡這麽一攪合,勢必影響工程進度。再說目前住宿條件根本不具備,想要讓一部分家眷能夠前來探視,起碼得要一個月之後。”


    秦陽是一個典型的普通人,生活很簡單,從不過度思考問題,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呃,秦陽的話很實際,自己還是思慮不周!


    錢水廷熊掌般的大手輕輕摩挲自己肥肥的腮幫,他心說,如今解放營幾乎都住滿了人,家眷來隊也不可能住到野戰醫院去,隻得在大稻埕想辦法。不過大稻埕也沒有什麽客棧,台北縣縣署衙門四周也是一片荒蕪。


    魏千防一直注意錢水廷的表情,他連忙說道:“我覺得適當考慮安排家眷探視,這也沒錯。咱們就應該獎勤罰懶,思想改造得好、幹活努力的,獎勵家屬探親也是可以滴嘛。”


    “獎勤罰懶,說得好啊!”錢水廷的胖臉頓時變得圓潤起來。


    “少數幾個家眷來營,問題應該不大。”秦陽表示同意,他抬起頭,看著錢水廷,“錢首輔,我覺得最好的方法是跟解放戰士說清楚,他們將在解放營待上多長時間,每天的勞動有沒報酬,什麽時候能夠迴家,讓他們有個盼頭。台北建設是長期的任務,總不能讓這些解放戰士一直幹上好幾年。”


    台北秋狩前,指揮部調秦陽負責解放營的管理,組織俘虜參加台北的基建勞動。秦陽急急忙忙走馬上任,但是一直沒人告訴他,這些解放戰士將在解放營關多久。


    “這個倒是!”錢水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想了想,“指揮部曾經做過推演,隨著台灣建設的全麵展開,林德嘉的工程兵團需要擴充到數萬人。我看就以一個月為期,等到十二月底,願意簽訂合同,加入工程兵團的,直接可以發放工資;想要迴家的,讓他們再幹上一個半月,節前發放三元津貼補助,放他們迴家。”


    穿越團隊現在不差錢,錢水廷主持財經委員會在歐美搞了許多大動作,華複財團在歐美兩地通過金融運作、專利投資為團隊賺取了大筆大筆的利潤。


    在十二月初,根據執委會的決定,穿越團隊開始從“供給製”轉向“薪酬製”。既然團隊給雇傭來的台灣鄉民,每天發放一角錢的勞動報酬。那些辛勤勞動的工程兵團戰士、那些流血流汗的羽林軍戰士、那些投效大明的官員也必然要給予相依的薪金報酬。要發工資了,作為穿越團隊主體的穿越幹部自然也不能例外。


    穿越團隊按照體製內和體製外,製定兩種不同的工資分配方案。體製內由國家撥款,月頭發餉;體製外按照商業運作,由不同經濟實體分發工資,月底發放工資。


    工程兵團和部隊都屬於體製內的編製,工程兵團的戰士和羽林軍戰士的標準一樣,每人每月薪金為五元錢。


    錢水廷設想,如果月底給願意加入工程團的解放戰士發放五元工資,那些想迴家的人必然要再三考慮自己的決定。


    他轉身叫住王鐵錘,“王司馬,你覺得呢?”


    王鐵錘點頭表示讚同,“我沒意見。不過基隆建設指揮部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這事情應該由你們內閣發文。”


    錢水廷想想,“白寶湘三四天之內就要來台灣,還是由執委會發文比較合適。”


    “新編工程團不能與解放營放在一起。”秦陽提出建議,“聽說野戰醫院快要撤收了。空下來的地方可以重新規劃一下,給新編的工程兵團居住。不過月底的時候,解放營必然有大批人員要轉入到工程兵團。到時候,家屬來營就擋也擋不住了。”


    野戰醫院對傷員的緊急救治已基本結束,現在剩下就是康複治療。衛生組計劃近期把輕重傷員全都轉移到基隆。


    魏千防剛才一直想著家屬來營的問題,“大稻埕圍子東麵有一大片空地,那裏將是未來台北城的北門市場。我建議咱們可以從解放營抽調一千人,首先開工建設北門市場。隻需一個月的時間,絕對可以建成許多旅館、商場、飯店,讓北門市場初具規模。”


    錢水廷嗬嗬的笑道,“好啊,這個可行!月底能招待來營家眷,那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王鐵錘身上的手台響了。


    值班參謀報告說,青龍號登陸艇已經進入淡水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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