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27


    月2日下午,定海總兵府內,雲瀾推開白寶湘的辦公室,“白主席,杜南島那邊送來消息,琉球使者給送走了。”


    琉球觀風使毛恆德在壺中子的陪同下,首先觀了青龍衛的軍事訓練,然後走馬觀花的參觀水泥廠、磚瓦廠、水泥預製板廠等工業區的項目,又經過半天的洗腦宣傳,最後壺中子塞給了他一本《自然道典》,就把他送出了杜南島。


    “好啊,琉球那邊我們暫時無法顧及,對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等攻占台灣再說。”白寶湘笑道。


    “不過這壺中子,得管控一下。”雲瀾有些擔心,“聽說青龍衛好多新人已經開始接受自然道的宣傳,壺中子這麽整,會不會與我們的宗教政策相衝突。”


    “沒事,宗教總是要有親有疏。”白寶湘不以為然,“這自然道典我過,基本就是把科學予以宗教化,再加上儒家道家的學說,還有女媧五色土造人等華夏古老的傳說,我編寫得很好。毛辟負責意識形態工作,可以參考一下。”


    “但是,我們不是搞世俗社會,搞複興黨嗎?這自然道會不會尾大不掉!”雲瀾仍然堅持。


    “宗教嘛,自然是有利有弊。我們就要興利除弊,隻要注意一點就好了!”白寶湘興致勃勃的問雲瀾,“小雲,你說我們把自然道放在國外,與綠教、羅馬教爭奪人群,咋樣?”


    雲瀾態度有些勉強,“我覺得東亞,東南亞一帶沒問題,這些地方受中華文明影響頗深。其他地方就不好說了。”


    正說著話,杜南島那邊又傳來了一份長長的電報。


    白寶湘仔細的了兩遍,順手遞給雲瀾,“這計劃又要改變了。”


    雲瀾接過一,原來是王鐵錘關於提前奪取基隆的建議。他立即著急起來,“提前奪取基隆,那我們計劃中的科舉還搞不搞,定海城內外已經發下文告。”


    “是啊,改變計劃,那就會牽涉到團隊的方方麵麵,晚上開執委會討論吧!”


    晚上經過討論,鑒於十二月份基隆就要進入雨季,到時候很多基礎性的建設都將無法開展,提前奪取基隆的建議得到執委會委員普遍認同。


    但由於浙東這邊的科舉也將在十二月進行,執委會經過慎重討論,決定隻是在基隆攻占一個角,先把清潔衛生的水源、碼頭倉庫、後勤等基礎設施準備好,以便大部隊的到來。


    王鐵錘在杜南島通過電台,說道:“這個後勤衛生是重點,昨天晚上,雞籠送來幾筐水果,晚上裝煤,沒空理會這些水果,結果有人嘴饞,偷偷吃了幾個,今天上午上吐下瀉,經過緊急搶救,才脫離危險。”


    “霍亂嗎?應該是霍亂!”


    白寶湘立即想到中法戰爭時,法國在雞籠有三百多人死於霍亂、傷寒、赤痢等惡性傳染病。


    “司馬曄、朱紫羽他們認為就是霍亂!目前艦上正在進行全麵的消毒。”


    “操,這雞籠這麽危險啊!”有執委委員叫了起來。


    “沒事,隻要我們帶足藥品,做好預防工作就行。”林有德胸有成竹的說道,“主要是水源,我們必須建造一個自來水廠,輸送水管是個問題,不過現在是十九世紀中葉,自來水管已經進入了倫敦、巴黎的千家萬戶。我們計委早就從歐美訂購了一批鑄鐵水管,算算航程,這批水管這兩天就要到達香港。”


    聽了大家的發言,白寶湘拿定主意,“那好,我們現在就拿布興有開刀,這幫艇匪聚在鎮海甬江口,對定海也是一個威脅。平定浙東之後,部隊就去台灣。”


    “我同意!”王鐵錘支持白寶湘的意見,“我認為打就要打狠一些,給他們一個深刻印象,讓滿清不敢輕易的進犯定海。”


    “同意!”、“同意!”執委會委員紛紛表示讚同。


    會議結束之後,白寶湘當即來到值班室,向一團和海警隊下達預警通知,準備半夜行動。


    放下電話,白寶湘了一下手表,“已經八點了,今夜隻有到船上打盹了。對了,怎麽汪興磊還沒來電話。”


    有消息說,英國商船茵格伍德號從寧波拐買了44名女孩,最大僅歲,準備今晚就運往美洲。汪興磊帶了兩條船,攔截去了。


    突然,短波電台響了,汪興磊報告說,茵格伍德號已經被控製住,船上人員無一漏,英國船上確有44名女童,隻是出現了一個小意外,其中一個女童的父親追到了海上。


    就在這天傍晚,一艘懸掛英國國旗的三桅帆船駛去了甬江,直奔東南方向而去。


    大約十多分鍾之後,一艘沙船也衝去了甬江。


    “英國船呢?那茵格伍德號呢?”船頭立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他神情慘淡的東張西望。


    這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海麵上的能見度越來越差,放眼望去,前麵是洶湧的海水,遠處是黑黑的島礁,全然不見一絲帆檣的影子。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絕望的癱在甲板上,“我可憐的莫愁。”


    “芝英兄,沉住氣!”船主李也亭用手輕輕安撫中年書生的肩,“他們跑不了多遠,這英國商船不管是奔西洋,就是奔東洋,他們隻能往東南方向跑。”


    說著李也亭下令走金塘水道,向螺頭方向追去。


    李也亭就是寧波久大沙船號的老板,他與李芝英是多年的好友。


    李芝英是監生(滿清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學生),寧波鄞縣東鄉人。


    清中葉以來,寧波官府對普通鄉民征收高稅賦;前年又抬高鹽價、查禁私鹽買賣,激起了寧波民變。張潮清、俞能貴帶頭結集了近5萬民眾,把鄞縣縣衙和寧波知府衙門團團圍住,燒毀縣衙府衙。


    剛開始鬧鹽糧案的時候,李芝英激與義憤,也曾做過張潮清、俞能貴兩天的軍師。後來,他又覺得不能這樣鬧下去,再鬧下去就是造反,於是就幫助時任知縣的段光清出謀劃策,安撫民眾。張潮清、俞能貴被處決之後,李芝英自感愧對朋友,蟄居在奉化雪竇寺,為張潮清、俞能貴念經誦佛。


    李芝英獨身在雪竇寺修行,家中就剩下妻子和一雙兒女。前兩天,李芝英六歲的小女兒莫愁不慎被遺失。家人四處打聽,一無所獲,隻聽到一個消息,說是英夷商船“茵格伍德號”停泊在三江口,除了采買茶葉、瓷器、絲綢等大宗商品,另外還私下收購了許多女童,嚇得李芝英的妻子趕緊派家人找到李芝英。


    待李芝英下午趕到寧波,發現“茵格伍德號”已經開船順江而下,情急之下,李芝英找到慶安會館,請李也亭幫忙。


    “海麵上風大,咱們先迴船艙吧!”


    在兩個水手的幫助下,李也亭把李芝英硬是拉迴艙室。


    “不好意思,剛剛失態了。”


    情緒發泄完了,李芝英喝了點水,稍稍鎮定下來。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李也亭把濕毛巾遞了過去,“誰掉了孩子,都會這樣的。”


    “也亭兄,今天多虧你了,否則,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李芝英訥訥是說道,“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咦!”李也亭用手攔住,“咱們是拜把子的兄弟,你家莫愁也是我的女兒。這些見外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


    冷毛巾擦臉讓李芝英完全平靜了下來。


    “也亭兄,你們是北號船行,一向是走北路的,這走南麵水道沒事吧?”


    “沒事,我這艘快船沒有載貨,吃水淺,船員都是多年的水手,對這裏的海路相當熟悉,一定能在那茵格伍德號出蝦峙門前攔截住它。”


    蝦峙門是寧波、定海進入東海的主要水道,出了蝦峙門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到李也亭胸有成竹的樣子,李芝英稍稍按下心來,著海麵上已經是漆黑一片,他還是不放心,“也亭,你給我一個準信,咱們還能追上嗎?”


    “放心,那英國商船是滿載,走不快的。我們這船沒裝貨物,一直追下去,一定能夠追到你的女兒!”


    就在這時,站在沙船主桅杆上,手持單眼望遠鏡的瞭望員叫了起來,“我到船了,是三桅帆船,就在前方。”


    茵格伍德號滿載著貨物一路向東南駛去,剛剛出了金塘水道,就聽見瞭望手報告說,發現後麵緊跟著一艘沙船。


    “是商船嗎?”船長警惕的問道。


    “這船吃水很淺,不像商船!”


    這裏是南北商船過往的必經之地,也是海盜出沒的地方。英國船長一驚,“海盜,一定是海盜!”


    茵格伍德號立即加快了速度,一幫水手也在水手長的組織下,操槍的操槍,操炮的操炮,在後甲板嚴陣以待。


    茵格伍德號在前麵跑得快,沙船在後麵追得更兇。


    兩船距離越來越近,後麵沙船桅杆上掛起了信號燈。


    到後麵沙船掛起了信號燈,瞭望哨叫了起來,“他們是寧波的商船,想要加價贖迴一個小女孩。”


    船主心說,我這些女童,賣到美洲,價格起碼要翻上兩三番,運氣好,十倍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海盜,假扮商人的伎倆。”他滿臉猙獰,“開炮,擊退他們。”


    後甲板上的銅炮早就填好了火藥和彈丸,水手長一聲令下,“轟”的一聲,炮彈飛了出去。


    到茵格伍德號後甲板上冒起火光和煙霧冒起,沙船上的李也亭情知不好,“炮彈來了,快躲!”


    話音沒落,炮彈就擦著主桅杆飛了過去,繩子被炮彈打斷,帆一下就落了下來。


    雖然沙船追趕的速度慢了下來,茵格伍德號後甲板的炮並沒有停息。


    聽著這隆隆的炮聲,著水麵上不時飛濺起高高的水柱,沙船上的水手們個個心驚膽戰,再也不敢出力猛追。


    眼這茵格伍德號越來越遠,李芝英一巴掌拍向艙壁,“可惡的洋鬼子!”


    他力氣用得太大,手掌腫了起來,但李芝英全然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在泣血。


    “海麵上的船隻,聽著。”突然,從東麵來了兩艘船,上麵用人用喇叭高聲廣播。


    “我們是大明帝國海上警衛隊,你們必須收起武器,停止攻擊,停船接受檢查。否則必將嚴懲不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鐵幕降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仲夏雷暴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仲夏雷暴夜並收藏鐵幕降臨最新章節